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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第一痴——三两钱

时间:2017-03-19 17:46:10  作者:三两钱

  季长风蹲下身子,将杂草拔干净,丢在一旁,拿出了香烛纸钱。

  楼清接过季长风点燃的香,跪拜道:“娘,我回来了。”

  他说完,拜了三拜,将香□□土里。

  季长风亦照他而做,跪在他身侧。

  楼清看着碑面道:“多年不曾来看你,儿子不孝,娘,我成亲了,可娶得不是温婉贤淑的夫人,是我身边这位,他叫长风,对我很好,你放心。”

  季长风乖乖地对着墓碑叫了声:“娘。”

  楼清转过脸,对季长风笑了笑,像极了当年楼夫人抱着他时露出的温暖笑容。

  那块光滑的碑面也温柔起来,连风声都不喧嚣了。

  楼夫人姓王,名婉如,是楼清最爱的娘亲。

  “楼丞相对她不错,死后大张旗鼓的安葬了。”

  季长风握住他的手,给他无言的支持。

  “这也许是她嫁给他最大的安慰,让她走时没有太大的痛苦,□□是一点一点慢慢渗入她的五脏六腑,楼丞相怕被人发现,让她看起来像是病逝的。”

  季长风默默地听着。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他不想找回我,我才能在东南县待了六年,若非那夜我意外听见他与大哥的对话,也许楼家下一个走的就是我,原因会是什么,思母成疾,他应该想好了。”

  “我怕死,连责问他都不敢,为何要害死我娘?”

  季长风将落泪的人拥进怀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在想,肯定是我无用,连自己娘亲死了都不能面对,他一直觉得我没用。”

  靠在他肩上的人声音开始嘶哑,在克制着很深的疼痛,却忍不住抽泣。

  “祖母是我最后的挂念。”

  所以他逃了,因为那个慈祥的老人家,楼清做不出弑父的事,连自己母亲的仇都报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

谢谢毋道的地雷。

毋道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2-31 19:08:46

 

 

      第81章 81
  楼清一把打开门冲了出去,手里还握着一块玉。
  
  回廊烛火深深,映的翠竹婆娑,他的身影在廊下奔跑。
  
  “吱呀…”虚掩的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里边的人也被惊扰到。
  
  季长风坐在窗下的小榻上,右边倚着凭几,面前一张矮桌,矮桌上摆着棋盘,寥寥落着数子,而他手上正把玩着两颗棋子。
  
  一黑一白,他在与自己对弈。
  
  楼清在他的目光中踱步走来,以不可抗拒之势,将手中的玉佩放在棋盘上。
  
  季长风看着那块红玉佩,默了默,他先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笥,伸手去拿玉。
  
  楼清一把按住他的手,季长风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这回…当真是要利用我。”
  
  季长风愧疚的低下了头。
  
  在楼清对他诉说心迹之后,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辰,他也对楼清说了他与梁思凡的计划,从二十年前的爱恨到今日的机关算尽,一件不漏,全部坦白。
  
  在山上时,楼清并未做出回答,他先是退后一小步,而后移开视线。
  
  季长风没有生气,他只是从这一小步体会到一个人的人之常情。
  
  他们从山上回到别院,最后便是这时的场景。
  
  楼清看他这样就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戳的他心口疼:“我若是不愿,你是否就要将我囚禁在别院,直到你功成?”
  
  季长风的头又低了些。
  
  楼清冷哼一声道:“我说对了?”
  
  按住他手的那只手是熟悉的温度,同样的柔软,季长风最喜欢碰触的手。
  
  他默默不语,半响才抬起头:“我会陪着你。”
  
  楼清真是不知该谢谢他的‘体贴’还是该一口血吐死,总之他现在不好受:“换了别人也可以,你是打算找谁?”
  
  季长风将手从他手下抽回,顺便抓走那块玉佩,他悠悠道:“会有办法。”
  
  楼清冷睨着他道:“楼丞相可不是我这个没用的教书先生,怀柔政策对他可无用。”
  
  季长风看似慵懒,目光却很深邃:“阿清!”
  
  楼清的心被狠狠地戳了下,他做了有史以来最辱斯文的事,他一把拎住季长风的衣襟,几近吼道:“我在爹娘的灵位前与你拜了堂,做了夫妻,只愿与你一心一意过一辈子,你却将我瞒了又瞒,知我过去却不肯透露,非得我自己剖开那些伤口,你知我昨日听见你要同我去祭拜娘亲有多开心吗?我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所托非人,可你在娘的坟墓前对我说了什么?你要我回楼家,去偷几十年前的证据,要我将楼家毁掉。”
  
  “不然呢?”季长风将他深深看着:“你心里藏着这些事开心吗?即便是我先开口又如何,你能释怀?”
  
