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十愆没有说话,反倒是仔细打量起池顿来,池顿心虚的往旁边挪了挪。师叔这看什么?难不成是为那天晚上的事情?
“师兄,你可是怀疑我。”
封十愆说的这话让二人十分诧异,他对他的怀疑确实是有,但不是这件事,而且现在谈怀疑也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五里云戈不说话,封十愆又道:“即便她死了,那也是我的妻子。”
云里雾里的二人琢磨了下这话,终于明白了什么,五里云戈道:“没有,只是怀疑与你有关。”
池顿挠挠头,接道:“师叔为何突然这样想,难道我昨晚上出去的事情被你发现了?”
“有人看到你在药园。”
“原来是这样啊,”他突然想起早上看到的事情,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师叔真相,悄悄询问了下五里云戈的意见后,便道:“师叔门中的管堂主与李城主可有什么过结?”
封十愆不明,池顿接着道:“今日我无意间看到了……看到管堂主抱着一棵活的艳良草,可是等我回来却听说李城主那边发现了□□,所以此事还是知会师叔一声好,别被不良用心之人渗入了。”
封十愆显然没有料到池顿会告诉他这个消息,“嗯。你认得艳良草?”
池顿张了张嘴,他光顾着说真相,怎么忘了这茬?
五里云戈道:“是我给他看过画像。”
“是啊是啊,不然我要是不认识,还找什么菜园子啊……哈哈、哈哈。”还是师父机智,池顿松了口气。
在李城主家抓到的那个罪僚,已经绑到了玄鹰门的广场,因为这里地方大,可以容纳下所有来参加婚宴的人,只不过现在聚这这里是为了命案而已。
“既然真凶已擒,城主何时宣布打开城门为我等放行啊?”
当三人来到玄鹰门开阔的大殿前时,已经是人山人海,好在跟着的人是封门主,不担心挤不进去。
“就是,犯人都抓住了,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这此逗留了数日,也是时候离开了。”
站在最顶上的李耀堂向嘈杂不耐的众人压了压手,“大家稍安勿躁,此人曾是我的幕僚,协助我管理城池多年,虽然现在证据确凿,我还是希望大家给他一个伸冤的机会。我等虽为江湖出生,却万万做不得滥杀无辜的事。”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所响应,“不错,李城主不愧为北蜀第一城的城主,果然有大将之风!”
“说的对,此事全凭李城主做主。”
池顿听得不由得冷笑,正常人找到杀死自己亲人的凶手,哪里还有这种时间磨蹭,早就拔刀乱砍了好吗?装!接着装!不过这李城主也太不是人了,自己女儿的死竟然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利用来拉拢人心?
麻的渣渣。
五里云戈嘴角微微上翘,地上跪着的那人一言不发,明显就是做好送死准备的,现在谁会愿意在短短时间内找证据去证明他的无辜?谁不想早点离开是非之地。
他五里云戈从来不是圣人,从前不是现在也不会做多管闲事这种事。不过……
他看了看池顿,“想管吗?”
池顿连忙摆手,“我可没这个能耐,这人既然能为那背后的凶手站出来,真相肯定不是我能左右的,这么任重而道远的任务还是师叔去做比较好。”
五里云戈欣慰的笑笑,还好这个徒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不然他现在就掐死他。
“唐三,你可还有话说?”李耀堂问道。
跪在下面的唐三披头散发,头低垂着,听到李耀堂问他,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秀气安静的脸庞,只是那眼神里只有视死如归。
“唐三无话可说,是我对不起城主、对不起昭雪,但凭城主处置。”唐三重重的向李耀堂磕了三个头,闭上了双眼等死。
作者有话要说: 038:师父心有所属了……
☆、038:师父心有所属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只是清秀的唐三,此刻身上居然散发出一丝暧昧的诱惑,场上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五里云戈刚想抬手遮住池顿的目光,却是迟了一步,池顿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唐三,道:“这么可人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看他瘦瘦弱弱的样子,怎么可能做那么残忍的事呢!这个锅应该挑个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人来背才对嘛!”
“别被眼前的景象蒙蔽了,此人能做李耀堂的幕僚,绝不简单。”五里云戈语气淡定,暗自却是为池顿叹了口气。
池顿表情纠结了下,终于说道:“师父,我很想管这闲事怎么办?”
五里云戈摇摇头,“不怎么办。怎么,看上了?”
池顿眉心跳了下,随即贱笑道:“师父真是了解我,我看这小子倒是挺有做男宠的潜质的,说不定我把他救了,他就以身相许了呢!”
