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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船长——瓦伦丁

时间:2017-03-04 18:15:17  作者:瓦伦丁

    只是到最后,他终究选择驾驶朝闻道号去寻找故人。
    军刀现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将谢泽引过去,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他问谢泽:“需要陪同吗?”
    谢泽给了他一个古怪的眼神:“你去干什么?端茶倒水吗?”
    军刀:“……”
    他玩味地笑,意味深长道:“也不是不行。”
    谢泽摆摆手,示意他别多事。
    一天后,喻景将时间地点定下来,通知谢泽。
    “成不成全在你,我们能做的就到这儿了。”喻景说道。
    谢泽衷心感谢他:“一直以来麻烦你们了。”
    “哟,正经了。”喻景见他这么一本正经,自己也忍不住坐直了,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其实如果以朋友的角度来说,我是不建议你复仇的。波吉亚家族如今的力量非同昔比,玛格丽特已经在着手准备加冕,她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论卑鄙,论阴险,论狡诈,你都比不过她,再加上她背后的势力以及普莱德的支持,胜算极小。”
    谢泽淡淡道:“这我都知道,但喻景,我别无选择。这么多年,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尸横遍野,那些在太空迸溅的血液最后都凝成晶体,挥之不去,这是我的心魔,我必须去解决它。”
    “你这样的人,本来应该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打仗,做常胜将军,现在却要沦落到这种地步,去用旁门左道的方法换取微薄胜利的希望。”喻景眼中带着悲悯,“不论如何,我祝你成功,邢风,无论如何都不要选择死,我希望你能活着。就算碰到最糟糕的情况依然选择活着。”
    谢泽的气息乱了一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新鲜的空气充满他整个胸腔,然后缓缓吐出来,这样仿佛自己也焕然一新,充满力量:“会的,会的。谢谢,谢谢。”
    他关掉通讯,屏幕消失,房间又回到除了他再也没人的状态,谢泽坐在地上,靠着床,曲起膝盖,将脑袋埋在其中。他的大脑此刻空空如也,就像脑子离家出走一样,过了一会儿总算好一点,回来了。
    谢泽看那条讯息,时间,地点,人物俱全,就像写好的剧本,现在只需要登台,就可以锣鼓喧天,宣布开场。
    人生不能总是逃避,很多事情就算难,就算险,就算赔上性命,也要去做。
    谢泽现在要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
    玛格丽特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成功加冕,他需要再这之前将三件事做好:舆论,武力,找到赛林。
    无论哪一件都难如登天,但头破血流也要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又晚了……
   
    第35章 银狐
   
    蔷薇星是个一年四季气候宜人的星球。
    约见的地方是花园式咖啡馆,从篱笆门进入,沿着鹅卵石小路往前,推开玻璃门,谢泽按照指定位置坐下,等着他的贵客。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他心中有些焦虑,但并不表现出来。喻景是中间人,按理来说对方不会无故耍弄他,否则中间人这个位置实在尴尬。即便郁金香只是一个商业公司,但其势力非同寻常,抹面子对谁都没好处。
    最后五分钟。
    谢泽端起咖啡,微烫,他抿了一口,朝着玻璃窗外看。风吹起爬在篱笆上的蔷薇藤蔓,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蔷薇花掀起一道浪,一波又一波,美不胜收。有些花被风吹走,落了一地,在褐色泥土的映衬下,无端让人有一种清冷的感觉,哪怕阳光和煦,映照大地。
    最后三分钟。
