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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谈——海天黄豆酱

时间:2017-02-27 17:36:06  作者:海天黄豆酱

    竟与外头看到的完全不同!
    长廊以墙头的烛灯为照明,柔和亮堂。但推门而起的风却未曾引起这烛火哪怕是一点摇曳。
    长廊两边的盆景架上零星放着各色的微型植株,却大多是不知名的花卉盆栽,吞吐芬芳各自舒展着,色彩鲜妍形态各异。长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着的镂花木门,相对陈列着,一直延伸到道路终点。
    空气中隐约飘散出悠远的檀木香味。
    长廊从两人脚下一直延伸至目之所及的最深处,到最后就仿佛融入了黑暗,不见尽头。
    像是一条连缀了现今与往昔、存在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天路,引人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不同的断点。
    待两人完全走进,身后的门忽然自动关了,瞬时隐入墙壁不见痕迹!
    “别看它就这么笔直的一条道,在这个‘廊’里,要是没有我领路,寻常人可是很容易迷路再也出不来的。”自顾在前面走着,笑意停驻在林湖嘴角。火光映得他的面庞仿佛玉石雕刻一般透着莹莹的光泽,他眼中却隐隐透出某种不知名的意味来。
    “老板,你这个有点厉害啊。”傅笑言嘴上没轻没重胡乱夸了句,心中则是一个大写的卧槽。
    林湖告诉傅笑言,这家小店,除了明面上用作伪装的咖啡店,真正的主体是这个隐藏着的“廊”。
    无缘之人拉开玻璃门,肉眼凡胎所见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包厢;而有缘之人若是得机会来到“廊”中,则可以付出一定报酬同他交易,从而得到一切想得到之物,情报、秘术,或一些外头不存在之物,应有尽有。
    林湖似乎早早看穿了傅笑言淡定外表下的惊讶,将后者领到长廊右侧的一间屋子里,笑着看他拿起桌上早早背着的一张劳动合同,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窘迫。
    “具体这儿也没什么固定上班时间,你有空来玩玩就行了。当然,报酬得按你劳动所得来分配,你私人接的单子也都要算在内。具体我会综合各方面来的。”末了又财大气粗地加了句,“总之不会亏待你的。”
    “当然,我其实也不是这儿真正的主人,也不过替人办事多做了几年罢了。”
    “……”
    “好了,签好了就出来吧。”林湖又把他领到另一处,“那渊衡也在,正好你来了,快把他给我领走。”
    傅笑言的视线随着他修长的手指转向一扇门后。
    “渊衡?你怎么在这儿?”
    门后是一间四五十平米的宽敞房间,屋子里桌椅柜子屏风一应俱全,古色古香。两侧墙上还颇有意趣地挂了几幅山河图。
    渊衡站在一侧书柜前似在翻找什么,闻言转身,挑眉看了傅笑言一眼。
    “渊衡可是这儿的常客。”林湖解释,“而且,以前他也来这儿做过伙计呢,瞧,这房间就是专门给他留着的。”
    渊衡点头,神情平静,声音隐约有一丝波动:“这里还真是没有半点变化。”
    已是暌违六百多年了。
    春去秋来,草木枯荣,这匆匆流逝的时间,似乎并未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迹。
    就连廊内的这个屋子,都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小碟里的酥饼还剩着两块,黄澄澄油亮亮的惹人食欲;案头的志怪话本翻了几页摊在那里,仿佛主人随时就要回来随手拿起阅读。
    林湖面上神情不显,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傅笑言凑上前,看那碟子里的酥饼诱人,伸手捏起一块。他却是不知那是搁置了许久的,以为是渊衡来了林湖给准备的,张口就咬。
    “啊!”手背上一疼,酥饼骨碌碌掉到了地上。“渊衡!你干嘛打我!”
    渊衡没理他,回到书架前把刚刚拿出的几本书仔仔细细放回原处。
    “这搁了多少年的东西了你也馋?”林湖古怪地看着他,“你这心宽的模样,也不知道像谁。”
    “看着这么新鲜,谁知道这是老古董了啊。我这不是信任你俩嘛。”傅笑言嘿嘿一笑,走上几步到书架前,也随手拿来几本胡乱翻过。“志怪小说、山河游记,嘿,有意思!”
    渊衡将手上一本书□□书架,道:“回去吧。”
    .
