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这个?”顾尉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晶莹剔透的像装着仙丹一样的。
“这是什么?”
“江湖秘方,有活血生肌的功效,我可是好不容易弄来的,来我给你涂上。”说着就要掀颜景祤的衣服。
颜景祤哪里肯让他得手,腾地站起来“我不需要,你自己留着用吧。”
“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用的,我身上又没伤,你难道盼着我受伤,你放心我受伤也不会让你走的。”上去一把攥住颜景祤手腕“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你。”顾尉洲说的极轻,可颜景祤去嗅到的危险的气息,便只好听话的脱了衣服让顾尉洲涂药,刚开始颜景祤极其的变扭更担心顾尉洲气歹心乘机轻薄他,可没想到顾尉洲只是仔仔细细的涂药,颜景祤也就慢慢的放松了,那药涂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本来有点痒的伤口一下舒服多了。
“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想去上班。”
“嗯,可以,正好有几件事需要你去。”
“什么事,明天再告诉你。”
“我明天下班想去看一下嘉丽,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个年幼的弟弟生活本来就艰难,在加上次的事…….我该去看看他的。”颜景祤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顾尉洲不肯让他去,说出来之后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等着顾尉洲答复。
“你就那么担心她?她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你到底让不让我去?其它的你管的着吗?虽然我是你下属,但我也该有我隐私。”
“好,你的隐私,不告诉我也行,我不知道她身份,也确定她和我有没有仇,我怎么敢让你去呢?”顾尉洲翘着二郎腿转着他中指上的宝石戒指,不慌不忙的等着他要的答案。
“她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后来搬到天津来了,家里发生了变故,才在舞厅去了舞女,她是个单纯的人和你有什么仇?”
“那你喜欢她?”
“她只是我小时候朋友,很多年没见了,上一次才碰巧遇到。”
“好,那你去吧,不过要带着护兵,见面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如有违背后果自负”站起身来狠厉的眼神扫了扫颜景祤转身向外走了。
颜景祤背后默默的骂了句“魔鬼”,暗自坐在椅子上生气。
颜景祤已经很久没有来财政署了,顾尉洲给他交代了今天要他看的几份文件,税收新政策也开始实行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是很顺利,很多财阀不想他们的利益被破坏,但顾尉洲态度强硬,根本不惧他们,他们也只能背后骂上几句。
颜景祤下班后就去了百丽园,四喜还在那里上班,见到颜景祤格外的高兴,上次颜景祤被抓进了警察局他也是心急如焚但自己又没有任何关系也只能干着急,后来打听到颜景祤被顾总理救了出去他心里的石头才落了默默的感谢了各路菩萨,本来颜景祤想问他陈嘉丽在哪?可四喜拉着他问长问短的,他竟一时间没机会开口,当知道颜景祤现在又当了总理的秘书,不免心里又多了几份担心。
颜景祤好不容易得空就赶紧问“嘉丽来了吗?她在哪?”
“原来你是来找她的?”四喜有点失望。
“她是我小时候的朋友,我们上次好容易才遇到,我们却一起被抓到警局,我好容易请到假才出来看看她。”
“她今天好像没来。”四喜又特意去问了经理陈嘉丽果然没来。
颜景祤便问了地址,告别四喜去陈嘉丽住的地方。
“景祤哥,以后是不很难再见到你了?”四喜看到颜景祤就要急匆匆的离开,突然觉得颜景祤已经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怎么会?我有时间我请你吃饭,你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去总理府找我,报我的名字他们就会放你进来的。”翻公文包找了纸笔写了总理府的电话和地址递给四喜。
在天津这做繁华的大城市里生活着政要、军阀、大家富商三教九流皆有,有人生活在灯火阑珊处奢靡富足,有人生活在街头巷尾终日为生计奔波却依然生活困苦。
颜景祤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看明白了太多,他以前曾是不愁吃穿的少爷,家里也曾门庭若市灯火辉煌,他是人人夸赞颜家二少爷,只是父亲母亲去世后被赶出家门他才知道人间冷暖自知,当年父亲曾经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曾施以援手,上海曾经那个有家的地方现在成为他最不想回忆的地方。
四喜是颜景祤来天津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四喜来自乡下人却勤快机灵,他在天津也没什么熟人,他把颜景祤当朋友,颜景祤也把他朋友,想他现在好歹也是总理秘书,四喜如果需要他帮忙他总是能出份力的。
颜景祤按着四喜说的地址七拐八拐的在小巷子里穿着,巷子里有老太太坐在门槛上绣花,有在门前搭炉子做饭的烟雾缭绕,熏得颜景祤连连咳嗽,眼睛也呛得睁不开,有从楼上往下泼水的,差点浇到颜景祤身上,周虎抬头就骂“谁他妈的不长眼,给老子不想活了”说着就要往楼上冲,幸亏颜景祤拉住了他。
他们跟在颜景祤不断骂着什么鬼地方。巷子进来一位穿着讲究且清秀的年轻人还带着两个带枪的士兵,不免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多看两眼,但又不敢看的太明显,带枪的人都不好惹。
偏偏这时有位不长眼的堂子里的女人以为生意来了,拿着手绢就往一边许猛的身上扑“军爷,到我家里去玩?”声音嗲嗲的。
许猛差点被这突然蹦出来的妖艳女人差点吓到“滚,像个妖精一样,吓死老子了。”一把推开那女人,那女人差点摔死。
周虎在一边笑道“兄弟,你被她看上了,艳福真是不浅。”
许猛狠狠瞪他一眼“我娶媳妇了,我媳妇不知道比她漂亮多少,去年还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说着一脸骄傲。
“好像就是这里。”颜景祤抬头看着一处门前挂着一门牌福生巷81号。
颜景祤上去轻轻叩门,开门的一位中年妇人,颜景祤说找陈嘉丽,妇人说她住在楼上。颜景祤到楼上又轻轻叩门,里边传来嘉丽清脆的女声“谁呀?”
