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仕斐对何远道:“你很喜欢小琴。”他说的是肯定句。
何远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嘴角一翘,嗤笑道:“你吃醋?”
沃仕斐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你看不出来?”
何远耸耸肩:“我啥都没看出来。”
“那就做给你看。”沃仕斐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何远的下巴,轻轻抬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那伶牙俐齿的唇!
何远眼睛睁得老大,一时间竟忘了推开他。
沃仕斐满意了,松开之前在那红的可人的唇上又亲了亲:“你是我的。”
何远骂道:“你轻薄我。”他又按住沃仕斐的后颈亲了回去。
啃的有些凶,以至于声音有些大,众人掩面,一个个在心里腹诽他们的寨主,公然恩爱,不是人。
沃仕斐嘴角轻扬:“傻瓜。”
这个傻瓜转眼就给别人骂了。
陈久对沃仕斐报告道:“他的确是东南县何世林的三儿子。”
“何世林与长风山寨有关系?”
“没有,但他的关系很复杂。”
沃仕斐示意他说下去!
陈久道:“他是楼先生的学生,与陈涛和小尚是同窗。”
沃仕斐重复道:“陈涛?”
陈久道:“这傻子不笨,还留了后招,我们…”
冷冽的视线逼得陈久停了下来,他看向视线发射者,对上他明显很不满意的目光:“寨主?”
“他叫何非白,是我的夫人。”
“…”
“陈涛如今虽在京城任职户部侍郎,但非白接近我定是他的授意,目的不难猜,陈涛已经怀疑我们和思凡的关系。”
“那你让我重抄的书信…?”陈久大惊,如今京城状况不稳,若真让何远查出什么告诉陈涛,后果不堪设想。
沃仕斐邪邪一笑:“总不能让他白嫁给我。”
男人不是好色之徒,断然不会做因色误事之事,他这样说就是有把握,看他老神在在陈久也放心了!
陈久吐了口气,道:“但愿他那脑子没那么灵活。”
阴冷的视线又看了过来,陈久顿觉后背发凉,不敢再留:“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寨主了。”
沃仕斐在他背后凉凉道:“久叔,我如今算是明白你为何一直一个人,连情趣都不懂的人,娶了人家还真是耽误。”
“…”这短护的,闷骚男也敢评论别人了!
何远给两条粽子噎着了,在这仲夏之际给粽子噎着简直比做咸鱼还难受!
但他很快就透心凉了,他从茅厕出来后被一把剑从身后搭在了脖子上。
剑刃的冰凉从大张的毛孔渗进,在毛皮底下肌肤以上沿着筋脉钻向脚底!
“沃仕斐在哪?”听声音是很年轻的男人!
何远试图推开那把泛着冷光的剑,可手指却产生了抗拒,在离剑尖不远处停着哆嗦:“你是来杀他的?”
“拿人钱财!”男子意外的十分好说话。
“你是杀手?”何远觉得江湖一下子来到了自己面前。
男子在背后沉默,何远以为他不会回答,半晌后他才沉吟道:“嗯,这是我第一笔生意。”
何远鼓励他:“第一次充满体验感,别紧张,我带你去找他。”
男子有些诧异:“你为何要帮我?”
何远也愣了…“我不带你去你不会放了我!”他回答的十分真诚,将自己的私心都掩藏了!
“可他是你的寨主,你不是应该舍命相护吗?”
“他不是…”何远又开始胡掐了:“我是被他抢回来的!”
“哦,原来你也是受害者!”
“对,少侠快走吧,用你的正义之剑惩处这个恶人,为我们这些受害者讨回公道!”
也不知是何远的话太过慷慨激昂还是其他,男子竟将剑收了回来!
“别叫我少侠,我是英雄!”
“…”请问这两者有何不同?何远咳了声,鼓足了勇气回头,如意料之中,男子十分年轻,甚至算得上清秀,特别一双黑眸,充满了精神:“英雄你可有具体的计划?”
英雄摇了摇头:“我转了一圈,只看到你一人。”
还是他倒霉…“我知道沃仕斐在哪,可他身手了得,你又没有个具体计划,怕是有些难。”
闻言英雄皱起了眉头:“我的目的很明确,用剑刺穿他!”
计划果然很具体…
何远说:“我们要杀他,得出其不意…”
于是前后认识不到一刻钟的耿直英雄就给何远出其不意的忽悠了!
