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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轻水不惊——爆款

时间:2017-02-15 17:30:31  作者:爆款

    “马鞭太长了吧,能吃了吗?”肖夏的眼睛瞟着服务员,放射出发情的目光,他故意这样说以调戏她,毕竟,她是年轻漂亮的。
    “先生,驴鞭你都能吃了,马鞭你更能吃了了,驴鞭比马鞭长。”服务员面不改色地说。
    “马鞭比驴鞭长吧?”张西兮问。
    “我天天在这儿干,天天围着这些玩意儿转,我还不知道吗?”服务员不容置疑地说。
    “但我还是要问问生物老师。”张西兮说。
    “噢,那马鞭。”肖夏忍俊不禁。
    下过雨的天空变得清透了,雨水藏污纳垢,包容了不少雾霭,包容了不少光,月光,路灯的光,星光,还有霓虹灯的光,天空也因为少了许多散射和漫反射,变得轻松而直快了,只有他看肖夏的目光没有变,还是那样,在羞涩和闪躲中有热烈的向往。
    菜品纷至沓来,在火锅沸腾前,肖夏点燃了一支烟。
    “如果吸烟不为情爱,就是没有意思的危害。”张西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你要不要吸一支?”肖夏问。
    “我清幽淡雅的生命,怎敌烟熏?”
    “你总是那么文绉绉。”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呗。”张西兮浅笑着说,“其实,你也是那么文绉绉,记得,在开学第一天,你的自我介绍的开场白是——”
    “是什么?”肖夏问。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我都不记得了,你却记得这么清醒。”
    “你说过之后,我把它写到一张纸上,目不转睛地看了。”
    “看出了什么?”
    “那时,没看出什么,现在回想,我觉得它表达的是,暗恋的情绪。”
    “是因为现在你在暗恋吧?”
    “嗯,我在暗恋。他在看风景,我也在看风景,但我的风景是他。”
    “暗恋不好,爱情是从告白开始的。”
    “我不会永远暗恋,我会在曲终人散的时候告白。”
    “都曲终人散了告白还有什么用?”
    “如果他也喜欢我,曲终人散就不是曲终人散。”张西兮甜蜜地目不转睛,轻飘飘的涣散的目不转睛,仿佛目空一切似的。
    火锅沸腾了,腾腾热气中可以嗅到底料的麻辣鲜香,菜品被肖夏接二连三地入了锅,素的荤的发生着或物理或化学的反应。
    “来,努力加餐,我都没吃晚饭,饿死我了。”肖夏磨拳擦掌几下,拿起筷子,预备大快朵颐。
    “我以为我们一起吃的是夜宵,原来,你吃的是晚饭。”张西兮平铺直叙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时表现在,同吃一顿饭,你吃的是夜宵,他吃的却是晚饭。”
    肖夏顾自吃着,似乎没听他说话。
    “你是因为饿坏了,才叫我出来吃吧?””张西兮面若平湖地问,不甘心自己的话没给肖夏带来反应。
    “嗯啊,不然呢?”肖夏没有迟疑地回答,并没有听出张西兮的潜台词。
    “所以,你的饥饿是第一位的,我是第二位的,或者说,我是应运而生的,运,是指你饥饿了。”
    “我不懂你的这些,哲学。”肖夏一边用瓷匙往蘸碗里加芝麻酱一边说。
    “所以,我要感谢你的胃,没有它,你便不会想到我。”张西兮说。
    “你还应该感谢我的脑,没有脑,我能想到什么?”肖夏的意思是,别管我是不是因为饿坏了才叫你出来吃的,你至少是经过我大脑的。
    “有一天,我希望你不饿,或者是饿但不太饿的时候,叫我出来吃——比如夜宵,夜宵是可有可无的——那样,我会觉得我们出来吃饭不仅是为了吃饭,更多的是为了,相看。”张西兮沉浸在自己独特的逻辑里。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肖夏头不抬眼不睁地说。
    “李白和敬亭山都可以相看,更何况两个人?你看我一眼。”
    “不看!”肖夏抬起头来,在火锅中挑拣食物。
    “因为我难看。”
    “你不难看,咱们班的男生,我第一好看,其次就是你了。”肖夏一边嚼着食物一边说。
    “那是因为什么不看我?”
