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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跟着你——西西特

时间:2017-03-24 17:48:56  作者:西西特

  换成他,不可能把自己逼的那么悲惨。
  鬼就是鬼,早就过不了人的生活,为什么还要重新把七情六欲挖出来。
  黑无常的目光从上往下,停在白色的地板砖上。
  “崔钰跟纪韶睡一块了。”白无常一脸好奇,“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个睡法。”
  黑无常冷道,“你与那些长舌妇无异。”
  白无常的嘴角抽了抽。
  “回了,纪高瑞就在这里,跑不了,也不可能再带回去,该怎么办就不是我们的事。”
  白无常说完,先行离开,他临走前,还瞟了眼次卧的方向。
  黑无常没走,他上前几步,手掌放在纪高瑞的天灵盖那里,离有一寸距离,平着掠过,嘴唇开合,念出了什么。
  纪高瑞咦了一声,刚才怎么听到有声音?
  他前后左右看看。
  一阵阴风在背后贴上来,纪高瑞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哆嗦,他捧着茶杯从摇椅上起来。
  掉头回房间时,纪高瑞又回头看了看。
  可能是刚才他的动作过大,摇椅还在那摇,就像是……上面躺了个人。
  纪高瑞的心里有点毛毛的,他摇摇头,活了一把岁数了,怎么还比不上小孩子,竟想些不存在的东西。
  第二天,纪韶醒的比崔钰早。
  他无意识的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看的眼睛酸疼,这才找回意识。
  崔钰不需要谁觉,休息,因此在纪韶醒来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想从纪韶怀里出来。
  有只手放在他的耳垂上,指腹轻轻揉捏。
  崔钰被蹭了几下,装不下去了。
  纪韶边蹭边笑,“醒啦?”
  崔钰嗯了声,“别蹭了,你爸在门口。”
  纪韶瞬间老实下来,他拉下来一点被子,侧耳去听,门口没动静。
  “你玩我?”
  崔钰的秋衣被撩起来,湿湿痒痒的,他的耳根发热,“没玩你,你爸真的在那站着。”
  “不管他。”纪韶蹬掉裤腿。
  崔钰的思绪被纪韶强行带到勾勾里去了。
  两人在被窝里如火如荼。
  房门突然扭开了,纪高瑞大步进来,“小韶,赶紧起来,跟我去市里的家具市场跑一趟。”
  正准备大干一场的纪韶,“……”
  正等着迎战的崔钰,“……”
  他抿抿唇,还好没破。
  只要跟纪韶在一起,他就会很容易失去控制。
  崔钰在被窝里的手挠挠纪韶,你先穿上衣服起来。
  纪韶的手被挠着,他立刻明白了意思,也挠了挠崔钰,放心,我不起来。
  两人相互挠挠,四只眼睛全落在纪高瑞身上。
  “爸,你进来怎么不敲门?”纪韶的额角突突的跳动,他现在卡在半路上,不进不出,一动也不能动。
  纪高瑞心想,我进我儿子房间,还需要敲门?他又想,现在这一代人要求比他们那时候多。
  “下次敲。”
  “小崔,你发烧了?”纪高瑞觉得奇怪,这孩子的脸那么红,脸上还有汗。
  崔钰摇头,“没有。”
  他往前挪了一点。
  纪韶闷哼一声,爽的。
  “家里有温度计,一会儿我叫你阿姨给你找找,还是看一下比较好。”
  纪高瑞关心的过来,纪韶快速伸手,把崔钰那里的被子全部压严实,一副保护私有物的样子。


第39章
  房间里的气氛变的微妙了起来。
  纪高瑞见自己儿子那副戒备的姿态,生怕他会抢了什么,他着实有点发懵。
  他再看看床上躺着的两孩子,一前一后,贴的还挺近,前面那个除了脸有点红,其他的还好。
  后面那个呼吸有点喘,看起来像是在忍耐什么。
  纪高瑞略一审视,他二话不说就弯下腰,手指放在被子上面。
  纪高瑞撩开被子的前一刻,崔钰坐了起来。
  从拉下秋衣,向前一挪,一摆动,快速和纪韶分开,把裤子一拽,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啵的一声响埋没在了被窝里。
  纪韶的面部一抽,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小纪纪被那股力道强行拔掉,干立着,他幽怨的瞪了眼自己的父亲,又偷偷在崔钰腰部捏捏,心里跟毛挠了似的,难受。
  以后崔钰在,房门一定要反锁。
  如果让他爸撞到他跟崔钰光溜溜的抱到一起玩,可能会气的……
  纪韶左右瞥瞥,书桌那边靠墙放着的那把长剑应该会劈到他身上。
  想到他和崔钰的事,纪韶的脸上浮现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重。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在大学里谈恋爱,一场或者几场,工作后娶个女人,再远了他还没想,而崔钰就是他的发小,兄弟。
  也许在他结婚当天做他的伴郎,也许毕业后各奔东西,感情疏远了。
  纪韶绝对不可能料到,有一天他跟自己的发小睡到一起。
  还差点被他爸看到。
  在被窝里抚了抚小纪纪,纪韶把它硬塞进去,慢吞吞倚着床头起来,使劲抓抓头皮。
  他是不可能放弃崔钰了。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纪韶喜欢崔钰,是那种一旦开始,就没办法控制的喜欢,就好像是触碰到了某个机关。
  察觉纪高瑞的视线,崔钰若无其事的勾到被子上的毛衣套上脑袋,“叔叔,雪还在下吗?”
