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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境之寻珏卷——王六六

时间:2017-02-09 19:34:18  作者:王六六

    凡人的身体,也许在这山上过夜会冻死过去,他还不想功亏一篑,至少要将眼前的少年交付出去,以后的事也就不归他管了。巴图临清立刻裹着披风,缩到了决明君身边,然后一下钻进了他的怀里,还拿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缩成个舒服的姿势。
    “;谢谢”。巴图临清轻声说道。
    决明君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镇住了,他让少年过来,只是输送一些灵力,给他护体而已。
    少年迅速合上了眼睛,长睫毛轻轻颤抖,脸色也渐渐红润了一些,呼吸变得清浅,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决明君慢慢放下想推开他的手,心中暗道:“只此一次,一次“。(决明君有洁癖,且不喜被人触碰)
    巴图临清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身体被黑色的披风紧紧裹着,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他正被决明君打横抱着,隔着几层单薄的衣料,仿佛都能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天边的暗色正在消退,天就要亮了,他又闭上眼睛。”;醒了就下来自己走吧”.决明君冷冷的声音传来。
    “;哦”。巴图临清睁开眼。
    “今晚之前我们必须赶到徐州城”。
    当巴图临清跟着决明君进到徐州城城门时,觉得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为何一定要去悦来客栈?巴图临清哈着气,感觉自己已经累得像条狗。
    “;我们刚刚已过了三家客栈”。
    决明君头也不回道“;因为名字好听”。
    巴图临清抚着快要断掉的双腿:“我觉得同福客栈名字也不错”。关键是离得近,就在一旁的街边。
    终于到了悦来客栈,决明君要了一间上房,巴图临清进了房间,趴在床榻上,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累得睡了过去。悦来客栈的掌柜赵大福带着决明君到了三楼最角落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恭敬道:“冯爷,客人到了“。”;进来”。里面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
    赵大福将门推开,一边道“;客人请”。
    决明君一伸脚,将门碰开,走了进去,里面装饰奢丽,一名蓝色锦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边喝茶,他见决明君进来便道:“你们镇月楼的人都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吗?”
    “;没有必要”。决明君冷声道:“金字玉令,拿出来吧”。
    蓝袍人从贴身的衣襟里摸了一下,将半块白玉镶金字的玉牌拿了出来,决明君也从锦囊中,捏出半块玉牌,两块正好合成了一块完整的金字玉令。
    “;人已经带到了,就在二楼左边第八间上房睡觉,掌柜知道”。决明君说着便往门外行去。
    “;你不等他醒来再走”。南袍人站起身。
    “;不必,让你们老板对他好些”。决明君说完人已消失在走廊上,赵志将玉令收回贴身的口袋,整了整衣裳,向巴图临清所在的房间行去,展清萝的儿子终于被带回来了,这下清飞应该能松一口气了。
    巴图临清是被颠醒的,他看看华丽的马车壁,以及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
    “我这是在哪里?马车上?你是谁”。
    “;冯志,你舅父的朋友”。
    “;青珏呢”?
    “你是说那个蒙面人,他走了”。
    巴图临清掀开锦被。
    “;你干什么”?冯志道
    “去找他”。
    “你找不到他的,乖乖坐好,你舅父急着见你”.
    “:可是我还有话跟他讲”.
    “:什么话你也可以跟我讲”.
    “:你不是他”.巴图临清睁大了眼.
    “:他昨晚就走了,若你真想找他,问你舅父比较快”.
    巴图临清想了想,又坐了下来,伸手一摸,身上还裹着那件黑色的披风,他想,他一定会回来的,披风还在自己这里呢.
   
    第3章 前往三通城
   
    十四年后,冬月。
    决明君伸手撩开厚重的车帘,一股冷风夹着几片雪花卷了进来,坐在马车另一侧的明辉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他抬起头,看到自己的主子,正半仰着头看马车外天空中越压越低的彤云,明辉轻声唤了一声“;主子”。
    决明君回过头,神色有些少见的郁郁,眼神是看着明辉,又是什么也没看,低喃道:“明辉,你跟了我几年了”。明辉只默了一下便道:“自明春哥哥上了天门山,我在主子身边已有四年零三个月有七天”。
    决明君放下帘子,轻笑道:“你倒算的清楚,你到我身边做侍童时刚过十三岁,如今也十七了,你那时还只到我胸前,说话也小声的不行,现在也快行成人礼了。”
    明辉低下头,拿手中的竹签挑了挑香炉中余下的香料,又盖上盖子,轻声道:“主子却是一点儿也没变,还是我第一眼见到时那样惊才绝艳,我第一次在天门山的大殿里见到您时,还想着若是能跟着您,学到您一半的风韵,也就心满意足了,没想您当真就挑了我呢”。
    决明君见他将香炉盖上,便道:“将炭盆点起来吧。”明辉依言出了马车,不一会儿拿进来一只锃亮的铜火盆,里面燃着一小堆旺盛的桐木炭火。
    “;明辉,若此行真能有所得,我便跟桑榆说一声,让你回天门山吧”。决明君拿着小木几上的信封,轻声道。
    :“这,主子。”明辉扬起头,疑惑的看向决明君。
    :“你本是根骨极佳,悟性又高,才入了天门山,你在我身边几年你耽误了不少时日,回去要多加努力”。决明君将一张薄绢从浅黄描金的信封中抽了出来。
    “;其实在明春之前,我也多是一个人”。决明君将薄绢展开,上面的墨字淡淡的散着清香,是极好的云相问,用松露研磨好写成,云相问千金难求,可惜薄绢上的字迹笨拙难看,平白糟蹋了一件好墨。明辉看着薄绢背后透出的字迹,“;塔塔的那个阿德罗也真是,这样的字……”明辉没有说下去,他本想说,阿德罗真是厚颜,这样的字也配拿出来写,还特特遣人送到主子跟前。
    决明君将薄绢递给明辉,明辉一边将薄绢扔进炭盆,一边道:“主子,你说我们这次能找到聚魂铃吗?”
