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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安处——六楼九号

时间:2017-03-12 18:34:23  作者:六楼九号

  众人愣住,望着崖下深渊,皆不知如何是好。
  那将官走上前来抱起襁褓,看了半晌递给手下道:“若并非世子,他家人因告密而亡,这孩子还是交还村民。”
  方恒怒气未歇,恶狠狠道:“不可,这既然是我们从方成安手中夺下的孩子,穿着世子襁褓,当然要拿回去让太子检验定夺。”
  那将官皱眉道:“五皇子不知所踪,方成安身边既然有同党,估计五皇子身边更不可少,如今他拖延了这许久时日,恐怕五皇子已逃出生天。”
  方恒冷道:“五皇子怎么舍得扔他一人在此?”
  那将官道:“方成安已坠崖,五皇子却未曾出现,若非逃了,难到还等咱们去捉他?若真如方成安所说,秦王兵马将至,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方恒脸色几番变幻,终于道:“走!”
  

  ☆、21

  待梁自成讲完经过,堂上一片静谧。景王虽已有预料,可如今坐于侧案亲耳听闻,心中仍是涛天的怒意和恨意。
  他问:“你唤那副将方统领,那人姓方?”
  犯人低声道:“禀大人,是。。。。。。”
  景王直问:“可是姓方名恒,身形消瘦。。。。。。”
  犯人又道:“那副统领是临时编入,形貌确不似武将,小人不知他全名。。。。。。”
  萧景却已不想知道,只怔怔盯着方成安,想起他不顾阻挡拼死杀了方恒,自己却一刀砍在他背上,要致他死罪。
  萧景心肝脾肺一瞬痛到极点,简直要喘不过气来,耳边声响尽消,好半天,才渐渐听清刑部尚书正在唤他:“王爷,景王殿下。。。。。。”
  方成安抬头望着萧景,看他面色煞白,忍不住蹙紧双眉。萧景强压下不适,道:“大人,方成安为保我皇嗣,受尽苦难,其族便有天大的罪责,皆不该由他遭受,大人需详奏圣听,还方成安一个公道。”
  萧景说完,也不看方成安一眼,起身便往外走,他自堂内侧门穿出去,魏从之紧随身侧,快走几步唤来门外随侍,牵来马车,景王刚蹬上马车,压不住胸口胀闷,吐出一口血来。
  魏从之吓了一跳,忙扶了景王坐进车内,担忧唤道:“王爷。。。。。。”
  景王擦了擦血,闭目道:“无防,你去把蒋先招回来,本王有话问他。”
  夏初,方成安一案结审,武顺帝表其忠义,不问族罪,封其忠武将军,仍挂职御前侍卫。
  但经此一案,他终就从正阳宫搬了出去。得赐一个三进宅院,享良田百亩。
  无为道人为他把完脉,叹道:“成安,心愿既了,不如随为师归于世外。”
  方成安摇头道:“皇上与我大恩,无以为报,便以余生,还报于他。”
  此后一月余,他一次也不曾见过萧景。
  这日暮,方成安出宫回府,被一辆马车拦了去路。
  车驾锦帘一动,方成安低头拜道:“小人参见景王妃!”
  景王王妃乃缴逆功臣卓碧春之女卓相婷,卓碧春原驻军边防,其父为先帝亲任镇国大将军,其妻为承亲王之女朝阳郡主,秦王起事,卓碧春安守边防纹丝未动,秦王以千言书招入麾下,登基为帝,封卓碧春安定侯。卓氏一门两侯,荣耀之极,卓相婷遂嫁与景亲王为正妃。
  景王心性纨绔,对她倒是相敬如嫔,二人成婚三年后育一子,景王便极少与她亲近。此子出世赐封郡王,身份贵重,景王更是立为世子。
  景王妃在马车中道:“方成安,妾身相扰,实无可奈何,望你恕过。”
  方成安拜道:“王妃言重了,有何吩咐,直说无防。”
  景王妃略顿一刻,轻声道:“请你去看一看景王。”
  方成安一时愣怔,不知如何答话,景王妃又道:“自你那一案结审,许是劳累过度,他回来便身体抱恙,又不肯守医问药,我想请你去劝一劝他。”
  方成安低头沉思,景王妃叹道:“方成安,我知你为难,可这天下间,他还肯听谁一言呢?”
