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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一滴/点滴——晓溪顾漫的妹妹

时间:2017-03-30 18:12:07  作者:晓溪顾漫的妹妹

   
    这一年,我决定自己来学习,我们家没有钱来让我请家教,而我也没有脸面去补习学校,因为离我家近的就只有一家补习学校,在这里我已经去过一次了,我的同学已经好多都步入了大学的殿堂。我们家有三楼,而且是住在菜市场,每天都不用别人来叫醒我,菜市场的喧闹就会将我叫醒。
    每次当我从梦中醒来,我的心好痛,我不可以出去,周围的人都以为我去上大学去了。我在想其实这样也挺好,自己默默做自己的事。可是爸爸却做了一件令我讨厌的事,让我觉得难以接受。他竟然告诉我大伯我在家学习的事,一传二,二传百,后来我的姑妈,堂哥,嫂子都知道了这件事。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爸的这种做法让我有些不理解,讨厌甚至厌恶。
    别人不理解不要紧,可我认为我爸应该会懂我的。其实呆在家之前,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一定要去读书的话,我就选择上海。一方面我可以锻炼一下自己,另一方面,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爸爸把我安排好之后就离开了。这是一所并不怎么好的学校,而我自认为很低的分数在这所学校里破天荒的,在我了解的范围内还算是高的。知道有多奇怪吗,我住的那间宿舍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其他的同学经过我的了解,好像都是去复读了,原来不同的地方也会有这么能坚持的同学,我从心底里还是赞成她们的。
    这所学校好像都是有钱的同学,我仿佛一个异类,再加上我们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想融入她们的世界那就更难了。每天早上我很早就起来了,还故意去其他宿舍确认一下上课的时间,怕错过了被记缺勤还有被罚,有一次上体育课我就弄错了时间,被记了缺勤还跑了10圈操场。在这所学校里,还有一个像我一样自卑的女孩,她可能天生皮肤有些黑,同学们见她头上还别着一个白色的发箍,发箍上有一朵类似玫瑰的花,她们就笑话她,还给她取了外号叫白玫瑰。其实这些事都让我伤心,让我难过,可是我却不能对别人说。
    那些小小的挫折我是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寒心的现实,让我体会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我感觉没法在这个地方呆下去。这一年,有一个很优秀的同学向我告白,他可能认为我在上海的某所学校上学,而且他肯定认为我活得很快乐,因为我在和他读书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以我当时的处境我没法回应他,所以我果断的拒绝了,甚至还撒了谎。
    我认为我能在上海活下去的,因为我觉得以我这种性格抗压能力超级强,简直是打不死的小强。上了几天课之后,就被告之要去军训。军训的各种苦我从来没有喊过苦,无论是在在阳光下暴晒,还是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总能靠我坚强的意志挺过去。在军训地我唯一感到不适的就是我好饿,经常吃不饱,训练的是吃饭的速度,饭还没半饱就得出去继续训练。我们坐车来到的这个军训场地的商店可火爆了,我挺节约的一个人不知道在那里买了多少贵的零食,唉,当时的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回去之后,女生们大部分都要求换宿舍,我本来没有必要换的,可是她们都有同伴,就像土匪一样闯进宿舍,还美其名曰为我好让我搬出去,我开始还能很硬气的拒绝,可是她们的同伴太多,各种不善意的眼神和言语让我的自卑心理又出来了,我最终还是搬了出去,有一个叫李雪的女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顾我的感受将我逼出去还笑眯眯的说是为我好,那种寒心的笑脸经常会出现在我梦里,让我害怕和无助……
    被逼出这个宿舍之后,进入到另一个宿舍,这个宿舍除了我有三个人。现在回忆起来我都不记得她们的名字,我就用小A小B小C来代替吧!小A从来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和我们宿舍的人,除非是交钱用共同的东西。她好像很有钱,笔记本电脑和平板电脑足有五部之多,平时喝的茶好像还有专门的过滤器,平时待人处事也是很刻薄,并不是很善良的人。小B平时很温柔,可是有些奇怪,她经常在半夜在卫生间里吸烟。还经常听到她半夜和男生打电话,“你喜欢我吗?喜欢我的话这个周末就请我吃肯德基\" 。这就是我对小B的印象。小C的经济条件好像并不好,她经常会找人借东西,借了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在借了几次之后慢慢就了解了,自己也就会注意。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学校的水电足够我用还有多的,在这呢,我一来就交了200块的卫生间修理费和水电费。而且还隔天差五的交各种费。
    让我离开的一件事就是我看到班主任收了某某的礼品之后,有些名额都要限制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该走了。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没有一个让我留下来的理由,没有一个可以作为我榜样的人。我办理退学手续也并不容易,一关又一关,等这个等那个。过了很久,各种费用的扣除之后我拿到了一万块钱,当时我的想法是这笔钱可不能乱用,这可能是我前进或是做我想做的事的资本。就算爸妈骂我限制我,至少我还能自己救自己一次,好多时候坚持不住的时候会提醒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是自己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第17章 点滴十三
   
