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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不胜人间一场醉
作者:当归未归
文案:
桓澜作为一名生活得悠哉游哉的大夫,本以为此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却不想遇上了病弱的五皇子靖和,从此人生渐起波澜......
千帆过尽,终究是,不胜人间一场醉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靖和,桓澜 ┃ 配角:苏墨洵,纪涯,靖珩,秦铮 ┃ 其它:
☆、1
岭南与岭北交界处由一十八道山脉隔断,其中一座山脉由于串通南北两处交通枢纽,渐渐有百姓定居于此,走南闯北的商人,翻山越岭的货郎,将这处原本荒凉的地界变得繁华无比。
在太阳渐渐跃上山顶的时候,这座山脉脚下也渐渐热闹起来。
“哟!这不是桓家阿澜吗!怎么,今儿个你师父没下山来?”肩上扛着一只獐子的李猎户看见远远的一道人影,招呼道。
“师父出去采药去了。”随着声音的传来,那少年也渐渐走尽。
他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目清秀,一双眼睛尤其动人,似是含着一汪清泉。
少年只穿了寻常的竹布皂染蓝色长衫,由于衣服穿得久了,有些微微发白,却丝毫无损他一身的灵气。
他走到一家药铺前,药铺的药童见了他,熟门熟路的帮他卸下背上的背篓,将背篓里的药材一一扫视过后满意的点点头,继而转身从药铺里取出两串铜钱来递给少年。
桓澜接过钱,也未曾多看,放入空了的背篓里便要走,却被身后的药童喊住,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药铺所需要的药材的名称及数量。
桓澜却未曾接过单子,而是浅笑道:“师父出门去了,不知何时归来,这些药材大多难寻,没有师父同意,我却是不好接下这笔单子的。”
好在那药童也习惯了他这般态度,了然的笑了笑就回去收拾那堆药材去了。
方才桓澜所说不过是托辞,他只是见那单子上所需药材数目众多又及其难寻不想浪费时间罢了。更何况......桓澜想起单子上的几味药材,眸色暗了暗。
他虽是自幼跟在师父身边,却也是这三四年才与师父定居在这座山上的,人情冷暖,世事沉浮也一一见识经历过。走南闯北的商人为了防止意外,大多会备些止血疗伤的药在身上,只是这次药铺掌柜需要的药材,却不仅仅是止血那么简单。
单是那一味雪莲子,便不是寻常百姓消受的起的。
他深知虽然常言道“医者仁心”,可在某些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如此想着,他脚步却未停。
在米面店买了两石米,一袋面粉,想了想,又去那卖糖的摊子上买了几大块麦芽糖,看着火热的太阳,准备回山上。
“澜小子,怎么不见你家那只大老虎啊?”卖完獐子的李猎户手里提着几壶烧刀子,看见桓澜,快步上前,问道。
“决被我留在山上了。”桓澜将面粉放进背篓,又把那一盒子糖盖在面粉上面,抹了抹额上渗出的汗珠,笑道:“这天越发热了,李大哥还是早些回去吧!”
李猎户哈哈笑了几声,拍了下桓澜的肩,转身走了。
桓澜想起自家那头斑斓猛虎,也加快了步子。
回到山上,桓澜果然见到那头威风凛凛的大猫可怜兮兮的趴在门前,看见桓澜,兴奋的站起身子,却又好像想起早上不带它去集市的事情,冲着桓澜低低的咆哮了两声,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好啦好啦!”桓澜摸了摸它的头,安抚道:“师父不在家,总要留一个看屋子的啊,万一有个什么蛇虫鼠蚁的进屋子里来多不好?”
老虎低头扯了扯桓澜的衣服,又被桓澜顺了一把毛,这才满意的在喉间咕噜了两声,窜入山林捕猎去了。
桓澜见它这幅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去了自家园子里摘了两把菜,想起两年前从一个被遗弃的老虎窝里抱出这个小毛团子的事情,勾了勾唇角。
当初他上山采药,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山洞,一时好奇进去看看,才发现那是一个被遗弃了得老虎窝,本以为没什么发现了,不料却在那堆杂草杂毛的窝中发现了这只奄奄一息的小毛团,这小毛团被捡回来的时候瘦弱得很,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母虎遗弃,桓澜自己就是被师父捡回来的,看看这个毛团,一时不忍,就抱了回来。
当初桓澜的师父纪涯可没少嫌弃这小东西,可时间久了,却是用药材将其养得毛光水滑,活蹦乱跳,一眨眼的功夫,就长了这么大。
桓澜生起火,将几味新鲜的药材捣出汁水来,将麦芽糖放在小锅里煮化,倒入药汁子,搅拌均匀后制成一颗一颗的小糖丸,放到准备好的竹雕盒子里。
夏日渐长,这糖果随身携带,生津解暑,再好不过了。
桓澜收拾了锅灶正准备做饭,却听见门外决低低的吼声。
放下手中洗了一半的菜,桓澜出门,却见决挡在门口,身体前倾,嘴里发出威胁的吼声。
而它的对面,站着一群身着官服,拿着刀的官兵。
桓澜蹙了蹙眉,伸手摸了摸决的脖子,问道:“你们来这里,有事么?”
