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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长生醉玲珑

时间:2017-03-24 17:51:11  作者:长生醉玲珑

    死灰复燃的结局不还是一抷死灰?
    心伤不过如此。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千辛万苦找他回来,甚至说出那样的话,让他觉得自己真的被爱着,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从此天长地久。
    既然说了那样的话,为何还要在他面前秀出这般亲密,伤了他的心后再来伤一次,只是为了彻底让他死心?
    既然要让他死心,不去找他不是正好?
    他看着看着,竟无声笑了起来,这一切都是捉弄他的笑话,他却傻傻地以为是真的,那他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看了,不要再看了,事情已经如此明显,他还执着什么?终究还是自己的错,爱上了养育自己的男人。
    那说什么舍不得放不下,不过是为了哄他回来,他乐呵呵地信以为真,原来不过水中月,镜中花,一切如此虚假。
    转身,恰恰对上南华沉静的双眼,他心中一顿,自己脸上的神情怕是比哭还难看罢。
    “你不该回来。”南华淡淡道。
    南箓猛然心中剧痛,他遍体鳞伤时回头看向自己最依赖信任的亲人,以为可以寻得安慰,不料那亲人冷漠地推开了他,他被抛弃了,从何时起,竟被所有人所抛弃?
    于是他也学着南华的样子,淡淡道:“我会离开。”
    本就不该回来。
    这一次走了,再也不让任何人找到,够了,一切都够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都没了。
    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停留,他如同至身寒谷,身心剧痛,只想逃离,越远越好,远到能忘记这里的一切。
    那时恰是春末夏初,停了许久的雨又凄凄沥沥下了起来,雷声震天,轰隆隆仿佛整个天都要翻滚坍塌下来般,狂风大作,不多时天已完全黑了下去。
    他偷偷下了山,飞快地逃离,冒着雨,浑身湿透,却觉得能畅快呼吸,再不离开,他可能会死在那里疯在那里!
    逃到半夜也不敢休息,强打着精神赶路,可力量耗尽,不能施展法术,只能靠步行,雨夜行路,漆黑得五指不见,不知他会走向何方。
    “箓儿,箓儿……”
    不要叫了,我知道是幻觉,是我贪婪的幻觉。
    “箓儿,箓儿,你快停下。”
    怎么能停下呢,我要逃,逃离那个地方心就不会痛了。
    “南箓,你要到哪里去!”
    为何这雨声中的幻觉越发真实了?
    猛然回头,天边又是一阵轰隆雷响,撕心裂肺,恰见黑暗中一点光芒渐近,隐约能看见熟悉的身形正御风而来。
    南箓脚下一个踉跄,恰似心中空了个洞,什么也没有了,已经被抛弃了,为何还来找他?他忽然爬起来疯了似的往前跑,可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愤怒,他全当没有听见,凄厉的夜雨中他要逃,疯狂地逃,逃离这个男人,这个欺骗他的男人!
    然后他胳膊被一只大手拉住,顿时手脚都动弹不了,他被施了定身术,可身体却发着抖,可恨啊,真可恨!
    命运为何要如此作弄他!
    “你又要离家出走!”
    男人的声音愤愤的,一盏长明灯照亮他的面孔,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才回来多久,这次又是为何?”
    南箓不答,他的身体抖得筛糠似的,嘴唇张张合合,眼中有水落下,也不知是雨还是泪,睁大的双目却是直直看着他,仿若刀子般锥心又痛心。
    罗倾看清他此时模样,心中一软,扶着他的身体,放柔了声音:“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他的小狐狸却不说话,只是用那伤心到极致的表情看着他。
    罗倾去摸他的脸,南箓却惊慌地想躲,奈何被定了身,于是罗倾摸到温热的水不断流过掌心。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解了定身术:“为何要哭?为何如此伤心?”
    南箓哽咽道:“为何要寻我回来?为何要如此伤我的心?”
    第二百三十九章:千秋岁
    罗倾心中一痛,竟是自己又伤了他的心。
    为何寻他回来?不就是心中舍不得放不下,不知何时起那颗不入红尘的心就沦陷了,不就是为了这只小狐狸么?
    于是他终于明白几分他的小狐狸为何伤心。
    “可是为了紫淮?这事却是南华让我们瞒着你,她的天劫马上就到了,我与紫淮想尽办法要天劫对她的伤害最小,还要瞒着不让你知道,自然就冷落了你,紫淮是你母亲的朋友,我与她并非你想的那般。”
    天边又是一声雷鸣,轰隆震耳,仿佛天都要破出一个大洞,电闪雷鸣,夜雨倾盆,南箓却是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天劫?母亲的朋友?”
