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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马路不要看手机(穿越)——衡言如故

时间:2017-03-29 18:56:02  作者:衡言如故

  我一时无语,本来这种境况,最合适的应当是当朝皇子,可是刘荣刚上任,后宫都没踏过几次,哪来的血亲能派出来镇住场子。北边旧臣,到底沐浴些慕容王朝的恩泽,慕容钺若出马,他们多少会卖些面子,但敌国认不认就是另一码事了。
  “更何况,”他自嘲般笑了笑,“天下人都以为我是你的枕边人,北方想来也能打听到。由我出使,既能表示诚意,又能显出本朝的宽宏大度来。”
  我不安地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教你担了这样的虚名,我,我总觉得不大好。”
  他起身将刀安放在刀鞘上,回身看我:“刘荣,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见我答不出,他眼中浮过一丝捉弄的笑意:“算了,你早些回去歇下吧。别忘了明日要给我的答复。”
  

  ☆、第 9 章

  第二天上朝前,我吩咐小石子把慕容钺带到殿外候着。
  内阁和军机处几个拟了名单报上来后,我道:“各位卿家,时间紧迫,若对人选有何异议,不妨在此提出。不过,至于这次主使的人选,不必再拟了,就交给前三皇子慕容钺吧。”
  在举座哗然之中,慕容钺神色坚毅步入殿堂,端端正正跪下,简短行了个礼:“臣,慕容钺,谢主隆恩。”
  我对上他仰视的锐利的目光,勉强自己笑了笑:“起来吧。”平时我们举止间,他都相当随意,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见他下跪,为了一个说不出自己目的的机会。
  不出十日,慕容钺同几位大臣便备了轻车快马,出关北上。兹事体大,我也不免君临城上,按着翰林写的文诏,拿捏几分威严宣读几句鼓励之语。念完之后又得跑下来,领着端着授印圣旨的宦官,让众人免礼上马。
  慕容钺坐在队伍右侧的马上,银盔铁甲,时不时勒一勒缰绳让躁动不安的马停在原地。我没当过兵,对真实的军营生活无从想象,“努力加餐饭”这种话也说不出口,憋了半天,仰头对他道:“自己当心。”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又弯腰将手搭在我肩上,说道:“等我回来。”
  我刚想立即截住他的话头,以防止他立下“等我回来就XXX”的flag,没想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没再说什么。
  他们离去的身影出了城门便溶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中了,北上慰问加出使的队伍,此行若是顺利,两三月便能无恙归来,不然,便可能是两三年的绵延战火了。
  回宫后,才发觉宫中冷清了许多,一个人吃饭也没了滋味,晚间想找个人聊天下棋也无处可寻。古代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再加上宫中敢跟我唠上几句的,也就只有慕容钺了。身边一个小石子,却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反倒要开解他:“小石子,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朕已在队伍里安插了探子,军营里也有刘家的旧臣,若是有什么异动,朕立马就能知道的。”
  小石子听完欲言又止,我心中明白,即使安插了眼线,北边的情报三百里加急也得四五天才能到,他若骤然发兵回朝,我又哪来的胜算。只是眼下,除了寄希望于轩辕慕澈早点来同我周旋周旋,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了。可是轩辕慕澈不知怎的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派人去医馆却回报说人已经走了,想是以为我真看上了他的妹子,便把人转移走了。
  等了三四日实在是无聊得很,一日批完折子,便又拉上小石子出宫去了。
  不巧出门便落了些雨,便只好缩在一家酒馆里,丢了几个铜板,磕磕瓜子,听了段老生常谈的评书,依旧觉得乏味得很。但外头湿冷,也没什么热闹可瞧,上楼点了一大桌子菜命小石子吃完后,便只能数着窗外檐上的雨滴。
  店中的伙计也算是个有眼色的,凑上来笑问道:“这位爷,外面这雨也不大,为何不早日回家,莫不怕家中的娘子牵肠挂肚?”
