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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似当年醉里声——得菩提时

时间:2017-03-25 18:38:36  作者:得菩提时

    王二见自家老爷窝进了被窝里不动弹了,心里只当他是真的累了,便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
    楚汜闭着眼睛,在床上折腾了许久,还是无法入眠。
    身体的疲惫尚可承受,只是……
    在军中的时候他没有心思去想,等到放下了肩上的担子松懈下来,那些记忆疯狂的涌进脑海里,泛滥,翻滚,沸腾,由不得他忽视。苏赫巴鲁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他的耳际,强健的手臂牢牢地环着他,炙热的胸膛贴在他的后背,他整个人被囚禁在苏赫巴鲁的怀抱中,无处可逃。突然间眼前又浮现出绍景的脸,他的眼睛里满是悲伤地神色,狠狠的抓了楚汜的心一把。
    回到府上的第一夜,就在辗转不安中度过了。
    第二日,就算再不情愿,楚汜也得上朝述职去了。
    一大早王二打点好自己老爷的那身行头,目送他出府。轿子晃晃悠悠走在官道上,载着他走向那座旷违许久的殿宇走去。他沉稳下呼吸,抛开杂念,知道在朝堂之上,还要面临更加凶猛的考验。
    果不其然,在朝廷之上,主战的荣国公和请缨的楚汜就成了众矢之的。绍景坐在龙椅上有心维护却无力回天,荣国公年事已高,又是三朝遗老自然是动不得的,最后只得降了楚汜的职罚了俸禄才堪堪平了朝臣们的怒。
    下了朝,楚汜随着大臣们退出大殿往自己轿夫那边走,半道儿就被张盛德截了下来。
    “楚大人,皇上有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到了绍景面前,楚汜反而平静下来了。
    “游之……”四下无人,绍景终于可以放肆的把一直念着的人拥在怀里,“你受苦了……”
    “衡曜……”楚汜回报住自己的君主,压抑了多时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一时间大殿里都是楚汜轻微的啜泣声和绍景软言的安慰。
    “你受苦了。”绍景红着眼拭去楚汜眼角的泪痕,“伤……让我看看……”说着,就要掀开楚汜的衣服,楚汜连忙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都好了……你……不要看了罢。”
    绍景不肯,欲强行拨开楚汜压着他的手,但抝不过楚汜,最后只得作罢。
    “罢了,一会儿叫御医来瞅瞅。”
    楚汜埋在他的怀里没有吭声。
    “来跟我讲讲你这几个月遇的事。”绍景拉着楚汜坐在了他的身旁。
    楚汜犹疑了一下,还是最后还是略过了某些事情,只讲了一些重点,至于苏赫巴鲁对他……他最终还是隐瞒了绍景。
    他说不上为什么要隐瞒,只是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些事情。
    讲到最后终于逃了出来,楚汜几乎控制不住情绪,还是绍景握住了他的手道:“游之,这里是大绍的皇宫,你回家了。莫要怕。”
    两个人许久未见,又说了一些体己话,楚汜几次张嘴想把在鞑靼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倾吐出来,他的眼睛对上楚汜的双眸,很多次欲言又止,绍景也就好脾气的看着他,三番两次之后,楚汜终于鼓足了勇气,想要把一切告诉绍景的时候,绍景像是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楚汜道:“游之……下个月初八,我要大婚了。”
    大婚?!
    楚汜还处在两个人独处的温情里,绍景的这一番话让他转不过弯来:“大婚?你是说……立后?”
