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一枝城池

时间:2017-03-27 19:13:05  作者:一枝城池

    “好。”翟养浩慢条斯理地刮胡须。
    裘天天撩撩头发,走了出去,忽然又折回来,从镜里看了翟养浩一眼。
    “怎么了?”
    “你想离婚吗?”裘天天直直看着他。
    翟养浩手上略一顿,刚要开口,裘天天又道:“我不想。你也不许提。”
    “何苦呢?”翟养浩忍不住道。
    “习惯了,不想改。”裘天天理所当然地一笑,娇蛮又俏丽。
    翟养浩转身来看着她。
    “我这人不专情,可还挺长情的。”裘天天笑道。
    “我未必什么都迁就你。”
    “大概吧,”裘天天满不在乎地做了个鬼脸,转身走开,声音遥遥地道,“那我就等你下决心咯。”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灌水拍砖卖萌调戏~来者不拒~
   
    第3章 曾经
   
    房子里静悄悄的,翟养浩照常开了笔记本,却不想做事。
    低头寻思一回,就听见门铃声,家里请的钟点工李阿姨来了。
    李阿姨原是裘天天家里用惯了的钟点工。
    据说她年轻的时候是做文艺工作的,练得一手好乐器,技高人愈妒,被平日里关照的后辈打了小报告,硬生生丢了工作不说,还背上了恶名声。因为在小地方生活,人言可畏,她又好强,一气之下干脆离开家,来到了北京。
    然而生活不易,在北京她一时再难找到一份和乐器相关的合适工作,为了糊口,去做了保洁阿姨,刚开始做,就是在裘天天家。那时裘家宅子阔朗,她趁没人在旁看着,一边擦地板一边忍不住哭,正巧被裘母经过时看到了,问清楚了缘故,从此便一直多加照顾。
    李阿姨后来就一直做钟点工,再没想过做回本职。她手脚勤快,又聪明通人情,做保洁、煮饭,都是利落漂亮,又有贵人帮扶,逐渐累积,日子过得相当不错,回老家也是腰杆直直的。她和裘家关系一直好,现在除了照顾裘家二老,也常到他们家来,帮忙收拾收拾。
    裘天天从小是被父母惯大的,也是个文艺女青年,不是要弹琴,就是要写诗,还闹过要去当演员。李阿姨一直颇不赞同。
    好在裘天天在这些方面天赋平常,也是五分钟热度,没一个做成了的,到底最后老老实实去公司工作。李阿姨这才满意了,还说:“朝九晚五,规律生活,比什么都好。”
    翟养浩也是有些着了魔,看着李阿姨,差点开口要问瞿深的事,话到嘴边惊觉过来,又咽了回去。
    李阿姨跟翟养浩嘘寒问暖了半天,才问裘天天为什么不在。翟养浩含混地应了过去。李阿姨也没再多说,把房间先理干净了,开冰箱拣出食材,就要烧菜。
    “不必麻烦了,”翟养浩道,“天天估计不回家吃。”
    “你总要吃饭的,”李阿姨说着,手里的活儿一刻不停。
    半个钟头左右,李阿姨端出三菜一汤,又要去盛米饭。
    “我自己来就好。”翟养浩要去拿饭勺。
    李阿姨又利落地给盛上了,一边道:“天天爱吃水分多的饭,平时你都迁就她。今天阿姨给你煮的饭有嚼劲,尝尝看。”
    翟养浩只得道谢。
    “我最近来,总没见到你们俩人一块儿,你们闹别扭了?”
    这一问有些意料之外,翟养浩一时短路,否认的话竟然没说出来。
    “我们天天就是太任性,但是人不坏,”李阿姨转过身来,把米饭端上桌,“你到底要包容她一些。只是也别太委屈,该说她就说她,阿姨帮着你。”
    “没有,”翟养浩道,“这倒没有。我跟天天一直好好相处。”
    李阿姨拍拍他的手臂,微笑着,没再多说什么,看着翟养浩吃了几口,问了咸淡合不合口味,就转身回家了。
    翟养浩吃完饭,做了点工作,浑身不自在,想给瞿深打个电话,终究放下了。
    他还记得几年前他刚发现瞿深也在这个城市里的时候。
    那时他去一家合作公司参观,中间去洗手间的时候,撞到瞿深在那里边哭边洗脸。瞿深和中学时期相比几乎没怎么变化,翟养浩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把瞿深带出去问他是怎么回事,瞿深在老同学面前感到相当丢脸,一开始不肯说,后来翟养浩才慢慢套了出来。瞿深在这家公司做美术设计,但他只会做事,别说搞办公室政治了,他根本就害怕跟人说话,既不爱和人坐在一起套近乎,也向来不懂得加入任何嘘寒问暖,说长道短。渐渐谁都知道他没靠山,好欺负,他做的设计往往都成了别人晋升的嫁衣裳,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没有人为他说公道话。工作快一年,他始终还是拿着实习生的工资,都要活不下去了,才斗胆跟上司提了一句,就一连几个月被办公室的人欺负。
    “你怎么会混成这样?”瞿深上中学的时候绝对是好学生,大才子,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翟养浩看着这样的他,简直匪夷所思,“你怎么这么笨呢?任人欺负啊你?”
