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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的慕容纸——橙子雨

时间:2016-12-23 18:50:30  作者:橙子雨

  说着,那狐面人望向沉睡着的慕容纸。
  “然而,他并不需要知道他师父人在何方,只要……知道龙片残片所在何处,就已足够了。”
  染着红蔻指甲的纤长双指伸过去,只在慕容纸耳边轻轻打了个响指而已,睡着的人便突然睁开了眼睛。
  空气中淡淡的香味,令慕容纸有些目眩,他第一时间目光先是转向手边,只见那之前紧紧系好的阴阳结已然断成两半,松松掉落在床铺之上。
  “不……怎么会,怎么会断了的?我分明绑好的!我分明绑得好好的!不可能断掉的!”
  “阿纸。”
  慕容纸这才抬起头,见之前已经濒死的谢律如今竟半撑着身子坐着,还能叫他的名字,登时喜忧难禁:“你、你醒了?你怎么样?你……你身子如何……”
  全然不曾看屋中其他人一眼,就好像那个浑身是香的不速之客根本不存在一般。
  狐面荀长眨巴了几下眼睛,鼓着嘴坐在床边,看着人家两个卿卿我我旁若无人,觉得自己简直倍受冷落。
  ……有意思,这听雪宫主果然有意思。
  竟就这么宠着谢律,甚至人前也不避讳半分?怨不得谢律一见了他,竟连那才藻风流的宁王也抛之脑后了。
  但是,纵然你俩如何相亲相爱,也不能总不理我啊!
  “宫主手上那绳子,莫不是难得一见的法宝‘阴阳结’?呵,荀某听说是要八字奇冲、水火不容才会中途断掉,莫不是宫主与谢将军,真命中注定那般无缘?”
  厉害,这听雪宫果然非同一般,竟有“阴阳结”替他续命。
  还好我来时绳结已经断了,如若不然,便是叫你续成了,我的差事可就不好办了呢!
  “不过断掉或许也是好事。毕竟阴阳结虽能用宫主性命替谢将军续命,却仍是解不了谢将军身上的蛊,纵然能活下来,也还是要常受折磨、生不如死,终究不是长久的办法啊。”
  “你……究竟是什么人?”
  荀长微微一笑,心里却说谁叫你刚才半天不理人家,人家现在也不要理你!只转头问谢律大大叹道:“谢将军,你那时不告而别离京而去,可知道咱们主子到处找你,找得焦头烂额,花了多少工夫才寻到这里?”
  谢律不答,却只伸出手,不着痕迹将慕容纸挡在身后。
  “看将军这模样,似是对宁王殿下积怨颇深,只是谢将军……您怕是着实冤枉咱们主子了!”
  “在京之时,宁王殿下未能陪伴将军身边,致使将军误会宁王、负气而去。但其实,宁王殿下那是急着替将军寻药去了!可怜殿下不知花了不少功夫,才访得苗疆的神医,拿到了解蛊秘方,将军却只身离京不知去向,实在辜负了王爷对你一片真心呐!”
  “……”
  “唉!若是当日,将军肯信任王爷、倚仗王爷,乖乖待在宁王府里治病,蛊毒早就解了!又如何会沦落得这般瘦骨嶙峋、半死不活?罢了罢了,纵然将军已忘却往日恩情,如今新人相伴在侧好不快活,宁王殿下却从来不曾负义。”
  “殿下此番派我过来,便是让我给将军……送巫蚕血蛊解药来的。”
  “解药?”慕容纸急道:“你、你们有那蛊毒的解药?”
  谢律却暗地里手指按了一下慕容纸,示意他莫要心急。他太了解荀长,亦了解晏殊宁。这天下才没有那么好的事,那两只老狐狸专程来给他这个曾经的弃子送解药?
  呵!滑天下之大稽!
  果然,只见荀长从衣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红瓶,一脸的悲天悯人:“不过呢,将军想必是最清楚……我影阁的规矩的。”
  “一物换一物,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这瓶中,尚有一丸解药,能续你十天半个月性命无忧。可若要全清了那蛊毒,则需每日服食连续七日……只要将军能够说动听雪宫主,带那龙片残片到我云锦行宫,便能交换剩余的解药,一扫将军性命之忧。”
  说到这儿,才又眯着眼睛,转向心急如焚的慕容纸。
  “宫主,听雪宫秘宝残片换此人的性命。值还是不值,尚有半月时间,您请一定……好好考虑。”
  “那么,荀某就在那云锦行宫中住着,静候二位佳音了。”
  说着,红色衣带飘然旋起,却又停住脚步,回头笑吟吟看向慕容纸。
  “哦,对了,宫主若是没见过那秘宝龙片……据说,该是大约掌心大小,应该是块黄玉。一条盘着的环龙,形状似镯,宫主若是见过,应该记得起来才是。”
  ***
  “我……我肯定见过他说的那样龙形的镯子,我肯定是见过的!”
