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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船长——瓦伦丁

时间:2017-03-04 18:15:17  作者:瓦伦丁

    天地如此辽阔,时空没有边际,人的一生,又为什么要困在方隅之间,成为涸辙之鱼?
    但指挥舰从跃迁门甫一出去,他的精神线紧绷,参谋过来推了他一把,把他推进救生舱。
    救生舱感知到人进来就会自动将门锁死,然后进入抛射状态。
    谢泽那时候没有感觉到疼痛,虽然他身上横贯着一道巨大的伤口,但救生舱是透明的,他眼睛也没有瞎,看到了惨剧在他面前发生。
    指挥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然后生生撕裂,别说毫无防备,就算有防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启动深海模式也于事无补。
    学弟就这样被抛在空中,全身血管爆裂,身体像被人随意折叠的洋娃娃,四肢残忍的剥离主体,在太空中上演了一出默剧。无数人漂浮,谢泽张开嘴巴,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嘶吼声,他的嗓子嘶哑,说不出话来。
    巨大的蓄能炮炮口指向这处,悍然开炮!
    这种能量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每一条横亘着的线都是太空刀锋,能将一切实物切的七零八落。
    稳定的跃迁门在蓄能炮的打击下开始不稳定,之后逐步坍塌,不稳定区域逐渐扩散,将这里的东西吸过去,谢泽所在的救生舱也不例外。他经历漫长的黑暗,脑海中很多场景走马观花过一遍:年幼时候在贫民窟被人随意践踏,被鲁妮捡回去后过上虽然清贫但十分稳定的生活;再之后和她一同前往首都星,后来她说需要自己,于是他从历史系转到战略指挥系,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军事才能;波澜不惊的发挥才干,一次次转危为安,平步青云,最后死去。
    他心想,这就是自己短暂的一生。
    但他没死,侥幸活了下来。
    蓄能炮轰击跃迁门引发边缘连环坍塌,使得时空不稳定。一部分人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了,而他他则是侥幸活下来的小鱼,来到了这里。
    救生舱持续发出脉冲,发出设定好的求救信息,那是曾经和友人打赌约定好的,从来没想过这玩意会在自己退休前被使用。他无知无觉地在里面躺着,任由救生舱里的营养液维持着身体各项机能持续。如果在人发现他之前营养液已经耗干,那么救生舱的机制将是维持大脑和心脏的机能,将剩下的部分作为原料加工。
    换句话说,他会通过吃自己,换来活下去。
    喻采和喻景驾驶着机甲前来,将他救出去。那时候他已经人事不知,所有情况都是从喻景那里了解到的。记录仪将现场完美还原,身体几乎一分为二,瘦的皮包骨头,惨的没有办法看。喻景这个说话素来没心没肺的人也不愿意提及当年的事,他是从机甲的监控影像中看到的记录,那一段记忆总结陈词,说活着全是侥幸并不为过。
    玛格丽特将这一历史全部改写,史书上记录,时空要塞第一场战争由于指挥官邢风的指挥不当,以至于在跃迁时候被尽数诛灭,军部三大势力其一远征军团消耗殆尽,邢风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远征军团里的人百分之九十来自底层,接近百分之十的数量来自中层,几乎没有贵族参与在这其中。但与此同时,远征军团是最具战士素质的人,在前往各个星球的战争中。这些人能够克服环境变化带来的不适,征服原住居民,为帝国争取利益,将帝国的版图又扩大一个星系,因此又被称为荣耀军团。
    帝国消失了一部分有生力量,原本岌岌可危的阶级固化再一次加固,这些人通过远征改变了帝国,同时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他们带着来自底层的希冀,在帝国荣耀攀至巅峰的最后一刻,本能通过这样的通道来完成自身阶层的改变。因为理解底层,帝国改革能够更倾向天平平衡的一面,但现在这部分人全没了。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第26章 魅影
   
    玛格丽特一石三鸟,将政敌鲁妮的左膀右臂削去:邢风被钉在耻辱柱上,鲁妮自己也洗不清嫌疑;皇帝斯派克对鲁妮的兴趣逐渐转移到她身上,波吉亚家族得势;阶级通道彻底封存,玛格丽特取得了贵族和门阀的一致支持,这些人重新执掌军部,宣誓对玛格丽特效忠。
