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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日记[重生]——oui

时间:2017-03-12 18:36:46  作者:oui

    后来在分社见到四年后的陆允修,他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他信任陆允修有甚于自己。
    但是见到担架上抬出来的人时,他又觉得自己错了。
    人的生命太过脆弱。
    担架上的陆允修昏迷着,衣服被血濡湿,头和肩膀上翻卷着肉皮。
    周围的记者们一拥而上,反应快的记者已经按下快门…
    朱渌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亮出记者证时,那名警卫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冰冷。
    “停下!不能拍!”朱渌大喊一声,俯身挡在陆允修身上。
    陆允修不同于别人,这小子如果真是特种部队的,有照片流出绝对是个棘手问题,不管是对国家还是对他个人。
    朱渌先把外套脱下来罩在陆允修脸上,看上去像遗体告别,他顾不得了。
    他一把抢过最前排记者的相机,弹出他的储存卡,不容置疑地说:“删掉照片后我会还你,或者现在我就把它踩碎。”他当年修理何林那股痞劲儿顿时就冒出来。
    那记者不是个省油的灯,竖起眉毛就要开口骂。
    护送陆允修出来的那位警备二话不说夺过朱渌手里的储存卡捏了个粉碎,然后指着那名记者严肃地说:“再照,就是泄露国家机密。”
    那名记者傻眼,周围人飞速收起了自己的相机。
    那名警备向朱渌敬了个礼,让人陆允修抬上车。
    “等等,我能跟着吗?”朱渌问。
    警备刚要开口,朱渌已经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拒绝的意思,抢先说:“我认识他,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能推测出他是什么人,也能推测出你们的身份。不是威胁,我只是想帮忙照顾他。”
    除了陆允修,车上还歪斜着两面伤员,仅有一个名护士忙得脚不沾地。
    警备皱着眉,直接无视他回到内院。
    这是……默认了?
    朱渌还在犹豫,那边的小护士已经朝他招手,“还不快上来,洗手消毒,把小刀给我。”
    朱渌马上行动起来。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紧急处理顺利了很多。朱渌边给陆允修处理伤口,边强忍着没在人前亲下去。
    “伤口差不多了,只是……”小护士稍稍松口气,眉头却没有舒展。
    “担心感染?”朱渌问。
    护士点点头,“而且,可能还有新的伤员,但是血清不够了。”
    “不够了?”朱渌一下子就挺起了腰,这可是个要命的事。
    别说新伤员,旧伤员也还要换药啊。
    “你们医疗站在哪,要不我去哪一趟?”朱渌犹豫地说。
    护士摇摇头,“不行。第一二批伤员都在那,肯定没有富裕。第二个医疗站太远,需要开车才能到。”
    “我开过去。”朱渌说。
    “那这里怎么办?”护士叹气说。
    朱渌无比怀念冯叔,任何难题跟冯管家说一声,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凡事都有Plan A、B、C,从来没有这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
    “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找车去拿。相信我,我有办法。”朱渌说。
    医疗站不是机密,护士说完地址后,不放心地说:“你再等等,我跟雷队说一声。”
    “等不了了。”朱渌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小护士叫住他,“你手机还能用吗?手机号多少?”
    朱渌只好折返回来,两人互相添加信息。
    他才知道这个小护士叫文燕,却不知道十年后这个小护士会成为国际有名的无国界医生。
    朱渌现在满心都是血清,他说有计划不是哄人。
    他猫着腰,一路飞快地往回跑。
    他回到了分社时,地下室已经空无一人。周围的情况也平息下来,一直没有枪声。
    他松口气,不着急去找其他编辑,而是找出埋在木板和尘土中的面包车。
    这是当时打算载他们去大使馆,后来情急之下被朱渌开进院子藏起来那辆。
    他为自己当初的先见之明点个赞。
    简单清理覆在车上的杂物,他打着火驶出分社,奔着第二医疗站去了。
    不远处的二层小楼里,卢镇在窗边看到有车从分社开出,诧异地问:“咱们院子里还有车?总编,刚才有车开出去了。”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像华人,会不会是小杨?”