  隔两日,方成安告了休沐,拜访景王府,萧景便在厅中摆了酒菜,宴请方成安。
  萧景一边给他布菜一边大大方方道:“些许小恙,何劳挂怀。”
  方成安只盯着碗中菜肴,低声道:“谢王爷赏。”
  萧景听他言语,便忍不住抬头盯他一眼,倏忽低头,端起酒杯大喝一口。方成安又道:“王爷身体不适,应忌酒忌燥。”
  景王淡淡一笑,低声道:“我这终日里的自在闲散,得的都是富贵病。倒是你,刑部牢狱阴寒,你往日的伤又没有好全,在御前担职,还要做这跑腿的差事?”
  方成安低着头,避重就轻道:“小人有皇上撑腰,王爷背后打点妥当,一直很好。”
  萧景又自倒了杯酒道:“说来,本王这许久还未曾谢你,成安,多谢救命之恩。”说罢,他举杯一口饮下。
  他这话说得希松平常,声音半点波动也无,方成安抬头望着他,看他面色如常,便低声道:“当年之事,小人不过是还报王爷十年恩宠纵容,何况王爷还救了小人子侄方正行。。。。。。”
  “成安。”萧景突然打断他,方成安一愣,听他道:“你何须把瓜葛分说得这样清楚?”
  方成安背脊略僵,却听萧景又道:“你放心,我纵然脸皮再厚,也再做不出叫你为难之事。”
  方成安低头夹菜,并不答言,萧景沉默半晌,轻声道:“最近我想了许久,皇兄向来算无遗策,方正行又何时轮到我来救,不过是他做的一出瞒天过海,虚实难分。”
  方成安一愣,拳头微微收紧,萧景却自嘲道:“何需我多此一举。”“如今,你即得正名,又被皇兄放在心上,我也算放心了。”
  方成安心中一突,抬眼盯着萧景,萧景独饮独酌,面色如常,方成安忍了半晌,终就道:“我问过魏从之,说你心肺有损,咯了血,不能饮酒。。。。。。”
  萧景拿酒杯的手一时僵住,方成安低声道:“王爷这几年声色犬马,还请多想想小世子和王妃娘娘,保重身体为上。”
  萧景放下杯子,方成安已站起身,拜道:“皇上又向来看重王爷,王爷若有任何闪失,皇上必定心中不安。”
  萧景的神色终有些微破裂,方成安仍不急不缓道:“再者,往事已矣来者可追。阿景,我与你相交数载,唯愿你平安康健。”
  萧景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成安再一句:“皇上还在宫中等着小人,告辞。”
  方成安自景王府出来,驾马穿过府外大道,行出不过二里路,突然双腿一夹,拍着马飞奔而去。
  他漫无目地围着城外河道转了一圈,心中各种滋味渐渐平息,待回到府中已日落西山,刚进院门,便看到卫尚侍立在屋外,他脚下一顿,听卫尚道:“皇上,方大人回来了。”
  方成安已急忙跨进了屋子,萧越翻着一本记事,屋里天光暗淡,已点火烛。
  萧越抬头看他进来,微微笑道:“吃了东西没有?我可都等饿了。”
  方成安宅子简单,下仆也只得俩人,一个负责门房,一个负责扫洒饮食。且他整日都在宫中,屋里食材少,他便道:“皇上稍坐,我去外面酒肆买些吃食。”
  却被萧越叫住:“等不及,去给我做碗汤面吧。”
  方成安答“好!”,他早年亦是五谷不分,娇惯出来的公子哥儿,却学得煮面,因每年萧越和萧景的生辰,必得食他亲手煮的一碗长寿面。
