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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是你亲徒弟吗?——箜篌响

时间:2017-03-20 21:10:16  作者:箜篌响

    我说:“这难道不是说明你其实能教好,就是不肯教吗?还有他说你手把手教他武功,教导他做人是怎么回事?”
    师父正色说:“徒弟,武学到了极致后大家水平其实都差不多,比的则是做人的胸怀和气度,为师教你的正是最重要的东西啊。现在你不懂,以后你会回来感谢为师的,就像你师兄现在一样。”
    我:“……这话也就您说得出口。”
    我现在知道师兄的不要脸学的是谁了。我锲而不舍地跟师父据理力争,想要说服他不要留下师兄,这时只听师兄在一边声音温柔地问:“师父你午饭吃了吗?给你做我刚学的槐花饭好不好?”
    师父道:“来了。”
    呵,我说这半天都白费了。
    没办法,我只能磨着牙看着师兄搬回来,分享师父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师徒爱。那天后,东风像一夜间吹遍小镇,没有在苦寒中折腰的枯木终于抽出苞蕾,满院桃李次第绽放,粉白交错簇拥。
    我搬了板凳坐在院里,始终没法把注意力放回书上,时不时地看到我那便宜师兄围着师父转:师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师父,你试试这件衣服穿着合不合适。
    师父,我给你泡茶。
    师父,我给你揉肩。
    师父,……
    我忍无可忍地把书阖上,走过去拉开师兄,关切道:“我来吧,师兄你去忙武林盟的事吧。”
    师兄笑吟吟地道:“武林盟哪有师父重要?倒了就倒了吧。”
    他摇摇折扇,一派洒脱不羁,真的有点风流倜傥。
    太不要脸了,我憋着一肚子火,跟师父告状:“……师父您看他,这样合适吗?”
    师父说:“合适啊。”
    哦,我忘了师父也这样。
    我着急赶走他,想找个帮手,这才想起这几天教主很少出现,每次露面就是盯着师兄哀声叹气,黯然神伤。
    我也黯然神伤:“师父,说好了收我是为了伺候你,你都忘了吗?”
    师父道:“现在洗衣有隠元星,做饭有你师兄,徒弟你就好好练功吧。”
    师父不使唤我了,师父都没兴趣欺负我了,我心里空落落的。倒不是我多想侍奉他,只是这么长时间一直被压迫被使唤,刚要习惯突然告诉我换人了,感情上我很难接受。
    可我再怎么争再怎么闹,伺候师父已经轮不到我了,我只好拿着书默默离开。注意到那本书时师兄眼神一转,笑眯眯地问师父:“那本书是你给他的?”
    师父理所当然道:“是,怎么了?”
    师兄道:“没什么,师弟好好学,这里交给我了。”
    “师父……”
    我还想撒个娇,师父声音一冷:“看书去。”
    “好的师父!”
    就是这样,这些天我在师门已经毫无地位可言了,每天被孤立,被逼看书。不过相应的,没了师父拖着,我短短半个月就把那本剑谱看完了,而且每天下午还能匀出两个时辰修炼内功。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郁结,每次走到厥阴经真气就滞涩不前,我试了几次没有办法,怕走火入魔变小孩不敢乱来。
   
    第四回: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二)
   
