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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马路不要看手机(穿越)——衡言如故

时间:2017-03-29 18:56:02  作者:衡言如故

  他整好衣襟,盯着我,吐出两个字:“疯子。”
  我闻言更加失控,随手抄起旁边卫士的剑往那个被捆缚的刺客的头砸去:“你个神经病,老子招你惹你了?你想动老子是吧,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车裂的滋味!”若不是剑上还有剑鞘,我这一顿狠凿乱砍就不止把他打得吐血那么简单了。
  手中刚有些酸麻,便觉腰身被人抱住了,回头一看,小石子哭号道:“皇上,奴才有罪,求您莫再打了,仔细伤了手。”我挣脱不开他,终于丢了剑,被他反带倒在地上,狼狈地被扶起来之后,只觉得脑子发昏,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方站住身形。此时的我只觉得手脚冰冷乏力,看着屋子里乌泱泱一群人更是心烦意乱,颓坐在椅上,伸手揉了揉眉心,心中空落落的,复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
  铁青着脸的卫士拎着五花大绑的刺客离开了,小石子却还跪在脚下,战战兢兢问道:“皇,皇上,这下,您要怎么处理?”
  我瘫靠在椅被上,被椅背的木架子硌得难受,胃里的食物似要吐出来,回想自己刚才的情状,心慌意乱:“今晚我把话说重了。这样,你给刚才那些卫士赐一些酒肉,当作救驾有功的犒赏。那个刺客,严加审问,弄清楚是谁派来的。”小石子应了喏便麻利退下去了。
  我走到床边,见慕容钺仍坐在床上,也懒得诘问他为何不一并退下,自顾自蜷缩在被窝里。
  过了良久,听到背后有人道:“你醒来时为何在流泪?”
  我此时喉咙已经干涩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里捏出来:“因,为,我,是,疯,子。”
  就算换了个壳子,我变成十足的精神病,也只是时间问题么?
  

  ☆、第 4 章

  然而,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自己又是哭着醒来的,醒来之后还死死抱着旁边的慕容钺,把头埋在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絮絮叨叨:“我,我不想死,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我想活着,我,我要活下去。你抱抱我,好不好?”尽管慕容钺眼冒金星,恨不得把我的头从脖子上往背部掰断,却还是被八爪鱼一般粘附着他的我折腾得翻来覆去。
  在我的羞耻感和理智终于觉醒之时,我飞快跳下床,才认识到自己刚才已经竭尽羞耻之能事,只好先发制人喝问道:“我不是说了对你没那方面的想法了吗,你为何还睡在我床上?”
  他好整以暇拢好衣襟,哂笑道:“我何尝愿意与禽兽共榻,只是身上无力,你的小太监将我控制在你寝宫,我又能往哪去?我意气之下,与你定下一年之约,为了保证一年后你死在我手下,我今后也不得不在你床边看着。”
  “变态啊你!”我抱胸怒吼道。
  他看着我,突然嘴角一扬,笑了两声,我顿时毛骨悚然,立马披了衣裳,由宫人梳装之后冲出去上朝了。
  下了朝,正批着折子,小石子前来回复道:“皇上,昨夜刺客的身份调查清楚了。是,是老爷,派的人手。”
  我还没反应过来“老爷”指的是谁,小石子就又跪下了:“皇上,老爷年纪大了难免糊涂,听人挑唆方派了刺客,您若有空,不如回家中劝慰老爷一番。”
  慕容钺在一旁冷笑道:“君臣父子,生而有节,存而续理。可恨刘太师半生尽忠,生此败儿,晚节不保。”
  我听不懂他拽文讲些什么,但也晓得多半不是什么好话,横了他一眼向小石子问道:“老爷?你是说我爹他……”虎毒不食子啊!
  罢了,我忽而冷却下来,所谓亲情和家庭的虚伪本质,这前半生,我难道看得还够不清楚吗?很多东西,只有彻底失去过才能真正放手吧。
  我苦笑两下,又道:“前几日我让你派的卫士,让他们散了各司原职吧。”
  小石子肩膀一抖,道:“昨日那些卫士,收到皇上您赏赐的酒肉后,自尽了七个,剩下的都往上递了辞呈了。”
  我一时有些懵逼,脱口而出就是一口赠宗的东北话:“为啥哈?”