五里云戈挑眉,“拜师不到一个月,这么着急离开宗门?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先废了你身上的功法。”
池顿愣住,不解道:“不是男女之间才需要这样的吗?而且也没听说要废功法呀!”
“规矩是人定的。”
池顿嘿嘿偷乐,凑到五里云戈耳边悄声问道:“难道师父是……吃醋了?”
五里云戈手上扇风的动作顿了下,像是在思考什么,好半天才说了句:“没想到你竟然不会中招,为师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池顿知道五里云戈指的是什么,因为场上的人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二人谈话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在为唐三求情了,之前倒是错怪了李耀堂,估计也是中了这小子的摄心媚术。
“师父你不也没中招吗?是不是因为我们修习的术法同承一脉的缘故?”
五里云戈不动声色道:“对了,我刚想起来此术有一个缺陷,便是对心有所爱之人不起作用。”
池顿饶有趣味的点点头,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师父你是说你……你是说你心有所属?”
五里云戈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没有回答池顿的问题,不可察觉的嘴角微微动了下。
现在池顿哪里有心思管闲事,他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不发一言,只是呆呆的盯着他亲亲师父的背影发呆。
师父心有所属了,师父心有所属了……可那人一定不是自己……
“李城主,说到底这是你的家事,不管你对此人将做何裁决,我等都没有意见,但是城门的事情,希望李城主早日打开,我等城中也有不少要事需要处理。”
李耀堂点点头,“既然唐三你对此罪供认不讳,我也只好公事公办替爱女讨回公道了。”他目光略显沉重,拔出剑侍手中的剑,一步一步向唐三走去。
兴许是自己的术法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唐三看到李耀堂拿着剑走来,一时破功,场上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要杀就杀,啰啰嗦嗦干什么,李城主,那死的可是你独一无二的亲生女儿,这是对待仇人的态度吗?”
李耀堂明显有些挣扎,这时封十愆道:“岳父,凶手另有其人。”
封十愆的话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和不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
池顿咦了声,“难不成师叔也中招了?”如果有心,应该一过来就告诉李耀堂艳良草的事才对呀!
五里云戈意味深长的看向封十愆,他并不认为他是中招,也不觉得他是因为池顿今天早上的话而出手阻止。
现在,虽然已有了管堂主这条线索,但那真凶既然能先后让唐三和管堂主替他办事,就不会这么轻易被人找到证据,他不相信封十愆能这这么短的时间内,揪出背后指使的真凶。
而且,现在对方安排下的是个“死士”。
他突然冷笑了下,可惜这个“死士”似乎并不太想死啊……
“十愆此话,是为何意?”李耀堂果然放下手中的剑,面上也毫无杀意。
“伯父,从此人身上搜出来的□□尚不知是否是真的艳良毒,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因为爱慕才下此杀手,似乎于理不符,毕竟手段太过凶残,不如问一下他是如何安排机关。”
站在封十愆身边一直未说话的封十烟如此说道,他知道他兄长一向不善言辞,只好代为开口。
“可是凶手自己都招了,你们这样当真不是存心包庇?”有人这样说道。
“哼,我看李城主怕是有别的目的,故意在此拖延时间,比如再困我等几日。”
看着李耀堂左右为难的样子,池顿直觉得好笑,昨天还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控制。
“罢了罢了,我等不想继续掺和你的家事,既然这个人说人是他害的,不管他是不是真凶都与真凶脱不了干系,你已经掌握了线索,回家关上门严刑拷打,总能出一个结果,还是先放我等离开吧,否则……哼哼,我们只好……”
李耀堂似乎被说动了,刚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却被一阵不知从哪里吹来的狂风打断,风劲很大,还夹杂了许多砂石、树叶,眯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什么情况?”人群又开始嘈杂,显然都对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吓了一跳,当蔽目的风沙过后,众人发现被绑得严严实实跪在大会中央的唐三已经不见了。
“哼!”有人开始不耐烦,“李城主,这下你还有何话说,很明显他就是凶手,而且身后还有帮手,现在你要杀不杀让人给跑了,可不能怪我们头上。此事已然水落石出,你可不能再揪着我等不放!”