    一个月后的某天,春意深,落花簌簌。
    我看完书练完功,准备去喊师父吃饭,正好看到师父跟师兄在师兄们的坟堆那,正要喊他,就听到风中传来师兄不太真切的声音,前半句还不太清晰,后半句是这么说的:“……以后别收了就是了。”
    师父默然站着,脸色一如既往得阴郁。风把粉白花瓣吹落在他发梢,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张了张口。暮色后的风越刮越猛,呼啸狂吼着,把他的衣服吹得鼓涨如同一只白鹤,但都阻止不了这句话传进我的耳中——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收了一堆徒弟。
    我隔得远远的,什么也不敢说,反而越退越远,晚饭也不吃,自个坐在屋顶上闹情绪。希望师父能注意到我,然而等到饿师父也没理我,反而是师兄来了。
    我马上从屋顶上爬下来,维持着倔强,坚持道:“师兄,你不用劝我了。”
    师兄莫名道:“劝你什么?”
    我:“……”
    师兄却笑了:“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师弟,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可以告诉我吗?”
    我问什么事,师兄道:“当日在茶馆,我故意提醒你他是屠过自己师门的人,你为什么还不走?难道,师父已经对你说过过去的事了吗?”
    我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为什么他在茶馆明知我是谁,却故意讲出那一番话,原来是为了吓跑我,这么想着我摇了摇头。
    师兄微微惊讶:“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我毫不犹豫道:“在师父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
    师兄刷得收起折扇若有所思,沉沉一叹,“没想到师弟你有如此胸怀……唉,如果当年我能像你这样不顾一切,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师兄大概是以为当年他要是不走,师父就会跟他怎么样似的。我幽幽一叹:“所以我才说,师兄你不知道师父对我做过什么。”师兄大惊失色,我接着道,“而我,根本不敢拒绝。”
    师兄追问:“你说什么?师父对你做过什么?!”
    我说:“我该睡了,师兄也安歇吧。”
    师兄:“等等你说清楚!喂!回来!……”
    看他的反应,我就知道师兄今天晚上别想安歇了。
    所以我才说,师兄永远不明白捡来的和亲徒弟之间有什么区别。
    摆脱师兄后我心情舒畅,便去厨房找吃的,路过后院的树下却看到有人在独自饮酒,漆黑中那身影好生熟悉,靠近一看才发现是教主。因为这段时间我沉迷剑谱,很久没注意教主了,这才想起他自从师兄出现后就不太正常。
    我问教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教主虽然喝了很多酒,眼神却无比清醒,他问我:“你想不想知道你师父过去到底做了什么让人恨的事?”
    我说当然想知道啊,教主却换了个话题:“你还记得魂明剑吗?当年天关星来取我性命,和他同来的另一人,就是陆青舟。陆青舟这人很特别,他没有杀我,反而要和我打个赌。可是等赌局的结果出来时,陆青舟已经死了。”
    我说:“可是,这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教主道:“当时武林盟分为两堂,明堂负责处理江湖纷争的,行事光明磊落,陆青舟和天关星都属于明堂,侠名远播。然而要管理江湖事务光靠劝说是不行的,这时候就必须要有暗堂,负责的是暗中杀死可能会危害武林的人。如果说明堂象征光明,那暗堂就是潜藏在漆黑处的影子。你师父初入江湖时加入的,就是暗堂。”
    “暗堂除了杀死罪大恶极之人,也会暗中清理掉可能存在威胁的人,比如被剿灭的魔宫子嗣,或者与邪教女儿相爱的正道大侠。暗堂的存在还有个作用,在暗堂首领认为盟主已经不适合担任的时候会提出换人。两堂相互牵制平衡,江湖看似平静如一潭池水。但这无极之祸,便是从号称最公正严明的地方悄然升起。”
    “暗堂首领利用手中权力多年来排除异己,他们杀的人早已不是真正罪大恶极之人。而陆青舟一辈子所做的,就是想要解散暗堂。”
    我忽然遍体生寒,谁又能想到这看似最圣洁的净地,却是最藏污纳垢的地方呢?可这江湖中,又有谁是干净的?
    我浑浑噩噩的,忘了什么时候离开的,饭也没吃,等意识到在哪的时候发现已经敲了师父的房门。师父开门,烛光从他背后打了下来,在这漆黑的夜里摇摇曳曳。我想象不出当他面对一直以来的首领,知道自己早已沾满无辜人鲜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反应?
    “师父!”
    “徒弟,刚才你师兄问我……”
    “师父!嗷呜,什么都别说了……”
    我扑进师父怀里刚要撒娇,就被面无表情地拎了出来,问我,“徒弟你先说说,我对你做了什么,你根本不敢反抗?”
    “啊?”
    我愣着,结结巴巴道:“大,大概是,拿藤条抽……好了师父!放下藤条,师父别打,我再也不敢了……”
    机智如我,师父刚起拿藤条我就跪,果然他觉得没劲就不打我了,只冷声道:“你过来。”
    我乖乖过去,师父冷冰冰地问:“这几天剑谱看得如何了?”
    我说:“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书中说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师父皱眉思索了片刻,缓缓抬手,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指尖放出的剑气将远处的茶杯从中间整齐切成两半。
    “……”
    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正所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正是他攫人噬人手段处,师父的意思是君子要聪明不露,才华不逞,才有肩鸿任钜之力,徒儿记住了!”
    师父:“……你理解得……也太深刻了。”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淡淡命令道:“给为师倒茶。”
    我倒了茶后才想起问师兄在哪,师父说不知道干嘛去了。我多呆了一会,听师父讲一些作徒弟的道理,讲到深夜。他昏昏欲睡,我想起今天黄昏时的事,忽然问起:“对了师父,您当初为什么要收我?”
    师父打了哈欠:“我想找个听话的,你没有亲人,无依无靠,方便管教。”
    我问:“……我怎么没有亲人?!”
    师父道:“有亲人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方?”
    我更急了:“那,那我要是有家人呢?”
    师父没精打采道:“那就不收了……徒弟为师要睡了,你也去睡吧。”他又喃喃道,“徒弟……为师只是想说,剑意融会于心,无剑胜有剑……”
    我没仔细听,魂不守舍地走了,心里慌得不行,一夜未眠。还好师父第二天好像完全没在意这个话题,师兄,教主都很正常,恍如什么也没发生,我这才安心下来。
    吃过饭后,出门许久未归的师祖竟然回来了,行色匆匆,我热情道:“师……”
    “要是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
    师祖说着从我旁边穿过去,躲进厨房。我们面面相觑,没多久就见一位白衣佩剑,气质脱尘的侠气女子飘然出现在门口。她面容姣好,恍若天人,我却大惊失色。
    女侠声音冷清地问:“打扰了,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位……涂第?”
    我急道:“我不是你徒弟你别乱叫!”
    女侠:“你怎么……”
    我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女侠:“爹娘说……”
    我说:“你是谁你走!”
    女侠:“……”
    注意到我的反常,师父茫然地问:“徒弟?怎么了?”
    我忙道:“什么也没有,我们不认识。”我说着拼命对她使眼色,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女侠终于领悟了我的意思,便抿唇淡淡道:“打扰了,在下来是想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位叫苏瑶的姑娘,她大概长得这个样子。”
    她说着给我们看了一副画像……说实在的,凭这副画像她大概一辈子也找不到师祖了。我师父看着那画像耿直地说:“她根本长得根本不是这样,脸要更圆,而且更丰满……”说着还激动地要拿起笔来要帮她画,我连忙捂住师父的嘴,对那姑娘道:“没有!不认识,你可以走了。”
    女侠叹了一口气,失望道:“看来我又找错了地方,我找了她十年。刚听到有红袖的线索就循着来了,果然她也在,没想到晚了一步便失之交臂。”
    师父不知道哪来的好奇心,追问道:“姑娘芳名?”
    女侠道:“敝姓涂,单名一个解字,很抱歉打扰了。”
    师父若有所思:“涂姐?”
    我都快哭了:“好了涂解姑娘!你真的可以走……”
    “徒弟,为师发现了。”我话说一半就被师父打断,我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战战兢兢地等着他赶我走人,却听师父慢腾腾道:“她和你一个姓,你们五百年前大概是一家。”
    我、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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