“嘉丽,是我,景祤。”
“景祤哥,是你呀!你还好吧。”陈嘉丽开门看到颜景祤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门口,就像电影画报上的男明星一样好看。
“我很好。”
“上次被抓进警局,我还以为我们要死了,后来你又被带走好长时间没回来,我还以为你被他们杀了,我那时都恨死自己了”陈嘉丽说着泪眼婆娑“后来他们突然把我放了,才知道你被顾总理救走了,我才放心下来。”
“好了,我们都不是没事了,你不请我进去?”颜景祤笑着问已经还在抹眼泪的陈嘉丽。
陈嘉丽这次反应过来他们一直站在门外说话,略显尴尬“景祤哥,我家里很乱,真不好意思让你进来。”
“那有什么,我如果不是当了总理秘书住在了总理府,我住的地方也是一样的。”陈嘉丽之后请他进来,周虎和许猛站在门外等着。
房间很小,外间有一张床,床上堆着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旁边有张小桌子,桌子旁有两把旧椅子,陈嘉丽请颜景祤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到了一杯茶“条件简陋,景祤哥你别嫌弃。”
“哪里。”
“你看我这屋子乱的,珍儿昨晚突然发起了高烧,我忙着照顾他就没来的急收拾。”陈嘉丽把床上的衣服往里推了推。
“你弟弟发高烧了,那现在好点了吗?”
“刚吃了要在里屋睡了。”
“要是不好就带他去医院吧。”
陈嘉丽点点头,去医院可是笔不小的开支。
“你住外间?”
“我平时回来的晚,怕打扰珍儿休息,再说珍儿也大了和我总睡一起也不合适。”
“嘉丽,我这里有些钱,你先拿去,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住。”颜景祤从口袋里掏几张钞票放在陈嘉丽面前,这钱还是上次在百丽园顾尉洲给他的赏钱他一直没用。
“景祤哥,这怎么行?你赚钱也不容易。”把钱又推到颜景祤面前。
“嘉丽跟我客气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带着个弟弟太辛苦。”又把钱递给陈嘉丽,推推搡搡最终还是收下了。
“你也别去百丽园了,我看能不能帮你找个工作。”
“即使你能帮我找到份正经工作,恐怕我也不行离开。”陈嘉丽离开忧伤起来。
“我和他们签了约的,不到时间我离开就是违约,要交违约金的。”
“多少钱?”