  他二人生辰挨得近,却都是年末冬月,那时候他还在刑部大牢受审。
  面上了桌,方成安还另做了两个小菜,萧越笑道:“越发能干了,若跟着你,倒不愁饿死。”
  方成安无言以对。
  萧越吃过面,略微洗漱,与他在厅中下了两盘棋,便有随侍太监去方成安的寝居稍作布置。
  待他二人躺到床上,萧越还在翻看卷宗,房中一时静谧无声。萧越放了卷宗,伸手抚摸他的额角脸颊,他心中忐忑不安,听萧越低笑道:“放松,以前最是喜欢粘人,现在倒是胆小了。”
  方成安抬眼望着萧越,半晌道:“三哥后宫皆为嫔妃,并无伺人,我想,三哥原是不喜欢男子的。当年是我不懂事。”
  萧越望他良久,低叹道:“成安,你与他们都不同。”
  方成安微合眼睫,萧越便低头亲吻他,在他唇边辗转半晌,方成安终抬头张嘴相迎。
  萧越亲得动情,手伸入亵衣自他腰间慢慢抚摸,方成安身体微僵,口唇稍稍相离,低道:“三哥明日还要早朝。”
  萧越不答,只一路顺着他脖颈亲到胸口,手已摸到要害,反复磋磨,直到方成安呼息急促,也已动情。
  他停了手,靠在方成安肩头,笑道:“我想要你,可不可以?”
  方成安半晌不答,几番挣扎,终低声道:“好。”
  萧越突然笑出了声,抬起身仔细看他眉眼,又叹道:“你啊。。。。。。自回宫以来,从不肯忤逆我,我有时候都以为,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
  方成安心头震动,忍不住呼吸急促,下意识去抓萧越衣襟,忙道:“我当然。。。。。。喜欢三哥。”
  萧越将他揽入怀中,声音在他头顶震响:“ 你这么说,我高兴得很。”
  方成安静默半晌,便伸手去解萧越衣扣,抬头亲他。
  萧越任他施为,安安静静道:“前日阿景上了折子,请回封地。”
  方成安停了手,听萧越接着说:“原本朕是要长长久久留他在京里,他的封地由当地州府官员打理。可云南屡有外族犯边,朕派了人去收拾,成效不好,现今恭王余党清肃殆尽,他想回封地守境。”
  方成安慢慢收了手,仍然无话,萧越也视若无睹,息灭烛火,将他按在怀里睡觉。
  入秋,景亲王离京,浩浩荡荡出城而去,方成安随在武顺帝身后,眼望京西城外绵延数里,景王的马队婉如长蛇游弋,渐渐山高水远。方成安有些恍惚,仿佛他一直就在武顺帝身边,父母尚在,侄子康健,诸般过往不过黄粱一梦,他做卫七的那几年,也随着萧景的离去,烟消云散了般。
  可胸腔肋腹的一股酸痛,长长久久无法消除,象根固于他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念想,缠绕束缚而不得解脱。
  

  ☆、22

  秋末冬初,武顺帝命人在御书房加了暧炉,也禁了方成安的轮职。方成安整日便陪着他在御书房看折子,待有召宣觐见者,他便退到耳房待命。
  这一日,华贵妃做了羊羹炖了药汤,给武顺帝送来,言道:“臣妾也是第一次做羊羹,不敢在皇上面前献丑,前日太后娘娘给了个赏话,臣妾斗胆请皇上偿偿!”
  武顺帝笑道:“华妃的汤已是一绝,再锦上添花,朕的尚膳房可就没用了。”
  华贵妃嫣然一笑:“皇上取笑臣妾!”