    “谁知道呢?”决明君眼神有些恍惚,找样东西找得太久,连他都要怀疑,聚魂铃是否真在人界?那张薄绢上,除了一大篇陈词滥调的倾慕敬仰之类的话,最后一句终于写着他于近日得到了一只与决明君描述十分相似的铃铛,请决明君于腊月初二,梅花盛开的时候,到塔塔的王都坎塔金作客,参加塔逃王一年一度的生辰宴,也是进宝宴。当然,薄绢上相请的人是明玄卿,也就是汉国的明爵爷。
    决明君此时却是跟着镇月楼北上的商队,告诉桑榆离京的理由也是巡查镇月楼北疆的生意和产业,他是镇月楼名义上的楼主,虽然几乎无人见过镇月楼楼主明珏的真面目。商队最后的目的地是汉国北疆边境的三通城,三通城是汉国塔塔蒙国的交汇地,三国在三通城有贸易互市的约定,因此在不长的十年里,三通城已发展成了北疆最为繁荣的边城,那里不仅有塔塔特有的白熊皮,玄参,金丝楠,叶母貂,紫凌玉,汉国的锦缎,丝织刺绣,茶叶和京瓷,还有蒙国的千里良驹,和千日醉酒,可以说三国的有名之物在那里都能寻到,更有不少稀罕的器物在那里交易,塔塔称三通城为托格拉,蒙国称为其其格,三通城最早的名字叫幽兰城。
    远远的传出一声惊呼,接着是一阵杂乱的声音从商队的前方传来,马车停了下来,决明君放下手中的热茶盏,向明辉道:“去前面看看发生了何事”。明辉将炭盆中的桐木炭火拢了拢,有加了两块进去,将小铜壶小心放在上面,才推开车门,迅速关上。
    马车外,雪下得正紧,他不禁打了个寒战,马车中十分暖和,外面却连吸进去的空气,也是要将五脏六腑冻住,商队有三十几辆马车,除了他们后面几辆是载人的,前面的马车都是敞篷,车斗中装的是货物和行李,还有一路车夫的干粮。
    出事的是第三辆马车,马拉着货物经过一座窄桥时马大概是行路太久,脚下打滑,连马带车一同栽进了结冰的河面上,河面被砸了个大窟窿,马车的车头连同货物全都散了开来,掉落了半条河面,有几个甚至也陷进了冰水下,被浸湿了明辉看着桥下的货物,不禁暗暗叫苦,里面散开的木箱中有一包分明是自己主子冬日贯穿的衣物,剩下的几箱都是决明君平日里要用的器物,从香料到茶叶,瓷碗到香薰,还有明辉自己的衣服,他怎么就那么粗心?这些东西本应是用有车厢的马车,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的,自己却一时偷懒,用了楼中的马车,自以为只要上面包上油布,就可雨水不侵,怎料快到三通城了,却要出这样一桩意外?明辉跺跺脚,一边命车夫将东西捞起来,一边回后面的马车向自己的主子汇报,明辉跑到决明君乘坐的马车边,隔着帘子向决明君将前面马车的情况说了一遍,决明君点点头道“既然已经翻到了河里,那就索性分给那些帮忙捞起的车夫吧”。明辉应了声是,又犹豫道:“可是主子冬天的衣服都在那掉下去的衣箱里,如果都给了他们,那主子您到了三通城,恐怕”。
    “;无碍,不是还有几件在这辆马车上么?”决明君说完,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只是记得将那些衣服上的决明花刺绣绞下来“。
    决明君每一件惯穿的衣服上,在较为隐蔽的位置,如领口袖口的内侧,内衫的胸口处,都用同色的丝线亲手绣着一朵决明花,这是他穿衣的癖好,也是一种内心的执着,对自己衣服的一种认定。明辉应下,又到队伍前方吩咐一番,他知道决明君不愿让其他人知道衣服上的花饰,特意自己找了一把剪子,小心地将花饰剪下,又收到一起,放进一只匣子里,才拿着匣子回了马车,任由车夫将衣物分掉,决明君的衣服都是极好的精品,有的甚至是进贡的绸缎所裁,那些车夫得了衣物,只要找个绣娘随便在剪掉花饰的地方,随便修补修补,拿到当铺中也是可换不少银两。
    决明君收起装着几十片花饰的匣子,让明辉取出玉梳,将长发梳理好,用一支玉簪挽住,天黑尽之前,商队终于入了三通城。