  “是了。我一定见过的,只是在哪儿见过……我着实想不起来!怎么会想不起来的……”
  “阿纸,你就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啦!还有十几天呢,你慢慢想,别逼自己啊!”
  “我怎么会……怎么会那么笨的!明明见过那东西,可是、可是这几日翻遍了藏宝阁也没有,那我、那我当初究竟是在哪里看到它的?”
  “阿纸!”谢律温暖的手掌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好啦!你看你这几日都快急得魔怔了,不准再这样了!你再这样逼自己,我真要生气了?”
  “呵,你生气?你自己的命,我倒比你还急了!谢律你简直就是不知死——”
  “呜……阿纸,我肚子疼……疼疼疼又疼了……”
  自打那日服下荀长送的那颗说是能“续命十天半个月”的药丸之后,谢律就开始连日腹泻,尤其是前几日,真可谓水泄得面黄肌瘦一脸枯槁、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
  但是由此可见,那药好像真的有效。
  原先肚子里蛊虫的尸体,大量被排泄出来,想到那种狰狞可怕的东西居然一直以来都住在他的肚子里,他自己看过去都觉得都冷汗直冒。
  带着这种东西居然还活了几个月,也真是命大啊!简直头皮发麻!
  “阿纸,呜……你、你出去……”
  “不行。若你像上次一样疼得昏过去了怎么办?”
  可是,可是!
  如此一来如厕都被看光了好几遍,颜面何存?颜面何存啊!
  “你病着,就别在乎那些了。”慕容纸把他推到恭桶上,凉凉的手轻压谢律的腹部,帮他用力。
  别在乎,说得容易啊!谢律欲哭无泪。
  我的形象啊……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形象啊……痛痛痛痛!要死要死要死!
  

第59章 只是因为这其实是一个
  如此折腾了几天几夜,终于腹内算是恢复了平静,也再没有东西可泄了。谢律又双腿发软卧床了两日,真心觉得身体被掏空。
  就这么作为瘫软病号,过了两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也可能是拉得太多,食欲出奇的旺盛,一顿自己解决一只烧鹅不在话下,如此每日大快朵颐,又不出两三日,已经精神百倍、可以下床走动了。
  倒是慕容纸,整日忧心忡忡那龙片残片的下落,晚上也睡不着,清减了不少,眼眶下总带着一圈黑色的痕迹。
  “啊,对了。记得之前荀长说过,那东西当年是被你那个师父拿到的,该不会……被他老人家给带出宫去了吧?”
  经由谢律这么一句提醒,慕容纸略微皱了眉,忽而周身一震:“是了!我想起来了!那东西以前、以前师父曾做镯子戴在手上的,我记得了!”
  “啊?那岂不是就不在听雪宫中了?”
  “不!师父他……离宫那天,沐浴之后换下过原本的衣服。那日的衣饰物品,我全部好好收在师父原先爱住的房中!”
  听雪宫中,从谢律初到之时,就一直有个房间是锁着的。
  如今终于被慕容纸打开了锁。内里也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卧房。雪山之上寒冷至极,因而从不曾有过蜘蛛老鼠一类的东西,亦几乎没有灰尘,满地青砖一方青帐,尘封一二十年却并看不出半点尘封的痕迹。
  慕容纸从床头拉出一只沉木箱子,从里面搬出各色旧衣急急找寻。而谢律在则拿起一件慕容纸刚捡出来的,自顾自怔了怔。
  “这是……我以前的衣服吧?怎么会在这儿?”
  “没处收了,借师父的地方暂放一下而已。”
  谢律玩心顿起,便自顾自将那十五六岁时穿过的明黄色外袍往身上套去。因为瘦,所以还套得上,但是明显短了。
  “阿纸你看!怎么样怎么样?还有没有点当年的样子?”
  “闹什么!也就你如今还有这心情!”
  “哎,阿纸!你倒是抬眼看看嘛!”
  慕容纸无奈抬起头,眼前之人,却真的与当年小小的模样仍有那么几分重叠,他端详了谢律片刻,竟恍然露出了一抹让谢律简直心花怒放的浅笑。
  “你、你笑了……”
  慕容纸脸上一红:“我过去又不是不会笑!”
  “可是……”你近来,真的很久都没笑过了。
  能再看你展颜,真好。
  “找、找到了……是这个!是这个吧?”
  慕容纸双手发抖,从箱底捡出一枚镯子状的黄龙之玉。
  “就是这个!他说的就是这个对不对?只要把这个给他们,就能换到你的解药了——谢律,我们现在给他拿过去吧,马上就拿过去云锦行宫!”
