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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轻水不惊——爆款

时间:2017-02-15 17:30:31  作者:爆款

    “原来,你感叹天公不作美,是因为这个。”丁木低头,慢声细语地说,“也对,这不清澈的天气枉费了体美容冶的你,但也救了你。”
    丁木低头时,她的脸看上去会瓜子一点,低头近似于磨腮削骨。
    丁木慢声细语说一些违心话时,违心话听起来既幽默又真心。
    “怎么救了我?”揣无从一头雾水地问。
    “冶容诲淫啊!”丁木神采飞扬地笑着说。
    张西兮走出这幢寝室楼,用眼神搜索,端详了一阵儿,才确定并排对着门口等候的人是丁木和揣无从。
    男寝和女寝在同一幢楼,每个楼层的男生和女生都相隔着一道铁门。
    “我以为,今天这天儿,你不会打电话给我了呢!”张西兮神飞色动地望着丁木,仿佛无视了揣无从的存在。
    “怎能让变化轻易敌得过计划!”丁木一本正经地说。
    “其实,这样的天气不错,诗情画意的。”张西兮仰望着天空,仰望天空让他感觉超逸绝尘。
    “这样的天气,路人看不清揣无从的美丽,可惜。”丁木眉开眼笑地说。
    “乌龟不笑鳖,都在泥里歇。”揣无从感觉丁木的话有冷嘲热讽的意味,便郑重其辞。
    “你刚说过模模糊糊的天气会影响你的回头率,现在我说你美丽,你倒不乐意了。”
    “我自己说我美丽可以,你说,不可以!”
    “我们出发吧!”张西兮见丁木和揣无从已不言不语片刻了,便轻快地说。
    三个人没走几步呢,张西兮突然转过身,他的突然转过身也让丁木和揣无从因为奇怪而转过身。
    两个人眼见着他蹦蹦跳跳像一只鬼机灵的小松鼠似的钻进了雾气蒙蒙的枫树林里。
    “来,目不识丁,给我拍张照儿。”他一边说一边笑逐颜开地示意丁木走近他。
    “真能臭美。”揣无从给了他一个俏皮的白眼儿,如勾引般。
    “不臭美怎么和你臭味相投啊?”张西兮神飞色动,如挑逗般。
    神飞色动,是张西兮的一个廉价的表情。在意中人眼前,他还只会浅笑、低头和脸红。
    他不介意和无关紧要的人打情骂俏,就像他不介意向乞丐的碗里投一枚硬币。
    他常常对意中人守口如瓶,就像他常常把最好的苹果留到最后吃。
    他也收到过别人的鲜花,爱他的人对他的表达也教着他胆大,他也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潇洒,身上密致的汗毛总是欣欣向荣的,他是多么阳光多么明朗多么坦荡的人啊,可为什么在意中人面前他会觉得背都是驼的呢?
    他是一个胸无城府的人,要一定说他有城府,他唯一的城府或许就是,想着意中人而不说。不说,不是因为他胆怯,是因为他的意中人太特别。
    但他的爱不会永远沉默,因为他的爱终有一天不允许他沉默,这一天说不定是哪一天,但那一天一定是一个轰轰烈烈的日子,那一天某个人的爱的格局可能会发生改变,那一天也许是今天过后的明天,也许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里的没有尽头的明天。
    揣无从今天的打扮着实值得玩味。
    厚厚长长的大嘴唇子,涂抹上大红色的口红,像刚吃过死孩子。
    “哈哈哈哈哈。”揣无从血盆大口地笑了起来。
    眉毛本来像粗壮的毛笔写出来的“一”字,被深红色眉笔渲染后,活像两条处在结痂期的伤口。
    深深的眼窝在浓浓烟熏妆的弥漫下,在长长眼睫毛的庇荫下,深邃而毛绒绒,如果被一只待产的鸟儿看到,它应该会情不自禁地把她的眼窝当巢产蛋。
    脸上的脂粉,仿佛一碰会掉渣儿,甚至微风吹拂都会有细细碎碎的雪花飞舞。
    她的脸像刚下过一场大雪,如今已白雪皑皑。
    如此妆容,又适逢一颗还未成熟的青春痘长在鼻头。
    鼻头被青春痘亲吻得红红的。幸好,她的鼻头是尖尖的,若是圆圆的,她就酷肖一个小丑了。
    可是,一个人的妆化得再难看又怎样?一个人还能对着镜子化妆,就说明还没有绝望。
    如果身体是灵魂的房子,揣无从是居住在陋室里的,但她并不会因陋就简,而懂得盛装出席和粉墨登场,打点出她的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镜子,对面照着,反而觉得不自然,不如翻转过去好。”属于《繁星春水》,不属于她。
    她心里的世界总习惯性地比现实清新可人。
    “回来再拍呗!”丁木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他。
    “回来,雾就散了,散了就不美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递给丁木。