此时大家早已欢笑散场,沃仕斐坐在床上正等着他的夫人回来做些身心愉悦的活动!
他的夫人擅长给他惊喜,热情常常令他招架不住,沃仕斐觉得娶了何非白,他的后半生都充满了色彩!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何远站在门口,沮丧着脸道:“沃仕斐,我被挟持了。”
与此同时,一把剑横着他的脖子慢慢伸了出来,像是要凌迟,重复着一个慢动作!
沃仕斐神色一凛,眼神紧盯着他,似要从他身上看出个完整无缺!
在沃仕斐怔愣间,一道黑影夹杂着白光往沃仕斐冲去,何远立刻一改先前的惧怕,伸长了脖子,毫不避讳的隔岸观火!
沃仕斐开始有些受制,可不过十来招,他抽出兵器开始反击,一时间两人你挑我刺,刀剑生出的风吭啷的吹!
耿直的英雄摊上何远这个出其不意,着实有些倒大霉,他的第一笔生意并不好完成,他师父教他武功时忘记告诉他除了目标以外,其他人也得防着!
英雄渐渐招架不住,余光瞄到何远,立刻开口说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出其不意?”
沃仕斐听出了问题:“出其不意?”
英雄又道:“你身为受害人的自觉呢?拿出来啊!”
沃仕斐又跟着道:“受害人?”
何远被他刺激了,不管手上抓到的是什么,举起来就冲了上去!
“吭啷…”花瓶碎了一地,英雄眼前一黑,扑通倒下。
何远喘着气道:“我的自觉就是不能再让他伤害你!”
沃仕斐反手将剑插回剑鞘,微笑道:“是吗?”
何远心头一阵咯噔,好歹跟男人在一起两个多月,扯着皮笑成这样,哪里会不知男人是看透了他的把戏,只好也跟着笑了笑,没再作死。
打斗声将寨中兄弟吸引了过来,第一个冲进来的就是昀木,一冲进来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尸体’。
“这是…”
沃仕斐简言道:“刺客!”
何远不止心头咯噔,还浑身哆嗦!
昀木皱眉:“他的目标是你?”
沃仕斐看向何远,何远想起他上茅厕之前的事,打哈哈道:“哈哈,出了一身汗,我去洗个澡!”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沃仕斐对昀木道:“带下去好好问问,朱重是不是山穷水尽了?来刺杀的一个比一个次!”
昀木点点头,麻利的将人拖走了!
何远一口气跑到澡房,他来的匆忙,又没吩咐一声,自然没人给他备上热水,可他此时心神不定,只有一个心思,他仿佛看到了接下来他是如何的惨!
沃仕斐知道他是故意将人引到他面前!
何远也的确是打这样算盘,沃仕斐爱跟他讲‘情趣’,他自然不能落后,可何远没想过英雄的武功跟他这人一样的耿直,还把他招了出去,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队友的重要性,倘若是陈涛…
何远也不管桶里的水是冷是热都一头扎了进去。
小半个时辰后,何远带着一身的凉意再次回到房间,房间已经被收拾妥当,先前打碎的东西已不见踪影,而男人在床上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等着某人!
何远默默地关上门又默默地走了过去!
在他爬上床时,男人开口道:“洗好了?”
何远点点头!
男人又道:“冷水?”
何远轻声道:“冷水有助冷静!”
男人笑笑赞同:“看来很有用!”
何远和他对面坐着,小心翼翼的问道:“英雄他…”
男人冷不防打断他:“你想我怎么奖励你?”
何远一脸莫名!
男人笑着逼近他,开口说话时的热气全喷在他脸上,男人熟悉的气息喷涌而来,何远一颗心莫名的跳快了些。
男人道:“你费尽心思的将人带到我面前,又出其不意的将其打晕,难道不是为了讨好我?”
“…”如果没有‘费尽心思’和‘出其不意’,他一定顺着男人给的阶梯下!
何远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溜溜转的时候透着狡黠,说不出的勾人!
沃仕斐微冷的指尖划过他的眉眼:“我把山寨交给你如何?”
好啊,他一定带他们弃暗投明!
“还是东南县的产业也给你?”
他爹一定会开心的晕了!
“或者…我的秘密!”
这个提议真是太棒了!
此时的何远早已将之前的局促和惧怕忘得一干二净,扑过去对着男人那张好看的脸就是吧唧一口,亲的特热情!