    离了林湖店里,傅笑言总直觉渊衡有哪里不大对劲。
    虽然平时渊衡在外人眼中也是这么一副不显山不露水、冷淡到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面瘫模样,可今天这个看起来依旧冷峻实际时常走神的呆愣又是怎么回事?不免叫人有点疑惑和担心了。
    抬手拍了拍肩膀,问:“你还好吧?”
    渊衡顿了下,继续朝前走。“嗯,没事。”
    对于渊衡的过往,傅笑言并不曾刻意问过,只是从对方言语中难得透露的零星信息中拼凑个七七八八。
    忆起最初那个并不怎么美好的碰面,他因一时不察误中陷阱,为人所抓。手脚被缚,只能任人宰割。血从手腕的口子流出,落满了面前那个有着奇怪纹理的盒子。大量的失血让他觉得有点冷,纵有千万般手段,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有些力不从心。
    渊衡便是那时出现,救了他。
    他知道,渊衡是自那个用他血液解开封印的盒子中所出。他也记得,渊衡见到他第一句话,说的是:“临轩,你为何困我于此中?”
    他知道渊衡是错认他成故人了。
    而渊衡唯一一次提到过的那个名字,他今天又在那屋里书架上一本游记的批注处看到了。当时,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在意,傅笑言便只是随手一翻。而渊衡离了那里之后的反应,让他更觉得好奇了。
    关于转世之说,他知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但逝者如斯过往已去,再执着于找寻那些残存零星的痕迹早已无半点意义。
    更何况,渊衡并未同他提起过什么,于是他自然而然把对方当作一个全新的朋友来对待。
    况且,虽说一直以来负责着对方的吃住,可当他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前去求助时,渊衡也是从不推辞,每每利落搞定。这么些日子来,傅笑言早把他当做是可以依靠的长辈朋友了。
    这使得傅笑言有点见不得后者这么一副被什么困扰的样子。
    “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和我说说啊。”竟是脱口而出了心里话,“虽然也并不一定能帮你解决,不过你可别憋坏了啊。”
    “还好。”得到的却是两字的回应。
    好高冷,这两字也不知道回答的什么。傅笑言有点气恼。也是,人家这个级别的,才不稀罕和你多说呢,你又帮不了什么忙。
    “不是什么烦恼,也没什么秘密,一点不足道的感慨罢了,别担心。”渊衡放慢了步子,又加了句:“你有任何想知道的,关于林湖的店,或是以前什么事,都可以问我。”
    “好好好!”心里的一点别扭瞬间没了影,傅笑言乐得蹦了下,偷偷瞄了下渊衡,见对方没注意到,赶忙挺直腰正常迈起步,“快快快,到绿灯了!认真走路,哈哈回去后跟我好好说说,我都好奇死了!”又怕戳到你什么伤心处,才一直没好意思问。后半句忍着没说出口。
    “嗯,好。”
    .
    夜色渐深,白天灼烧般的炽热暑气在夜风的吹拂下渐渐散去,徒留丝丝凉意。正值盛夏,但这个点室外的温度却也意外的有些低了。
    回到住处,傅笑言叽里呱啦问了渊衡大半天。
    而渊衡大概更适合倾听。你问东问西问一长串、他一句话蹦不出几个字的,傅笑言兴高采烈问这问那,他侧耳安安静静听着,等着傅笑言问完了他就简简单单答个一两句,有时甚至就回几个词,还得靠傅笑言自己联想具体含义,那叫一个费劲。
    后来傅笑言也懒得多说了,反正好奇心已经差不多得到了满足。他知道了以前渊衡是和临轩一起在林湖那里干活的,知道渊衡同临轩是相识多年的挚友却被对方封印盒中多年不知缘由,知道两人也曾四处降妖除魔共揽山河,那书架上几本地理志的批注便是那时做下的……
    无惧无畏,踏遍这大好河山。这般畅快恣意,何等的快意,听着叫人不由起了几分向往。
    .