  楼清倒抽一口气,眉宇紧皱。
  
  他最不愿看见楼清这样的表情,季长风将目光移开,卷长的睫毛覆下一层阴影:“杀人偿命,楼家合该如此。”
  
  楼清错愕的松开了手,身子晃荡了下,似要跌倒,季长风想要扶他,却最终只是将手握成了拳。
  
  楼清痛苦的垂下头,季长风根本不会在意楼家,他被先皇害得家园破碎,娘亲早早离他而去,昶叔,庸医…二十年前的南王,都在等一个交代。
  
  他能如何?一怨还一仇,他不是圣人,他也想给他娘报仇,他也不愿将仇恨搁在心窝里,日日膈应自己…
  
  太难了…这个抉择二压一,他年迈的祖母如何能承受的住?当日他娘亲的去世,就已经让她卧床半月…
  
  楼清倍感无力,他十分痛苦…
  
  季长风将玉佩收进怀里,低声道:“我知你在为难什么,换成是我就没关系了,你就当做不知情。”
  
  要怎样当做不知情?与他同床共枕的爱人正想着怎么夺取他父亲的性命。
  
  “夫人,我身上的桎梏一日不脱下,就要惶惶不安一日...你要与我一辈子,可我连卸下伪装都不能。”

  他们的冷战在拉长...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像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要说服谁,而是想要对方认同。

  他们都有仇恨,一笔一笔的算,都是冤有头债有主。

  季长风从楼清房里搬了出来,倒真像是应了楼清那句话一样,他将楼清囚禁在一间房,楼清的放不下看不开里。

  唯一能将他们两人联系在一起的,是双重的折磨。

  一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一个日渐沉郁。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邱尚登门拜访。

  正月离开后的邱尚,在三月底这天登门,似是变了个模样。

  也不知是梁思凡府上给他喂了什么,以往颧骨凸出的脸今时圆润饱满,额头光洁,好一副端正相貌,人模人样。

  若非季长风从小就看着孙姨,有个样板,今时见了邱尚,也不敢贸贸然去相认。

  季长风睁大了眼,感叹他的二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

  邱尚难得人模人样一回,此时也并没有敷粉,一身劲装勾勒出颀长身材,只是眉间稚气未脱,还留有几分少年性。

  邱尚背着手,站在阳光下,对着季长风露齿一笑:“长风哥。”

  这才是邱尚啊...

  “快进来。”季长风忙牵他入院。

  邱尚一边走一边念叨道:“思凡哥老坏了,他早知你来了也不许我来找你,老师呢?”

  “我看你在他那待着挺好,你看看,都养胖了。”季长风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

  邱尚悲愤道:“那还不是怪思凡哥,他整日和清河哥在我面前恩爱,我打不过骂不过秀不过,只好化悲愤为食欲了。”

  季长风幸灾乐祸道:“谁叫你非要在陈涛这棵树上吊死。”

  邱尚反驳道:“小心我跟老师告状。”

  说到楼清...季长风忽然长叹口气,邱尚立即狐疑起来,季长风推了推邱尚:“正好,你去看看他。”

  “怎么了?”他怎觉得下边是个坑,季长风正忽悠他跳下去。

  季长风无奈道:“拌了几句嘴,没给哄回来。”

  真风轻云淡的语气啊...

  “可有危险?”

  季长风没回答他,因为他直接把人拉到了楼清的房门前。

  季长风很踌躇,好像在他眼前的不是木门,而是他敲一下就能碎了他的手,声音传不到里边一样。

  邱尚见不得他这怂样,扯开嗓子喊道:“老师,我来看你了。”随后他抬手敲了两下。

  ‘笃笃’...敲在了季长风的心上。

  里屋静了许久,两位功力甚佳的人才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吱呀’,季长风的心门被打开了。

  楼清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后,他见了邱尚,本就无神的眼眸露出了迷茫。

  “老师。”邱尚搬出他的招牌笑容。

  楼清大吃一惊,眼神这才汇聚成光:“品贤?”

  “连老师也认不出我了,真胖的这么严重?”