    没有人出现在大门,一道篱笆墙将里面的世界和外边的世界分开,没有飞船降落,没有车辆轰鸣而至,世界依旧按照既定轨迹前行。角落处弹奏钢琴的人挺直腰背,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起起落落,他很专注,一首曲子到了高-潮部分,叮叮咚咚,谢泽的心也不由得跟着琴声起起伏伏,有些口干舌燥。
    最后一分钟。
    依旧没有人到来,没有奇迹发生。他看着表,最后三十秒伴随着秒针的行进,无情的流逝。情人间的约会不一定要准时,每错一分有一分猜测的乐趣,但这样正式的场合迟到,不免让人觉得忐忑。尤其对象是一个黑社会的头头,难免让人想到刺杀、权力交接等场景。谢泽内心感到一阵安宁,杯中的咖啡温度正好,他将其一饮而尽,放回桌面,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钢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弹琴的乐者起身,谢泽这才发现他的衣服穿得很随意,并不是正式的燕尾服,而是很正常的家居服。这人气质慵懒,有一种散漫,但能让人感觉到威慑。
    而就在刚才,谢泽什么也没感觉出来。也就是说,这人是在片刻间将他的气质舒展开来,才得以让谢泽发现他的存在。
    “久等了。”乐者道,“一首曲子恰好可以弹到结束,也就不免怠慢客人。”他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秒针正好指向12这个数字。
    “还好,赶上了。”他坐在谢泽对面。
    谢泽到现在都难以置信,眼前这人居然是紫金堂的一把手。
    他说话不骄不躁,长相乍一看并不引人瞩目,但仔细看会发觉他是耐看型的,越看越舒服。五官并不出挑,但配合在一起是恰到好处,当他收起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极少会有人注意到他;但当他展现出自己的气势时,很少会有人忽略他。
    他身上混合着杀手和上位者两种近乎矛盾的气质,却能恰到好处的将其融合到一起。
    “谢泽。”
    “不该是邢风吗?”那人眼睛中带着几分笑意,“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愧不敢当。”
    “我没有姓,老师取名字叫星魂,这么叫我就可以。”星魂道。
    “好名字。”谢泽注意到他说到“老师”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中有不同寻常的情感波动,但他很好的掩饰过去。如果不是谢泽仔细观察,怕是这种一闪而逝的感情变化就这么随风而去。他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一个切入点。
    “我们之间不必客套,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星魂径直进入主题,“喻先生之前已经将部分事情告诉我,紫金堂参与行动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归不能空手而归,不知道谢先生能够拿出什么样的东西来交换?”
    谢泽没想到他这块骨头这么难啃,一上来什么也不用闲聊,直奔主题:你能出得起什么,我要度量一下值不值得交换,这种性格他喜欢,但乍一放到自己的对立面,难免觉得棘手。
    因为他什么都出不起,许下的也只是空头支票。
    “普通条件我想你也看不上,倒不如我们都说一说想得到什么,这样也省却讨价还价。”谢泽和他打太极拳,将问题重新推到他面前。
    你来开条件,我做得到就做,做不到……再说。
    星魂看了他一眼,两人视线相对,谢泽背上不由得冷汗涔涔。
    那是一双极黑极静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冷,看所有人都像看死人,仿佛能够直接透过眼睛表面的薄雾看到灵魂深处。
    从他的表现来看,以前应该是个杀手。
    成功的杀手可以看破人的伪装,因为他们见识过无数濒死之眼的疯狂。
    “看来这不过是个庞氏骗局。”星魂的上半身已经挺的笔直,“你拿不出任何东西。”
    谢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咖啡我请,请回吧。”星魂下逐客令。
    谢泽十指交握,这句逐客令下了,他反倒冷静下来,盯着星魂的侧脸:“你在找什么人。”
    星魂余光瞥他。
    “你的老师。”
    星魂拿正眼看他。
    “我可以找他。”
    星魂的身体微微转了一个角度,直面他:“紫金堂找了他很久,都没找到。”
    言下之意,你凭什么这么笃定能找到呢?
