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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如你般天真——一枝城池

时间:2017-03-27 19:13:05  作者:一枝城池

    最后年级组长说,等你到了一个更高更宽阔的平台上,你想画画,也会有更好的视野。
    瞿深被这句话说服了。
    他乖乖地丢掉了画纸,埋在了习题和试卷里,他只用功读了这么一年半的书,就轻轻松松地考出一个全市前十,他去了一所很好的大学,遇到了一个很好的老师,他又开始画画,却对年级组长的那句话逐渐困惑。
    画画就是画画,是件非常简单的事,靠近本能,完全依赖于人的本质,和这个人身在何方,在做什么,其实没有很大的关系。
    即使他现在每天至少要花八个小时的时间埋没在自己并不十分擅长的工作里,即使他自己都不大瞧得起自己,即使这个过于繁华的都市让他时时加深内心的卑微感,但是没有关系。他拿起画纸,就有无数惬意而斑斓的图景喷涌而出。
    他往往会画到深夜,困倦地倒在床上,关灯的那一刻,他会无比清醒地想到,自己的一生可能都会非常挣扎,太多的时间投注于贫瘠的物质,留给画画的,永远不够多。而这些画,就算投注了全部的心血,也很有可能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实际的利益。他甚至可能无法收获能够让他感到心满意足的褒扬。
    这就会是他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迅速地和好了。欢迎灌水拍砖卖萌调戏啊~童叟无欺啊啊啊~
   
    第5章 转机
   
    大约两三个月之后,瞿深才算真正意识到翟养浩离开他的全部意义。
    他画画的材料剩余不多了,自己去画材店转了几圈,回来又要算钱。他的房间不大,里面满是颜料和胶水的气味,待久了他会头晕,大冬天的也要常常开窗。他开始感冒,随后开始发烧,他去了趟医院,花完了当月所有的钱,回到家拿着存着画室那笔退款的卡看了看,烧了壶热水,倒在床上。他很虚弱,吃的东西营养不够,没有足够的抵抗力。但是这种时候他偏偏想起了那档子事,自己解决完之后他感觉有点空虚,他发现这种时候他还是会想着翟养浩的脸。他清理了一下身体,喝了点热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他醒来他发现自己在医院里,翟养浩坐在他旁边,满脑袋抬头纹,看见他醒,表情柔和了一瞬。
    可是立马又黑脸了。
    “生病了怎么不去医院?你是傻的吗?”翟养浩道。
    “我去了。”瞿深争辩了一声,顿了顿,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翟养浩忽然意识到了问题大概是出在钱上面,心疼顿时又压过了生气,嘴上却还在胡乱地说教。
    瞿深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病着的样子还是很好看。两三个月没见了,现在他这么安安静静地看过来,翟养浩就有些没办法遏制自己心里不断升腾的小火苗,丢下一句“我去给你买吃的”就落荒而逃。
    他这两三个月过得不顺,工作上一堆破事不算,还有人拿裘天天出轨的事情来找他的麻烦。他只怪裘天天不小心,这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有时候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和裘天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好像自然而然地就觉得婚姻似乎真的就只是一张纸,裘天天有她常常变换的热情,翟养浩也并没有什么一生一世绝无二意的决心。大概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身边诱惑这么多,谁也不能拴着谁,没意思。还是自己高兴要紧。
    翟养浩自从事业有了起色,就开始有其他的情人,有些事情也就是个顺水推舟。有瞿深在身边的时候,他不大想得起来这些人,但瞿深不在身边了,他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他有那么一点点受伤,但两三个月的时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释然了。直到应酬时见到美院的一个主任,对方跟他说,瞿老师请假了,好像生病了,病得不轻呢。翟养浩很平静地笑了笑。他忍了一晚上,第二天开始打电话,整整一天都没有人接,后来关机了,他终于忍不住了,找上门去,门铃按得震天响,也没有人理会。翟养浩怒上心头,找人来开锁,冲进门里才发现瞿深人躺在床上,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送到医院,才知道不仅仅是感冒发烧而已,已经发展到肺炎,更兼长期饮食不周,肠胃也出了问题。