官兵中间是一位青年男子,那男子着一件雨过天晴色长袍,衣摆袖口处皆用银线绣了层层暗花,越发显得那男子温润如玉,翩翩有礼。
“在下苏墨洵,特来求医。”那男子见了他,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知此处可是神医纪涯的住所?”
“我师父外出采药去了。”
“何处采药?何时能归?”得到肯定的答案,苏墨洵好似松了一口气,问道。
“归期不定。地点不知。”桓澜说罢,转身便要回屋。
“这位小公子且慢!”苏墨洵唤道。
桓澜看见一旁一位侍卫模样的人呈上一封书信,苏墨洵草草看过后脸色大变,半晌方开口道:“在下的侄儿重病,想请神医纪涯医治一番,既然神医不在家中,小公子又是他的弟子,可否请小公子陪我们走一趟?”
桓澜淡淡道:“我医术不精,恐耽误了病人,还请另请高明吧。”
“便是请小公子走一趟罢了。”苏墨洵听他拒绝,面色苍白了几分,“能不能治,还请小公子看过后再下定论。”
桓澜见话说到这种份上,倒也不好再做推辞,只是叹息一声道:“容我收拾一下。”
“那是自然。”苏墨洵微笑道。
“还有,我要带上它。”桓澜摸了摸决顺滑的皮毛,道。
“这个,”苏墨洵思考片刻,很快应下:“可以。”
桓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回屋收拾去了。
要收拾的东西本就不多,无非是几件换洗衣物以及几样备用药和一套银针,所以桓澜很快便收拾好了,到让本以为会等上好一阵子的苏墨洵愣了愣。
“可以走了。”桓澜想着在桌子上留下的纸条,想着师父应该会循着讯息找到他吧,对着苏墨洵抿唇道。
这一走,单单是路上的行程,便是一个月。
☆、2
桓澜坐在船上,看着那浩渺的十里烟波,摸了摸手掌下决顺滑的皮毛,转头问一边自在的看着手下搜罗来的志怪传奇的苏墨洵道:“还要几日才能到炎都?”
苏墨洵放下书,缓缓道:“最多五日。”
“当初急着让我救人的可是你,如今怎么看上去你比我还自在?”桓澜将手放入水波,感受着水流划过手掌的感觉,眯起眼道。
也难怪他不耐烦,任谁坐了十来天马车又做了近二十日的船之后,心情都不会有多好。
“急有何用?”苏墨洵慢悠悠道,“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说着,声音竟有些郁郁。
“那你总该告诉我一些你那侄子的情况吧?”桓澜将手在决的身上蹭了两下,湿漉漉的感觉让决不悦的甩了甩毛。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这句话说完后,苏墨洵便不再开口。
第四日,船终于靠了岸。
岸上早有得到讯息来接他们的人,苏墨洵将桓澜让进其中一顶轿子里,自己坐上另一架,桓澜只感觉一阵头重脚轻,轿子便被抬了起来。
隔着厚厚的帷幔,桓澜依旧能听见街市上热闹的声音。
大焱王朝河道纵横,水上运输业极为发达,而作为大焱的帝都炎都,其繁华热闹可见一斑。
轿子晃晃悠悠了半日,左绕右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终于听到一声:“到了。”
桓澜松了口气,揉了揉被绕的有些发晕的脑袋,下了轿。
苏墨洵亦从轿子中出来,一边早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等在那里。
“苏大人您可算回来了!”那老者迎了上去,“这神医,请到了吗?”
“神医外出了,他徒弟倒是被我带来了。”苏墨洵勾起一抹笑,答道。
“这......”那老者瞧了眼桓澜,犹豫了一会,然后对着桓澜一揖到底,“还请小公子救救我家王爷。”
王爷?
