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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若初——起司鸡

时间:2017-03-17 17:19:52  作者:起司鸡

    所以面试比预想中还要早结束,结果还要等几天才知道,魏思远一个人下楼去食堂吃饭,吃完又一个人回寝室,接着就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孤独的时候,人就特别容易异想天开,他在想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就像月球绕着地球公转,要是不喜欢了,月球失去了地球的引力了,是不是就会变成一块在宇宙里到处漂浮的,无牵无挂又无聊的大岩石。
    他以前的生活太过简单了,只有尹煦和小提琴,所以没有了尹煦之后,就只剩下了小提琴,可是小提琴也总有尹煦的影子,所以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自己。
    于是他才突然非常迫切地想要抓住一切机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他迷失方向的困局,想要再在别处寻回他的人生意义。
    他没有太多需要道别的人,如果确定了离开的日子了,他就回家一趟和父母交代一声,和魏恺霖说上几句话,而其余的朋友,真正会互相关心的根本没几个,都是些过年过节群发祝福的人而已,他去哪里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至于尹煦,他不想告诉尹煦,可能以后他释怀到能够云淡风轻地觉得尹煦不喜欢他又和别人睡过不再是他的解不开的心结时,他在路上和尹煦擦肩而过,也还能笑着说一句“好久不见”。
    可是现在还不行,现在尹煦做任何事情他都不在乎,可他介意他透过尹煦的眼睛里看到过去那个横冲直撞头破血流的自己,他不喜欢尹煦了,也不喜欢那个喜欢过他的自己。
    三月是魏思远生日的月份,也是尹煦觉得眼下最可能挽回魏思远的一个机会。
    其实他的底气也不是很足,对魏思远的反应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但他还是很想试试。
    毕竟魏思远十五岁之后的生日都是和他一起过的,虽然所有生日的天数加起来也不过才五天,可是这五天囊括在魏思远喜欢他的五年里,就漫长到足以形成一个习惯。
    习惯是很奇怪的东西,它很容易就能催化出一种叫做“舍不得”的情绪。
    也许因为舍不得这个习惯,魏思远会对他多少有点心软,如果他还能在魏思远面前表现得好一点,敞开心扉地对魏思远告白,解释清楚包括他没有和别人上床在内的所有误会,承担起犯下过错的责任,把那个迟迟没能做的决定交到魏思远的手里,那么魏思远可能也愿意原谅他给他一个机会。
    他提前了两三天就开始做准备了,每天排练结束以后就一个人去商场里买东西,买了很多两个人同居在一起要用的配套的生活用品,晚上就在家里认真布置,他还把床单和窗帘都换上了很温馨的颜色,甚至把衣柜里穿的次数不多的衣服打包扔了,腾出一半的衣柜给魏思远以后放衣服。
    他想给魏思远一个惊喜,想让他打开门发现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变得成双成对的时候,明白他有多渴望他能重新回到他的生活里,和他在一起。
    他还特地去魏思远曾经说过不错的一家餐厅订了位置,然后去了魏思远的宿舍打算找他当面约定好陪他过生日这个事情。
    尹煦来到的时候夜色已至,月色初上,路灯幽暗地徐徐亮起,这是晚课的上课时间,晚上没有课的学生也大多数待在宿舍里不出来了,通向宿舍区的小道上没有太多散步的人,但是宿舍楼里时不时就会传出有人开怀大笑的声音。
    他在楼下耐心地站了一个小时,给魏思远的手机打过电话,但是魏思远关机了,一直没有人接听。
    他想着可能魏思远现在可能没空或者不在寝室里,所以决定先回家了,明天早上再过来找他也可以。
    然而事实上魏思远已经把他的手机卡拆下来了,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把沈延邀请到他和郑珩的寝室里,三个人简单地吃了顿践行的晚饭。
    他没有太多的离愁别绪,听着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是平平淡淡地笑,被嘱咐的时候老老实实地道谢,坦然地接受朋友的祝福关心。
    他觉得沈延一整晚都看着他欲言又止的,但是没有刻意地问,只是如常地吃过饭喝过几杯啤酒,然后时候不早了就把人送下楼去。
    “我把你送到车站吧,吃得太饱了,顺便散散步。”
    “好。”沈延对他笑,和他慢慢地并肩往外走,“你这次打算去多久?毕业之前还会回来吗?”