    安排住院吊水,医生看他把小心地把病床上的人裹得严严实实,非常不耐烦地说:“他发烧呢,你把他裹那么紧,怎么降温哪?”
    翟养浩把人交给护士料理,心里难过极了,想着瞿深傻乎乎地,不知道把自己放在被子里埋了多久,烧成这么样,真让人心酸。
    他脑子里纷纷乱乱地想着,开车找了家熟悉的餐厅,拿着菜单却都看不进去,让人找清淡点的饮食多做几样,带回了医院。
    瞿深已经自己坐了起来。
    翟养浩打开袋子,拿出餐具,问他:“想先吃什么?”
    瞿深道:“谢谢,我自己吃点就行了。”
    翟养浩看着他,问:“你还生我气吗?”
    他这话说得有些赌气,瞿深没再说什么,微微低下头。
    翟养浩这才打起精神来看店家做了什么,山药粥,虾仁蛋卷,豆腐蔬菜盅,草菇鱼片汤。食物的香味和热气让翟养浩眉梢眼角都温柔起来,先端起来粥来喂给瞿深。
    吃了大半份粥,几口汤,一个蛋卷,瞿深人也精神了一些,翟养浩再要喂,都被他推了回来,反复几次,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自己赶紧也胡乱吃了几口,趁温热把剩下的粥又都给他喂下去了。瞿深被他喂得有点吃多了,懒懒地有些倦意,抬头看着他道:“你还不回家吗?明天不上班?”
    翟养浩摇摇头,丢开餐具擦擦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道:“你不想让我留下多陪你一会儿吗?”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很有磁性,低低说话的时候□□,温温热热地探入耳朵,会引发瞿深很多不敢随便去想的记忆。
    瞿深没说话,一只手横过来想要隔开他。
    翟养浩不由分说捧起他的脸,拇指抚摸他的眉眼,瞿深被迫闭上眼睛。
    两人唇齿相接,翟养浩吻得很温柔。
    瞿深急促地吞咽了一下,不防被呛住,推开翟养浩咳嗽了起来。
    翟养浩拍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拿了纸巾给他。
    瞿深咳得眼睛里满是泪水,翟养浩火气攻心,又凑上去吻他。瞿深想要躲,翟养浩用蛮力按住他。瞿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巴掌挥开他,又是一阵咳嗽,这才缓过来,怒道:“我要喘不过气了。”
    翟养浩笑了,搂住他道:“那你别生气了。”
    瞿深眼睛里的液体从眼角渗出,仿佛在很认真地打量着他。
    “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让你高兴。我不是买你这个人,我真的就是什么都想给你。我能给的都给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近乎耳边呢喃。
    瞿深抿着嘴唇。
    翟养浩小心翼翼地看着,有点害怕他这个表情。
    “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不会那么看待你。”
    “人都会有很多梦想,”瞿深道,“每个梦想都是一个信仰。”
    翟养浩看着他,不明所以。
    “信仰一旦坍塌,不可能再重建,也很难再完全地树立第二个信仰。这就好像,如果一个人总在梦里飞,如果有一天他掉下来了,即使是在梦里,他也再不能飞起来了。”
    翟养浩轻轻握住瞿深的手。
    “我已经掉下来过了。”瞿深说着,睫毛上还沾着水迹。
    翟养浩看着他。他不能完全明白这番话的含义,但是他大概明白瞿深的意思,他还是不信任自己。这也是自然的,就算瞿深不知道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至少也知道他已婚的身份,知道在这样的关系里,随时能抽身而出且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人,只有他。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抬起瞿深的脸,轻轻吻上他的眼睛。
    瞿深的睫毛湿漉漉的,没有躲避。
    翟养浩抱住他,久违地觉到两个人之间的亲密。
    作者有话要说:
    灌水拍砖卖萌调戏来这里了啊~走过路过都别错过~
   