  纪高瑞见两人已经起来了,就没再催,“昨个夜里就停了。”
  他的目光被书桌上的速写本吸引,过去拿起来翻翻。
  速写本很干净,里头是一些花草树木,山石河川,仅有的人物就是他儿子。
  画的不多,就两张,一张是纪韶手抄在口袋,整个人懒洋洋的倚着墙壁,另一张是纪韶在画架前画画,眉头皱着,表情认真。
  纪高瑞镜片后的眼睛一眯,他笑起来,赞赏道,“小崔,你这画的不错,进步很大。”
  高中那时候,他给小韶报了一个美术班,没过几天,就在画室见到崔钰。
  当时纪高瑞很是惊讶,尤其是在看到对方画的石膏之后。
  他是老师,天赋这东西他最了解,也见多了,却还是震惊了一把。
  崔钰继续穿袜子,平静的说,“随便画的。”
  纪高瑞闻言,这可不像是随便就能画出来的,神韵如此逼真,不是反复观察,是表现不出来的。
  这孩子天资好,又经常跟小韶待在一起,难免就熟悉了。
  纪韶说,“爸,妈叫你。”
  纪高瑞听客厅的声音,就把速写本放回去,“来了。”
  人一走,纪韶就变了脸色,他一脸欲求不满,“不是说不起来吗?”
  崔钰穿裤子的动作一停,古怪的看他,“我什么时候说的?”
  纪韶扯开嘴角,“那你挠我干什么?”
  崔钰无语,“我那是叫你快起来。”
  纪韶,“……”
  他又躺回去,还翘着。
  “不帮我吗?”
  崔钰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他下了床,趿拉着棉拖往房门口走。
  纪韶愕然,就这么走了?他不死心的说,“真不帮我?”
  可怜巴巴的语气。
  崔钰扭头白了他一眼,“我锁门。”
  纪韶一听就乐了,“媳妇儿,快过来。”
  崔钰的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转身,“你叫我什么?”
  纪韶挑眉,“媳妇儿。”
  他看崔钰神色异常,“不喜欢?”
  崔钰摇头,他很欢喜。
  欢喜的不敢把自己内心的情感表露出来,怕吓到纪韶。
  纪韶看崔钰还杵在原地,他迫不及待的跳下床,三两步就把房锁上,扛着崔钰回被窝。
  不知道是不是那声称呼的原因,崔钰的情来的特别快。
  纪韶几乎招架不住,灵魂都跟着颤抖。
  他俩出去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纪高瑞在阳台杀鱼,满屋子都是一股鱼腥味。
  正在擦桌子的纪母把抹布一放,去厨房提了个袋子出来,“小崔啊,这鱼是你纪叔叔早上去河那边买的,从河里刚打上来的,活蹦乱跳的,你拿回去,找个桶养着,准能活。”
  崔钰低头一看,袋子里有三条鲫鱼,个头不小。
  “阿姨,这鱼我……”
  “拿着拿着。”纪母打断崔钰,“你不拿,阿姨可就不高兴了啊。”
  纪韶嘴里塞着包子,眼睛示意崔钰拿回家。
  崔钰抿着嘴角,他抬眼轻笑,“谢谢阿姨。”
  而后,崔钰又冲阳台喊了一声,“谢谢叔叔。”
  纪高瑞拿着菜刀,刀尖一用力,把鱼肚子划开,他心想,有礼貌,脾性好,人冷静内敛,长的那就不用说了,“可惜是个男孩子。”
  走出楼道,崔钰踩着积雪穿过马路,又拐进小巷子里,不快不慢的走进一个潮湿的院子。
  很大的咳嗽声一声一声从其中一个屋子里传出,让人听着头皮发麻,会觉得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崔钰在院里找了个白色的塑料桶,装了半桶水,把鲫鱼全放进去。
  鲫鱼一遇到水,就肆意起来。
  “回来啦。”
  背后有声音响起,崔钰嗯了声,“纪阿姨给的鱼。”
  他扭头,望着眼前面容温婉的中年女人。
  王有香看看塑料桶,她叹气,“你纪阿姨一家都很客气。”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
  “这以后在学校里,纪韶要是遇到什么事了,你能帮就帮帮。”
  她说这话也是多余。
  自己儿子从小到大都跟着纪韶,如果不是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她会以为是纪韶的亲兄弟。
  王有香在心里摇头,比亲兄弟还亲。
  亲的她一开始都觉得古怪。
  没有再去顾虑没法理解的事,王有香拿着铁锹铲雪,“去刷牙洗脸吧,锅里有稀饭,你自己去盛,吃多少盛多少啊。”
  崔钰揉揉眉心,“好。”
  那间屋子里的咳嗽声更大了。
  门砰的打开,身板瘦高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他往雪地里吐了口痰,“有香,烧开水了吗?”