  小石子以一张黑人问号脸对着我,表示他与我一样稀里糊涂。我一扭头,又对上慕容钺玩味深长的嘲讽笑意,不得不承认今天睡醒时把脑子落在床上了,也不好意思再追问。翻起手头的一本奏折来,看了两眼又是徒增烦恼,心中大骂:“说好的攘外必先安内,这帮孙子,昨天在朝上还跪着大喊‘圣上英明’,一转眼又变着法管我要钱。北边要追加些粮草马匹我也就忍了,刑部偏生在这个时候要翻修牢房,礼部还问要不要晋一批妃嫔的位分,妈的老子都没睡过!黄河水患好不好,多少朝代都是被水患逼出来的,这些人摆明了要老子当亡国之君!”
  嘴上也只好憋着:“目前以治水患为要,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宜,还是延后再议吧。”
  慕容钺道:“刘荣,你怎的这般反复无常?昨日你方提出,黄河之患,非在水患,而在贪腐,所谓上行下效,国家机器的运行机括中,永远少不了钱这味润滑剂。这些张嘴要钱的折子,统统都得应下,不然哪有余钱赈济灾民?”
  我呆呆想着,我昨日说了些什么来着?
  小石子见我整日呆呆傻傻,傍晚便进言道:“皇上,今晚是京城一年不知几度的花灯节,不知您是否有兴致出门与民同乐?”
  我心中大喜,古代的夜生活委实匮乏得很,再加上造人这项唯一的活动我没法实行,这几日实在是心痒难耐。根据我一位博览群剧的前女友的说法,只要是古装剧,无论朝代局势,必有花灯会这种庸俗的活动,以表现女主角的冰雪聪明和男主角的魔高一丈,增加男女主角相恋的顺眼程度。总之,花灯会这种文艺气质浓郁的节目,实在是约会表白,撩妹约炮,于灯火阑珊蓦然回首的绝佳场所。想到此节,我的一颗少年怀春的心不由得翻起几点涟漪,我也渴望着,在花灯如昼的长街,逢着一个周迅一样的戴着面具的姑娘,她白玉无瑕的脸庞上挂着两行失措的珠泪,在长街上彷徨,然后驻足在我面前,揭开我的丑陋的遮掩,从此非我不嫁,为我倾尽她的半生韶华。
  我一口答应下来,用了晚饭便乔装平民,拉着小石子溜出了皇城。灯市的形制和情况基本上就是电视剧和庙会的结合体,却不如在大唐芙蓉园见到的那般明亮,耳边是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黛色的天宇像一只海碗倒扣下来,我被挤在一片暧昧的街景中辨不清去路。我提了盏灯,思索了半天方明白过来,现今的灯笼里装的都是电灯,这里的灯笼,由于是拿来卖的,多数没有点上蜡烛,因而看着暗了许多。想通了之后便心无挂碍,兴致也磨光了,正要往回走,见到前边有一处猜灯谜的格外热闹,便赶了过去。
  我对灯谜是没有半分兴趣的,但是灯影幢幢间有个女子,正娇声俏语玉立在人群中,明艳不可方物。当然,同时我也注意到她身边有一个更为美貌的男子,明显就是这场戏的主角。郎貌女貌,站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带聚光灯效果,教人移不开眼睛。
  那女子纤纤素指折过一张纸条来,徐徐将一字一顿从唇间吐出:“小红身贱骨最轻,私掖偷携强撮成。虽被夫人时吊起,已经勾引彼同行。”人群在她话音落下时就纷纷应和道:“这个灯谜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此谜甚难,猜不出啊……”