    玛格丽特此人阴谋阳谋上几近无懈可击,了解□□的人无法不对其胆寒。鲁妮处理政务的地方窗外是一处花园,春来百花盛放,让人赏心悦目。玛格丽特获取鲁妮的DNA序列,研究出针对基因的武器,植入蜜蜂身体中,通过授粉将其传播出去。这些花粉对鲁妮而言是致命伤。
    基因武器的强大之处在于,你在不知不觉间死去,却不知道谁是你的敌人。
    鲁妮越是勤政,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也就深受基因武器之害,身体慢慢垮掉,却又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时空要塞一度失守,邢风不知所踪,这些给鲁妮致命一击,让她气血攻心,再加上基因武器作祟,皇家医生束手无策,鲁妮又坚持了不到八个月,撒手人寰,留下皇太子赛林。
    玛格丽特谋篇布局三年,一环扣一环,最终以翻云覆雨手,将帝国形势彻底扭转。
    谢泽将手覆在石碑上,石碑表面并不平整,这是他从太空中找到的一块陨石打磨而来,初时放到这里分外光滑,如今被磨砺蚕食,坑坑洼洼,倒和他这颗心差不多。
    躺在地上的人呻-吟一声,谢泽顿住自己的动作,将视线投向他,恰好军刀也看向这里。两相对视,目光在空气中相碰,各自停留在轨迹中。
    军刀立刻别开视线,四周环视,看到那个在空中舞蹈的N脚怪,本能反应挡在谢泽身上。他往怀中一探,空无一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正当两边对峙剑拔弩张之时,谢泽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听起来含着几分嘲讽:“真不经吓。”
    魅影从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将几条藤蔓似的枝蔓合成一条,沿着地面向前蜿蜒,顺着军刀的小腿就要缠上去,被军刀一把捏住,如蛇被捏住了七寸,动也不动。
    军刀仍在凝神,但明显身体没有方才僵硬。
    谢泽嘴角勾出一抹笑,没有发表意见。
    只听见空气中传来嘻嘻的笑声,如同孩童散漫天真的笑。军刀还未来得及动作,那被他捏在手中的东西直接化成齑粉,散落四周,随着一阵风飘远,就像水纹荡漾。跑出去约莫百米之后重新组成一只鸟,展开翅膀足足有十米宽,绕着军刀谢泽两人飞了三圈,发出一声悠长嘹亮的鸟鸣后,振翅继续飞向远方,疾如闪电。翅膀带起的风令星球表面的红色粒状物盘旋成龙卷风,扶摇直上,鸟的身体逐渐壮大,眨眼间便在下一座山头散落,飘飘洒洒,天空像是下了红雨,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军刀难以置信,整个过程甚至差点忘了呼吸。
    “它叫魅影,算是五维生物,你杀不死它的。”谢泽慢悠悠道,“话说你怎么跑上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山下等么?还被这东西吓晕过去,没出息。”
    军刀死死盯着他,喉结动了动,声音艰难生涩,带着几分沙哑:“我……担心你。”
    谢泽眉梢一挑,有些惊讶:“哦?我带你来这里,让你在山下,这就是安全的信号,我惜命的很,又不会自寻死路,下次不用这样。”
    军刀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关心则乱。人有要保护的东西,就会给自己披上一件铠甲,但保护对象又同时会成为软肋。万物相生相克,理智告诉他不会出问题,但感情不允许,再加上上来一趟又不会怎么样,索性上来。如果不小心撞见谢泽的小秘密,干脆拿这个做幌子,说自己害怕,朝他求救,也不是不可以。总归撒娇求饶,谢泽不会紧追着不放的。
    “你当我害怕好了,我胆子小。”军刀笑着道。
    示弱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脸皮够厚就行。
    谢泽从腰间解下酒袋,拔开软木塞,痛饮一口,将剩下的酒浇在那块石碑的周围。
    酒水将红色尘土沾成泥,那些泥土仿佛化身活物,尝到了好滋味,迅速结成细长条,钻进酒袋的口,将那里面本就不多的酒更是吸的涓滴不剩。
    谢泽将酒袋往空中一抛,那些东西追着酒袋跑,最后将酒袋吞噬的连碎片都不剩,钻回地下。
    军刀一阵胆寒,道:“你不觉得它们可怕?”
    谢泽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它们的所有情绪都表露在外,渴望,贪婪,追逐,只要给它们想要的,和它们商量,就不会遭到攻击,有什么可怕的?”
