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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臣有本要奏——奶油馅

时间:2017-02-15 17:28:30  作者:奶油馅

至于另外四人,却是与荀娘子截然不同的处境——淫祠一事牵涉甚广,这四人无论是京兆尹还是大理寺的监牢,老太爷都不能相信。
孙府上下一商议,决定将人暂时看押在地窖,只等证据收罗齐全后,带上这四人,好来个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所有的事情都在循序渐进。
孙蓬有些着急,却又不能催着老太爷赶紧将谢彰拿下。他幼时虽调皮捣蛋,却也跟着父亲学了不少律法条例,心知万事讲求的还是个证据确凿。
他有人证,老太爷手里也握着几分物证。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自王皇后成为继后,熙和帝便似乎将曾经对长子的宠爱全部倾注到了如今的太子谢彰身上。就连先皇后留下的幼子都还不曾受过这样的疼宠。
他们想要动淫祠,就是动太子,动太子就是动到了熙和帝的眼前。
牵涉到的朝廷文武百官可以动,但以熙和帝对太子的宠爱,只怕这一位动不得。哪怕动了,没有天大的证据把人压得翻不了身,熙和帝恐也会轻描淡写,将一切粗粗撇过。

于是,时间就在孙蓬反复自我劝慰中不急不缓地度过。
鹤禁卫的差事他依然担着,每日按时轮岗,得空去和阿姐喝杯茶,说会儿话。
似乎是之前熙和帝的教训,叫谢彰收敛了一些。一连好几日,他都宿在东宫内,孙娴身体还未康复,他忍着没去睡宫外的女人,却是把东宫里的良娣奉仪又来回睡了个遍。
两个月后,就睡出了好几个怀孕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十月十二,熙和帝五十寿诞。
早在宝应二年,对于皇帝的大寿,宫内宫外就都开始忙碌起来。
元后在世时,崇尚简朴,虽年年为熙和帝办小寿,却鲜少去办这种叫天下人都跟着忙碌的大寿。王皇后一来,便连年办寿,一改往年的简朴。到了今年熙和帝五十整寿,更是办得热闹了许多。

大褚崇尚敬佛祈福。为了皇帝的大寿,景明寺内的佛像已经聚集了一千多尊。
到十二这日,千余尊佛像自景明寺大殿按次序下山,而后进城,绕着京城浩浩荡荡行了一圈后,终究入宫接受皇帝散花致礼。
佛像在城内巡游时,可谓是金花映日,宝盖浮云,梵乐法音,聒动天地。
沿街更是有从各地赶来的散乐杂技,趁着这股热闹,赚着百姓打赏的铜钱。
不少为了一睹盛况而来的僧侣,背负锡杖,在人山人海间穿行,偶有佛像停留,便毫不在意周身环境,俯身跪拜。

寿诞当日,宰相亲王宗室百官皆要入朝为皇帝祝寿,宫中更是要举行盛大的朝贺典礼,怕是要从白日一路进行了入夜。
孙蓬不过是一名小小鹤禁卫,自然无须参加这场典礼。东宫轮值的人不少,谢彰兴许还不知他在景明寺做的好事,大手一挥,便许他这日回家休沐,不必当差。
换作前世,他一定是怎么也不肯擅离职守,非要老老实实守着东宫的门,被冻得脸色铁青也不肯走。
可这一世,不走是小狗。

“老太爷和三位老爷都进宫去了,你要是在家待不住,不如和兄弟们一道去街上逛逛。”
冯姨娘放下刚给他补好的衣裳,回头瞧见八郎蹲在贵妃榻边,一直托腮盯着闭眼小憩的孙蓬看,忍不住补了句:“八郎怕是想出去的很,七郎,要不,你带上点人,带八郎出去走走。”

孙蓬闻声睁开眼,果然瞧见八郎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他伸手掐了把八郎的脸,抬头问道:“姨娘要不要也出去逛逛?”
冯姨娘笑笑:“姨娘不去。”