    “也不是,有些时候他们对我还是很好的。”瞿深犹犹豫豫地分辩。
    “他们都是踩着你的头往上爬,难道回头给你个笑脸就算有良心了?”翟养浩简直恨铁不成钢。
    瞿深愣愣地看着他,仿佛用目光在质疑他的结论。
    “趁早辞职吧,你简直是只肉猪,没救了!”翟养浩被他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风度都没了。
    瞿深一开始并不想辞职,他初来这个城市找工作时非常艰难,一开始找过美术方向的工作,却根本不足以养活自己。现在这份工作来得不易,他也有点被这世道吓怕了。
    翟养浩的公司那时候恰巧接触到艺术品投资这个领域,和本市一所私立艺术院校合作,投了一笔钱,引荐瞿深去做了老师。瞿深完全不知道这是翟养浩在花钱找人陪他玩,还一再懊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做老师这条路,果真是笨死了。他勤勤恳恳备课,带学生,倒是做的还不错。只是时间久了,他还是想用更多精力自己画画,开始拿着旧作投稿,又是一连串碰壁。翟养浩看不得他那个万念俱灰的样子,又找了个熟悉的美术杂志主编看瞿深的画。
    主编虽然非常懂得要与财主以及财主想罩的人为善,但是毕竟搞艺术出身,对于创作理念不合的还是不会姑息,一针见血地指出瞿深这种清淡单纯的画风没什么噱头,放出去不会有什么市场,自己感兴趣玩玩就罢了,以此为职业还是算了。
    他画不红。主编大人肯定地说。
    “哎,那就当陪他玩玩吧。”翟养浩不负责任地道。
    他给瞿深租了间画室,配了画具,瞿深需要什么他给什么,一点也不心疼钱。
    瞿深顿时如鱼得水,课都不想上了,翟养浩更是被他丢在脑后。他就整天拿着纸和笔坐在画室里画啊画啊,没完没了。
    翟养浩心里不是滋味了一段时间,但又无话可说,只得继续假装对瞿深的绘画事业抱着极大的热情。直到有一天,他在瞿深的画室里发现了一系列的画,层层叠叠的金色晚霞,碎碎点点的星空——问题不在于晚霞和星空,而在于框住那些画面的窗框。
    中学时代他和瞿深坐了六年同桌。
    瞿深从小就一身的文艺细菌,喜欢看着窗外,薄暮的云彩,夜晚的星星。翟养浩那时候就很喜欢逗他。
    “你怎么这么纯情啊?”他搂着瞿深的肩膀肉麻兮兮地问,“还每天晚上数星星啊?”
    瞿深学生时代远比现在更加呆萌,完全没有在意翟养浩在趁机揩油,只是非常纯情地说:“今天晚上的月亮是红色的。”
    翟养浩一看,还真的是。
    学校的教学楼是欧式建筑,据说还是校友设计的,窗框非常特别,是伞形的,在伞柄和伞面接触的位置,有一圈蜗牛壳一样的造型。瞿深画里的窗框就是这样的。
    瞿深注意到翟养浩的视线,也跟了过来,他还戴着画画的手套,扎着一只手,笑嘻嘻地站在旁边,看着翟养浩。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连牙齿都露出来,单纯柔软的样子,仿佛还在少年时代。翟养浩顿时有些恍神,想也没想就把瞿深结结实实搂进了怀里。瞿深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以为他在闹着玩,用没沾颜料的那只手推着他,向后仰着脖子想要挣扎出去,脸上还在笑。翟养浩已经忍不住了,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吻上了他的嘴唇。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翟养浩先反应过来,紧紧扣住瞿深,抚摸亲吻,完全压制了他的反抗,纠缠到深夜。
    凌晨醒来,翟养浩发现瞿深还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他终于开始害怕了,他以为瞿深那时就会指责他的居心。但是瞿深什么都没说,好像是默许了。
    那段时间他真是爱极了瞿深,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他,见了面就会换了花样地折腾他,从不会问他的意思。瞿深的温顺也纵容了翟养浩,反正开始时他从不会拒绝,而到最后翟养浩总是有办法让他享受。他真的是乖顺极了,流泪□□,却一点反抗也没有。
    那时候翟养浩喜欢的跟什么似的,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瞿深这么配合。
    翟养浩感到心口的位置很不舒服。
    他觉得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词不知道会不会口口,继续欢迎灌水拍砖卖萌调戏~来者不拒啊,真的是来者不拒啊~
   