    我从上海回来之后,整张脸已经被军训晒黑的不成样子了。那退学后的一万块钱我终究还是没有交出去。我当时很害怕,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妈妈天天都会说我,说得特别严重,特别难听,我只能闭着嘴巴,因为都是我的错,我无言以对。
    我爸爸把我在家学习的事告诉大伯他们之后,我想的东西就开始变多了,我要是又失败该怎么办 ,会不会遭人笑话,他们会不会戴有色眼镜来看我,他们还说要来看我。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爸爸说他们都是为我好,当时我想的是决定帮我就不要来看我,我还每天想着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我已经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我或者告诉我我的决定的对与错,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果不其然,他们来了说了一大堆,其实当时我的心情是反感的但又不好说,只有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之后他们还有各种问候。
    我很感激他们来看我,可是在我从初二转学来到湖南到现在高考,已经有很多年了,我从未收到他们的问候,如果是以前我会很高兴的,可是这个时候我好疲惫,不想被别人一次又一次的打扰。我经常也会问候他们,可是都是点到为止。我说过以前是住在他们家的吧!我连一般待遇都没有,这也是我不再去他们家的原因。有些伤自尊的事我至今为止都无法忘怀,不记恨但不代表会忘记。我姑妈有一个女儿,成绩是学霸级的。她每次来大伯家那种待遇我都好羡慕好羡慕,每当这种时刻我都会觉得自己就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自卑感一下子就来了。他们会都给她夹很多很多菜,我就坐在旁边扮演好空气的角色。当时一根青菜在我碗里我都会觉得温暖的,真的。类似的场景一次又一次,我的心也一点一点在破碎。
    说是住在他们家,其实我是住在楼下的一间储藏室里,里面堆满了不要的东西,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经常会把鸭子用蛇皮袋装好放在我床下,很臭很臭,难以形容。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还要在学校食堂为他们打开水,有时候作为小学生的我偶尔也会偷下懒,假装听不见,可是我伯母是就是叫死都要叫到我醒的人我必须起床。还有和伯母在家的时候让我吃冷饭,还说什么农村的人不都是吃冷饭的嘛!甚至还说我妈也不是什么……之类的话。我感激他们愿意收留我,尽管我的父母是给了钱的,但是说句真心话,我真的觉得可能是我的爱与温暖太少了,很多时候我在笑可是发自不了内心,我是不是也渐渐在丧失爱人的能力,我有些怀疑自己。
    这段时间的结局也并不好,其实当我听到多少分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惊讶,自己的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在我看到自己分数的下一刻,他们所谓关心的电话来了,我拒绝接听,可还是一直在响。之后知道失败之后从来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
    我早说过自己的事自己管,讨厌别人插手,我是个没有潜力的人,所以自己会做的事绝不求人,一个人就算累死也要一个人做,他们在我身上花费的这些精力是没用的。我的事谁也帮不了除了我自己,那些对我的建议,我们都那么久没有见面,那些建议是没有用的,不过还是感谢他们临时的关心。
   
