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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医生的丧尸投喂日记——英仙洛

时间:2017-03-22 18:08:48  作者:英仙洛


第58章
  距离嘉利米维尔带康纳尔多和尼约一起离开已经过去了两周时间。我在这十几天里一直注意着新闻通告的内容,没有看见任何和嘉利米维尔所属基地或hlm病毒研究协会有关的消息,也算是松了口气。这种时候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毕竟像这种与hlm病毒息息相关的组织或地点,一旦被新闻关注,那肯定都是出了大事。
  目前看来嘉利米维尔那边应该还算顺利,如果有任何问题他都应该会直接联系我。费利舍先生在协会那边应该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上次的系统入侵事件,暂时也什么消息。我前两天抽时间和他联系了一次,和他讨论了关于去北部基地寻找鲁纳森·休士的问题,他听完原因后表示会尽快安排,所以我这段时间也乐得清闲。
  令我感到高兴的是,杰拉德似乎越来越清醒了。他能够以各种方式对我的提问或行为做出应答的情况越来越多,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喉咙里滚动嘟囔一些我根本无法分辨具体意思的古怪声音,但至少说明他在努力试图给我回应。我尝试着纠正他的每一个发音,引导他正确开口,并尽量简化我自己的语言,让说出来的话语的意思更加简洁明了,方便他辨识其中的含义。
  不过他似乎更加爱黏着我了,每天都几乎寸步不离,到了夜晚更加变本加厉。从那天早上开始他就学会了在各种时间段溜进我的房里,我现在甚至不需要生物钟的提醒,就会被他不断蹭动床单的声音或干脆趴伏到我身上的动作从睡梦中叫醒。
  这并不是说我厌恶他的靠近,相反我对于他愿意亲近我这一点而感到相当愉悦——但这不代表我能日复一日且状态奇佳地控制住我的身体反应,虽然说起来夸张,但我的确几乎快要被他折磨得精神错乱。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总有一天会自发地推翻我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自我认知力,做出一些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
  所以昨天晚上我在餐桌上思考了很久,决定锁上我的房门。
  我现在唯一期望的事情就是他不要直接一脚踹飞我的门,以目前这个他和我住在一起的情况来说,想请个工匠来维修都有点不切实际。
  我将他送回房间后,转回我自己的房间并靠在墙边仔细聆听了很久,确认没有任何动静后,才勉强算是安下心,坐回床上开始翻看这段时间的新闻报道。
  我之前几乎从来不关注这些,新闻栏目永远都在见风使舵,除了国家级的要闻之外,他们似乎从来就没有完全切合实际地报道过某一件事。他们的义务似乎已经从揭露事实真相演变成了取悦群众,只会说一些观众希望看见或者认为合理的事件。
  但这几天时期特殊,我不方便直接联系嘉利米维尔和费利舍先生,也只能暂时借助这种方式捕风捉影,能够知道一些边角消息也比坐在原地等待要好。
  我依旧让z.z继续观察其他研究员,同时我也在关注格格耳里所长和休士医师之间的联系频率。说实话他们其实几乎没有联系,只会偶尔互通一次简讯,说的也大都是一些没什么重点的话。期间他们只传输过一次文件,但那份文件太小,我那时正在厨房,z.z没能及时联系上我,所以正巧错过了截取的最佳时间点。文件已经传输完毕后,我就放弃了继续追踪,毕竟我现在还是要首先保证系统和ip地址的安全,如果被他们查到是我的话,之后我和嘉利米维尔的计划就很难再进行下去了。
  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储存进主机的防护网内并且进行了加密,才将终端放回桌上,躺上床进入睡眠。
  隔天早晨我自然清醒过来的时候,抬起手没能直接触摸到杰拉德韧性十足的侧腰,还稍微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就被我立刻驱逐出了大脑。
  我走下床习惯性地拿起终端瞟了一眼,确认没有任何新消息后,走进浴室洗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一大早上不用耗费过多精力的确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我走出浴室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杰拉德差不多该饿了——虽然其实他的身体并不会那么容易就产生饥饿感,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三餐准时,所以我也乐得把他的生活作息时间调理得更健康一些。
  但这种平静的心情在我拉开门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我看着站在门外的杰拉德,他还依旧保持着双手抬高在身前的姿势,很明显刚刚应该是将双手撘放在门上的姿势。他睁着眼睛,愣怔地看了看我,没有立刻放下双手。
  我不得不承认我在看到他这个样子的瞬间感到了心口划过一阵刺痛,几乎是立刻就为自己昨晚锁门这个决定而感到了后悔。这种心情使我的想法变得复杂而又难以言说,尤其是我还不清楚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站在了这里。
  我伸出右手将他的双手手腕一并抓住,慢慢按下他的胳膊,让他将双手放下,不用那么吃力地举着,然后又抬起左手,用两根手指在他的颈侧慢慢揉捏按摩了几下,“……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他身材高挑,几乎和我持平,但在面对我的时候却和个孩子没什么两样。我将手背抬高,迎上他蹭过来的脸颊,用指腹抚摸着他的侧脸,叹息着说:“我也说不准是不是你在外面一个人太久了,所以比普通人更加渴望与人接触,”我笑起来,同时轻微地皱了下眉,“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办啊。”
  他理解不了我这么说的含义,但是我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平静,似乎在我门外一直站着守候的这不知半夜还是一整夜,他始终没有感到丝毫委屈。
  我沉默着收回手,绕过他踏进走廊,然后回头轻笑道:“走吧,洗洗脸吃饭去。”
  杰拉德的思维还依旧不够清晰,很多时候我都无法确定他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每次的交流都算得上是连蒙带猜。不过他的情绪倒是表现得非常明显,比如在研究所的时候他因为其他人的靠近而立刻显现出来的戒备心,还有看尼约特别不爽这一点——关于这一点,我还暂时没能找出具体原因,只觉得好笑,感觉上像是被恶作剧的孩子对始作俑者的敌视。
  就算是个孩子,也该拥有自己喜爱的玩具,不过到目前为止我都还依然没发现他对什么东西特别感兴趣,除了偶尔盯着显示屏看看。硬要说的话,他貌似也只会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说不上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担忧,但我的确不能让他永远都只围着我转。
  “我叫什么?”