    第4章 梦想
   
    瞿深很长一段时间都心情不好——虽然他本来也很少有特别开心的时候。
    他早就知道自从遇见翟养浩之后,自己过的日子就如同寄生虫,不务正业,一无是处。翟养浩一直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画室里逐渐增加的作品也在麻痹他,然而总有一天他是要从刺痛里醒悟过来的。翟养浩的同学会终于让他看清了,他和翟养浩走在两条不同的路上,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翟养浩的世界自信而明亮,而他的世界甚至无法向他人启齿。
    他越发不明白自己究竟怎样看待翟养浩。他的确应该感谢翟养浩,自己现在有的一切,都拜他所赐。然而他也始终无法面对翟养浩对他做的事情,那种不正常的欲望。
    瞿深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思绪飘了很远,忽然想起来,他们中学的时候曾经换过一个尖酸刻薄的班主任,每次考试或测验后,都要把她认为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写一黑板,指名道姓地羞辱犯下这些低级错误的学生。
    本来这种事情跟他和翟养浩是无关的,每次他们都旁观得很欢乐。可是有一回翟养浩却被班主任点名揪了出来。
    全班都很诧异,看着班主任在黑板上刷刷刷地写了一行:问瞿那得深如许。
    写最后一竖的时候,班主任几乎在黑板上拧断了粉笔,痛心疾首地道:“翟养浩!看你默的好诗!脑子里塞的都是什么?”
    瞿深在一片哄堂大笑里呆呆地看着黑板,他难得敏感地意识到,这句写错了的诗里,隐着他的名字。
    想到这里的时候,瞿深甚至笑了一下。
    他并不相信这会是一切的源头。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懦弱无能。
    很长一段时间,翟养浩没有再联系他。
    瞿深给自己订了一张详细的计划表,好好工作,好好画画,不管以后做什么,总要先养活自己。他把画室的东西挑拣了一下,放得下的搬回了自己的住处,放不下的丢在学校,给学生们用。画室退掉了,退了些余款,他开了个账户存了起来,有些犹豫要不要还给翟养浩。
    他认真规划了自己的钱,画材实在太贵,只能在生活上克扣自己。他去超市只买几样东西,面包,泡面,鸡蛋,火腿,青菜,还有三四样罐装的腌渍食品。心情好时就下面吃罐头,心情不好就慢悠悠地在面里加上鸡蛋和青菜,有时候特别想画画就在小区门口的黑料一条街买点吃的,实在非常着急,就拿一盒火腿捏着吃掉,烧一壶开水喝着。然后他坐在桌前,打开电脑放上音乐,开始画画。
    瞿深从中学才开始学画。
    其实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有美术老师发现了他的天赋,上美术课的时候,老师总是围着他打转,看他又会怎么画。后来中学的美术课不再需要画画了,他才开始每周去跟着高中部的艺考班学画画。
    他有刻苦地练过素描和水粉,也迷上过版画涂抹的技巧,后来还被学姐带着开始画漫画。只要是看着有意思的线条和轮廓,他都会跟着画。瞿深从那时候起就已经表现出一点社交障碍,坐在一群人里依然像是孤身一人。高二之前常常待在艺考班加重了他这种症状。
    艺考班的学生年纪都比他大一些,也比较有想法,有些人既看不惯瞿深明明无需走艺考这条路还画得刻苦,也看不上他的过分循规蹈矩。瞿深能感觉到这种不屑,可他不在意,他只是想画画,于是更加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是埋头在纸笔中。
    高二的时候,瞿深被父母和班主任强行从艺考班拖了出来。他太多心思放在了画画上,不算个用功的学生,但他对一切依靠个人潜心钻研就能做好的事情都得心应手,包括学习。即使花了大量时间画画,他的成绩依然在中上游。
    瞿深的父母都是古板传统的人,急切地希望他能好好学习,找一份稳定而有保障的工作,完全不能接受儿子读美院搞艺术。而老师把他看作是有特殊才能的孩子,一定要努力推着他走得更远。
    高二的寒假,瞿深在年级组长的办公室里低着头坐了一个下午,听着老师苦口婆心地劝。他当然点头了,老师怎么说他就会怎么做。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