    第6章 迷恋
   
    瞿深在医院又躺了一天,体温总算得到了控制,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注意,别冻着也别总捂着,然后把人放了。翟养浩带着病号回家。瞿深其实很少同意翟养浩去他那里,翟养浩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也不可能带瞿深去自己家,这本来也不公平。
    瞿深住不惯毛坯房,也害怕有破败迹象的老房子,原先还在公司工作的时候他住过那样的房子,每晚都要开着灯才能勉强入睡。到美院工作后,稍微宽裕了一点,他花了三分之二的薪水,租了一间三十几平米的精装修,白色的家具,木质的地板,田园绿的格子沙发与窗帘,衬着白纱,淡紫与深紫交叠的床褥,床边铺着一小块白色地毯,简单雅致,阳光照进来时有说不出的宁静。
    “我陪你住一段时间。”翟养浩说着,蹲下去帮他解鞋带。
    “那怎么行?我这里也太小了,没有给你住的地方。”瞿深还严实地裹着围巾帽子,圆滚滚地站在那里。
    翟养浩专心和鞋带上的瞿深自己系出来的死结做战斗,瞿深低头看着他,忽然翘起脚尖左右晃晃干扰他的工作。
    脚尖立刻被翟养浩摁住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鞋带被拨得松散,翟养浩一把将人抱起来,蹬掉自己的鞋,走到床边,俯身小心地让病号安稳地落在松软的床褥中。
    “我先在沙发睡两天,等你好了再考虑别的。”说着吻了一下他冻得通红的鼻尖。
    他的灰色羊绒围巾垂下来,修身的黑色条绒西装又gay又帅,瞿深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一点迷恋,拽住了他的围巾。
    翟养浩就势抱了他一会,感觉他人又在发热了,立即反应过来,怒道:“都回家了还捂这么严实,赶紧脱衣服!”
    翟养浩帮他把围巾解了,鞋子也脱下来拎走,拿了几本画册让瞿深无聊时看,帮他收拾了一下房间里散乱的画板,把乱糟糟的颜料板挪到踩不到的地方去,然后去餐厅买吃的。
    两人吃了好几天外卖,翟养浩才意识到瞿深家里还有个厨房,他忽然就兴起了给瞿深做饭的念头。
    瞿深主观上不挑食,画画投入的时候,基本上是抓到什么吃什么,完全不讲究,过期的火腿吃完一盒才意识到是臭的,这种事不知道干了多少回。可他的胃偏偏非常脆弱,几乎是劣质食物最好的检验器。翟养浩为此拉黑了小区门口一条街的小饭店,严厉警告瞿深不许再吃,然后他清干净了瞿深的冰箱,暴力地把那些腌渍物叮叮当当砸进了垃圾桶,禁止了瞿深把罐头食品当菜吃这种性质恶劣的邋遢行为,并且决定向瞿深言传身教,如何正确地使用厨房。
    其实翟养浩从没认真学过做饭,也没工夫学这个。但他实在是非常聪明,又常常应酬,遇到合胃口的菜肴他总会细细品尝,分析一番记在脑海,回家遇上李阿姨,随口探讨两句,就能顺顺当当地做出一盘好菜。
    瞿深的口舌肠胃都被伺候得舒服了,身体也渐渐恢复起来,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翟养浩在厨房越发忙得热火朝天,无师自通地颠着勺,动作潇洒利落,不忘贫上几句:“看看,你家的厨子都是翟‘总’这个级别的,怎么看你也是看个王公贵胄的身子,非得这么被人伺候着才能好。”
    瞿深在旁边咬着筷子等菜上桌,闻言,冷笑道:“可惜我只是个穷画画的命。”
    瞿深病着的时候,翟养浩又在不死心地找人看瞿深的画。终于有人对瞿深的画表示有兴趣,对方做的是漫画产业,学画出身,后来转而做市场,虽然是女性,但是果敢利落,为人豪爽,在自家公司是名头响当当的女王大人,拽得不行。
    “做这行很累的,”女王大人抽着烟,“你那朋友不一定能做下来,当个美术老师我看也挺好的。”
    “原先有人说过他画不红。”翟养浩试探地问。
    女王沉吟了片刻:“红不红这种事,跟画得好不好有关系,但也没那么大关系。好的标准有很多,但红的标准比较有限,而且也要看机缘。现在一般来说,红的标准就是好卖,好卖就意味着除了有卖相,你还得有出来卖的自觉。你的朋友,我说实话,两点都不太够得上。”
    翟养浩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白激动半天,原来还是一样的判决。
    “不过我很喜欢他,”女王说,“如果他真的想继续画画,想要尝试做出一点在‘红’这个方面的努力,可以让他来我这玩玩。”
    翟养浩忖度了很久才把这件事告诉瞿深,瞿深立刻兴奋得耳朵都红了。
    “可是这会很辛苦。”翟养浩摸着他的头发,决定忽略女王大人那些“出来卖的自觉”等等话语。
    “我又不怕辛苦。”瞿深声音柔和,眼睛却亮了起来,神情依然稚嫩得像个少年,“那你怕什么?”翟养浩又忍不住逗他。
    瞿深看他一眼,不说话了。
    翟养浩默默地顺着他的头发,其实他一向知道,瞿深最不怕的就是辛苦,跟他同学多年,瞿深的性子就是耐得住熬,他最清楚。高中的时候为了学画画,瞿深一度还和老师家长讨价还价,说只要保持名次,就还让他接着画。班主任没忍住说了他两句,瞿深自然不会和老师顶撞,但是却仿佛赌了气,一脸好几次月考都拼到了年级第一。翟养浩也听到家长之间议论,说瞿深每晚都熬夜到很晚,看着瘦瘦弱弱,竟然吃得消。
    后来高考的时候,瞿深没有参加艺考,自然也没能如愿去读美术院校,只有遵从了父母的意思读了金融工程。因为去了不同的城市,瞿深又是个格外冷淡的性子,翟养浩和他联系变少了。好在高中同班里,有个女生和瞿深一个专业,翟养浩听她说了不少瞿深的事,知道瞿深上了大学也依然不忘画画,选修了很多艺术院系的课,他的课表排得很紧,和最变态的医学院课表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成绩却还一直很好。可是他实在太孤立自己,不参加社团活动,跟同学也不多来往,更不和老师套近乎。到了学期末,他的成绩单打出来比别人长许多,绩点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可是却拿不到奖学金,因为同学互评和班主任评分都很低,也没有课外活动加分。但他也不介意,从不理论,甚至连评奖学金的班会也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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