  我心中复念一遍,电光石火间脑中闪现出一条提示,这条灯谜,我在《红楼梦》里看到过,当年语文老师讲解课外名著导读时也有提及。可是,答案是什么来着?我再次搜肠刮肚,记忆的门扉却紧紧关闭,严丝合缝到不让我抓到任何一条按图索骥的蛛丝马迹。
  这时,男主角却轻笑着将答案说了出来:“谜底是针线罢。”
  女主恍然大悟后又嫣然一笑拍手称赞,转脸又不服气道:“轩辕慕澈,你不就猜对了一个么,算不得赢过我。我们再比。”
  男子邪魅一笑,摘下灯谜上挂的香包,放在女主手心,柔声道:“落璃,我的心就在这,你赢走罢。”
  女主自是一脸绯红转身说“讨厌啦”,老板和看热闹的人也纷纷起哄,说俩人是佳偶天成。
  独我默默摇了摇头,心想果然是“轩辕慕澈”和“落璃”这种一看就是妖艳贱货的名字才能唱上角,我陈凯程替了刘荣的位置,整日在皇宫里冒着生命危险宵衣旰食,操心劳力,谋划国家大事,老天爷也不会给我派一个妹子让我散发恋爱的酸臭味。兴许,我若穿越后叫慕容钺,还能有一番艳遇。
  “这位兄台,你何故不悦?”不幸我摇头的动作被那男子注意到了。
  我抬头对上男子的黠笑,立马摇头以表明我对二人的关系毫无不满,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位,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好儿女啊!”
  这时轮到女主噗哧一声笑了:“慕澈,你看这人真有意思,嘴上说着祝福,头却仍摇着,像是口是心非一般。”
  不知为何,这女子一笑,我便觉得有些意乱神迷,想解释的话结结巴巴堵在嘴里:“不,不是的。我,我,方才,是,真觉得二位……”男子眼底滑过一丝不爽的情绪,仿佛在说是那根葱引起了我女人的注意,我立即住了口。
  一直默默跟在我身边的小石子便赶忙发话了:“没,没有的事。我们的少爷,咳咳,虽然喜好男色,但绝无觊觎二位情谊之念,请你们放心。”
  我看到男子的瞳孔瞬间骤缩了一下,一个手肘便朝小石子击去,赔笑道:“打扰二位雅兴了,抱歉抱歉,我们马上就走。”说着便拉着捂着肚子的小石子走出人群。
  走出几步,回头一看,好在麻烦没有追上来,我松了一口气,却听身边小石子看着他们的身影叹道:“这两位公子小姐,真当是人中龙凤。”
  我翻了个白眼纠正他:“错了。人中龙凰才对,龙和凤都是公的。”
  小石子脸上的委屈之色还未退去:“那也不是啊。公龙就应该找母龙,雄凤就该找雌凰,龙凰哪里又登对了?”
  我好气又好笑,一时又想不到话来反驳,耳边想起了震天的爆竹声,漫天的烟花将夜晚映得有如白夜,霰落的焰火像是倾盆而下招摇的落花雨,莫名冒出一个想法:“此时,慕容钺在宫中,正在做什么呢?”
  我摇摇头,真是——关我屁事。
  我晃了晃一旁看烟花看得出神的小石子,不经意便又瞥到那对情侣身影交叠在一起,似是在拥吻。真是辣眼睛,赶紧回家洗洗睡吧,宫中的守卫,不知道会不会误了宵禁不放我们进去。
  刚走出两步,一直蠢蠢欲动的念头突兀地穿破我的脑海,眼前一黑,几乎就要跪倒在地上,我扯着小石子的衣袖,问道:“今早,朕是不是害死了那帮卫士?”