    他的手机是红色的,一个有浓密鬓角的男人的侧脸当壁纸,背面粘着的绿色的塑料钻石构成一个圆形,钻石闪闪发光,因为它有很多表面,如一个人有八面,便玲珑。
    红色的手机,绿色的钻石,红配绿相配得很美。他的绿色外衣和丁木的红色外衣相配得也很美。
    揣无从穿着一件黄色的外衣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儿观望。
    她好像和“黄”特别有缘分。回眸一笑,经常像黄片里的镜头;长着淡黄色斑点的皮脂腺异位的唇与焦黄的牙齿长相依偎;等待如意郎君,等到黄花菜都凉了,还是黄花闺女;爱情在她心中已具备了黄粱一梦的印象;信口雌黄已经是她鲜明的个性。
    但信口雌黄只是她的一个娱乐方式,当她信口雌黄的时候,她心中有数,知道自己是言不由衷的。
    他在枫树林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望风怀想状,低头浅笑状,希望摆出一个可以诠释他的忧愁,透露他想要的自由的姿势。
    当众孤独,一直是他的向往和追求。
    手机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便留住了这场雾,留住了枫树林,留住了张西兮在雾中的枫树林里的望风怀想和低头浅笑,真划算!
    在这氤氲叆叇的天气里,三个人在街上并排行走,俨然是行走的交通信号灯。
    形形色·色的人,布景在大街小巷,或形单影只,或三五成群,或静立等待一个对的公交,或和他们三个一样,安步当车。每一个人都好像可以讲出风光旖旎的故事。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在一家店停了下来,不记得已经走过多少家店了,想买到称心如意的衣服,原来,也是需要长途跋涉的。不知不觉中,雾已经散去,视线清晰而明亮,眼前是一个少见的明媚的艳阳天。
   
    第10章 须知浅笑是深颦
   
    “这是近期的热门货,买的人很多。”一位女导购指着一件亚麻色外套兴高采烈地对揣无从说,那姿态如黄鼠狼见到鸡,老鸨见到客官。
    “买的人很多我不买,撞衫的几率太大。”揣无从气定神闲地说。
    “一样的衣服不一样的人穿,差距可能是天上人间,你试试看。”这位女导购言语相劝着。
    揣无从重新仰起头看这件衣服,迟疑着。你如果看过她笑的样子,再看她此刻迟疑的样子,就会有女子弃娼从良之感。这件衣服几乎没有图案,连商标都被隐讳地刺绣在衣服里面,这一定是一件固执的衣服,固执着自己的美学原则。衣服的右侧有一个月牙形状的兜兜,它只有这么一个兜兜,一条橘红色的塑料拉锁为了迎合兜兜的边缘而蜿蜒,拉头柔软而长长的。
    “试试呗,这衣服挺漂亮的。”张西兮抬手摸着这件衣服风和日丽地说,心里想的却是他的还没有开始买的吉他。
    “试试吧,这衣服的确挺漂亮的。”丁木和张西兮一唱一和着,并没仔细打量过这件衣服。
    女导购见机行事,紧忙用钩子把衣服取了下来。
    揣无从脱掉身上穿的黄色外衣,交给丁木。
    “你穿上这衣服肯定好看。”女导购边说边一个劲儿地把衣服往揣无从身上穿,那架势好像要给一个即将咽气的人分秒必争地穿装老衣服。
    “我不穿上这衣服就不好看了吗?”揣无从一边衣来伸手,一边斜着眼睛说。
    女导购见遇到的不是善茬,便更加殷殷勤勤地说:“当然不是了,你不穿上这衣服也好看,虽然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但你属于天生丽质型的,不穿衣服也好看。”
    “不穿衣服,那是给别人好看。”丁木一语天然万古新。
    女导购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但不再解释了,因为短时间内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解释,便快刀斩乱麻地进入了下一话题。
    “来,照照镜子。”女导购边说边把揣无从带到店门口的镜子前。
    透过门玻璃,揣无从看见一对儿男女正经过店门口,女生往店内看了一眼,刚好与她的目光相撞。男生笔挺地经过,她只看到一个侧脸,但她知道是谁。
    揣无从已然走到镜前,女导购站在她身后。
    “好好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里外都不是人了!”女导购兴致勃勃地说,“里外都是天仙。”
    幸好揣无从不知道有一句歇后语叫“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否则,这位女导购,你卖衣服?你卖你舅妈衣服吧!