    “是。”绍景点了点头,见楚汜脸色不对,又赶紧解释:“秦家……外祖快要压制不住秦家了,为了能让秦中海安分,我和外祖商量了一下……要立他的女儿为后。”
    “你立她为后,岂不是养虎为患?前朝不太平,后宫从此怕也是要搅尽泥潭里来了。”楚汜不知道怎么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用仅存的理智分析着问题。
    “后宫的问题……”绍景的后宫,除了几个他当太子的时候就在府上的伺候的老人,已经很久没有进过新人了。连孩子,都是楚汜离开的这些年里才有的,绍景还是太子时不得父皇宠爱,因而嫔妃们位分出身都不高,绍景登基之后也一直在后宫安安分分的窝着,楚汜回来以后绍景更是不曾亲近过后宫,这让他几乎忘了,绍景,是皇帝,伴随着至高无上的威严,还有,广阔的后宫。
    “……这个……”绍景貌似有些难堪,但还是说了出来:“很早之前就答应过外祖,要与舅家表妹结亲的。表妹是外祖一手带大的,聪敏灵巧,有她在后宫为我斡旋……”
    “……原来你早就筹划好了?”楚汜觉得自己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那就好,那就好,我倒是白白担心了……”
    “游之……”绍景看着他的神情,伸出手想要抚上他的脸庞,“你……”
    但,楚汜却避开了绍景的碰触。
    “对不起……”楚汜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让我……冷静一下。”
    “……也好。”绍景收回手,“让张盛德送你回去。”
    “不用了。”楚汜摇了摇头,连礼节都忘了,推开殿门出去了。
    “皇上……”张盛德进了屋,就看到自家主子盯着楚汜刚刚坐过的地方出神。见绍景这个样子,他犹豫着开了口,“奴才去内务府挑点稀罕东西给楚大人送去哄哄……”
    “不了,他又不爱那些。”绍景这才抬眼看向张盛德,“由我说出来,总比从别人那儿听到好。这是个坎,他乐意不乐意,都得跨过去的。我喜欢他不假,但是我首先,是个皇帝。不能因为这小情小爱误了大事。”
    “是。”张盛德一听,知道绍景这是心理有了主意,也不再多言,行礼退了下去。
    第19章
    楚汜浑浑噩噩的走出大殿,未曾理会这一路上来寒暄的大臣,从自己的轿旁径直走了过去。轿夫见自己老爷看也不看自己的轿子以为他没注意,赶紧一路颠到楚汜身旁:“老爷!老爷!轿子在这儿呢!”
    楚汜回身看了看追着自己轿夫,一挥手:“你们回去,我自己走走。”
    “可是老爷……”轿夫为难道,“您自己一个人不安全呐……”
    “天子脚下,谁还能把你们老爷怎么着了不成?”楚汜心头突然涌上一股烦躁,“罢了罢了,我坐轿子回去。”
    说罢直接钻进了轿子,轿夫们见此赶紧扛起轿撵载着楚汜回了府。
    其实早就该预料到的。
    只是……因为绍景有了皇子,他还总是心存了那么一点侥幸,既然有了皇室血脉,就算不立后,或者晚些时候,拖到绍景真正强大起来不必再受他人摆布……都是可能的吧?
    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原来绍景不立后,不是为了旁的,只是时机没有成熟。
    他的身边,永远都不会给他留一个位置。
    楚汜这一瞬突然特别恨,恨绍景为什么是个皇帝,恨自己为何会倾心于绍景,更恨自己,为何不是个女儿身,这样的话,就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绍景身边。
    可是……就算是个女儿身,名正言顺的嫁给了绍景,难道他能忍受跟别的女人分享他吗?
    不,他做不到。
    他的矜持,他的骄傲,让他无法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楚汜第一次认清了长时间以来被热情掩藏着的,自己与绍景之间那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互相爱慕不假,但是楚汜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这些,都是身为皇帝的绍景所不能给他的。
    他不怀疑绍景是真的喜欢他的,但是,还不足以为了他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
    ……
    皇帝要大婚,大绍户部上上下算是忙开了锅。
    距离上次的皇后册封大典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内务府除了极个别留下来的老人外,大多都是进宫不足十年的生瓜蛋子,不得已,荣国公从自己府上抽了人,又把伺候过太妃在宫里颐养天年的老嬷嬷们都请了出来,这才让大典的筹备运作起来。
    大绍与鞑靼一站,虽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总算是换来了短暂的边境和平,鞑靼内斗,损耗元气,大绍刚好可以借此机会休养生息,储存实力。
    绍景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但是他唯独忽略了一个人的感受。
    楚汜告病,已有多日未曾上朝了。
    绍景也没遣人去看他,两个人似乎闹翻了。
    这样的传闻不胫而走,一直蒙受圣恩眷顾的楚汜失宠了。
    其实楚汜本是戴罪之身,被绍景一道圣旨召回,破格复用,皇帝的恩宠,就是他的护身符。如今圣恩不在,大臣们也是看着皇上的脸色捧高踩低,往日王二挡都挡不住的门前客眼下全不见了踪迹,一副门可罗雀的冷清景象,皇上亲手题的牌匾悬挂在大门之上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
    楚府的下人们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有次嚼舌根被王二逮了个正着,王二狠狠地教训了那些不识好歹的下人们之后,府里的氛围才好了一些。
    “老爷……”王二见自己老爷府里没精打采的,忍不住劝道,“您和皇上有什么事说不开的啊……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外头风言风语,您可听见了?”