对方选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再加上之前唐三的供词,即便刚刚封十愆说了那句话,也无法再洗清唐三的罪名。
这众人不满的吆喝声下,李耀堂自己的神识也终于逐渐恢复清醒,坳不过悠悠众口,终于勒令放行。
“看来那个叫唐三的,重点还是放在了李耀堂身上,不过能一次性媚惑这么多人,也是好本事。”五里云戈喃喃自语。
“可能他之前在李耀堂身边便是别人布下的暗线,若是如此倒是真有可能是杀害李姑娘的凶手。”池顿接道,“只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承认啊,然后现在又被人救回去……他到底是不是来背锅的,真没职业道德!”
五里云戈浅浅一笑,“走吧,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们也该离开了。”
“啊?这就走了?明显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啊,现在唐三背后之人身份不明,之前对李耀堂的猜测又要重新定论,师父不想知道到底谁才是野心之人?”
五里云戈想了想,“可是,我心中牵挂之人在等我回去,为师……不得不走。你若是想留下来吃丧席,我不拦你。”
这话一出,池顿闭嘴了,师父不在还吃什么吃。
不过,原来师父心里的那人就在五里宗啊,算起来宗门里身份地位靠谱的应该就是东篱先生了吧?年纪差距不大,人又文武双全,重要的是还长得眉清目秀的,当然得抛开那对黑眼圈不算。
对比下自己,东篱先生既温柔又有才学,师父跟他在一起,倒是有些登对……。
各大门派的人听说城门开了,都巴不得立即离开,生怕与李家有仇的那人会累及他们,各自冲冲吃了午饭,便拥在了城门口。
此时四大城门都造成了交通堵塞,池顿他们倒是不着急,一直等到第二天一早才向封十愆告别。
池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封十愆正坐在外屋与五里云戈对话,想劝他多留几日。
池顿撇撇嘴,若是在平日倒还可能,可这是非刚过,还留下做什么客,若真像他们之前猜的那样,李姑娘的死是为了困住众人,那指不定现在外面已经发生了什么更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奇怪,为什么死的只有李昭雪?要是想搞事情,不是应该多杀几个重要的绊脚石吗?杀一个女人这实在是……
“贵夫人的葬礼我就不参加了,我怕时间久了笑笑担心。”
听到提及笑笑,封十愆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他也知道大家这么着急回去的原因,“此次事发诸多,照顾不周。”
“我知道,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向我细细解说。”五里云戈若有所指,封十愆没有说话,他知道他的师兄很厉害,总能轻易看穿他的心思。这次,他虽然隐藏得很好,却不知能瞒到几时。
一路把人送到了城门下,封十愆拿出上次五里云戈给他的玉佩,道:“此物还得师兄再行保管。”
五里云戈也不推辞,接过玉佩,“下次大婚,再还你。”
池顿听着这话嘴角抽搐,虽然话说得没错,却还是忍不住别扭。
身后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帘子掀开里面竟然是漠啸天,“云戈,我考虑着是非刚过,路上兴许不太平,不如咱们同行吧。”
池顿突然想起来,“怎么没看到封城主,他不回封元城吗?”
虽说他与封十愆是兄弟,但他还是封元城的城主,离城太久总归是不好的,况且这些天过去,各大城池变成什么光景尚且未知,他怎么的也应该要先回去看看的吧?
漠啸天笑而不语,封十愆认真的看了眼池顿,没做回应只是对几人做了告别。
池顿撇撇嘴,没身份没地位就是惨,好歹叔侄一场,居然还不理他,还有那看智障似的眼神是在闹哪样?
作者有话要说: 039:偷生蛊玉
☆、039:偷生蛊玉
进了马车,池顿还有些闷闷不乐,五里云戈看着好笑,“你不觉得隔壁马车有些眼熟吗?”
池顿瞪着眼连忙掀开帘子仔细看了几眼,这色调……似乎是封元城的风格啊!“封十烟在车里?那、那师叔怎么都不管,他不怕他兄弟吃亏?”
五里云戈玩味的眯了眯眼,“这个,说不定你师叔已经同意他们的婚事了。”
“婚事?他他他他、他是男的呀!漠啸天知道这个真相了?”
五里云戈看了看他,突然有些好奇,“最近,你们的关系很好?”
池顿挠挠后脑勺,这个要怎么说呢,虽然他算起来还是个情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被漠啸天当成女的调戏,就有些替他不值。
“我就是担心他人品不好遇上的是渣男,怎么说他也是咱们城的城主,有才有貌的,可不能便宜了渣男!”
“呵呵、你倒是心宽啊。”
池顿琢磨着这话,往五里云戈那边挪了挪,“前面山路不好走,我坐这边。”
五里云戈倒是不介意,给他让了一个位置,他趁机附耳道,“师父当真没有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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