    “好看是好看,但我不喜欢买热门货,容易撞衫。”揣无从强调着她的购衣观。”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女导购孜孜不倦地说,“以你的姿色,撞衫,你也是‘撞’的那一个,而不会是被‘撞’的那一个。”
    “当然。我,不施粉黛,粉雕玉琢;略施粉黛,倾城倾国。”揣无从说得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真让人觉得幽默。她是真喜欢用自夸来自嘲啊!
    和大多数人一样,揣不从喜欢别人的赞美,但不喜欢别人的带有嘲讽的赞美。
    女导购对她的赞美听起来是多么情真意切啊,不像丁木对她的赞美,别有用心。
    “多少钱啊?”揣无从仰着头问女导购。
    “480。”
    “太贵了,拉倒吧。”揣无从把衣服脱下来,准备离开。
    “多少钱你能拿啊?”
    “200块钱。”
    “200块钱,真拿不了,进货都进不来,你要诚心拿,你就给我290。”
    “你也别290,你要诚心卖,你就250。”
    学生的社会经验不足,连讨价还价都这么有趣。
    “你就290!”
    “你就250!”
    “你就290!”
    “你就250!”
    两个人进入如火如荼的讨价还价中。
    两个人真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290和250也差不多少。”女导购快速眨着眼睛,侧歪着头,故作思考状。
    “的确差不多少,二百九等于二百五加三八加贰。”丁木说。她和揣无从住在一个寝室时间久了,嘴被揣无从传染了。
    “这孩子数学可真好,张口就来!”女导购笑盈盈地言辞中肯地说。
    “行啊!算你250!货卖识家!”女导购又笑盈盈地一锤定音地说。
    “你要早点算我250,何必费这口舌呢!”
    “我不寻思你能算我二百九嘛!”
    人无根本,水食为命。三个人已经格外饥渴,他们开始觅食了。
    “少吃点吧,人怕出名猪怕壮。”丁木开着揣无从的玩笑。
    “人怕出名猪怕壮和我吃得多少有啥关系啊?”揣无从眼睛瞪溜圆地问。
    “吃多了你不胖嘛!”张西兮循循善诱地说。
    丁木噗嗤笑了出来。
    “胖就胖,性感离不开肉。”揣无从一边咀嚼食物一边说。
    被食物弄花了的口红让她看上去像一个喜欢茹毛饮血的动物。
    “人越嬉越懒,嘴越吃越馋。”丁木自言自语着。
    “我看见肖夏了。”揣无从晴天霹雳般说。
    这是她的一种说话方式,从一个话题直接到与上个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个话题,且声势浩大。
    “在哪儿啊?”张西兮和丁木差不多异口同声。
    张西兮和丁木,脸都微微泛着红,都感觉被对方洞测了心思。
    “在我买衣服的店,我看见他经过店门口,不是一个人,一个女生挽着他的胳膊。”
    “他对象啊?”张西兮问。
    “他对象。”揣无从不知道具体情况,就说女孩是肖夏的对象。
    但这次,她信口说出的话是正确的。
    “女生漂亮吗?”丁木问。
    “不漂亮。”揣无从摇摇头,流露着轻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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