    “风言风语?”楚汜道,“事到如今,我难道还怕那些吗?”
    “就算您不在乎,您也不能整日在府里连门都不出啊,长时间不活动,这身子骨又要不好了。”
    楚汜知道自己的这个老管家凡事都是为自己考虑,他也不愿意让老管家担心,只得道:“好好好,我出门,出门逛逛。”
    “得嘞。给您备轿。”
    “不用。”楚汜喊住王二,“叫几个侍卫,着常服便是了。随便逛逛。”
    “也好。”王二下去安排去了,楚汜也换了身便服,看上去就是家中小富的寻常的男子,只是他相貌端正,鼻梁高挺,身材瘦削,平常的打扮也让他穿出几分出尘的味道,倒是有些惹眼了。
    楚汜对着铜镜端详了一下,觉得尚还满意,就带着侍卫出了门。
    五月,天气已经渐暖,正是一年之中最难得的气候舒适的时节。楚汜一去千里,阔别这样繁华的集市已久,见到这般的热闹的场景,堵在心头的抑郁总算是化开了一些。
    楚汜不喜有人围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让侍卫远远的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到处逛去了。
    可没成想,就因为这般,楚汜失踪了。
    本来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便衣的侍卫被涌动的人流挡住了,待人潮散去,楚汜就不见了踪影。侍卫暗道不好,连忙回了王府报信。王二闻此急匆匆的换了衣服,打算进宫面圣。可是他只是区区一届管家,如何能见到皇上尊容?是而王二辗转联系上张盛德,张盛德再告知绍景,待绍景知悉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怎么现在才报上来!!”绍景一掌拍在龙案上,眉头紧皱,“联系九门提督,封城,找!挨家挨户的找!天子脚下大臣无故失踪,我皇家颜面何存!!”
    张盛德得了令赶紧传旨去了,王二见整个皇城都涌动了起来,这才缓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是绍景做的。
    现在看来,应当不是了。
    那还有……谁?
    绍景在书房里焦急的来回踱步,楚汜,楚汜……千万不要出事……
    此时的楚汜,在一张绮丽的大床上悠悠转醒。他睁开眼,对着床上的繁复花纹发了好半天的愣。自己不过是逛了集市……然后撞到了人……之后……之后便意识全无,再次睁眼,就是在这
    “楚大人醒了?奴婢这就给您上茶。”一旁守候的侍女见楚汜睁了眼,殷勤的奉上茶盏。
    “这是……”楚汜本不愿接过,奈何一张嘴声音沙哑,只得用茶水润了润,道,“这里是……”
    “回大人,这里是秦府。”
    “秦府?”这两个字在楚汜脑海里转了个圈,楚汜才悟道,“秦丞的府邸?”
    “正是。”那女婢不卑不亢,行礼之后便退下,“大人若无他事,奴婢先退下了。”
    “等等!”楚汜连忙喝住,“秦丞呢?他人呢?”
    “奴婢不知。”
    “我缘何在此?”
    “奴婢不知。”
    “你……”楚汜无论问什么问题,这个婢女都摇头答不知,楚汜无法,只得让她退了下去。
    婢女出去的时候,他看到了门口的守卫,看来秦中海是是不想让他出去了……只是,他把自己囚禁在这里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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