    心中怀着莫名的激荡,傅笑言吃完了外卖,决定下楼去扔个垃圾。折身返回时想起冰箱里的果汁快没了,便去路边便利店买了几听。
    路边枝叶繁盛的香樟树在月光下簌簌摇曳,映出模糊不清的大团影子。
    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的很。夜晚同白日的清晰井然不同,远处的灯一盏盏亮起,月色带起星星点点的朦胧覆上近处的街道。某些界限似乎晦暗难分了。
    在这逐渐弥散开的浓郁夜色之中,以浅淡的月色为伪装,有些人便可以尽情地享受那份短暂的、游离于秩序之外的自由了。
    傅笑言将手中提着的果汁换了只手,避过了一个穿着不合时宜长线衫跑跑跳跳的年轻女孩子,在对方的目光中继续保持路线不紧不慢地走着,若无其事地顺势甩了甩放松了的右手,嘴里似乎在自言自语:“重死了,换个手。”
    月光之下,不见女孩影子。
    不是人类,气息很干净,那就不打扰你啦。傅笑言步履轻快地走着,心情愉悦地哼起歌来。
   
    第5章 04
   
    苁筠消失了没两天,又灰扑扑来到了傅笑言面前。
    并不是说身为灵体的她也在这雾霾天入乡随俗地吸了一身烟尘,而是她那个明显消耗了不少精力的疲惫模样,使她整个人都变得黯淡了几分,连那身灵力幻化的绿色衣裙,衣角的颜色都不再明丽了。
    傅笑言快步上前拉上窗帘挡住了阳光。
    黑暗中苁筠的身影清晰了几分,脸上焦急的神情也更明显了。
    “拜托你,拜托你了笑言!请再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
    之前苁筠附身在纸鹤上,随何秦一路进了公司。
    何秦是个认真到极致的人,凡事亲力亲为尽心尽力,能亲自完成的从不假手他人。苁筠便在一旁看着他一丝不苟地处理完公事,看他忙得一整天都没喝上几口水。直到楼层办公室的灯暗了一盏又一盏,公司走得没几个人了,何秦才收拾了东西起身,和前台礼貌地打过招呼,开车走了。
    和朱韶芸的婚姻生活大概是早有了问题,何秦早就不住在婚时两人所购置的那套豪宅中,而是在离公司很近的某个小区另外租了一套住处。
    何秦回到住处,一进门换了拖鞋,倒了杯凉水在沙发上坐下。
    苁筠早已从纸鹤中脱离出来,现出了身形,立在一旁静默凝视着何秦的一举一动。
    苁筠有着清秀温柔的面庞,虽然没有实体,但乌发及腰,生得纤细秀美。她瞧着年纪很轻,笑起来灵动可爱,一袭绿纱裙飘飘荡荡。
    一双墨色的眼中又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韵味。
    此刻脸上却是神情难辨。
    何秦却是看不见她的。他自顾拿起遥控打开电视机,换到了地方台,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放松的姿势。
    揉捏了下耳朵,何秦调高了电视音量。
    看过几个新闻,苁筠明显感觉到何秦眉宇间的疲惫更重了。
    苁筠轻飘飘地也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电视里刚播报过的新闻,尚云房产竞标斩获某处地皮,尚云的发言人宣布,尚云计划几年内把那里建造成一个配备有学校、医院、大型购物中心的中高档小区。市领导笑容满面地表示对其在拉动地区经济发展的感谢。
    尚云地产,是朱家朱韶芸名下的一项产业,由她一手操管。两人结婚后,何秦更是在其中投入了不少精力,没日没夜熬了好一段时间,才将它做到如今这般规模。
    照理说,何秦控有尚云部分股份,看着尚云如今蒸蒸日上,正常人应该高兴才对。
    苁筠心念一动。她本就灵秀,此时也看出几分蹊跷来。
    当夜苁筠便没有离开,默默陪护在何秦身旁直到天明。
    .
    “夜里竟然有东西破了屋子的结界潜了进来,想要对小何不利,被我及时发现击退了。只是我没来得及看出它本体。”
    “第二天那个姓朱的女人来了,凶巴巴的,叫小何赶快把落霞村那边的事情搞定,别再拖了,弄得小何很苦恼的样子。我看他一直在看那里几家村民的资料,好是苦恼,连一回助理敲门都没听见,也不知谁能帮得了他。”
    “那天晚上我又陪在他旁边,果真那东西又来了,我看它好像还更厉害了几分。我想把它抓住,可惜本事不够,又被它跑了。”
    “我不好离开小何,怕他有危险,只能委托你们把这件事弄个清楚了,拜托你了!”
    .
    坐了几站地铁又改乘了公交,再步行了十多分钟,傅笑言看着手机里的导航舒了口气,总算是快到落霞村了,地图上看不出来这还挺偏的。
    捅了右手边随行的渊衡一肘子:“你怎么也有兴致跟来了啊?”
    “嗯。”
    “喂,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说话……”接下去就这笔直的一条道了,傅笑言把手机塞回口袋,叽里呱啦乱侃,“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啊,走进新时代了,光有一张漂亮脸蛋却不会耍嘴皮子哄人,是要找不到妹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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