    最可怕不过人心。
    军刀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谢泽觉得好笑。
    他没等答案,因为军刀的答案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走了。”谢泽抛下这么一句,转身下山。
    军刀紧随其后,全神贯注的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我什么都明白,只是你以为我不会明白的。
    战机靓丽的流线机翼上躺着一枝玫瑰,细长的花茎尽头是花骨朵。谢泽伸手碰了一下,一瞬花开,花茎将谢泽的身体缠住,一道童声响起:“谢谢,带我去看看外边的世界吧。”
    “这空间我出的去,你出的去吗?”谢泽说着,左手在那朵玫瑰的花瓣上轻轻弹了一下。
    玫瑰花抖了抖,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左摇右摆,最后说出来的话竟然带着几分委屈,军刀为自己能听出来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情绪而感到惊讶,他问谢泽:“为什么它出不去?”
    “我说过,魅影是五维生物,它能生存的空间,也只是这个星球所在的方寸之地。”谢泽慢慢道,“或者我不应该这么说,这不是我们广义上的星球,你没发现吗?它会发光,但不是恒星,这只是一个庞大的五维生物,带着一片五维空间从高维降落,降到了我们这个空间。它既不能回去,也没办法在我们的空间移动,只能待在这里。”
    “那它就这么待着?”军刀觉得不可思议,“听起来像是囚禁坐牢。”
    谢泽顿住脚步,这个答案是它从前没有想过的。
    那玫瑰花瞬间凋萎,红色素像是被抽走,只剩下烟灰色。谢泽一瞅,对军刀说:“看来你猜对了,它的确是被放逐到四维来坐牢的。”
    他对那堆灰烬说道:“没想到你还瞒着事,居然没有告诉我。”
    “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魅影不情不愿地开口,摇身一变,成了拇指大小的人儿,有鼻子有眼。谢泽抱臂弯腰端详它,发现它居然幻化成自己的模样,有种荒诞不经的感觉,食指戳了戳缩小版的自己,“你干什么呢,变回来。”
    魅影撇撇嘴,这会儿它的情绪可算是直接表现在脸上:“不要,委屈。”
    它一边说还不忘一边变色,和谢泽在细节上一模一样。
    军刀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忍俊不禁,他问魅影:“你这么长时间在四维待着,会怎么样?”
    魅影左手抠右手掌心,拇指大小的人,纠结起来的样子招人疼。军刀忍不住想谢泽这样的话他是什么感觉,然后他打了个冷战,觉得有点雷。
    但这动作由缩小版的谢泽来做的话,有那么一点萌。
    “会掉维,五维掉成四维,慢慢消耗掉能量,在能量无法支撑形态后,会继续往下掉成三维,再然后就是二维,最后化成一维,也就是点。”魅影老老实实道。
    军刀和谢泽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点。
    “掉成一个点是什么感觉?”谢泽问。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尝试。”魅影眨眨眼睛,又耸耸肩膀,“要是有下一次大爆炸,说不定咱们还能再相见,到时候我告诉你答案。”
    谢泽愣了一下道:“那时候都过了不知道多少亿年了,你还记得我才有鬼。”
    宇宙就算真的应了爆炸坍塌学说,那宇宙本身就是个钟摆,从这头荡到那头,中间经历一个周期,但这个周期不知道N后边要挂多少个零,谢泽实在懒得数,就这么回了它一句。
    魅影撇撇嘴,不高兴了:“我会记得的。”
    军刀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魅影立刻高兴的咯咯笑起来。
    谢泽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场景怪怪的,他的下巴仿佛也痒起来,忍不住自己伸手去抓抓。
    军刀的余光瞥见他的动作,低头偷偷笑了笑。
    谢泽踟蹰一下,道:“我会回来看你的。”他伸手摸了摸魅影的头。
    魅影朝他阳光一笑,它学着人类中的绅士那样,彬彬有礼的鞠躬。结果因为身体柔软,直接折了一百八十度,头抵着地面,额头沾了点土,然后直起腰,脸上带着希冀:“一定要回来啊。”
    谢泽坐在主驾驶上对它挥挥手:“再见。”
    魅影学着他的样子挥手:“再见~”声音拐了好几个弯,空气中再次像水纹那样波动。
    战机起飞,离开地面,向太空中飞去。魅影像一只纸鹤追随着战机,然而天空就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拦住它,将它击溃,让它降落。像一场盛大的红雪降落人间,纷纷扬扬。
    谢泽狠心不去看魅影,从空中唯一一个黯淡的光晕中穿出去。军刀这回留心准备,没被打个措手不及,两人穿过那个特殊的坐标,回到正常的空间。
    谢泽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将速度慢慢放缓。
    “你在想什么?”军刀感觉到他情绪不是很高,直言道,“是在难过吗?宇宙虽大,总有相见之日,不用伤怀。”
    谢泽默默的将头转向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直言不讳:“我不是在伤怀,我是在想……这是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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