“1000”陈嘉丽垂下头“景祤哥,不要为我麻烦了,以后有你在我也不怕有人在欺负我。”抬起了头笑了笑。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时间不早了,我就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来找我。”留下地址和电话号码就离开了,陈嘉丽送到楼下。
在回家的路上颜景祤去了趟当铺,当了父亲刘给自己的怀表换了1000块钱,又回去提前支了两个月的工资,总共有1680元装在信封里,打发许猛给陈嘉丽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章点击率很低,我总结了下原因,是我剧情太拖沓了,但是我也想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完,毕竟感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慢慢来,陈嘉丽最为颜景祤的朋友,她对颜顾之间有着很大的影响的。
我也想跟快点,可是作为一个毕业狗,实习论文已经会让我心力交瘁啦。
☆、第十三章
顾尉洲当天夜里回来自是把周虎和许猛盘问了一番,得知颜景祤去当了一块怀表,顾尉洲心里有些生气宁可为了一个女人当了父亲的留给他的东西也不曾开口请他帮忙,但还是打发周虎和徐猛又去那家当铺把表给赎回来了。
这一生气竟是好几天天没理颜景祤,颜景祤自从看完陈嘉丽回来就没见到那个可恶的人了,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车去上班,晚上也没有人来打扰他倒是清净。
顾尉洲在书房里看着个部门呈上来的工作报告,喝着咖啡。
自从税收政策改革之后财政收入明显增加了,颜景祤的办法果然有效果,也不知道那人今天去上班在做什么,想着想着就拿起那块怀表盯着看,金色的表壳金色的链子,虽然时间久了可是色泽依旧。
颜父对着儿子还是很不错的,可是他老人家怎么就不会想到他去世后儿子会没有得到一分家产,如果不是他找到颜景祤还不知道他要生活的多不好。
顾尉洲看着看着就觉得那金色的表壳背面好像有字一样,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凑近细看还是觉得有字,拉开抽屉拿出放大镜看,果然有几个字“花旗68号”,顾尉洲如发现新大陆一样,拿起电话就打到财政署。
颜景祤听陈秘书说总理叫他回府,就急匆匆的赶回来。顾尉洲没说话只是把放大镜和那块怀表递给颜景祤,颜景祤看到那块被他当了的怀表先是惊讶后是高兴,可是看到放大镜他就又惊讶了。
“怀表后面有字,你自己看。”
颜景祤赶紧拿放大镜看。
“幸亏我又把它赎回来了,不然你父亲的一片用心将不知落到谁人之手”
颜景祤怔怔的不知该说什么。
“68号应该是保险柜号,还有钥匙才对,你父亲有留给钥匙吗?”
“没有,当年出国时我父亲只送我了这块怀表。”
“你在好好想想,也许钥匙藏在别的什么地方。”
“哦,我母亲曾送我了个十字架。”颜景祤从领口拿出一个金色的十字架,颜色倒是和表身的颜色很相似。
“可是这也不像钥匙呀”颜景祤仔细端详着。
“我看”顾尉洲凑到他身前,拿着钥匙细细看着,一个头发漆黑的还散发着清新的香味的脑袋挡在颜景祤胸前,颜景祤觉得这样很变扭,伸手解下十字架“你这样看吧!”把十字架递给顾尉洲。
顾尉洲接过十字架又左右上下研究了一番,突然顾尉洲手一拧,上下分离,上边的拿出来竟是一把钥匙。
“景祤,你看。”顾尉洲钥匙激动的在颜景祤眼前晃,颜景祤也早看到他拔出一把钥匙“你可真厉害,怎么看出来的。”很开心的接过来仔细端详着。
“你要是叫一声尉洲哥哥,我就告诉你。”顾尉洲一脸坏笑又充满期待的看着颜景祤。
“做梦。”颜景祤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我就是看到那中间好像有条缝,一拧就拧出了一把钥匙,还是我比较懂你父亲的心思,他是不是知道他这个笨儿子会遇到我这么一个聪明的男人才做了这么一把钥匙,你父亲要是能见到我他一定会很喜欢我的。”
颜景祤气的牙痒,这个人就是这么不要脸很老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不就是找到了一把钥匙嘛,还以为自己是爱迪生发明来了电灯一样了不起。
“赎它用了多少钱?我日后还给你。”
“不必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去上海一趟,我们可以一路。”
“上海是国民政府的地盘,你一个新政府的总理去那里有什么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顾尉洲一抹微笑挂在嘴角,别的政府官员都老老实实的躲在天津,深怕国民政府的给他们来一个暗杀,只有顾尉洲这个不怕死的自己往人家地盘上送,颜景祤很无奈,可是如果让他一个人回上海去花旗银行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他很担心遇到他那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大哥。
顾尉洲马上去吩咐白副官去办护照,天津到上海毕竟是两个政府之间,所以犹如出国一般,为了安全他和颜景祤都换了名字,对外宣称总理偶染风寒专心养病,把一切大小事物事物都交给白副官和陈秘书处理,亲自挑了二十几个机灵善战的护兵伪装成一队商人第二天乘坐开往火车的火车。
火车一路摇晃,第二天中午终于到了上海站,繁华的大都市和天津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天津重实业,军阀、政界、商人又喜欢宅居此地,大家买房置地,房价倒是远远高出上海,一时间人们也无法分辨上海和天津到底哪个城市更繁华。
“你不是有事要做吗?为什么一直跟着我?”颜景祤倒是对一直跟在身边的顾尉洲好奇了。
“我就是好奇你父亲给你留了什么宝贝,所以特意来看看。”一个总理对人家的遗产好奇到愿意坐了一天多火车的程度也是少有的,颜景祤对身边的这个人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到了花旗银行打开保险柜,里面有500根金条,还有一些支票,颜景祤把这些都装在箱子里。“你父亲真是没少给你留下财产,我父亲去世时只给我了一把枪。”顾尉洲看着这一堆金灿灿的东西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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