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拔挣脱开祁风的手臂说道:“你要是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祁风再次面对金拔说道:“我是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在你受苦的时候我没有保护你,我只有愧疚和心痛。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想让你从今以后都是快乐的。如果你留在狄月国是快乐的,我可以自己离开。可是这几日,你明明是不快乐的,你分明是心里有我的。那就和我走。”
金拔还是摇头,祁风双手扶住金拔的脸,望进他的眼睛里,一字一句的说道:“看着我,我不想听那些理由,我只知道,我爱你,我要和你永永远远在一起,你呢?”
看着祁风固执坚持的眼神,金拔的防线崩溃了,他的眼睛流露出来对祁风的浓浓的爱意,祁风轻抚着金拔的脸,忍不住含住了他的嘴唇,轻轻的品味着。
直到金拔快不能呼吸了,祁风才放开,将他搂在怀里痴笑道:“你怎么不呼吸啊。”
金拔喘息着,埋在祁风的颈窝中,慢慢地把手揽在祁风的腰上。两个相拥着,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有彼此。
过了好一会儿,祁风才不舍地放开金拔柔声说道:“我们三日后离开王宫,不过,如果你突然失踪,狄月王一定会满城搜索,特别是出城的关卡,我们只能冒险留在城内,好在君玉有一些特别的药材,可以让我们的样貌暂时变样子,我们可以隐居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找机会离开都城。”
金拔点点头道:“只是那女孩子要受委屈了。我太意气用事了,没有考量周全。”
“你也不用太自责,狄月的女人都很坚强的,看金婵儿就知道了。”
“希望如此吧。”金拔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早些回去吧,晚了会被怀疑的。”
祁风再次将金拔拥在怀中,笃定地说道:“这次,我绝不放手了,你是我的。”
金拔依偎在祁风怀中,满足地闭上眼睛。
二人往回走的时候迎面遇到找他们的公主和连君玉,金拔装作默然的表情,可是他那满脸的红晕让金蝉儿立刻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瞪着祁风,祁风则一脸轻松,可毕竟没有亲眼见到,又不能乱说。只能告诫祁风要规矩点。
回到王宫当晚,祁风让连君玉帮忙准备药材,根据连君玉带来的信息设计逃脱的路线。
连君玉走后,祁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恨不得三天马上过去。直到门外一阵激烈的敲门声,祁风绷紧神经,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没有去开门,因为门已经被撞开了,十几名侍卫冲了进来,手持小弩,弩上的箭虽然不长却很锋利,特别是那箭尖上幽蓝的光,让认识它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祁风自然没有轻举妄动,这个时候任何举动都可能让金拔受牵连,他一脸无辜地看着这些人,侍卫中间走出一人说道:“奉狄月王之命,捉拿邪乱之徒祁风,王驾前问话。”
祁风没有问为什么,这些人都是满脸木然的表情,问了也是白问。他很顺从地跟着这些人来到狄月王的议事阁。
第56章 牢狱之灾
狄月王脸上毫无表情,高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眼睛盯在祁风的脸上。
侍卫将祁风带到王座前面,倒没让他跪着,只是将他的手脚用连锁锁紧后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有狄月王,祁风二人。狄月王仔细打量了祁风,见他毫无惧色,不觉有些欣赏祁风的胆量,眼神反倒不那么凌厉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吗?”
祁风迎着狄月王审视的目光,淡然说道:“是因为我倾慕金玉王神采,几番刻意接近的事吗?”
“你倒是坦诚,你可知在我们狄月男人对男人如果心存不正,是被视为邪神,是要受剥皮之刑的。”
“我非狄月国民,自然不知。”
“你现在知道了,作何打算?”
“王,想让我做什么打算呢?”
“自然是乖乖地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出现在金拔的面前。”
“我做不到。”
“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准备受刑吧。”
“你敢伤我?”
“怎么不敢?你既然已经是平民,又在我狄月国土上,我狄月王怎么就不能伤你?”