孙蓬也算是被冯姨娘教养大,知道姨娘性情本就如此,当即换了身衣裳,又呼朋唤友般拉走了府里的庶出的堂的兄弟,一行人带着各自的小童浩浩荡荡出了门。

宫里的寿诞果真是从白日举行到了入夜。孙家兄弟几人出门的时候,已是黄昏。然而城门大开,街市大兴,城中各行店铺门前灯火璀璨,人头攒动,显然城中的这股子热闹劲也是要与宫内比一高低。
兄弟几人年岁相差不大,自是能玩到一处。孙蓬拉着八郎,跟着兄弟几个在人山人海间穿行。

路边有百戏艺人在演杂剧,周围密密麻麻围了一堆人,男女老少团坐在一处,竟是肩贴着肩,腿并着腿。
孙蓬拉着八郎从边上经过时,正巧一幕演完,哗啦啦的掌声听着十分嘈杂。他随意地往边上看了一眼,不想另一头的角抵戏刚刚演罢,观者退散如潮,直接将人挤开。
孙蓬紧紧抓着八郎的袖子,可前有吞刀,后有叠案,再往前点还有俳优戏。百姓们比肩接踵,纷纷朝着自己想看的百戏挤去,竟是挤得孙蓬手指发疼,一个不留神松开了手。
等到这一波人潮各自站定,他站在原地,却已是左右都见不着兄弟几人,就连身边的枸杞,也不知被人潮挤去了哪儿。

所以现在,他是应该继续逛,说不定逛着逛着能找到人呢,还是就地转身回家等着?
孙蓬揉了揉额角,指骨发疼,忍不住“嘶”了一声,收手往灯火下一朝,恍然发觉刚才抓着八郎的手,竟是有一枚指甲在人潮拥挤间,因为太过用力翻了盖。

“受伤了?”
耳畔突然传来声音,紧接着熟悉的檀香味钻入鼻尖。孙蓬蓦地抬头,惊讶地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的谢忱。

 

 


      第14章 【壹肆】小心意
京城的冬夜,因着熙和帝的寿诞,显得分外热闹。人山人海中,怕是谁也不觉得冷。
孙蓬抬着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近在身旁的谢忱,满脸燥热。

许是因为灯火的关系,他脸上的红光并未被谢忱看到,反而始终看着他手上的伤。
“先去包扎。”谢忱看也未看他的脸,伸手托着孙蓬的手腕,小心地带着人往街边走。
“没多大事,回家再包扎也一样。”
孙蓬话虽这么说,可回过神来,手指上的疼痛感实在有些惊人。边上来来往往拥挤的行人太多,一个不留神撞上他的胳膊肘,连带着手一动,没忍住的抽气声就连着来了好几回。

归春堂是城中的一家药铺。京城中各处皆能瞧见大小不同的药铺医馆,归春堂不过是其中一家稍大一些的铺子。
归春堂的口碑名气甚大,一来东家常年为穷苦百姓义诊,二来坐堂大夫的医术也的确高明,城中不少达官贵人请的大夫,大多都是出自此处。
今夜仍坐堂未走的大夫,偏巧平日里也常常进出孙府,前不久还给孙蓬看过诊。

大夫正站七星斗柜前头,在教小伙计认药,听见门口的声音,回头一看,便瞧见外头一人托着少年的手走了进来。
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长相,就听见少年的呼痛声。
“这指甲翻了盖居然这么疼,要命了!”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大夫定睛一看,不由乐了:“七郎这是怎么了?”
孙蓬抬眼,瞧见熟人,有些不大好意思:“沈大夫,您给看看,我这指甲还长得出来吗?”