  他说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王有香一下一下铲雪,动作麻利,“烧了。”
  “大成,高瑞他们送了鲫鱼,回头你见了他,记得说声。”
  崔大成咳的直不起腰,好半天才缓过来,“知道。”
  “妈吃了没有?”
  王有香把铁锹放地上,“没呢,不肯吃。”
  这两天突然不吃不喝了,她都是往对方嘴里硬塞进去一两口烂饼干。
  崔大成的眉头一皱,朝堂屋喊,“钰子,泡点饼干去喂奶奶!”
  房里的崔钰翻着橱子,从里面找出一条干净的四角裤换上,他把被纪韶蹭脏的那条放盆里,倒进去一些冷水,打着肥皂搓洗。
  人界的事他是不管的,无论是谁,生老病死他向来都袖手旁观,昨晚他有意无意提醒纪韶,问了那个问题,已经是史无前例。
  片刻后,崔钰把裤子挤干,找衣架晾着。
  他现在早就习惯了普通人的生活,等到那天回去,恐怕他多少会有点怀恋。
  在房里待了一会,崔钰出去,“妈,饼干在哪?”
  院里的王有香说,“茶几上,你找找,红袋子装着的。”
  她不放心的对身边咳嗽的崔大成说,“大成,你上医院看看,老这么咳也不是事。”
  “感冒而已,不是大事。”崔大成板着脸,“开春就好了。”
  崔钰淡淡的瞥了一眼,有些人看着身体差,大病小灾常有,一副活不长了的样子,却能活的比大多数人都久。
  崔大成就是那种人,还有的活。
  把饼干泡烂了,崔钰拿了勺子,端着碗走进左手边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的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湿气的异味。
  是大小便后残留的气味,没有风,门窗都一直关着,空气不流通,又是这种天气,那气味根本散不去。
  崔钰把窗帘拉开,光亮投进来,将屋子的一半角落拉离昏暗。
  床上的老人骨瘦如柴,稀疏的头发花白,两边的眼眶深陷下去,皮包着骨头的脸上笼罩着死气,整个人躺在那里,如同瘪下去的气球。
  崔钰的眼睛半眯,这个老人的时辰不多了,大概是知道自己要死,就不愿意进食了,想快点走。
  殊不知,快慢都是由前世的善恶来决定的。
  他回去查过,老人的老伴在十三层受罚,并没有入轮回道,离投胎转世的期限还有十几年。
  崔钰开口,“奶奶。”
  老人依然是那副样子,没有丝毫回应,也没有睁开眼睛,仿佛是听不见。
  崔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把碗往柜子上放着。
  老人突然抓住崔钰的手。


第40章
  日头升起,拖在屋檐下的一根根冰凌子亮晶白洁,折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尽数分散而开,却没能散到西边的那间屋子。
  床上的老人紧抠着黑发少年的手,干瘪下去的腮一动一动,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嗬”“嗬”的声音。
  “小钰子……”
  老人喘了一大口气,脸庞涌出期待的神情,“奶奶还想听……听昨天你说的故事……”
  崔钰垂着眼皮,眉目钳在阴暗里,模糊不清。
  昨天不是他,是崔珏。
  “奶奶,我忘了。”
  老人的胸口突然剧烈起伏,又缓缓的慢下去,她失望的叹息,“忘了啊……”
  寒冬腊月里,气温低,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放在床头柜上的饼干已经凉了。
  老人的气息一点点虚弱,抠住崔钰手背的那只手也慢慢的松开。
  崔钰端起碗,“奶奶,我去给你再泡一块饼干。”
  老人没有应声,她的视线停在屋子一角,混浊的双眼突然亮了一下。
  崔钰视若无睹,抬脚出去。
  站在那里的小差抖着手抹了把脸,嘴里自言自语,“刚才差点吓死了!”
  不对啊,我不是早死了吗?
  小差又抹了把脸,继续杵着,等时辰一到,带老人进府。
  他刚当差那时候,偷偷仰慕那位大人,后来有次听同伴说漏嘴,知道了不少事,都是不能拿出去议论的。
  小差无聊的靠着墙壁抖腿,大家都想拍那位大人的马屁,毕竟难保自己什么时候出个岔子,被关进去受罚,那里是连鬼都闻风丧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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