  武顺帝吃了一块,点头道:“咸淡适中,爽滑细腻。”便又就是补汤喝上几口。
  华贵妃道:“眼看冬月将至,去年皇上的生辰太过节检,太后娘娘惦记了一年,臣妾想,为着她的心意,也想宫里好好乐上一乐,皇上觉得如何?”
  武顺帝淡道:“随你吧。”
  华贵妃又道:“景亲王的生辰也快到了,前些日子听说王爷受了伤,太后十分心疼,特意赶制了一件金丝软甲,正趁着宫中的生辰制礼一并送去,皇上可还有什么叮嘱?”
  武顺帝正拿着漱口茶漱口,闻言抬头盯了华贵妃一眼道:“按常例办就好,景王些许小伤,你去劝慰太后误要伤神。”
  华贵妃低低道:“臣妾晓得,皇上放心。”
  华贵妃走后,武顺帝唤方成安,方成安自耳房出来,神色如常,武顺帝亦未提萧景之事。
  武顺帝生辰未至,方成安先犯了咳症,宫中御医诊治不断,却一直不见好转,方成安怕过了病气给萧越,干脆告病在家。宫中上寿大宴,他也去不了了。
  夜暮已深,方成安坐在屋中翻看闲书。萧越饮多了酒,自院墙外翻入,远见那方一点烛光,屋中人断断续续的咳嗽,竟止步看了良久,仿若痴了。
  及门房感觉院中有异,出来查看,才慌忙迎他进屋。
  方成安沏了浓茶给萧越解酒,萧越便目不转睛盯着他,直到方成安忍不住看过来,萧越才笑道:“成安知道我要来?”
  方成安也笑道:“三哥不是还惦着我那碗长寿面吗?”
  萧越点头道:“果然成安知我。”
  方成安去往厨房烧水煮面,他食材早已备好,动作也快,不一会儿便端了面来,萧越这会儿只觉胃中皆酒,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方成安照例服侍他洗漱,刚收拾完毕,便被身后的萧越一把抱进怀中,张口亲来。
  方成安扭开头慌忙道:“三哥,我咳症不止,别过了病去!”
  萧越箍紧他的头,哑声道:“三哥不怕。”
  方成安抵死不从,二人在房中抓扯,激得他猛地咳了起来。
  萧越无奈松手,看他将养稍丰的身体又瘦了回去,心疼不已,仍固执搂到身边,暗声道:“一直不见好,若再是如此,朕便将他们统统除职。”
  方成安亦伸手搂着萧越,低声道:“实乃固疾难疏,与大人们无关。”
  他这个动作取悦了萧越,萧越便将他一把抱到床上,仔细看他,再沿着他脸上刀疤亲吻,亲到下颚,微微一舔,方成安偏头笑道:“三哥醉了吧,怎么也学着。。。。。。”他话音一顿,便低低又咳起来,萧越嗅着他身上淡淡药味,低声问:“学着什么?”
  方成安忍了忍咳,道:“学着小狗。。。。。。喜欢乱舔。”
  萧越翻身仰躺,道:“不闹你了,朕今日,确实喝多了。”
  方成安替他取了发冠,理顺长发,再脱了外衣长靴。萧越翻一个身抱住他,低道:“成安。。。。。。”
  方成安“恩”一声,萧越道:“你可想见见爹娘侄儿?”
  方成安不答。
  萧越又道:“你可还恨他们?”
  方成安低声道:“不。。。。。。”
  他再道:“人谁无过?况且我娘与侄儿,何其无辜。。。。。。”
  萧越闭目良久,终于轻声道:“待你咳症治好,便去看看吧。”
  方家三子,当年在京中,也是有口皆碑的人物,尤以方成安为最,然他非方泽正妻所出,生母姚氏乃方泽宠妾,于他幼年病逝,便由嫡母抚养长大。
  当事时,方泽与妻妾一并关押待斩,直到狱中李代桃僵,他携着家中女眷逃出生天,才自恍惚中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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