趁男人被他扑得一愣,何远赶紧道:“我就爱你这么明事理。”
男人笑了出来,顺势搂住他的腰,对青年的投怀送抱满意到心窝暖:“不趁机再多送点好处?”
何远也十分干脆,从男人身上离开,在一旁四仰八叉的躺下:“来吧,我洗好了!”
这样的夫人贴心的可爱!
☆、4
男人从背后拥住青年,一场身心愉悦的活动下来,青年累的四肢无力,眼皮忍不住相思般的要碰在一起。
男人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蹭了蹭他的后颈,提醒这个没半点已成家概念的青年:“往后再不可像今夜这样!”
青年也不知听没听懂就嗯了声。
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我会害怕!”
青年的眼皮终于掀开了些,半睁的眼眸不知流转着什么光!
男人等了半天都不见他有反应,以为是睡着了,只好叹口气,又将人抱的紧些:“夜安。”
谁知他话音刚落,青年就突兀的开口:“沃仕匪,你是不是动情了?”
可青年刚说完就动作迅速的翻身抱住男人,逮住唇就吻了上去,他有预感,答案不会是他想听的。
因为有些东西已经呼之欲出,无法掌控,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男人也始终没把答案说出口,他懂了青年的犹豫。
关于耿直的英雄,绝顶山寨的众位老大需要郑重的商量个处决的方法。
何远就参与其中,本来算不上他什么事,他死皮赖脸的蹭上去除了想要看个热闹,也没忘记对方曾经是他的‘队友’。
他打算插一脚,眼见陈久昀木的意见都是给办了,何远道:“我倒觉得没有必要。”
然后六道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他。
何远咳了声,一本正经道:“这个杀手有点笨,有忽悠的价值,能为我们所用。”
陈久道:“你确定你不是看上他的美貌?”
美貌较之英雄更甚的沃仕匪挑起了眉头。
何远举手以证清白:“陈叔你会让我和阿匪提前发生家庭危机。”
沃仕匪神色稍有和缓:“你打算怎么忽悠?”
“很简单!”
“出其不意?”
“...”旧账重提的人真的是太差劲了。
何远晃晃悠悠的到了绝顶山寨的牢房,说是牢房,其实很有特色,就是绝顶山寨一间除了床啥都没有的客房。
英雄盘腿坐在床边,一脸‘你出卖了我们之间的友谊’的表情看着何远。
何远忽然脸疼:“我是在救你。”
“用一个花瓶?”
“那花瓶虽然不值钱,也仅仅是个摆设,但是它发挥了它意外的价值。”
“敲晕我?”
何远不仅脸疼牙也疼了:“这天没法聊了。”
英雄满脸的表情都是你是谁。
何远认输了:“我有个计划,可你得配合我。”
“如果还是出其不意那套就没必要说了。”
何远嚎道:“一花瓶把你敲灵光了是吧,敢不听指挥。”
英雄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嚎,原本就因被‘出卖’的伤心更加汹涌的爆发出来:“把我敲灵光了你不服气是吧,你还想把我敲死了是不是?”
“能敲死你最好。”
英雄更委屈了,抿着唇两眼闪着水光看着他。
“行了。”何远无奈的说:“我会救你,但是你得配合,首先别跟我吵。”
“我连发泄不满都不成?”
“你可以选择化悲愤为力量,然后...”
“然后...?”
“闭嘴。”
“...”
何远扯住他的胳膊,靠近他在他耳边说了一通。
何远的计划相当简单粗暴,在沃仕匪说过刺客其实不重要不必花人手重点看管后,英雄的处境其实相当舒适,也因此给了何远机会。
何远要救英雄也并非是因为愧疚,他有他的计划,他在绝顶山寨两个多月,虽说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是他想知道的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
何远没有忘记他接近沃仕匪的目的,他也自认为补偿了沃仕匪,所以不存在亏欠,可经过昨晚,事情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没想过沃仕匪会对他...
事情总是乱七八糟,何远也决定快刀斩乱麻。
他找到沃仕匪,直截了当的说:“我想下山。”
沃仕匪抬起眼眉道:“为何?”
“散心。”何远说:“英雄如今这个状况,不能太过着急。”
“我要怎么劝服自己你不是想带着他逃跑?”
何远一脸心痛:“我以为我们存在信任。”
沃仕匪忽然看着他高深莫测的笑:“能掌握的才叫信任,我今日教你的,来日可别忘了。”
何远听的一脸莫名。
沃仕匪收起笑,摆了摆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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