  中午吃完饭后,我照例把他带到了花园里,和他一起坐在长椅上,一遍又一遍地给他灌输语言方面的知识。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断聆听我的话,会给他的大脑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会让他能够更加迅速地理解这些词汇的意思。
  “我的名字。”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观察着他眼睛里的情绪和思维,“我的名字是什么?”
  杰拉德看着我,目光顺着我手上的动作慢慢移动着,半晌后才慢慢开口:“……莱欧。”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忽然伸出手贴着他的耳侧打了一个响指。在我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盯着我看,没有做出任何应有的戒备反应,甚至连下意识的躲避都没有,就仿佛是认定了我绝对不会伤害他一般。
  “这样可不行啊。”我轻微地皱起眉,“我把你带回来,可不是为了磨灭你的野性。你对我一点戒备心都没有,这还好说,但如果以后对其他人也丧失了警惕,那可就不太好了。”
  上次嘉利米维尔来的时候,我稍稍观察过他在战斗时的样子,从反应和速度上来讲,他的身体素质要远超嘉利米维尔。也就是说,他其实依旧具备敏捷的应对能力,但在我面前,就算我再怎么做出任何看起来会威胁到他的动作,他也依旧不为所动。
  这令我感到有些头疼,更要命的是我还真做不到在实际意义上对他造成伤害。他的大脑在不断地给他提供信息,告诉他自己待在我身边是安全的,他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这样下意识的思维其实是个很大的错误。我暂时还不清楚他究竟是觉得在我身边是安全的,还是觉得我不会伤害他。如果他只是单纯认为我不会以任何形式对他造成伤害,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但如果他是在认为我身边的这片区域是绝对安全的,我就必须要即使纠正他这个观念。
  “我过段时间就会把你带回废土区,”我轻拍着他的手背慢慢说道,“你对那片区域很熟悉,所以我说不定还需要你的帮助……但是如果你待在我身边的时候一点戒备心都没有,那到时候重回战场就会相当危险,所以你可不能一直这么懒散,我还是得让你有点危机意识才行。”


第59章
  说到危机意识,其实连我自己都很久没有感受过那种状态了。很多年前和嘉利米维尔一起在军队的时候,我还常常会有危机四伏的感觉,这几年大概是散漫惯了,周身的一切哪怕再怎么需要费时费脑,也不会直接威胁到我的生命。
  我甚至不确定到时候回去军队之后自己究竟还能不能适应举起枪械的感觉,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已经相当遥远,记忆的中段仿佛还隔着一层浓雾,变得零碎且扑朔迷离起来,使我无法特别清晰地回想起来军队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大概的确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我这几年其实也说不上是经历了很多事,但就是感觉时间过得无比漫长,我刻意避免的事情虽然似乎都还一直在掌控之中,我却总觉得不太安心。hlm病毒是我这几年以来的全部重心,这就导致我忽然从研究所脱离出来后,已经有点看不太清现在的局面了。我必须和政府保持距离,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我的确依旧在担心。
  不过这些暂时还不会给我造成太多困扰,我除了在闲下来的时间里偶尔思索一下,也算不上是在处心积虑。
  另外我也对杰拉德好吃的德行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在他刚去研究所的那几天我就已经见识过他对食物的热衷程度了,恶性hlm病毒改造了他的身体,使他的身体不再需要那么多的能量和营养,但似乎对个人喜好没什么作用。也许他在感染病毒之前就很爱吃,所以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彻底感染,他也还依旧这么爱吃。
  我会利用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来做实验和分析,所以在午餐前一般都会比较闲暇,这个时间段我一般都会尽量和杰拉德进行更多的交流,让他迅速接受更多知识,也顺便打发时间。
  在陪着杰拉德一起洗漱完后,我带着他一起下了楼。偶尔我也会在厨房尝试一些网络上新发布的菜谱,比如说现在,我看着面前的烤箱,默默计算着时间。杰拉德站在厨房门口,眼睛紧紧盯着烤箱,头一次连续这么久都没有看向我。这也让我有点开始怀疑食物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说不定一直都在我之上。
  我比较乐意做些点心类的食物,不然每天除了青菜就是肉类,虽然不清楚杰拉德有没有好吃和不好吃的概念,反正我是需要改善伙食的。