  我摇摇头,左脚踩上了板凳,道:“哪来什么娘子,家中冷清得很,就你这来来往往的,说书弹唱的都赶来歇脚表演,还能凑个趣。”
  这伙计一听,凑得更近了些,悄声说道:“既然二位爷不急着回家,我这倒是有一个好去处。酒馆后街的那条巷子,新开了一家勾栏,姐儿倌儿都是些新来的雏儿,可美妙得紧。”
  我精神一振,想不到这个世界的第三产业链已经如此完善,一个小伙计还能兼职拉皮条的,实在是勤恳敬业,遂道:“没想到兄台消息如此灵通,不知可否劳驾领我们二人前去一观。”
  那小伙计眉开眼笑,向柜台瞄了一眼,躬身带我们抄了小道进了一家门面装潢尚算考究的竹楼里,冲盈盈笑着出来的老鸨丢了个眼色,道:“二位爷,这就是了。此处虽说偏僻,但也有其偏僻的好处,就是家中娘子起了疑心,也决计找不到这来。”
  我道:“我家中委实没有敢来捉奸的,就是有,也在十万八千里外,没什么好担心的。快便宜些让我们俩进去开开眼吧。”
  原以为进门就能看见一片大好春光,谁知姑娘们大多犹抱琵琶半遮面,被厅内一盏大屏风遮住了不少不说,能看见的浓妆艳抹的也都穿的规规矩矩。我并不是很吃欲拒还迎这一套,便站住了不再跟进。
  老鸨见势不好,忙殷勤问道:“这两位爷,可是对我们天香阁的姑娘不满意?您可先别急,这还只是……”
  “当然不满意了。你什么眼神,我家公子不好这一口,带我们见些小……”
  我猛地捂住了小石子的嘴,堵住了“小倌儿”这三个字,冲老鸨打了个干哈哈:“我这小兄弟初来乍到,想看穿得凉快些的姑娘,不知你这……”
  鸨母抚掌笑道:“有有有,自然是有,还请二位上座,待会便有些歌舞助兴,到时候您看上了哪位,随意挑下便是。”
  我点点头,松了小石子的嘴,拎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他一直上了二楼的雅座。我自知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拿钱买姑娘身体的事情,最后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但来都来了,回宫最多只能看到一群憋在屋里的怨妇,又乏味得很,这番带了足够的钱,眼睛上总不能吃了亏。
  我坐的地方虽说是二楼,也不过比屏风后的舞台高出一截来,几个舞姬光着臂膀,就着欢脱的小曲扭腰出现,引得四座一阵骚动。我撇撇嘴,心中嫌弃他们少见多怪,小石子却扯着我的袖子道:“少爷少爷,斜对面来了个人。”
  “来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漫不经心地看过去,又立即掩了脸往阴影处挪去,“轩辕慕澈这种人怎么会来青楼的!”说着心里一块石头也放下了,原来担心他一时冲动真带着妹子奔了东海,看来他还坚守在这里,想来是另有计策。
  我藏在暗处,发觉他似乎在同身边的小厮在打听些什么,说了一阵便又起身离开了。偷偷跟上去,见他七转八绕进了一件雅致的厢房,好在外面表演正酣,此处没什么人,我便吩咐小石子望风,自己透过门缝偷听墙角。
  耐着性子听二人旖旎一番后,终于听男主说道:“我近日听闻王家侯府得了一颗稀世珍宝,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美人珍品,都是在下所钟之物,今日见到凤娇姑娘,人生便圆满了大半。只是不知那东海来的珍宝,又是何等模样?”
  又听得盈盈笑语:“不瞒公子,那珍宝奴婢也有幸见过,是一颗珠子模样的珍宝,熠熠生辉、璀璨夺目。那王公子家中得了这宝贝,便和一群公子哥儿成天宣扬吹捧,还几次三番地邀奴家去看,奴家不想理他,他倒好,直接把珠子带过来了。”
  我摇了摇头.这姑娘实在是没有挑人的眼光,对她巴心巴肺的不屑一顾,反而对虚情假意投怀送抱。
  我撤出来蹲在小石子身边:“诶,听说王家新得了个宝贝,莫不是轩辕慕澈一直想要的东海鲛珠?”