    “我还没想好,其实现在过去也还没有开学,但是我打算去探望一下我爷爷奶奶,然后适应一下那边的环境,如果能有途径找到什么兼职就更好了,不用麻烦我的家里人给我生活费,回国的事情等开学之后或者有钱买机票了再去考虑吧。”魏思远转过来看着他,视线温和,“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就说吧。”
    “我想说,”沈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瞥了魏思远一眼,又转开了视线,“如果你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身边没有别人,心里也没有别人,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魏思远默默地听着,沉思了几秒,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不知道是在认真考虑还是犹豫着怎么委婉拒绝比较好,然后他停住了脚步,转过来对沈延说,“那你亲我一下吧,我试试看我有没有心动的感觉,如果有一点,我就答应你。”
    这是沈延所尝过的感觉最糟糕的一个吻,他凑过去都还没碰到魏思远的嘴唇,就觉得他好像在玷污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尤其是在魏思远忽然开始流泪了的时候。
    魏思远也不想把场面弄得这么尴尬的,他既然和过去告别了,就应该洒脱一点地对待未来,可是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全是那年在尹煦家楼下的隐蔽处,尹煦说他“吻技好差”然后低头吻住他的神情。
    那个夜晚在他的记忆里历历在目,尹煦嘴唇的触感,他接吻的方式,他看着他的眼神,还有他拥抱里的温度,全都好像刻在了他的心瓣上,只要一点点擦枪走火的线索就足以触发回忆。
    可能有一天,当这段单恋的往事不再缠缚牵动他之后,他终于允许其他人走入他的内心的时候,那些爱着他的人也想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迹,可是到最后都只能束手无策地发现,那里早就已经全都写满了尹煦的名字了。
    就这么一瞬间,魏思远突然苦从心来,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划下来,“……对不起,我还是办不到,我想我可能永远失去爱别人的能力了。”他哽咽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空洞,“我太累了。”
    沈延后退一步,也和他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冒昧,你别往心里去,我不会勉强你的,你当作我没有提过就可以了。”
    魏思远深深地对他鞠了一个躬,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沈延心里有点乱,但还是想和魏思远说点什么宽慰的话,希望他不要过于自责,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突然就被人从身后猛地揪住了衣领,他慌忙地回过头去,尹煦一拳就挥过来了,怒不可遏地对他低吼,“魏思远是我的,你也敢碰?!”
    沈延猝不及防被尹煦揍了,还被推得摔在了地上,尹煦像一只狂躁发怒的猛兽,喘着粗气狠狠地盯着沈延,还想扑过去打他,眼神里几乎有了杀意。
    魏思远也吓住了,不过迅速反应过来挡在沈延前面把震怒不已的尹煦用力推开,被眼前突然失控的画面刺激得心脏狂跳,他回头很抱歉地对沈延说,“我和他没关系的,你没事吧?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你快走吧。”
    沈延揉了揉被打得麻掉的一边脸,从地上爬起来,“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尹煦听见沈延的声音就暴怒又烦躁,眼里快要蹿出火花来,还想冲过去打人,被魏思远一把抱住了,阻止他再往前一步。
    这个类似于拥抱的动作让尹煦的怒火瞬间减弱了,他怔愣了一下,找回了一点点理智,然后眼睛里的愤怒蓦然失踪了,他顺势回抱着魏思远,心满意足地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像得到了弥补,为了这片刻失而复得一般的温存面红耳热。
    两个人在原地像一对相爱的情人一样胸膛贴着胸膛地拥抱着对方,不知道抱了多久,魏思远突然开始挣扎了,“松手,放开我。”
    可是尹煦放开了魏思远一点点,就捧着他的脸低头去吻他的嘴唇,有点急切地含他的唇瓣,想要将亲吻加深,可是魏思远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嘴唇,非常抗拒地用尽全力推开了他,下一秒手就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清脆的“啪”的一声,将他的脸打偏了过去。
    魏思远的嘴唇被吻得红肿,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消失,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忍着什么异常汹涌的情绪。
    然后那双漆黑的眼睛凝望着尹煦,将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一句话一个一个字地捅进他的心里。
    “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尹煦知道他做出了这么不理智的举动以后魏思远这句话也许会是气话,但他不知道的是,同样在这一天,魏思远因为之前的面试表现优异被那所音乐学院免语言考试破格录取了,他开始全世界范围内出现了情敌。
   
    第16章 第16章
   
    上午九点钟,在家里客厅从黑夜坐到白昼的尹煦听见了敲门的响声,他的视线从满室从温馨骤变成讽刺的布置中迟滞地移开,望去门口的方向,站起来的时候双腿还有点发麻,像个行动迟缓的老人一样慢腾腾地走到玄关处把门拉开。
    站在外面的郑珩似乎有些被尹煦阴郁惨淡的脸色吓到了,他的唇色发白,眼神失焦,头发也凌乱,却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眼底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看上去十分憔悴。
    郑珩打量了他一阵,半启着嘴唇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尹煦也凝视了他片刻,沉着声音有点不悦地问,“什么事?”