  这股味道的确十分香甜,大概在二楼都能闻到,我站在这么近的位置更是感受深刻。我其实不是特别清楚杰拉德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吃甜的,偶尔给他几颗糖含在嘴里似乎他也接受,但感觉上和吃其他食物没什么区别。
  等烤箱报时后,我还没将箱门打开,杰拉德就走了过来。我伸出一只手轻轻拦在他的腰前,不让他靠得太近,这也是为了他着想,烤箱温度很高,即使是他的皮肤也承受不住这么高温度的直接接触。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他会忽然伸手,所以干脆侧过身体挡住他,才打开烤箱,将里面的糕点取出来放到桌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这种甜点,要是不好吃的话一定得让我知道。”我玩笑着说,然后让开身体,屈起手指用指关节轻轻在糕点上试了试温度,等温度稍微降下来一些后,才拿起其中一个,转过身在拿在杰拉德面前晃了两圈,“想吃吗?”
  我刻意将糕点摆在他面前,等他伸手来拿的时候又立刻抽开,再次问了一遍:“想吃吗?”
  杰拉德保持着抬起手的姿势,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就放下手看着我,在我不厌其烦地又一次重复问题后,他才缓慢地点了点头,“想。”
  “这样才对。”我微笑起来,将手中的糕点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张嘴一口咬下,“你得学会回答问题才行,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总是猜对你的想法啊。”
  我转头看了一眼墙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为了准备这份甜点,早上也没给他吃什么,难怪他会饿——准确来说大概是嘴馋。
  我一边思索着该怎样教他学会说“饿”这个词,一边抬着手任由他自己啃咬那块点心,直到指尖一阵濡湿的触感将我从寻思中唤醒。
  我转过头半眯起眼睛,看着杰拉德伸出舌头一下下舔舐沾到我手指上的糖,近乎咬牙切齿地计算着自己究竟还能忍耐多长时间。
  “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警告你才好。”我盯了他很久,最终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另一只摆放在身侧的手狠狠握了握拳,“你现在的思维顶多算是个稍微有点自我意识的孩子,我要是真的做出点什么事,不用嘉利米维尔提醒我都觉得自己丧尽天良。”
  “……你要是意识清醒,并且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话,大概就不会做出这么危险的行为了。”我看着他依旧一无所知的神情,心情复杂得像是一团乱麻,“把你带回来,简直就是在自讨苦吃。”
  他在用舌尖慢慢舔下我手指上的甜味后,还用额头轻轻抵了抵我的手腕,轻声叫了一句:“莱欧。”
  他这段时间开始学着说出几个简单的单词,所以我给他吃了些修复声带的药物,他嗓子的声音也已经逐渐开始恢复,不像之前那么干涩难听。恢复到正常声线后,他的嗓音其实相当美好,和他线条优美的五官外貌十分相称,同时也加倍刺激着我。
  我无法克制地想要知道他这幅嗓子笑起来的时候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也想听见他哭起来的时候所发出的音色。我想知道他在彻底恢复正常后的每一种神情都会和现在产生什么样的区别,想听见他用健康而充满情绪的声音完整地叫出我的名字。
  但是我不确定他在恢复正常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愿意时刻留在我身边——从深层次的意义上来讲,我甚至更加希望他到那时候会愿意离开我,重新回到社会和人群中,用正常人的身份再次生活下去。
  我用手心和手背交错着缓慢摩擦他的下颚,感受着每一寸皮肤所传来的柔软触感,更加放肆的画面在我脑海中不断滚动着,使我连抚摸他下颚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微妙起来。
  到最后我不得不收回手让自己的大脑清醒过来,并及时制止脑内的幻想变得更加猖狂且一发不可收拾。我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拿起另一块糕点递给他,“自己吃吧,再继续这么喂你,我迟早有一天身体会出问题。”
  杰拉德接过我递过去的点心,拿在手里转了转,然后往前走了一步,低下头用头顶轻轻抵住我的下巴,空闲的那只手抓住我的衣服,慢慢咬着手里的糕点。
  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衣服却被他揪得很紧,我只能后退一步,让后腰靠上桌子的边缘,任由他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到我身上。反正我也的确不怎么想推开他,就干脆顺从了自己的心意,抬起一只手握住他的腰,让他靠在我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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