    “俯视是很累眼睛的。”肖夏说罢,笑了起来。
    “有一天我会长高的。讨厌!”
    “哟,你还有这一面。”
    “哪一面?”
    “女孩子的一面,女孩子才说讨厌。”
    “讨厌!”
    “别讨厌讨厌的了,我要吐了。”肖夏低头笑着。
    “你吃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早就应该吐了。”
    “来,你也吃。”肖夏把煮熟的牛百叶、猪脑、羊尾、马鞭纷纷夹到张西兮盘里。
    “把我的盘子都弄脏了,讨厌。”
    “涮都在一个锅里涮了,真矫情。”
    “讨厌!”
    张西兮觉得对肖夏说讨厌有愉快的感觉。
    “还讨厌起来没完了,不是和你说了嘛,女孩子才说讨厌。”肖夏谆谆教诲。
    “在你面前我愿意是女孩子。”张西兮脱口而出,有一些快乐又有一些后悔,快乐是自己不经意间表达了心意,后悔也是自己不经意间表达了心意。
    肖夏没有接话,只是低头不紧不慢地吃着,但那张脸的表情,像星光在被微风吹动的湖水中的倒影,深情,忧郁,梨花带雨,娇艳欲滴。
    “这些看着都恶心,更别说吃了。”张西兮望着盘子,一副骨鲠在喉的表情。
    “但它们还是有清新之处的。”张西兮意味深长地说,情绪来了个直角转弯。
    “什么清新之处?”肖夏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略微缓了过来。
    “是你夹给我的。”
    “哈哈。”
    张西兮对肖夏说一些暧昧的蜿蜒的还没升级为情话的话时,肖夏的态度要么是沉默,要么是转移话题,要么,就是这样付之一笑。
    不管是沉默,还是转移话题,抑或是付之一笑,都比“变态啊”“省省吧”“真恶心”“得了吧”这一类清冷的话语好。
    两个人有说有笑有沉默地吃着,窗外是那样的夜色,窗里是这样的脸色,岁月静好。
    “我爱吃陈醋。”张西兮拿起盛着陈醋的精致玻璃瓶汩汩地倒着。
    “你黝黑的皮肤是不是和你爱吃陈醋有关系啊?”肖夏戏谑地问。
    “和我总被晒着有关系。”
    “坐在教室上课,哪儿能晒着你啊?”
    “我总被爱情晒着。”
    “服务员,来一箱啤酒,勇闯天涯。”肖夏扯着嗓门儿,随后又喃喃自语似的说,“有火锅怎么能没有啤酒。”
    啤酒已至,服务员说:“请问先生,开几瓶?”
    “全开。”肖夏回答。
    “我没什么酒量,你看着办。”张西兮说。
    “我也没什么酒量。”肖夏神情坦然。
    “那就不要全开了吧?”
    服务员娴熟而优雅地开着啤酒,不理会他俩的争议,仿佛是为了在“全开”的主意改变前完成全开,每打开一瓶儿就把一个瓶盖儿揣进裤兜儿。
    “但我觉得,今晚不一样,今晚,我会有酒量,你也会有酒量。”肖夏口眼歪斜地笑着,他的脸,似乎对每一种笑容都能收放自如,无论如何笑,好像都不足为过火,好看真好。
    好看,吸引一个人只需要外表,360度无所顾忌地花枝招展花枝乱颤地转啊转;不好看,却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拿出灵魂,拿出灵魂,但世人往往爱美貌太多,爱灵魂太少,费力可能不讨好。
    肖夏把玻璃杯倾斜,啤酒沿杯壁而下,泡沫很少,与酒轻浮地组合在一起。肖夏把这杯递给张西兮,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自己的一杯,却倒出了许多泡沫。
    “来,为你总被爱情晒着干杯。”肖夏举起酒杯,豪言壮语。
    张西兮拿起酒杯,但说了一句:“哪有为不幸干杯的呢?”