    郑珩被问了话,马上记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把手里拎着琴盒提起来,“这是魏思远叫我还给你的,他说是你送的,可是他不需要了。”
    尹煦冷硬得仿佛结了冰一样的表情似乎瞬间就破裂了,眼眶蓦然烫了,不敢确认自己听到的话似的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郑珩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提高了一点声音,“我是说,魏思远今天要出国了,他交待我把你送给他的小提琴还给你,因为他不需要了。”他停了几秒,有点唏嘘地补充了一句,“如你所愿,魏思远不会再纠缠你了。”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尹煦的肩膀似乎忽然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从疲倦失焦渐渐开始涌现了痛楚,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把他从维也纳带回来的小提琴,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眼前的人,“他是要把所有与我有关的东西都丢掉是吗。”
    没有人回答他,走廊里寂静无声,显得尹煦的呼吸有些艰涩沉重。
    郑珩见他不把小提琴接过去,就把琴盒放在他的脚边,听到他问,“魏思远出国去哪里?”
    “我不知道。”郑珩有些局促地回答,躲避着尹煦那种带着压迫感的眼神,“你别这么瞪着我,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魏思远没有告诉过我他去哪里,他只是说他要转学出国了,然后转眼就把机票买好了开始收拾行李,所有事情都一个人准备好了就走了。”
    尹煦的神情有些恍惚,“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他准备很久了吗?”
    “不是很久,挺临时的决定,就在他和我说他不喜欢你了之后没多久。”郑珩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本来在我们学校就一直在领全额奖学金,活动和比赛也参加过很多,能受到国外资质更高的学校青睐也很正常。”
    尹煦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地忍着心里的酸涩换了一口气,“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郑珩虽然对尹煦脸上的神情有一些愕然,却没有多少同情,还继续把更加残忍的事实揭开在他面前,“没有,他回国也不一定就待在我们这里,反正他的家里人也不爱他,在这里又因为你的原因有那么多不好的回忆,干什么非要留在这里折磨自己呢,去哪里不都是没人在乎的一个人吗?”
    “我……”尹煦有些心如刀绞,着急地开口想解释。
    郑珩打断了他,“你可别跟我说你很在乎他,你根本就不想和他定下来,他和你告白过几次你都拒绝了,我是知道的。”说着又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就冲你这么对他,他还能坚持好几年到现在才走,也是很难得的了。”
    尹煦把脸撇开了,盯着走廊里的一块不起眼的瓷砖,被走廊里的冷风吹得眼睛发涩,低声问道,“他也觉得我对他很不好,是吗?”
    “那倒不是,他觉得你很好,什么都好,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明明是一句值得庆幸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尹煦看上去好像更难受了,眉头紧蹙起来。
    “我喜欢他。”
    “你喜欢他,但你不想跟他在一起,这不是很自相矛盾吗?你给他拥有的希望,但你又让他永远无法得到,还让他在旁边看着你和别人暧昧调笑,你把这叫喜欢他?可能每个人对喜欢的定义都不一样,不过在我看来你是在虐待他。”
    尹煦觉得喉咙紧了紧,昨天晚上被魏思远打过耳光的地方仿佛又开始发烫生疼了。
    “如果说他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那他就是想离你远一点而已,走到一个没办法看得到你甚至偶遇到你的地方。”郑珩看着他,“天气忽冷忽热的人都容易生病,更何况是人忽冷忽热的呢,谁受得了啊。”
    郑珩见尹煦无话可说,便把话说了下去,“你认识魏思远的时间比我长,应该更清楚,他是个看着很好欺负的人,慢热,怕人,可能是有点自卑的关系所以习惯逆来顺受,但其实他非常倔强,没有这种骨子里的倔强,或者说傲骨,在那么多流言蜚语里是很难保存自己的,他的锋芒都藏在里面,真正刺痛人的时候,是没有回旋余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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