“我虽然是平民,可上国皇上仍然是我的堂兄,如果我死在这里,他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被皇上嫉妒才离开朝堂的。他会为了你和我们动干戈?”金拓在祁风来到狄月后就已经安排人去打探祁风的事。打探的人在京都听到的消息就如金拔所说,皇上嫉贤妒能,罢了祁风的世子。如果不是因为七王爷,恐怕祁风命都不能保。
祁风眉头微皱,这是金拔说给狄月王的吗?如果是,此刻他若反驳了,岂不是对金拔不利?
想了想祁风说道:“看来狄月王消息灵通的很。不过你只知其一。”
“哦?说来听听?”
“我能够保住性命,不是因为我父亲,而是因为我有皇上需要的东西。”
“是什么?”
“这个是我们上国的事,怎么能告诉你?不过如果我有意外,皇上怕是不会置之不理,至少也会断了你们与上国的买卖,让你们受些损失。据我所知,狄月盛产各种药材,大部分药材又都是和上国来往交易的,到时候国民的生计断了,要是怨恨起来可不得了。我想你是不会对外宣称我爱慕你的弟弟,只会用其他理由处置我吧。届时你苦心经营的王位还能不能那么安稳了呢?”
狄月王不以为然地看着祁风道:“我大可以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谁也没有见过你,一个常年四海云游的人,死在那个角落里谁有能知道呢?”
祁风道:“可惜,我不是一般的皇室,我还有师父,还有江湖朋友。他们可是知道我在哪里,知道我在做什么的。你要怎么封住他们的口?”
“这么说来,我只能放了你了?”
“看来是这样的。”
“我放了你可以,不过你不能再纠缠金拔。”
“好,我答应你,再也不会纠缠他了。”祁风在心中暗暗补充道:我只是要带他走而已。
金拓将信将疑地看着祁风道:“明天一早,我就让人带你出城,一直盯着你离开,如果你还敢留在狄月,我就不客气了。”
“那就要多谢狄月王还给我安排护卫了。”
金拓笑着道:“如果不是你有不可告人的事,我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
“我可不想,有一个皇上堂兄就够了,再有一个皇上朋友,我可要大大的折寿了。”
“好了,今天我还是要关着你,来人。”
侍卫在门外应声。
“把他带到牢里看管起来,明日一早驱逐他离开狄月国。”
祁风没再说什么,那区区牢房对他这个空空师父的大弟子来说没有什么难的,只希望师弟的药能及时送到。
他不知道,连君玉这里真的遇到了麻烦,因为他也被狄月王□□起来了。也许是怕这个师弟会偷偷做手脚,虽然他们真的在做手脚,现在门口有十几个侍卫,房顶上还有,各个手中都有一只强弩,让他连门都出不得。
现在唯一能随意走动的就是公主和金拔。可是公主那里一定不会同意她的哥哥和男人私奔,如今只能靠金拔了。好在狄月王只是□□他,不让他出去,却没有限制别人进来。
所以当金拔来找他的时候,侍卫们都像隐身了一般不知去向,可是连君玉知道,自己住处周围有十几支箭对着他的门口呢。
金拔知道祁风被带走了,这才来找连君玉,可连君玉却一脸无奈道:“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要救他,恐怕只能靠你了。”
金拔能想到的办法只是和王兄摊牌,可是这样一来非但救不了祁风,反而会害了他。金拔从来没这么恨自己只是一介书生。
连君玉见金拔焦急的神情道:“我且问你,如果能救师兄出来,你准备怎么做?
金拔眼中惊喜道:“你能救他?怎么救?”
连君玉道:“我可是做了多年听风山庄少主的,这点门路还是有的。你只管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金拔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他能平安离开,我和他一起走。”
连君玉道:“这就好办了,如果你不走,我师兄是不会离开的。到时候就真是死路一条了。我问你,你能不能离开王宫?”
