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深继续可怜巴巴泪眼汪汪:“娃娃脸哥哥,你一定要救他,求求你了。”
“咳咳……”娃娃脸干咳了两声才正色道:“你叫我二哥便是。”
“二哥,你救救南箓吧。”张至深毫无羞耻地叫着,那语气那神情,就像这一脸稚嫩纯洁的娃娃脸真跟他是同一个爹妈生出来似的。
娃娃脸被那一声二哥叫得浑身鸡皮疙瘩莫名集体起立,早知道这骚包贵公子脸皮厚,竟不知能厚到如此地步,让他这等前辈都自惭形秽。
他清了清嗓子道:“凭我的力量是夺不回那颗心,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可以找一个人来收服他。”
“那人在哪里?”
娃娃脸道:“不算太远,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半个月便成,请不请得动他出山就看你的本事了。”
张至深顿时暴怒:“半个月!半个月我家箓儿还能活着么?半个月那颗心早就被你那好弟弟给当成点心给吃了!你还敢说半个月时间不长!”
“半个月确实不算长,你放心,只要那颗心还好好的,那狐狸精便死不了,半个月之后他的心便保不住了。”
张至深觉得自己的心都随着最后的几个字在颤抖,他缓了一会儿,才道:“半个月之后,他……的心会怎样?”
娃娃脸的神情很是诡秘,像是在告知一个秘密般小心翼翼:“自然是,被吃了。”
“为什么不现在就吃掉?”
娃娃脸在他耳边低低笑道:“在坛子里腌上半个月,味道会更好。”那语气仿佛真的在说这萝卜在坛子里腌上半个月味道会更好。
“……”张至深浑身都起了鸡毛,擦一把冷汗,怯生生地问,“我……我要找谁来救他,到哪里去找?”
“那地方不远,就在东边的长回山上,你找一个叫无品道长的道士,告诉他七娃作乱,他自然会随你下山。”
张至深忽然觉得耳朵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耳朵,集中精神:“我刚才好像没有听清楚,你说找谁下山?”
娃娃脸重复:“无品道长,虚无的无,品味的品,意思就是一个非常没有品味的臭道士。”
“什、什么?无、品、道、长?!”
“是的,怎么,你听说过他?”
“呃……略有耳闻,略有耳闻……呵呵……”张至深又幻听到了有天雷滚滚,一道闪电犀利地落在身上,被惊得魂儿都快散了,心道何止是听过他!连真人都见过,老子还好好地戏弄了这道长一番!
娃娃脸道:“你放心,那臭道士也不是那般难说话,一般有人求他都会答应,当然,除了一些个别因素外。”
张至深问:“哪些方面才是他的个别因素?”
“像是来求帮忙的是仇家,或者要降服的妖怪太小了入不了他的眼,再或者是上山那人长得太丑了或者曾经得罪过他,他这人特好面子,所以能千万不能得罪他。”
张志深心里早就泪流满面了,老子不是他仇家长得也不丑,但偏偏就是得罪过他啊,这还有希望么?
张至深更加泪眼迷离,眼泪巴巴地拉着娃娃脸:“二哥,路途凶险,你陪着弟弟我一块儿去吧。”
娃娃脸一脚将他踢开:“去去,都这么大人了还没大没小,你哪一点像我弟弟了……”忽然顿了顿,那神色闪过一丝阴沉,继续道,“你放心,哥陪你一块儿去。”
“娃娃脸葛哥,你太好了,你简直就是我的亲哥!”
娃娃脸忽然道:“既然你这么乐意我当你哥的话,要不我们拜个把子?”
张至深的脸一下就成了萎蔫的菊花,比了比那到他肩膀的高度,小心翼翼道:“就这样,你要当我的哥?”
“我就知道你那声哥不是诚心的。”
“……”老子我当然不是诚心的!谁愿意给一个半大的孩纸当弟弟,就算你是妖怪也不行!
娃娃脸摆摆手,轻飘飘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长回山就在东方不远处,约摸三千里的路程,你自己去吧。”
三千里?张至深眨眨眼,再眨眨眼,虚笑着望他:“哥们儿,你在说笑吧。”
娃娃脸正色道:“啊,我确实在说笑,天近午时,哥要回客栈招呼客人去了。”说着便真转身要走。
“喂喂!”张至深拉住他。
“怎么,想明白了?”娃娃脸一脸奸笑地回过头。
张至深道:“想明白了,老子自己去!但是……怎么走?”