  小石子“切”了一声,道:“王家那珠子,怎么能跟鲛珠那样的宝贝比?不过是颗夜明珠罢了,咱宫里有的是。”
  “你确定?”
  “当然了,奴才在王家的眼线亲口告诉我的。鲛珠传闻为东海鲛人对月泣泪、精血混合而成,只在月光下泛着血光。他家那珠子,在哪都发光,不过仗着东海里捞出来的,显得尊贵些。”
  我闻言放下了心,搭着小石子的肩站起来:“走走走,外面的表演应该还没结束,好容易来一趟青楼,别把上好的位置给丢了。”
  一直到表演结束了,轩辕慕澈也没再出现,想来要不就是半推半就和美人一夜风流,要不就是趁夜去偷珠子去了。他这么乐意折腾自己,我也乐享其成,这个故事的情节从来不是为我设计的,但有幸与千载难逢的主线剧情交错,我务必要拿到最大的筹码。
  正想着,楼下已经开始叫价竞拍了。表演过的姑娘一个接一个地出场,娉娉袅袅站在群狼视野中央,等着这场出价最高的男子将自己带走。越到后面的姑娘越漂亮,价钱也就愈高,叫价的看客也陷入了狂热。
  我觉得身上慢慢热了起来,看桌前的酒已经喝完了,只好打开扇子降降热度。小石子在宫中虽是太监模样,但因是刘荣从小带到大的小厮,入宫后并未被净过身,一下子同我看了这么多香艳场面,也有些躁动起来。我便推了他一把:“想要哪个便喊出来,今儿我们带了足够多的银两,不怕赊了姑娘的账。”
  小石子咬唇看向我:“主子,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这些姑娘,就,就涨得厉害。”
  我环顾四周一掷千金的公子少爷们,再看看自己空了的酒壶,有些明白过来,这酒中大抵加了些催情的药物,此时一并发作,在场的便是倾家荡产也要漫天喊价了。我指着场子里的姑娘:“你喜欢哪个,我给你点就是。”
  他摇摇头,脸已涨的通红:“我不要这么大的,我,我怕,我没有经验。”
  我立马喊价:“五百金!下面的姑娘我这边要了!”原先两百多的叫价立马平息了,毕竟还不是压轴的角色,众人嘟囔了一阵便也丢开了。那姑娘被婆子带了上来,冲我们羞赧一笑,我便在缩在一旁的小石子推了出去,嘱咐道:“我这位兄弟可没什么经验,有劳姑娘了。”小石子迷迷糊糊地便被驾着走了。
  我一人坐在楼阁上,身上仍有些热,却没什么兴致,耳边的喧嚣声像潮水一般渐渐退去,心也慢慢静了下来,朦胧中发觉有个轻柔的身子扶住了我,尚未完全滑落深渊的意识大概能弄懂这是店家的待客之道,也懒得推拒。
  娇声软语不知道在我耳边说些什么,但觉得还挺舒服,在我误触到对方的□□之前,我还以为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但当一团软乎乎的脂肪组织贴在我手心上的时候,我还只是觉得手感不错,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双峰在薄薄的轻纱间若隐若现,温热的肌肤马上就要贴到身上,我方一个激灵,瞬间吓醒缩到了床角。那位姑娘显然也被我的反应吓到了,只好重新酝酿情绪,又靠近过来,试图用她鲜艳的双唇咬上我的脸颊。我本能得觉得有些恶心,忙推开了她,缩着头:“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今日状态怕是不太好,你可否出去让我一人静一静。”
  这位姑娘的素养相当好,只是嫣然一笑,没说出任何不堪的话语,福了一福:“那奴家祝公子好梦。”便转身离开了。
  我慢慢冷静下来,简直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对于主动送上来的女子,我竟然会觉得恶心,生理上竟反感成这副样子。刘荣这个纯gay,真是把我坑惨了。
  睡了一阵,身上却越来越热,我没办法,只好用手解决。弄了半天也只是涨,我只好把女神们挨个往脑里填,依然不怎么管用,只好忍着睡过去了。
  睡梦中,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刘荣,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单湿了,我把昨晚乱七八糟的思绪统统打包好丢到深渊里加上七七四十九道大锁,方能从容地带上小石子离开。那小子两眼鳏鳏,一路上时不时嘿嘿笑两声,教我直起鸡皮疙瘩。