孙蓬生得好看,往日里同人插科打诨,因着年纪小,从不叫人觉得厌烦。大夫也算是看着他长大,闻声看了眼他伸出来的手,啧舌:“好端端的怎么遭了这等罪?”
孙蓬解释了遍自己的猜测,大夫见他这副模样,笑呵呵地招呼小伙计取些镇痛止血的药散来,几下将他手指包扎好。

“这几日会有些疼。”大夫净手罢,看了眼边上的明显一副僧人打扮的谢忱,对着孙蓬道,“回去后记得忌口,荤腥少食,待伤好了,指甲重新长出来了,再吃也不迟。”
孙蓬倒是不在意是不是要忌口吃素。
前世在景明寺养伤避难的那一年,他一直是跟着谢忱吃斋。景明寺的素斋师傅手艺并不差,饶是日日吃素,他也没能饿得面黄肌瘦。

小伙计把包好的药散放到孙蓬面前,后者正要伸手去提,一直不发一言的谢忱从旁伸过手来:“我来。”
他拿过药,避开了孙蓬受伤的那只手,先一步走到了药铺门口。
孙蓬有些微愣,回神就要同大夫告辞。

“孙小郎君。”大夫犹豫了下,终是将孙蓬喊住,“小郎君怎会与僧侣走得如此之近?”
归春堂与孙府来往多年,自是知道孙家这位小七郎是个有大主意的人。
说弃文从武,就弃文从武。如今跟个僧人走到一处,难不成还想……还想剃度出家?

孙蓬自然听出了大夫话里的意思,哈哈一笑,凑近附耳说了句话,这才回头乐呵呵地往门口走。到了门口,他像是又想起了手疼,嘶了一声,当即就又被谢忱托住了手腕。
“你同大夫说了什么?”出门时,谢忱眼角一扫,一眼瞥见那大夫神色愣怔,一时间还真有些好奇他方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孙蓬笑道,“我听说附近有家汤面馄饨摊子味道极好,大师,我请你去吃碗面如何?”

知道他这是不愿说,谢忱哭笑不得:“贫僧茹素。”
“那儿也有素面。”
“手不疼了?”
“哎,好像说到吃的就不疼了。所以大师,不如与我一道去吃碗素面,说不定吃完了面,我这手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八郎身边有孙府的人跟着,几位兄长阿弟多半也是不敢离他太远。孙蓬担心了一会儿,先是边走边往四周打量,好不容易在人海中远远瞧见八郎跟着庶兄看百戏,当即放下心来。
这颗吊着的心倏然间放下,果然这肚子也就跟着空了。

孙蓬带着谢忱绕过人山人海,熟门熟路地绕到了一条小街口,边上一面老墙下,四根细长的竹竿撑开了一个简陋的棚子。
棚子底下燃着炉灶,灶头上白烟滚滚,还能闻着面条煮熟的淡淡香味。

瘦削的老汉弓着背正在锅里捞面,棚子边的小桌案摆了数张,这会儿人不多,但凡是坐了人的桌案上,都摆上了汤面馄饨,还有些小菜。
老汉也没个帮手,可吃的兴许都是常客,倒没人催他。只等上了吃的,才叨唠几句该找个帮手了。
每到这时候,老汉总说,等闺女回来了就好。

“老汉姓蓝,听说不是本地人。几年前,独生的闺女被人掳了去,老汉带着媳妇一路卖汤面馄饨,一路找闺女。去年打听到点消息,说是有亲戚在京城瞧见他家闺女了,老夫妻二人就抹黑上路,跋山涉水地要过来找。结果在路上,老汉的媳妇夜里山上赶路,被捕兽伤了腿,没来得及医治,到底还是没了。老汉埋了媳妇,咬咬牙一个人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地就在这街口摆摊干老活计。养活自己,顺便找闺女,等闺女回来。”
孙蓬点了两碗素面,等老汉端来面回去灶头前,很快就又听到了刀在案板上切得咚咚作响。
面是现做现下的,老汉的手艺不错,面揉得筋道,煮得又恰到好处。孙蓬低头呼啦就是一口,没能注意谢忱握筷的那只手突然一震。

“你常来这里吃面?”
谢忱捞起一筷子素面,低头吃进嘴里,耳边是孙蓬有些迟疑的声音。
“以前……跟人来吃过几回。这家的馄饨也好吃,不过素面做的最地道。”
“嗯。味道不错。”