那娃娃脸笑得如沐春风,温柔地吐出六个字:“就是不告诉你。”
“你……”张至深真快被这等小人气死,只道,“你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那小人笑道:“客官过奖了,俗话说祸害遗千年,像你我这等祸害小人,怎能轻易就此消逝?”
张至深忍住要将他一拳砸扁的冲动,潇洒甩头:“老子不靠你也能找到那臭道士!”
“客官您慢走,小的就不远送了!”
“哼!”极其响亮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神情那气势要有多不屑便有多不屑,英雄救美人,何须假借小人之手!
……
一炷香过后,张至深将那重得跟金子似的狐狸精往路边一靠,回头看见娃娃脸笑得高深莫测……
再一炷香后,那英雄便摇身一变成了狗熊,可怜巴巴地摇着尾巴,两眼汪汪:“二哥,我错了……”
娃娃脸内心暗爽,几乎就能看见张至深后面的狗尾巴在摇摆,踮起脚摸了摸至深狗狗的头,故作深沉道:“乖弟弟,知道错就好,以后我们兄弟相称,你只能叫我二哥。”
张至深乖乖地了一声:“二哥……”
“深儿弟弟真乖,哥现在就带你去找无品道人。”
“可是,南箓他……”
“先把他送到蔷薇宫去。”
“我知道,重点是……你来背他。”
“……好吧。”
“蔷薇宫么?呵呵,那遍地开满的蔷薇花和蔷薇宫众人的血,不知哪一个会更加艳丽?”突如其来的,那声音当真是娇媚得入了骨,悠悠缓缓从雨幕中散了开来,带着浓郁的芳香和迷离的雾,女子袅娜的体态一摇一经便渐渐入了眼帘,风情万种地行来,带着魅惑而嗜血的笑。
张至深回头,心下一惊,望着那渐行渐近的风情便再也移不开了眼,只听得暮雨纷纷而下,风清雾迷,那月色流光都不知流转了多少个轮回,世间之物皆不在他眼中,唯有那样一抹艳绝的风情。
娃娃脸回身望过去,那双淡而平静的眼终于闪过一抹阴戾,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紧闭的唇角,划过下巴,汇聚成的水滴缓缓落下,脚下晃荡的水洼里映出了雾雨凄凄,微风绵绵,一袭紫色的风情慢慢入了眼,带着凌厉的血腥味和浓郁女子芳香。
缓缓飘摇的裙裾停在他面前,身形婀娜,那乌发如云而肌肤雪白的美人极尽风情地浅笑,身后的雾雨似乎都褪到了极远的天外,如同开得最媚的紫桑花。
娃娃脸面无表情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张至深的眼却始终无法从那女子的身上挪开半分,万物在他眼中凋零破碎,雾雨迷离遮了眼,醉了心,那纷繁的尘世再与他无关,南箓算什么,不过一个不爱他的男狐狸……
第七十九章:紫妖瞳
那紫衣的女子娉娉婷婷站到了他面前,一双眼明亮得只在那流转瞬间便融入了这世间的万种风情,那是完全不同于南箓的美,只一眼,便会让人深陷其中,那般如梦似幻的美。
那样一袭深色的紫包裹出了女子玲珑的曲线,高挑的身形,细小的腰,最令人不能忽视的还是那丰满的胸部曲线,雪白的胸脯在紫色衣襟下若隐若现,在这样阴沉的天里更显得那一片肌肤散发着白玉般的光彩,诱惑了所有男人的目光和心神。
张至深两眼盯着那高耸暴露的胸脯几乎都能泛出绿光来,心中只道,好大……
娃娃脸一眼看见她抱在怀中的东西,眼中的厌恶更甚,冷冷道:“只有你,才配得上那样的脏东西。”
那纤纤玉手抱着的是一直金黄金黄的小猫,那毛发当真是比金子还金灿灿的亮,乖巧地窝在女子怀中,金色的毛蹭到了雪白柔软的胸脯上而毫不自知,蓝湾湾一双眼跟娃娃脸一对视,明明只是一只猫,那眼中的挑衅却是十足的。
娃娃脸心里骂娘,这笔交易当真是亏到姥姥家了!他才勉强摆平一个,这会子还一下来了俩,人家是有组织有纪律,革命目标统一,一来就占了先机,自己这边半斤八两不说,还带了个骚包拖油瓶。
他看那骚包盯着人家胸部都快流口水了,更是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把:“你给我醒醒!”