    第18章 点滴十四
   
    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觉得幸福,但是幸福的同时我又觉得愧疚。
    在农村干活的人一般都不太注重外表,因为他们在阳光下暴晒也没有办法去讲究这些。我二伯就是这样的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有些不好的事会时刻浮现在我脑海,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每当我想起我还是会伤心难过。
    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后天环境的影响,我觉得二伯他们一家是典型的淳朴农民,善良又可怜的人。他们一家本是天使一样的人,可是却常常受到欺负,有好多时候放学回来我都看到有人在抢他们的东西,当时的我还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这样对他们,抢他们的棉花,抢他们的值钱的东西。更可恶的是经常还会打人,其中恶势力份子中竟然还有一个是我们的亲人,听说他是大队部的。后来长大之后我明白他们被抢被打是因为一种叫“提流”的东西,他们家就是因为交不起这种东西因此隔几天就上演这演一次这样的场景。
    我不知道他们是欠了多少,可是儿时的我真的觉得难过。再后来这样的一幕已经上演到我们家了,好像是还卸了我们家的电表。那伙人中,依旧有那个我们所谓的亲戚。
    我有一个愿望是我从来都没有说出来的,就是我要让我二伯过上好的生活。你们可能要问这种事不是要二伯家的小孩来做吗?关你什么事!的确,可是我说他们是天使你们都没有懂,他的两个儿子都或多或少脑袋比一般人要慢一些,他们经常遭人欺负,这样的人不是更应该得到人们的关心与呵护吗?我也经常会觉得疑惑。
    在我爸妈在外打工期间,在我住在我大伯家期间,从来没有人给我钱的时候我二伯给了我五块钱,五块钱对有钱人家的小孩也许没什么,但是对当时的我来说却是唯一一个给我钱都亲人,他们家对亲人都很好,尤其是大伯家,可是就是这样一户穷困人家,我伯母还经常向他们要鸡和猪肉。给他们之后还在背后说难听的话,儿时的我虽然经常会被认为不懂事,但是对我好的人我还是明白的。
    我二伯重病的时候我去看过他,可是当时的他已经除了流食都不能吃其它东西了。我买了一些他能吃的东西带给他。那天在他家里的桌上我看到了几个过期了的小面包,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垃圾食品。那天我很难过,我们吃饭的桌子上有一盘菜我久久不能忘怀。是什么呢?是一盘很大块很大块的肥肉,但是我知道对他们来说这是用真心来招待贵客,那天天很热,二伯把电风扇转向我,由于力度太大,差点被风扇叶给打到,当时我真的心一沉,深怕他会触电。
    当时的我并不能为他做什么,住在那里也只是为他添麻烦,我探望他之后就离开了,我也知道这就是最后的道别了。我走的时候坐在摩托车上这样直直的看过去,有好多好多的房子都变了,甚至连路都变了,可是他们家的房子却还是那样,没有丝毫的变化。我走的时候二伯还拿来好多二伯母刚摘的莲蓬。
    很奇怪,记得以前课文里学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看到这句话一遍我就牢牢记住了,总觉得或多或少都会与我有关,原来有些事物是有预兆的。
    我二伯已经不在了,就算他在我仍然不能为他做什么,我还是那么的没用。
    二伯走的时候留下了4万块钱放在姑妈手里,让姑妈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他们,姑妈怕人闲话早早就把钱给二伯家大的哥哥了。
    这就是我二伯的一生,每天都在盼望着哥哥们能娶媳妇,盼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盼到。辛苦了那么多年还是没能好好的享福。
    当时的我要是有足够的经济能力,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呢,我时常这样问自己。
   
    第19章 点滴十五
   
    那一年,我来到常德,很奇怪,在那一年,我开始长了好多好多白发,每当我照镜子,我真的好害怕,就像电视剧里面的白发魔女,自那以后我从未披过头发。
    我的内心很沉重,以前经历的阴霾已经驻扎在我的心里,久久不能消失。在那里我基本上一个月回去一次,很多时候我都不愿意回去,尽管他们尽量不去提这那事,但是不提不代表那些事没发生过。妈妈时不时会拿言语来刺伤我,爸爸好像我是个累赘。
    我的语文老师有很多很多的荣誉奖状。数学老师还是依旧当我是空气。英语老师说一个很有气质的老太太。历史老师基本上每天都会说□□的绯闻轶事。政治老师很会说冷笑话,经常说我们是有故事的人。地理老师是我在那里遇到的最好的老师,他知识渊博,为人直爽,我感觉上他的课是一种享受。
    在那里我还遇到好多好多的朋友,刘霞,黄瑶,陈茜,周蕾等等。我发现我竟然慢慢的连好多人都名字都记不上来了,有些害怕这些事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到最后变成了我一个人都记忆。
    这一年有一件事我怎样都不会忘记,有一天中午我们依旧站在食堂那里吃饭,我基本上每天都站在或者坐在那里。可是有一天别人喊我我就去另一个地方了。运气就是这么好,这天整个房子的房顶一下子就塌了,我站的那个地方安然无恙,站在那个地方看我平时吃饭的那个地方都塌了,同学们都反应得挺快的,好像电影《死神来了》的这一幕,房顶一边塌陷同学们一边跑,当时我就想,我要是在那里我肯定已经不死都受伤了,我的反应那么慢。从那天开始我就觉得生命真的好脆弱,就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我也得自己爱自己。
    每天都是心中的那个梦支撑着我起床,支撑着我继续做我不太喜欢做的事。坐在我前面的女生每天都是RunningMan支持着她到教室,她上课用mp5看电视从未被抓过,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她到功力深厚。
    这一年浓浓的苍凉感依旧伴随着我,休息的时候我迷上辛夷坞的小说,超级喜欢她的小说,每一本我都喜欢,有些喜欢的地方看了一遍又一遍。我最喜欢的还是她的《我在回忆里等你》,我喜欢女主角的性格,有很多时候我和她很像,有些事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再怎么样到最后自己都还是有自尊的。看她从恋爱的幸福到绝望的痛恨,再到最后的伤心。她要的幸福其实很小,可就是没有人能够相信她,特别是她最爱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信她,理解她。她内心的苦或许我能懂……
    这一年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在常德的日子过得很平静,简单,我想这一年的我其实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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