    卢镇赶紧架起望远镜,“不是,我看着像朱渌那个小混蛋。”
    可惜卢镇就算发现也来不及阻止,像坐在火箭上的朱渌早就蹿得没影了。
    朱渌的车技在近似越野的场地得到了展现,他凭着模糊的方向,横冲直撞又保持着平稳地奔向第二医疗站。
    这个地方离喀布尔市中心略远,受冲突波及小,伤员不是很多,但是工作人员主要是A国当地的医生护士。
    朱渌用他半吊子的普什图语解释了半天都说不清,直到他们找来了一位华人一声。
    血清很痛快地交给他,倒是沟通浪费了不少时间。
    他索性再多耽搁一会儿,问了一条近路才走。
    这条路确实比刚才好走不少,再有一刻钟就能回到大使馆。
    正当他稍稍放松,车轮不知压到了什么,半个车都被顶了起来。
    只后他才听到砰地一声巨响,与此同时,面包车彻底翻了个个儿,四个轮子底朝天打转。
    五六个围着头巾的A国人立刻围了上来,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
    倒着的朱渌从车窗口隐约看到他们端着的枪,心知这些可不是听到响声特意赶来救他的。
    他心中只能骂着一句:娘希匹的IED!
    *
    朱渌再次醒来时,还没睁开眼就感到身上一片疼。
    具体哪里受了伤感觉不到,骨头就像散架一样。
    那批血清怎么样了?他担心地想。
    可等他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他再也顾不上血清了。
    阴暗的陋室只有最上面一排的长方形小窗透着刺眼的光,适应了光线后,他发现这里还有不少人和他一样被绑着双手双脚,而且都是黑发黑眼的东方人。
    有几个人发现他醒过来,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没有一丝上前询问的意思。
    “这是哪?”朱渌忍痛低声问。
    他用手肘碰碰身边的男人,那人受了惊,不住地低头像是在道歉。
    “你们怎么来的?”他小声问那人。
    那人抬起头茫然地望着他,然后摇摇头。
    朱渌心里咯噔一声,这些不会被灌了什么变傻变疯的药吧?
    然后发现那个男人的面容分外眼熟。
    “你是……”朱渌仔细从他脏兮兮的面孔中辨认着,再一环视周围人,发现好几个人都很眼熟。
    “别问了,他听不懂中文。”他对面的妇女突然冷冷开口。
    朱渌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他是日本人?你们是人质!”
    伸长了脖子一数,可不是十三个人,现在算上他十四个。
    这是怎样的狗屎运啊,竟然被炸进了关人质的老窝里。
    朱渌现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发现了天大的新闻,不仅传递不出去,而且离牺牲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争取在十章左右完结~
    第35章 chapter 7
   
    “……在这里发出警告,如果你们伤害人质,我将不择手段进行报复……”
    朱渌被关押的转天上午一早,一条惊人的视频出现在youtuba上。
    远在北京的国际部已经处于爆炸状态,不仅新闻行业悚然而惊,中美日三国政府和社会各界都处于抓狂状态。
    “这段视频由是人质平川太郎的长子平川旭录制的,平川旭现年十五岁,在美国读高中。”胡总编将资料分发给各个编辑,他们现在在分社对面的楼里暂时办公。
    “中二少年啊……”卢镇叹息道。
    平川旭的视频已被youtuba封锁,但一点不影响它的二次传播和激怒恐怖分子的仇恨能力。
    方方义愤填膺地说:“这是在激化矛盾!一旦对方情绪失控,不仅是平川太郎可能受到危害,其他人质也可能成为他们泄愤的工具。”
    编辑部一片沉默,然后除了叹息也无能为力。
    就在这片寂静中,临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一手推开,“胡总编,您这有没有朱渌的消息?”陆允修焦急地高声说。
    编辑们茫然地看向他,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但是事情紧急他已经顾不得了。
    “那小子啊,昨天我在窗户里看到他了,他从分社开出一辆车,不知去哪了。”卢镇说。
    陆允修皱紧了眉,“那之后呢?”