    “酒,可以浇愁。”肖夏悠然地说。
    张西兮举起酒杯至与肖夏的酒杯相同的高度,“砰!”——碰杯的声音,一饮而尽。
    “只有啤酒的苦味才是清香的。”张西兮说。
    肖夏继续斟酒,依旧是把自己斟得泡沫很多,把张西兮斟得泡沫很少。
    “来,为祝愿你不被爱情晒着干杯。”肖夏举起酒杯,轻言细语。
    张西兮拿起酒杯,但说了一句:“等一等,等一等。”
    待肖夏酒杯里的泡沫消溶时,张西兮故意嘲笑地说:“你看,你的酒比我的酒矮一大截儿。”
    “我们真的要比高度吗?”肖夏有恃无恐地笑着。
    “怎么?”
    “你可比我矮一大截儿呢!”
    “可我的酒比你的酒高一大截儿!”说罢,张西兮主动碰杯,一饮而尽。
    “有一天我会长高的,和你一般高。”张西兮悻悻地说。
    肖夏又斟好了两杯酒,举起酒杯,不言不语。
    “这次是为什么?”张西兮问。
    “为有一天你和我一般高干杯。”
    张西兮拿起酒杯,但说了一句:“为什么每次你都那么多泡沫,而我都这么多啤酒。”
    “偶然现象。”
    “把我灌醉对你没什么好处的,我不是省油的灯。”
    “你不省油,我供你油。”
    “我怕你供不起。”
    “哎哟喂!”肖夏像被撞了一下腰似的说。
    张西兮拿出手机装作在看一些东西,其实,是打开了照相机,透过手机镜头看着他,细细地看着他,他的手机为他的观望撑起一支伞。他看着啊,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真好。皮肤白白的,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湿热——恰到好处的汗津津,吸引人附着上去的湿热;胡茬青青的,好像还有一些毛茸茸的络腮胡子;发际线一半低一半高,这点儿不对称为他长着对称的五官的脸平添了耐人寻味的动感。
    青春期里的他和青春痘特别没有缘分,他的身体把雄性激素都用在了“刀刃儿”上,用在了身高上,喉结上,汗毛上,等等可想而知的地方上。
    张西兮看着这个男人,这个他心慕神驰高山仰止,或许人面咫尺心隔千里的男人,他已经看了无数眼了,在他眼中这个男人已经胜却人间无数了,他心里有数,这个男人,他看第一眼就fall in love了,一刹真情,不能说那是假的,真情永恒,不能说只有那一刹。如果美好有定数,他希望“这个男人爱上他”是定数之一,那样,他们便相爱了,不再是顾影自怜孤芳自赏了。
    在这个男人身边——比如此刻——他的灵魂轻佻得仿佛一召唤就会出来似的,但灵魂毕竟是灵魂,身体总不能亦步亦趋去效仿吧,然后也轻佻起来。
    流行说“放慢身体的脚步,等一等灵魂”,但也有身体跟不上灵魂的脚步的时候。
    灵魂跟不上身体的脚步最多活得庸俗,和幸福并不矛盾甚至还打成一片的庸俗;身体跟不上灵魂的脚步至少活得不满足,而幸福就是欲望的满足,当然,一点不满足也许并不妨碍幸福。
    身体跟不上灵魂的脚步的滋味是什么滋味呢?笼统一点,是想爱不能爱,是可望不可即,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是半身不遂吧。
    但也许有一天,在一个忍也忍不住的时刻,张西兮的身体会随着灵魂对肖夏轻佻起来,他不会半身不遂。
   
    第14章 吻你并不容易
   
    “买单。”肖夏干净利落地呼喊,他觉得这是一件酷事。
    “有你在场的时刻,我总想长绳系日。”张西兮说,有些含情脉脉,是酒推波助澜的缘故。
    “长绳系日?不懂。”肖夏一边穿着外衣一边说。
    “你不懂也好,既发布了情绪又不暴露情绪,像用英语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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