谢忱没再追问,孙蓬心底长长舒了口气。
老汉的这家面摊,吃的大多都是城里最寻常不过的百姓。宝应四年的时候,他偶尔会乔装打扮,跟着谢忱进城远远地看上一眼被封条的孙府。
那时候,这家偏僻的不起眼的面摊,比城中任何的一家酒楼食肆来得安全。他们每回都在老汉的面摊吃上一碗素面,听老汉反复回应常客们说“等闺女回来了就有人搭手了”。
但,老汉的闺女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孙蓬心里想着事,就没留意到谢忱的神色,素面一筷子一筷子,呼啦呼啦地往嘴里送。虽然烫得舌尖发疼,但就是停不下来。
谢忱看着他这副模样,却是怎么也吃不下第二口面。

老汉的面摊。
永远现做现切的素面。
还有老汉苦寻女儿的事。
这些……都是宝应四年,他们一道在老汉这吃素面时,听人说起的事情。

那时候,他才带着少年经过被封条的孙府,少年没有哭,沉默地跟着他在风雨中走。经过老汉的面摊时,凑巧能遮风避雨,索性坐下要了两碗素面。
直到老汉的事被个常客说于他们听,他才看见少年眼眶发红,一边低头忍着没出声,一边夹起混了眼泪的面条往嘴里塞。
明明,那次吃面,是他们第一次到老汉的面摊。虽然后来,他们偶尔进城时,也吃过几次。但这些,都是宝应四年的事情……

“啊,面胀坏了。”
筷子轻轻碰了下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叮”。谢忱的注意力就此被拉回现实。
孙蓬的筷子敲在自个儿的碗沿,他的碗里已经见底了。受伤的左手放在边上,就着一只右手,吃的有些辛苦。
反观谢忱的碗里,面已经吸饱了汤汁,胀得满满的,根本看不出之前吃了多少。

“大师不喜欢这家的素面?”孙蓬有些疑惑。明明那时候总在老汉这儿吃面来着。
“不是,只是在想些事情。”

孙蓬没能往别处想。等到谢忱吃完面,孙蓬摸着身上的碎银子付了面钱,而后重新投身人海。
宫里的寿诞还不知能什么时候结束,他虽想与谢忱多待一会儿,可也知对方此番京城,多半是因了佛像巡游的事,只怕不能在外停留太久。
他稍稍犹豫了下,停下了脚步:“大师。”

谢忱脚程比他快一些,听到孙蓬的声音,回过头来。
瘦削的少年就站在他的身后,忍不住伸手抓着他的僧袍一角,指尖略微摩挲:“下回我再去寺里拜见大师,会不会打扰?”

他的话音才落,远处夜空正好有烟花个个炸开,绽放得尤其璀璨绚烂。
那些站放开的烟花仿佛就在少年的身后,谢忱看着他,良久仍是一言不发。

孙蓬只当谢忱不愿他上山叨唠,眼底是藏不住的失落,身后由远及近的喧闹声,丝毫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锣鼓喧天,依稀还混杂着行人的欢笑声。

“也是,佛门清净地,我再去就……”
他的话还未说完,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撞,他下意识睁大了眼睛,想回头时,已经被人扶住肩膀带到了一旁。
长长的舞龙队伍从街的这头,走向另一头,比肩接踵的人群丝毫不知自己撞了谁,碰着了谁。而就在刚才,孙蓬被人群撞得差点摔倒,却是被谢忱轻轻一带,揽到身前护着。

孙蓬恍惚之间,只觉得夜空之上,五光十色的烟花绽放地越发绚烂,耳边是谢忱低沉的声线:“不会。”
谢忱虚放在少年背后的手微微握拳,低头看着少年眼中的满天流光:“贫僧说过,七郎无论何时来,贫僧皆会扫榻相迎。”

明明是最寻常的言语,但孙蓬却觉得面上滚烫,谢忱的鼻息近在面前,莫名的觉得暧昧。
他的视线停留在谢忱半张的嘴唇上,久久挪不开视线。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孙府,如何应对兄长们对他一个不留神在人群里走失的善意的嘲笑,以及怎么把想要缠着一起睡的八郎送回房里。
他满脑子只在想,吻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谢忱:阿弥陀佛,施主请用去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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