    卢镇摇摇头,“一直还没见过他。”
    “我们有个编辑姓杨,进了医疗站,昨天晚上才给我们来电话了,听说小朱去第二医疗站。”胡总编抬了抬眼睛说。
    陆允修脸色苍白,“我去问过了,他昨天中午就离开了。他没回来吗?”
    胡总编不自觉地直起了背,从这位年轻的队长愈发冰冷的语气中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有。”
    “今天上午我们接到内部消息,据说人质已经变成了十四人。昨天他们又抓了一个中国人。”陆允修喃喃道。
    编辑部全体肃穆。
    每一位被派到战乱频发地区的记者都有随时面临死亡的觉悟,但是死神真正降临时的恐惧并不会因为提前知晓而有所减弱。
    如其是最近这十年,他们社将记者的人身安全放在极高的位置上,死亡人数近乎为零。
    陆允修知道自己说多了,他咬着牙敬礼,“恳请各位记者暂且封锁消息,不要上报。我们会尽快处理。”
    胡总编点点头,转过身继续工作,只当没见过他这个人。
    所有人都转过身,噙着泪埋头写稿。
    陆允修则拔足狂奔,事到如今,等待和谈已经不是最好的策略了。
    他们需要主动出击,不然愤怒的恐怖分子很有可能杀光所有人质,并且继续抓捕人质。
    他作为负责人之一,必须立刻制定计划。
    陆允修原本是年轻人中少见的稳健派,但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救出朱渌,手刃敌人!
    *
    朱渌的身份没能隐藏多久。
    阿里木笑嘻嘻地翻着他相机里的照片,他们的同伴们围在他身后,照片里有女人的时候会怪笑,有其他军人时就冷笑。
    阿里木拽着他肩膀的衣服把朱渌拖到室外,用冰冷的枪头拍拍他的脸说:“姆拉塞鲁(记者)?”
    朱渌瞳孔紧锁,整个人战栗而紧张。
    他听不懂,他尽量保持镇定。
    “塞兹尤,塞兹尤(录像,录像)。”阿里木回头招呼着他的同伴们。
    朱渌颤抖的眼珠随着他们的动作而移动,虽然说的内容不明白,但是从他们的架势很容易判断出他们的目的。
    那伙人放下了枪,架起了摄影机。
    勒索录像,朱渌在心里说。
    他不经意地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击毙,不是折磨。
    还在总社时,朱渌看过他们之前录制的视频。那时,他在屏幕之后被恐怖分子冰冷的目光盯着就有种生理性的恶心。
    现在他在他们对面,反而没有了这些感觉,大脑自我保护式地隔绝了其它一切信号。
    他被拉到镜头前时,脸色变得和其他人质一样绝望、冰冷、无动于衷。
    他突然想起,如果他的家人看到了这段视频会怎么样?
    那远比他现在还要可悲吧。
    朱渌忍不住挣扎,立刻迎来一脚。
    他不动了,再次清楚地认识到这样的挣扎无济于事。
    他跪在镜头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放缓表情,让镜头外的人看不到他的恐惧。
    那双栗棕色的眼睛渐渐有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坚定地此向每一个注视着他的人传递他的决心——不要放弃希望!
    此时如同主宰万物之神一般的恐怖分子读不懂他的目光,录制好的带子放在其它十三个带子旁边。
    朱渌被拖回暗室,扔进畏畏缩缩的人堆中,等待这下次召唤或者死亡。
    暗室中的人瞥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像是被世界遗弃,然后遗弃了整个世界。
    寂静很快被打破,外面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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