    “是。”
    罗倾看一眼雷电交加的天际:“怕是天劫已经到了,南华初次历劫,会十分辛苦。”
    南箓恍惚着,身体越发抖得厉害了:“你是说……是说……”他根本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妖的天劫意味着什么,稍一不顺就是活生生被雷劈死,他怎么就忘了,南华今年已经五百岁,修仙成道,五百年一天劫,不能逃不能替,只能生生受着。
    “姐姐!”
    他心中千万种情绪澎湃,脱口只是这两个字,身体越发抖得无法自己。
    “为何?她为何要这么做?”
    “她不想你看着她受苦,修仙成道她想一人完成,救出你们的母亲,而你只需做一只快乐的妖。”
    南箓又是一震,半晌才看着罗倾:“姐姐是为我好,那你呢,你为何如此疏远我?”
    罗倾捧着他的面颊吻了他的眼睛,大拇指抹去脸上的温热:“傻箓儿,我怎会骗你?我一靠近你便觉心猿意马再无心想其它,可南华的天劫实在不能分心,因此才故意疏远你,不曾想你会如此伤心。”
    “可你却与她如此亲密。”
    “我也不知为何,自从紫淮知道我与你的关系,她便是故意在你面前与我亲密些,时时笑得不怀好意,天知道她又想着什么鬼点子。”
    “真是如此?”
    “我没有骗你……”
    轰隆的巨响淹没了他的声音,只见东方天际电闪密集,将整片黑夜照得亮如白昼,雷鸣不断,一声声震得心都跟着在颤,天降劫难,仿佛惩治十恶不赦的恶魔邪灵,不将之焚烧殆尽不罢休,活生生的躯体如何能承受!
    罗倾与南箓皆是一颤,电闪雷鸣之下,他们能看清对方的脸,却无法听清话语,罗倾拉着他在雨中奔走,凉凉的雨水落在身上却无法浇灭心中的焦躁担忧,一直朝着闪电密集的地方跑,一直跑,那里是他的家,有他的亲人爱人,相互牵挂着彼此的心。
    离开的时候南箓是下定了决心,用尽所有力气,已经走了很远很远,回的路上他与罗倾具是疲惫之躯,无论心中如何焦急,速度终归是慢了,待回到霖山时那雷鸣电闪早已淡去,一方空地上落了奇特的阵法图案,图案在雷电中形成一层淡金色结界,那些闪电依然可以划破金色保护层落在阵法中央的女子身上,她连站起都吃力,却还要躲避朝她而来的袭击。
    雷声降稀,偶有一声惊起,依然轰然有崩山之势,比雷鸣更快的是闪亮耀目的电光,南华稍一缓慢便被击中,虽听不到她声音,可光是看,便已痛到了心里。
    这便是所谓的天劫,成佛成仙必须经历的痛苦。
    南箓看得目瞪口呆,他看着南华生生承受如此剧痛自己却无能为力,那个从小一直护着他的女子还试图让他一无所知,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妖。
    他心中大恸,此时雷声雨点皆已小去,可他心中的震撼悲痛却越发显着,看着南华受的苦,那每道闪电都似劈在他自己身上,痛得五脏具裂,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南华首要想到的从来都是他!
    待那最后一道闪电消逝,南华已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紫淮匆忙过去将她扶起,见她满身焦黑伤痕,表情却不露半点痛苦之色,既是心疼又是欣慰:“臭丫头,历个天劫都如此倔强。”擦去她身上的血迹烧痕,满是怜惜。
    罗倾道:“能挨下来就好。”
    他的声音淡淡,面容肃穆,没有往昔的散漫随性,倒像是一个极严厉的父亲,屈身将南华抱起,往小院的方向去。
    南华却看见了南箓,挂着血丝和焦黑的嘴角带出一抹苦笑:“你怎么又回来了?”