金拔道:“可以,不过,身边一定也尽是眼线的。”
“没关系,只要你或者你的人能出去就好,你出去后到一个叫顺德的药材铺子,去开一味神仙子的药,不管他要你多少银两,你只给他九钱就好了,他们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金拔看连君玉不想开玩笑的样子,虽然心中狐疑,这个听上去未免太简单了。可如今,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听他的,信他的了。
回到住处,连君玉让葖叶去顺德药材铺,把连君玉交代他的话转述给葖叶。葖叶人很机灵,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带了药材,还有一个药吊子。
金拔打开药包,仔细查看,没有什么奇怪的,那个药吊子也是如假包换的。就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发现那个药吊子的把手似乎不像看上去那么沉。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个把手上有一处纹路,顺着纹路扭动,竟然出来一个小小的凹穴。里面一张小小的纸条。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准备就绪。
金拔忙将这张纸条交给连君玉,连君玉喜上眉梢说道:“成了,你就准备好,明天上午找借口出宫就行了。其他的你都别问,你不知情最好。”
金拔看连君玉无比郑重的表情,虽然还有疑问,可是却相信连君玉,因为祁风相信他。
到了第二天,金拔果然找了个机会,就是去约见行运使的女儿,马上成婚的两个人,在成亲前最后还能见上一次。金拔穿上平日穿的衣服,没有带过多的修饰物。只带了少许的银钱就出门了。
出了宫门,他做的马车朝着约好的茶坊而去,马车出了宫门不久,另一辆马车从前面驶来,这马车不但很宽,而且车身装饰着夸张的流苏,色彩艳丽的车身,还有丁零当啷的铃铛,赶车的车夫扯着嗓门吆喝着,整条街都能听见。
那赶车的车夫见到金拔的车,一点避让的意思没有,没理会金拔的车夫不停阻止他前进的声音,直接驶了过来,两辆马车都很宽,交错的时候,占了满满的车道。不但如此,那辆马车的车辙和金拔的车辙牵绊在一起,两辆车都动弹不得。
金拔的车夫下车要查看,那辆马车的车夫也下来了,一阵叫嚷,说是金拔的车挡了自己的路,叫他快驶开。金拔的车夫说要去查看,那个车夫还不停的说着,最后才和他一起查看车辙,才发现,那辆马车的车辙多了一截树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缠绕上去的。马车夫用了好大的力气,拽了好几次才将树枝抽出来,两辆马车这才分开。
那马车的车夫也没多话,直接赶着马车走了。金拔的车夫正要发作,可有想起金玉王最不喜欢飞扬跋扈的人。这才忍住,赶着马车继续往茶坊而去。
可是到了茶坊却不见金拔下车,打开车门,才发现,车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这下可还了得。他连忙和行运使的女儿说明。那女孩倒是聪明,首先想到了那辆马车,于是派人到处找马车。可是说也奇怪,那辆本来非常惹眼的马车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不到半个时辰,狄月王知道了金玉王失踪,暗叫不妙,忙派人去带祁风来,可是回来的人说关着祁风的牢门开了,守卫都失去意识,祁风早就不知所踪了。
狄月王大怒,一面派守城的卫队全城搜捕,一面询问照顾金拔的侍女,侍女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看守连君玉的十几个侍卫也说,连君玉一步没离开过房间,只是金玉王曾经拿着药吊子来找连君玉。那个药吊子和药都被拿了上来,药吊子的把手已经和其他药吊子没有区别了。药方也是一般的安神的药,没有什么名堂在里面。
全城搜索第二天,行运使怒气冲冲地来到王宫,也顾不得礼节问道:“您可知那金玉王与祁风是有悖伦常的邪神。”
狄月王问道:“你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
行运使道:“早在订婚之前我就让我的药商朋友打听金玉王在上国的事。为了方便查找,我给了他一张金玉王的画像。可是上国京都的人看到画像说那是祁风的世子妃。”
狄月王暗自叫苦,自己被亲弟弟,亲妹妹给害了。可是面上却装成镇定的样子说道:“天下长相相似的人很多,怎么就说那个人是金拔?何况上国是伦理大邦,怎么能允许一个世子娶一个男人。我看你是弄错了。”
行运使得到消息想都没想直接来到王宫,如今被狄月王质问倒也哑口无言。他摸摸脑袋红着脸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狄月王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找到他们,问个明白就是了。”
行运使忙道:“我一定把他们找出来,给您一个交代。”
狄月王暗道:“如果是这样还是别找出来的好。”可是嘴上却附和着。
如果单靠行运使的脑满肥肠,祁风和金拔可能就逃脱成功了。可是他偏偏生了一个聪明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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