  说着便要起身,却被谢律一把按住,拉到床边坐下。
  “阿纸,你冷静点。这个事情,咱们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他给的期限,统共不过剩下五六日而已,还什么从长计议?虽然这玉镯是师父的东西,我身为徒儿无权处置,但倘若有朝一日师父回来问责于我,我心甘受罚便是!”
  “阿纸,你不知道!这个宝物事关重大,更何况……”
  “什么事关重大?这东西,也就那个狐狸脸的人觉得是宝物吧!闲放在听雪宫中都快二十年了从来无人问津,当年师父戴着它也从来只是当成饰品而已,对我们来说本就一点用都没有!若能换你性命,也算物尽其用不是么?”
  “阿纸,首先,荀长他……有可能整件事都是骗咱们的。”
  “你在说什么?”
  “你一直在这山上,境遇单纯,不知人心险恶。我在京城那些年,曾与那人有过交际。荀长那个人……行为诡谲,绝不可轻信!他说的话,发的誓,什么一物换一物之类的舒服,一句都不能听!”
  “他说他们有解药,给的那一颗也确实算是奏效。但是我这几日仔细想来,他说是什么找来的苗疆神医,但是阿纸,我中蛊之时,人就在苗疆,四处于苗寨之中寻医问药,从来不曾听得说有什么神医可以解去别人蛊术,更别说还是黑苗大祭司的蛊!”
  “当时苗寨人人都跟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施蛊者才能解蛊,并无他法!怎么我寻遍苗疆都寻不得解药,京城御医也纷纷推脱无法,可宁王他们随便一找,就能找到接蛊神医?”
  “或许他们就是比你神通广大呢?”慕容纸急道:“不管怎么说,那药确实有效,你我亲眼所见啊!”
  “阿纸……你不清楚的。不管药有没有效,荀长此人向来为人狡诈、擅长蛊惑人心,武功亦同我不相上下,甚至很可能在我之上。我并不知如今影阁同宁王究竟是什么想法,说不定让他们得了想要的黄龙玉,立刻命人杀我二人灭口,也尤未可知呢!”
  “毕竟那日他能潜入听雪宫,把所有人都迷倒,可见想要得手简直易如反掌。那日不动你我,只是怕这听雪宫中龙片残片自此下落不明。此番你将秘宝交上去,他便可为所欲为,我们便也再无一物可以护这听雪宫周全了。”
  谢律自以为说得有理有据,却不想慕容纸听到这儿,突然冷笑了一声。
  “呵,既是你的旧情人,不该那般无情吧?”
  “呃……”谢律一头冷汗:“什么旧情人啊,阿纸,我……”
  “还是,你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
  “还是说,爱之深,责之切,见你跑了,便要非把你赶尽杀绝才甘心?可是,若真要将你赶尽杀绝,便也不会四处寻医问药,想着要救你了吧?”
  谢律简直如坐针毡。
  “你之前不是说过,那个王爷将你看做弃子、置之不理,因而你才心灰意冷离开京城的?呵,如今知道了,人家原来是在替你寻药奔波。人家不但并非对你无情,还不远千里找人送药到云盛州来,这冷掉的心……该是暖回来了不少了罢?”
  “阿纸,我没有!绝对没有!”谢律简直默默两行泪,无语问苍天:“什么替我寻医问药?我刚都跟你说了,那个荀长说出来的鬼话,我根本一句都不会信!”
  “可是,若是真的呢?”
  “……”
  “若京城里的那个王爷,真的自始至终都想着你念着你,只是你自己冤枉误会人家了呢?”
  慕容纸一动不动盯着谢律的双目,生怕从中看到一丝令他万劫不复的动摇。就见谢律眼中先是一片迷惑,进而仿若有一丝纠结,慕容纸心下一痛低下头去,耳边却听谢律道:
  “阿纸,那个……若我跟你说,枫叶山庄的那个唐济,其实才是自始至终都对你一心一意,只是身不由己别无他法呢?”
  “……”慕容纸皱眉:“你乱说什么?”
  “那个,倘若我……并不是乱说呢?”
  “谢律,你知道什么?唐济同你说了什么?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面对慕容纸忽然色变,谢律当即慌了起来:“阿纸,若我说了实话,你能跟我保证,不同情他、不可怜他,不回他身边去么?”
  “你莫要废话了,快说!”
  “我不说!”谢律委屈地站了起来。
  “不说?”
  “我当然不说!原来阿纸你心里那么在乎他!一说到他你居然对我那么凶,我才不说!”
  “你什么意思?简直无理取闹!哪有你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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