张至深摸着脑袋冲娃娃脸道:“你打老子做什么!”
娃娃脸才想骂他,便见那骚包一脸谄媚地凑到紫妖面前:“我记得你,你是意娘。”
意娘妩媚一笑,媚气十足,便连那声音也是媚骨艳丽的:“公子还记得奴家,这让奴家好生欢喜,改日来小店坐坐,奴家定好好招待公子。”
“好,好啊。”
娃娃脸的平静终是没挂住,冲上去便给了张至深一大耳刮子:“见色望义!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狐狸精还等着你去救他!”
张至深捂着被打偏的一边脸,回过头来,竟然是淡然的冷漠:“他的生死,与我何关。”
“你!”娃娃脸万万想不到会从他嘴里吐出这样的话,当真被气得快要一口气不上来,圆脸都给气扁了!
挥手又是一大耳刮子下去,骂道:“奶奶的!早就知道像你这种纨绔子弟没一个好人,枉费这狐狸精让哥来照顾你!我呸!你便是成了那妖魔窟中的一根白骨哥都不会动一根眉毛!你喜欢大胸是吧,哥让你大胸!让你大胸!让你大胸……”
一个又一个的耳刮子落在了张至深脸上,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秀气好看的脸迅速红肿起来,张至深只觉得痛,可那痛竟然是模模糊糊的,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有哪里不对?
娃娃脸扇了一轮下来手都有些抽了,被扇的张至深五官扭曲,可那脸上的冷漠依然还在,看着便让人来气,忍不住又一耳刮子刷下去,却见意娘怀中那金猫猛地一跃,扑向了他的手。
娃娃脸只觉手臂一阵撕裂般的痛,定睛一看,竟被抓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那金猫已经扑腾到了地上,猫腰拱得高高,尾巴竖得直挺,一双蓝湾湾的眼闪出狠戾的光芒。
意娘得意地笑着,紫衣包裹了一半的雪白丰乳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笑容妖媚而冰冷,似乎能将所有的雄性生物融化了般。
娃娃脸骂了一声:“奶奶的!你们这些下作东西也敢在哥面前嚣张!”
“喵呜——”金猫回以凶狠的咆哮。
意娘娇滴滴的声音也变得阴狠:“那可真是糟糕,三百年前名震妖界的胡二今日可就要死在我们这些下作东西的手里了。”
“就凭你们这点下三滥手段,当真是做梦!”
“若是在三百年前,奴家自然是想都不敢想,也只能任由你剥了我的并蒂枝,如今这失了一半元神的胡二,当年抽骨剥皮的仇,老娘忍了三百年的痛就不得不报了!”
“你……”娃娃脸脸色一变,那含在喉中的话还没说出便被一片飞来的花叶打断,他侧身一躲,那金猫又缠了上来,圆圆的猫脸朝他一龇牙,哧地一下爪子就招呼上来了,又快又狠。
若是放在三百年前,胡二绝对不会将这等货色放在眼里,他只要眼一瞥,脚一踢就解决了,方便快捷,省时省力不留后患,此时他却是左一躲右一闪,分身乏力,被一只猫逼得节节败退。
意娘满意地看着金猫和胡二,那眼中的笑意越发明亮而诱人,雾雨凄凄中,那一袭紫衣更显妖娆富贵,玲珑的女子曲线,那半遮半掩的雪白胸脯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所有的雄性生物。
张至深只觉得她越看越美,比南箓还要美,在这样热烈而明媚的美丽面前,那不沾染凡尘的仙人般的美太过于寡淡,便如这迷离的雨雾般在渐渐远去,他从不知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美,艳丽缠绵得好似在做一个不会醒来的梦。
“来,深儿,跟我走好么?”
“好。”张至深轻轻应着,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张至深愣了一瞬,从未见过这般美得惊心动魄的手。那手伴着淡淡花香,似乎还能看见肌肤下淡淡的经脉像花枝一样缠绕,一路隐蔽到紫色纱缎的衣料中。
他将手放到那只美丽的手掌上,薄薄的玉手湿润而清凉,这是他从未碰触过的温度,只觉得无比向往,还想更加靠近,得到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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