    南箓将脸埋在她肩头,抱着她大哭:“姐姐!姐姐……为何要这样,我不要你独自承担,我不要……”
    南华身体无法动弹,任由南箓伏在她肩头哭,她的神情很平静,清澈的眼静静看着天空,那么高,那么远,她还要付出更多更多的努力与代价才能到达那里,寻求生机。
    但她的弟弟不需如此,他可以随性地伏在她的肩头痛哭,可以喜欢男人,可以离家出走,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这个傻弟弟啊,一定要幸福。
    那一次天劫,南华的伤养了大半年,紫淮自然是留下来照看,她虽性子粗糙不拘小节,却在认真时事事都比罗倾仔细,又是女子,照看起南华来自然比两个大老爷们方便。
    待到南华接近痊愈时已入深冬,年关将至,紫淮下山采买了一些窗纸灯笼对联鞭炮,把这山中一处小院装扮得变了个模样似的,两扇大门上各贴一张门神,门神上再贴大红的双喜剪纸,喜庆是喜庆,却如何看都觉得别扭。
    那买来的对联写的是“一年四季春常在,万紫千红花永开。”横批却不知被紫淮弄到了哪儿去,罗倾道这对联好是好,却没新意,便让她裁了一对红纸,南箓磨墨,提起狼毫大手一挥,已是一副新的对联。
    岁月千秋永不逝,山河万古长相守。
    紫淮读了一遍,道:“横批呢,可是长生不老?”
    罗倾笑着摇头,看向了南箓,那目光神情微微一荡,南箓的心也跟着荡了起来,然后他看罗倾提笔再写,红纸黑墨的四个字,字迹洒脱遒劲,非常好看。
    此情常在。
    他的心便也跟着那四个字荡了又荡,再觉男人的目光看过来,如火一般,灼红了他的脸。
    这算不算罗倾写给他的情诗,给他的承诺?
    这般想着,脸更是火辣辣地烫,将脸撇过去不敢看他,却是恰恰对上紫淮诡秘的笑脸,更将他羞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们怎能,如此调侃他?但他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这是他活了四百岁,第一次真正地过了一个年,罗倾本不是凡人,民间的节日他连记都记不全,更别说过节了,即便他们可从山下凡人那里知道一些,却是从未过过节日,更别提如此盛大浓重的春节。
    除夕之夜,紫淮兴冲冲地要包饺子,那饺子馅全是狐狸爱吃的鸡肉,饺子皮是自己擀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包出来的饺子圆的方的扁的长的都有,漏了馅儿丑里吧唧的看着也是喜庆,最终在锅里一煮,大都散了,于是喝了一锅饺子皮和鸡肉碎沫儿的汤,里面还有南箓最讨厌紫淮最喜欢的香菇。
    他们点燃了院子门口新挂的大红灯笼,在空地上放了烟花,鞭炮是老长老长的,围着屋子饶了一圈,紫淮与南华都不愿点火,推着南箓举了支香去,引子遇了火,立马滋滋燃出红亮的火花,然后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得整个山林都在颤,鞭炮纸落了满地,像是落花又像红毯,不知谁家女儿新嫁。
    南华指着门神上两个大红喜字笑道:“那两个‘喜’一贴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嫁娶迎亲,紫淮你好生没常识。”
    紫淮道:“那卖窗花的大娘见我买得多便送了一些,当时也没仔细看,不曾想回来一瞧竟是双喜红字,扔了也怪浪费的,贴在门上真真有趣得很。”说完,眼睛却看向了罗倾,“若说嫁娶迎亲,这便难说了。”
    罗倾面色不改,从容迎合她的调侃,倒是南箓一张俊脸又红了,好在是黑夜,也不怕被人看出来。暗地里,袖中的手被另一人的大手握住了,十指相扣,掌心相贴,但愿从此携手再不松开。
    愿岁月千秋,此情常在。
    第二百四十章:长别恨
    日子一如往昔,千载岁月恍惚中也似弹指一瞬,便是因那时光太过美好,总觉得不够,流逝得飞快。
    南华度过了第二次天劫后罗倾离家许久,回来时带了一个男人,确切地说,他不算人,但南箓始终不知他是什么,非人非妖非魔更非仙,只见他面容刚毅神态冷硬,一双眼睛漆黑异常,深如沉渊,看上一眼仿佛魂魄都能被吸进去,然而,那个时候他的眼睛还是能够被直视的,那双眼太过魔魅。
    罗倾道:“他叫黑箬,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由他照顾。”
    南箓疑惑道:“我都是快一千岁的狐妖了,能够照顾好自己,你怎么还将我与姐姐看成小孩。”
    罗倾没有像往昔那般散漫玩笑,他的神情认真无比,声音低醇浓厚:“你们是妖,有些事情是妖不可以做的,便可由黑箬去做。”
    “什么是妖不可以做的?”
    罗倾摇了摇头:“以后黑箬会告诉们。”
    他近来的话语极少,似乎很疲惫的样子,说话也缓慢了,然而眼角眉梢依然带着他独特的神态,令南箓痴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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