  面对着天花板上暗红色繁复鎏金的花纹,耳边滑过细碎空阔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难以辨明的人语,我睁开潮腻的眼睛,空荡荡的脑子里捕捉不到半分睡意。身边响起均匀安详的呼吸声,我竟然也没觉得妒忌和烦躁,大片的黑暗经由我的鼻腔涌入我的胸膛,反而有种饮鸩止渴般的切实的安全感。
  我试着把一些东西塞到脑子里,好让自己没有那么无聊,思绪游荡一个时辰后,突然变得清晰且集中起来。大凌,这个朝代,我从未听说过,许是五代十国南北朝那段混乱历史中建立的政权,或者根本未在真实的历史存在过。我之所以怀疑它的存在,还是来源于这几日食物中出现的辣椒、番茄和玉米,在我零碎的历史常识里,这些均是元明期间外来的作物。况且,我尝试翻阅现有的史料,根本找不到前朝的记载,大凌仿佛突兀地出现在这个时空的马孔多,一个杂糅了众所周知的朝代存在要素的蜃影之楼。我作为这个地域的最高统治者,栖居在这个王朝的心脏之中,被一些常见的朝政问题耍的团团转,就像是刚进入角色的游戏玩家,不由自主地跟着系统升级。
  梦中清醒的感觉,就像是摔了一跤发现不疼后,回溯自己的来历,梦境的信服度就会立即清零。尽管有时候梦境仍会存在供我创造,或者梦境飞速瓦解,我都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与潜意识做出的控制已经游离。但这里不一样,虽然这个世界存在bug,但我目前没法脱身逃离,也许是bug未曾达到影响它运行的程度,也许是多重世界观调用自建的栈溢出,也许这根本不是bug。第一种情况,我大概是进入了类似平行时空的模拟器,但是由于观测参数最终的不确定性,我可能穷尽一生都只能坐以待毙;第二种情况,兴许是穿越到游戏一类的系统中去了,这项虽然贴合现在的处境,可是无论我是NPC还是Gamer,□□度委实大了一些;第三种情况,我只能猜想冥冥中有一个未知的中介在调控这一切。
  闭上眼,我分明看见自己狰狞得嘴角疼痛的笑容,我怎么忘了,还有一种可能性最高的情况,我的人生,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彻头彻尾的幻想。
  毕竟,我是个精神病啊。

  ☆、第 5 章

  醒来时头痛欲裂,却依然被小石子拖去上了朝。左脚下那个紫袍子的,貌似是兵部的,喋喋不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概是要钱好修他的新宅子吧,据说已经拿着上次粮草的两成在地下钱庄把自己的赌场洗干净了。旁边另一个又在据理力争,这人倒是个老实人,可惜脑子不好使,偏听偏信,被丞相戳出来当出头鸟,到时候新的党派泾渭分明后他两边都不讨好。其他的明目张胆地和附近的同侪小声议论起来,嗡嗡声一时此起彼伏。
  我一挥袖子,右臂半撑着头:“喧哗。”
  下面几乎要掐架的两拨官员纷纷跪了下来,口呼“臣等惶恐”,热闹得像菜市场一般的朝廷变成了朝阳轻抚的华丽大型浮雕,斜向拉长的投影微微颤抖着,大理石的地面被光浸润得几乎透明,无力地反射出几缕油斑似的阳光。
  良久,我道:“退场吧。”
  身边的小太监喊道:“退朝——”
  地上的官员见我仍坐在殿堂上俯视着他们,交头接耳议论起来,畏畏缩缩不敢退下。我实在不想把同样的话说上第二遍,以眼神示意小太监再宣一次退朝。
  许是跪得不耐烦了,像是想要提早交卷的考生,几个官员环顾四周后,终于磨磨蹭蹭退下了,接着一个个也跪着离开了。我一直坐到堂上大臣们退光,地上的视野终于开阔起来,被官员来往的步履打磨得光滑的砖石盛着光涡,一种热烈的、透明的、穿过皮囊的醉意牵引我一步步向这片奇异的灿烂走过去。正当我要眩晕在地,跌落到比地面还要低的境地里去,我却突然被人扶住了。
  也许这只是浮在水面的一根稻草,但我抱了上去,怀中的人身体一僵,却没有挣扎推开。鼻尖是阳光燃烧着布料的气息,耳边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情绪:“刘荣,大凌江山,本是我慕容氏的,你若扛不下来,我自然要同你一起肩负。”
  我正对着门口汹涌而来的阳光,下巴从慕容钺肩膀上抬起的时候,不由得眯了眼,照在两颊的光,有一点潮湿而冰冷啊。
  “你觉得,黄河一代的巡抚和钦差人选,交给丞相拟订,再交由户部商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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