  回宫便接到了北方的来信,说是进展顺利,那边的可汗不日便要接见他们。慕容钺还单独写了封信,我急急拆开,却只见两行字:“军稳防坚,未有异动。等我回来。”
  “刘荣,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自然不会知道,那晚我想这个问题,彻夜未眠。
  他只是这个意识世界的一个角色,刘荣试图逼迫就范的良家子弟,不过目前对我很有用。
  我初见他时,他就一边磨牙吮血地威胁要杀了我,一边睡在我身边吓得我心惊胆战。
  我努力花言巧语,尝试对他洗脑哄骗,想让他放下杀心,他却在冷嘲热讽之余在刺客剑下捡回我一条命。
  当我凭着选修的政治经济学和我妈填鸭式教育的那点底子处理朝政时,心情不好时曾暗中讥讽他是个衔着金汤勺出生的酒囊饭袋。
  当我们终于可以正常交流时,却发现他是同我一般阴晴不定的,但他却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拉住了我,我至今不知为何。在我眼中,他还是屋檐上那副笼罩在月色下却被自己的阴影折盖着的样子,我看不分明,但他比那夜色,有温度得多。
  我想我大概还是能明白刘荣喜欢他的部分原因,至于他们之前的那笔糊涂账,我却不想当冤大头。
  最后的印象就是他将自己的佩刀封入华美的刀鞘,安置在红木架子上,露出一种任人观赏的轻浮和无谓。
  可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甘愿当一具令人惊叹的陈列品呢?也许在我遇见他前,他就如当时那样,想要在平凡的枷锁中一跃而出,建功立业,大杀四方,独立开拓出一条自己的道路来。
  同为男子,我又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要求呢?

  ☆、第 10 章

  
  又过了半个月的光景,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我也不得不开始担心起更加严寒的北方情况如何了。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时而准确,时而模糊,像是太阳东升西落的常识且先不提,我所能涉及的人事都都井然有序地排演着,而时令和气候的变化却相当随意,一些事件也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倒是很符合人记忆的规律——在一个墨守陈规的框架里,大体是模糊的,但涉及到某段情节,哪怕是段浮光掠影也能栩栩如生。
  北边来的文书倒没什么坏消息,敌国入冬了粮草不够,没有精力进行大规模的军事突击,若不想让他们骚扰边防,也有的是胡萝卜加大棒的招数。探子们表示三皇子日行坐卧,也未同哪派军官过分亲密,不像是有同谋的嫌疑。
  我命人给前线多添些御寒物资,又把内务府新赶制的几件大氅夹杂一些宫外买的小玩意寄了去。
  其间轩辕慕澈倒是来过一次,显然已经心急如焚,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便宜皇帝,身边没了护驾,也不敢再挑他刺,劝解他说我并没有觊觎他妹子的想法,宽慰他道:“不瞒轩辕少侠,这两个月来我也四处派人搜集消息。前几日才得知,宫中确实有过一颗鲛珠,当时慕容皇室管着,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我也着人细细问过宫中的旧人,也没得到确切的消息。这样,慕容公子再过十来天便要回朝,到底原是他家的东西,若是珠子原在密室之类的地方,还需他首肯带我们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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