    “银河帝国将在三年后进行一次人口普查,再一次进行终端植入,推行电子脑,身体植入生物芯片,取代原本的终端,实现大脑共享网络。”谢泽将这个爆炸性新闻说出来,“除非他死了,或者他永远不和正常的社会发生联系,否则一定可以发现他的踪迹。”
    “这不是玩笑。”星魂眯起眼睛看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全部推行生物芯片,那不是人的所有行为都可以监控?做不到的。”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谢泽道,“这是大势所趋,无论谁都没办法逃过,只是相比较而言,到时候谁主动,谁能得到先机。玛格丽特代表着谁的利益大家都清楚,选择我,是选择合作伙伴,选择她,你们不过是她手下的炮灰。”
    “你们不都是保皇党一派吗?”星魂总是很尖锐的指出问题症结所在,“你和他们似乎也没什么不同,这不是由出身决定的,而是由你们所处的位置决定的。不论谁在上面,都注定了要牺牲我们。”
    “所以这时候,不是更该选择可能而不是选择注定死去的路么?”谢泽道,“搏一搏,总是没坏处。”
    “你的筹码很打动我,但还不够。”星魂缓缓摇头,“危险性和收获不成正比,希望我们下次交谈的时候,你有足够的筹码。”
    这是有下次谈判的机会。
    “愿与你再次相见。”谢泽对他行了一个宇宙间赏金猎人的礼节,转身离去。
    星魂坐在原处,他的衣袖中掉出一朵紫色蔷薇,花瓣上有几处白点,乍一看去就像花泪,惹人垂怜。他看着花掉下去,过了一会儿俯身拾起,吹了吹灰,闻到香气,淡淡的,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
    他将花瓣放在口中,慢慢咀嚼,脸上看不出表情。咖啡馆空无一人,也不会有人前来。
    这家名为“故人咖啡”的咖啡馆,终究没有迎来它的故人。
    “你还好吗?”星魂低声问,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中有几分天真的残酷,“居然有人提出条件找你,你可是银狐啊。”
    杀手银狐,紫金堂3S级杀手,长相昳丽,在这一行本是相当吃亏的条件,硬生生被他逆转。十六岁因故进入紫金堂成为杀手,十七岁出师,三十五岁卸甲,本来是下一任宗主的有力竞争对手,为人设计陷害,乘坐飞船爆炸,至今生死不明。
    外人都觉得他出意外死了,还在感慨这人英年早逝。只有星魂知道,他没死,他只是逃了。
    狠心舍弃自己,去往他向往的自由世界。
    银狐在二十岁的时候在贫民窟捡了个小崽子,长得人模狗样,也不知道是谁家走丢的孩子。那会儿有红灯区老鸨和人贩子商量着把他捯饬捯饬卖给有特殊嗜好的富人,银狐闻言直接从房顶上跳下去,直接给人贩子补刀,老鸨心惊胆战,什么话都不敢说,眼睁睁看着银箔面具男将人带走。
    他给这小崽子取名叫星魂,至于什么意思,星魂后来查了,发现只有很早时期一本名叫《流星蝴蝶剑》里的主角叫孟星魂,是个杀手,爱着一个名叫小蝶的女人,有一个名叫律香川的敌人,如流星般寂寞。
    星魂被他捡到的时候只有七岁,跟在银狐身边,替他守着家,顺带和他一起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流弹暗杀。杀人的总会被杀,这是天理。当他们被盯上的时候,就需要离开暂时的住处,四处流亡。
    所谓的流亡,基本就是提着一个小手提箱来回跑,有时候连手提箱都不必有,拔腿就跑,操起腰上的枪就反击,将敌人杀死,一场战役就结束。那时候他很讨厌这种流亡生涯,问银狐,要怎么样才能安稳下来?银魂说,死了就安稳了。
    但没人愿意死。
    于是只能接着流亡。
    银狐是个奇怪的杀手,他的窗台上会放一盆兰花,有时他自己都不记得要晒太阳,但他身上仿佛上了发条,到时间后自觉自动的去拉窗帘,让兰花晒得到太阳。星魂有一次觉得奇怪,他问银狐:“兰花需要晒太阳吗?”银狐愣了一下,之后回答他:“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它晒太阳?”星魂不解。
    “帮我晒。”银狐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晒?”星魂问。
    银狐缄口不言,很久后星魂才知道答案。
    他们这样的人是不能暴露于太阳下的,见光多了,死的也快。
    只是人终究是渴望阳光的。有一次星魂主动帮忙将窗帘拉开,一束仿佛从天堂漏出的光照在银狐脸上,他微微眯着眼睛,睫毛染着金粉,逆着光看向星魂,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也许正是那一瞬间的回眸,他对银狐起了不同的心思。
    银狐教他冷兵器的使用,同时教他古老枪支如何填装速度最快,激光枪如何将其能量一丝不浪费的利用尽,饭怎么吃能抢到最好吃的菜,书怎么看可以一目十行,要怎么伪装才能让自己融入人群。他做过侍应生,假扮过男-妓,男扮女装做过交际花,千般面孔在星魂面前展示,就像万花筒一样让人眼花缭乱。
    但星魂记得最清楚的,是银狐做完每一次任务都会回来将自己关在浴室里泡澡,然后冲很长时间的水,穿着睡袍出来,在窗台上坐着,点燃一根烟,望着窗外的月亮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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