  其实不怪楼清,而是他长肉之后,真的同以往判若两人。

  “快进来。”楼清连忙侧开身子。

  邱尚很有义气,没忘记他身旁的季长风,在楼清对他视而不见的时候,他将季长风一块拉了进来。

  楼清全程当没这个人。

  他几日不曾出门,可房里依旧整洁干净,屋里燃着香,清淡的味道。

  楼清请人坐下,正想泡茶,却看见壶里空空如也。

  他提着水壶,对邱尚歉意一笑:“没水了,你稍等片刻。”

  他说完就要出去,原本坐下了的季长风咻的站了起来,从他手上接过水壶:“我去。”

  他动作迅速,于是邱尚的那句不用麻烦就从舌尖吞了回去。

  楼清坐在一旁,将邱尚上下打量了:“可见梁大人府上膳食不错,不过月余,你就换了个模样。”

  邱尚道:“老师就莫要打趣我了。”

  楼清微微笑道:“你如今的模样甚是好,清秀俊美,倒真是像孙姨。”

  邱尚笑了笑,又颇为担忧道:“老师你遇上何事,怎憔悴的这么厉害?”

  开门时的那一眼邱尚看的真切,楼清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身子消瘦,一副郁色。

  “无碍,莫要担心。”

  邱尚叹口气,道:“你的事,总和长风哥脱不了干系。”

  楼清无奈的笑了笑:“你倒是明白。”

  “我是知道一些。”邱尚道:“老师,你要他如何呢?”

  楼清一愣,迷茫了多日的心神给邱尚这一针见血的一句给刺穿了。

  “你想他怎样,放弃复仇,回到东南县,接着做那个藏头藏尾的季寨主吗?”

  不...他没这样想。

  “昶叔冒着生命危险,将思凡哥送回老寨主身边,为的是什么?是故人的一句相托,一个皇帝的错误。”

  楼清又口不能言。

  “庸医又有什么错?他不过是负责为先皇诊治的御医,却被楼丞相的滔天野心,丢了一家人的性命,得了个流落他乡的下场。”

  “昶叔对季家是恩,楼丞相和皇帝是庸医的怨,还有死去的南王,他们何罪之有?”

  是怨,一仇一怨,以血分明...

  “长风哥怎会不知你的为难,可他不能停下,老师,这事没有对错,只求个心安理得,公正明白。”

  公正明白...季长风和梁思凡所求,不就是为了还季家一个公道,还梁思女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明白吗?

  他所求的,不也正是心安理得这四字吗?

  父母与子,生身养育之恩,可父杀了母,子该如何?

  当你在心里记上这笔仇的时候,就该明白,你终究回不到过去那天真无辜了。

    楼清忽然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

存稿文求收,作者专栏求收,么么么哒。

 

 

      第82章 82
  不管是常昶还是庸医,他们都爱憎分明。

  季长风知道他的身世,常昶他们不可能不知。

  可曾对他有半分芥蒂?不曾...在长风山寨的一切他历历在目。

  这样的人岂是楼丞相所能相提并论的?

  他的犹豫很可耻。

  想清楚之后,楼清微微一笑:“多谢,我与长风,谁去做这件事都一样。”他们根本没必要分个彼此。

  邱尚见他开窍,暗自松了口气:“我真怕你闷坏自己。”

  楼清摇摇头:“是我害长风担忧多日。”

  “他心大...”邱尚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长风哥更担心你。”

  楼清脸微红,心中一片柔软,他以前不觉‘夫复何求’,今时只觉季长风很好。

  楼清岔开话题道:“对了,尚学这段时日如何?在户部可习惯?”

  邱尚支吾了下才道:“实不相瞒,我也有月余未曾见他。”

  唉?...“这是为何?”

  邱尚道:“我的本意是进京寻思凡哥,路上刚好碰见,便与他一道,说来糟心,跟他在一块总没好事,我们在安徽时遇上土匪劫道,同他一块被劫了,关了几日,多亏了清河哥才被救出来。”

  邱尚一脸糟心样,说得好像他不是故意与陈涛‘碰上’的一样。

  楼清被他三言两语搅得心境大乱,明明那是过去的事了,邱尚还胖嘟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楼清就是忍不住担心:“可有受伤?这到底是怎么一件事?”

  邱尚摆摆手,一脸不愿再提的表情:“能有什么事,都好好的。”

  当时他与陈涛被劫,说不上故不故意,只是邱尚自己也没法放任下去,又担心陈涛这个直愣子,干脆与他一道被抓了,被关的那几日当然不好受,邱尚自己私心作祟,想着与陈涛路上相处的日子又长了些,还变态的开心了,陈涛只担心那被强抢的一家子,整日皱着眉头,也没过多在意他,邱尚就在旁边扇扇风点点火,反正那几日过的是‘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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