桓澜眯起眼,看向苏墨洵。
对方回以一个微笑。
桓澜垂下眸子,淡淡道:“麻烦先生带路。”
那老者答应了一声,又道:“我姓赵,你就唤我赵总管便是了。”
“好。”
穿过一条碎石小道,入目是一片树影扶疏,赵总管推开门,低声道:“爷,大夫来了。”
门内传来一阵低低的咳嗽声,然后一个侍女走出门,低声道:“王爷请这位大夫进去。”
踏入屋子,桓澜扫视了一下屋子,只见一道屏风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那侍女走到屏风旁,低头道:“公子这边请。”
越过屏风,桓澜便看见了那位重病的五皇子。
床上的那人面色苍白,却生得一副好颜色。
眉目清朗,俊逸不凡。
桓澜低头行礼:“草民见过王爷。”
“请起。咳咳......麻烦大夫了。”靖和咳了两声,微微阖上眸子。
“不敢当。烦请王爷伸手,草民好为王爷诊治。”桓澜走上前,一旁的侍女早已在靖和床边放了一张小杌子,桓澜坐在杌子上,伸手切脉。
半晌,方松了开来。
“如何?”一旁的总管急忙问道。
“能治。”桓澜言简意赅。
“那就好,那就好......”赵总管连声道。
宫里的那些太医的回答总是模模糊糊,遮遮掩掩的,难得有这么一位大夫开口如此干脆利落,让人也生出了几分信心来。
“老奴这就派人通知昭王殿下。”赵总管说着便出了门。
一边的桓澜提起桌上早就备好的笔墨纸砚,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笔。
“可是,有什么不妥?咳咳......咳。”靖和见他停笔,问道。
“是药三分毒,用药自然要谨慎一些。”桓澜淡淡道,“不知王爷府中可还留着先前大夫们开的方子?”
“绿萝,去取来。”靖和吩咐了那个侍女一声,侍女微微欠身,出去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取了一个小盒子回来。
桓澜打开盒子,见到里面厚厚的一沓纸,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敢问王爷,身子从何时开始虚弱下来的?”桓澜一开始把脉的时候就感觉这位定王殿下脉搏沉沉浮浮,不像是骤然生病。
“约是五六岁吧。”靖和答道。
“是你五岁那年,元日的前三天。”门外响起另一道声音。
等那人从屏风后转出来,桓澜方看清那人面貌:那位男子不过弱冠,长得与这位定王有三分相似,只是周身的气势却让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忽略了他的好相貌。
“我听赵总管说苏大人找到了神医弟子,特来看看。”靖珩上前几步,坐在床边,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好多了。”靖和浅笑着回答。
“见过昭王殿下。”桓澜行礼道。
“免了。”靖珩挥挥手,“你方才要五弟先前大夫开的药方子做什么?”
桓澜低头道:“在下观王爷脉象,并不像骤然生病,想毕往年宫中太医也开了不少药,这些药被王爷常年累月喝着,难免对身体有所影响,所以在下要看看王爷先前喝的药,方才能做出判断。”
“那你便看着吧。”靖珩微抬下巴。
桓澜一张纸翻过那些药,眉头越发紧皱。
“如何?”靖珩看着桓澜不悦的样子,微微眯起了眼:是有人存心设计,还是......
“药方并无问题。”桓澜将纸张放回盒子里,“按道理,定王殿下在五岁那年生病时,只要喝下那剂药,再好好调理一番,不至于现在如此......”
“那现在该如何?”靖珩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有谁会在那药中动手脚,一边问道。
“药是不能再喝了,”桓澜叹息一声,道:“定王殿下如今的身子就如秋日之落叶,药性凶猛,实在是禁不住了。”
犹豫了一下,桓澜继续道:“也许可以用针灸配合食疗,假以时日,应当会有起色。”
“麻烦大夫了。”靖珩勾起唇角,“那便先请大夫在这此住上一些时日,若我五弟身子好转,本王定有重谢。”
“不必了。医者救人乃是本职。”桓澜取过笔,写了一道方子,“将这些药材做成药包,王爷沐浴时放在水中,可以减少王爷体内的寒气。”
至于体内为何会有如此重的寒气,桓澜并没有问。
这炎都内看似歌舞升平,隐蔽处却是暗潮涌动。
他不过是个大夫,治病救人,做好本职便好。
绿萝接过方子,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赵总管在这时走了进来,躬身道:“给这位大夫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老奴自作主张将小大夫安排在听涛苑,与王爷住所离得近了些,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桓澜行了一礼。
“不敢当不敢当!”赵总管连声道,“那两位王爷若是无事,老奴便带小公子去住所瞧瞧啦?”
“下去吧。”靖和摆摆手。
“对了,你,咳咳,你叫什么名字?”刚刚踏出房门,桓澜突然听到靖和的声音。
“桓澜。”桓澜轻笑道。
☆、3
桓澜跟着赵总管穿过一条林荫小道,入耳是一片潺潺水声。
再走上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几块大山石在那河流的一侧,那水正是从石头上缓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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