    三通诚中镇月楼下属的行当叫做丰济商行,是三通城中最大的南北货物贸易商,丰济商号下,不仅经营者汉国的绸缎和塔塔的皮货,还有各式各样的土产,甚至是蒙国的羊毛毯和马匹生意,由于出入量极大,丰济商号向来能拿到极低的价钱,也可赊销比普通商家大很多的数额。不过当决明君在丰济商号的后楼见到丰济的掌柜,张万有时,三十出头的张万有正苦着一张脸,决明君给自己编排的身份,是丰济商号的东家,张万有虽是丰济的掌柜,却并不知晓丰济是镇月楼下的产业,因此见到决明君这个巡店的东家时,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倒起苦水来,决明君倚在高背椅上,饶有兴致地听张万有念完了一整本账本,张万有从1月的账目念到目今,决明君一言未发,待张万有念完,才说道:“张掌柜,所以你的意思是想知难而退了”。张万有合上账本,向决明君鞠了一躬,回道:“东家,实在不是小人想知难而退,打退堂鼓,实在是,实在是那福瑞楼出现的太蹊跷,小人给您也汇报了,从今年新年到现在的账目情况,自从4月15日,那福瑞楼在我们丰济的上首开业以来,丰济的生意就被他截去了一大半了。”
    决明君用指尖轻轻抚了抚唇角“;你说这福瑞楼在丰济的上首,到底跟丰济隔了多远?几个铺子?”
    “;这”,江万友有些忐忑,看这位东家的姿态气度,倒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看着年纪轻轻,眉目俊秀,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的,于是收起轻视的态度,老老实实答应道:“回东家,福瑞楼是开在南桥大街的上街,我们丰济是在下街,上下街之间横着南沙街,南沙街同南桥街,正好是一个十字形状,丰济同福瑞楼之间隔的店铺,小人没数过,街两边相加,总不下两三百间的”。
    “那福瑞楼开在上街,与丰济,又隔着这样远,怎么会抢到丰济的生意呢?要抢客也应是先挤兑了他自己周围的商铺才是,难道这南桥街一大半的生意,都已被他劫去了,我一路行来,也没见着下街的生意有多萧条啊”。决明君理了理袍角,又轻轻拍了两下,东家这是有怪罪的意思了,张万有忙向决明君行了一礼,解释道:“东家有所不知,这南桥街上的商号,像我们丰济这般大的,福瑞楼没来之前是没有的,以前倒是有过一两家,但我们丰济根基深厚,货物质好,价格也不贵,伙计们手脚勤快,机敏,将那几家都挤兑的搬走了,这南桥街南货北货的生意,向来我们丰济是首位,其他的那些只能做一些边货,挑我们剩下的,那福瑞楼却不同,他的货质地同我们差不多也还罢了,价钱却只有我们丰济的3/4,一些皮货的价钱,连我们的。”/3都不到,这样的价格我们丰济是卖不出的,因此很多老顾客都被福瑞楼抢走了,我原本以为这样的价格他也最多做个一两个月,毕竟成本在那里,谁知他过了半年还是这样呢。东家,您也看到了,这账上的利润,都减得不剩什么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丰济,说句大不敬的话,不如关门大吉,散伙了吧?”
    张万有说完,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这几个月来压在他心头的烦恼,全部泄了出来,心中舒畅了很多,决明君微微皱着眉头,拿指尖揉了揉太阳,轻声道:“我知道了,张掌柜,辛苦了,今日就到这里,回去休息吧”。
    张万有告了辞,又让两个小伙计跟着打点,决明君住的房间是早已打扫出来的,就在后楼的楼上,待明辉又将房间收拾一遍,拿滚水冲烫过茶壶茶盏,用白布巾重新仔细擦拭了一遍房中的器物,点上香薰,冲上热茶,备好一桶热水,放下竹帘,决明君才脱了锦袍,赤着脚进了浴桶,用澡豆和香露沐浴,又换上一件单袍,才上了床榻休息,翌日,明辉踩着点敲响了房门,决明君已然醒了,外面的雪不但没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明辉端了茶盏和青盐,待决明君洗漱完了,才犹豫着道“;主子,昨日的行李我已经收拾妥当,该施人的也施了,只是您冬日的衣袍,袖带和狐裘,头上的玉冠,却是一件也没有剩下的,您看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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