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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之后——Anecdotes

时间:2017-04-01 18:13:05  作者:Anecdotes

  他居然得意起来:“韩音那小孽种,你待他可真不错呀,不顾自己安危救他出去……你可知道,他早跟我商量好,帮我拿到生死种,我放他母亲出狱。三个月前我们就商量好了。”
  赵昔本不欲理会,但是眼前兀的闪过韩音方才见到他的神情,没有获救的欣喜,反而十分紧张,便道:“我凭什么信你?”
  韩佑支持不住,倒在地上,道:“凭什么?就凭我没有当场将他打死,而是留了他一条命。就凭你们轻轻松松就进了韩府的大门。对了,韩音是不是还知道我府中通往后门的密道的入口?那也是我告诉他的,我留下他,就算你逃出韩府,有他在你身边,生死种迟早是我囊中之物。不过既然这东西救不了我,我告诉你也无妨。”
  “淞县城中你们‘偶遇’,你以为你们是萍水相逢,其实不过是我派他守株待兔,而你恰好送上门来而已。半年前你在淞县附近的商洛山坠崖,尽管武林盟有意遮掩,但怎么拦得住真正消息灵通的人呢?”
  赵昔道:“光凭这些也不足以说明。”
  “还不足以说明?”韩佑嗬嗬笑道,“待我想想,你在淞县被武林盟的人追捕,是因为韩音落下一张你写的药方子泄露了踪迹,他亲口对我说,这张药方是他故意落下的,为的是尽快将你逼到洛阳来,你信不信?”
  韩佑视线都被血水模糊,但他还是盯着赵昔,一字一句道:“还有昨晚,那小子到你房中,是不是再三问你生死种的下落?谁知你就是不肯坦白,你若老老实实把生死种拿出来,哪还有今天一番周折,你也不会知道真相了。”
  他见赵昔面无表情,明白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耳朵里了,发出刺耳破碎的笑声道:“可怜哪!赵解秋,比起我,你再三地被身边人背叛,你才最可怜哪!哈哈哈哈……”
  赵昔看着他道:“再三?”
  韩佑却已说不出话来,身子痉挛几下,两眼发直。忽听一声哭喊:“爹!”先前藏入房屋内的姑娘跑出来,跪在韩佑身边,泪流不止。
  韩佑两个眼睛转了转,盯了她一会儿,渐渐没了气息。
  赵昔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将韩佑一双眼合上,随后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要不要跟我走?”
  姑娘拭了拭眼泪,转过头看了看他,忽而道:“你的手……”
  赵昔的左手紧握着那枚珠簪,因为太用力,尖端划破皮肉,血顺着指间淌出。他松开手,用袖口将簪身擦拭干净,收回怀中,对那姑娘道:“韩佑死在这里,你若被他们查出帮过我,肯定不会好过。不如先跟我出去,我替你寻一处容身之所。”
  姑娘沉默不语,拿出手帕,将韩佑满是血珠的脸擦干净,又看了一会儿,起身道:“公子若不嫌我拖累,就请带我走吧。”
  赵昔道:“好。”说着带她运起轻功,依照来时的路来到花园中,然后打开密道。
  韩府众人只知在地面搜索,对这些暗道一无所知,二人顺利逃出。
  两人躲进小巷中,赵昔撕下袖口将受伤的手包扎好,姑娘问他道:“你要去哪?”
  赵昔道:“去城东门口。”
  姑娘道:“你是要去找……冰姨的儿子吗?”
  赵昔猜她说的冰姨便是韩冰,便道:“他叫韩音。”
  姑娘颔首道:“是的。我见过他,三个月前,他来过一趟韩府。”
  赵昔转头看她,姑娘道:“我爹虽然犯了错,但人之将死,他说的未必都是骗你的。”
  赵昔笑了笑,手掌的伤还在作痛,他说:“是啊……所以,更得去要一个解释。”


第20章 归来
  姑娘还没从父亲的死中回过神来,但紧要关头,不得不振作精神道:“既然如此,我给你带路,我知道去城东口哪条路更便捷。”
  赵昔道:“好。”便要跟着她走,刚迈动两步,忽然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耳内响起嗡鸣声,不由得扶住墙。
  姑娘道:“公子?”
  赵昔晃了晃头,对她说:“走吧。”他心知是那药的效用快没了。
  城东门离韩府不远,赵昔随那姑娘弯弯绕绕,赶在正午前来到了城门口。
  此时正是日头最足的时候,他眼前却一阵阵发黑,幸而听觉尚且灵敏,出了城门,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遂转过身来,正巧那人道:“赵先生来了,我们在这里等候多时。”
  赵昔觉得这人的声音很熟,仔细一看,虽然乔装打扮,但仍认出是在淞县抓他和韩音的那六兄弟之二,不由戒备道:“是你们?韩音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一人道:“之前多有冒犯,先生勿怪,我在这里等候,正是替我家少主向先生道歉。”
  赵昔道:“你家少主?”
  那人伸手请赵昔往一旁的茶棚里去:“先生请里面谈。”
  赵昔知道这些人虽是魔教中人,但做事还有两分磊落,不会背后阴人,便随他来到茶棚里落座。
  其中儒士打扮那人道:“之前在淞县,是我们不对,帮着少主欺骗先生,原以为他只是好玩……”
  赵昔心里一沉,道:“你们说的少主,究竟是谁?”
  那两人对视一眼,惭愧道:“我们少主,就是先生身边的韩音。”
  赵昔有片刻没有说话,他想,纵使心里生了疑窦,他也要当面问一问韩音。
  他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但他也不迟钝。有些事情可以被逼问出来,有些可以查出来,但像药方这样的细节,韩佑就是再手段通天,也不会知晓得如此清楚,更不可能去问,除非是韩音主动跟他交待的。
  赵昔问:“韩音现在何处?你们应该已经找到他了吧。“
  两人道:“我们另外四个兄弟都在少主身边,但先生,恕我等冒犯,你恐怕不能去见他。”
  赵昔挑眉道:“为何?”
  两人道:“少主一直不肯跟我们回去,若和先生在一起,他更不可能回去了,所以还请先生就此回避吧,于你我都有好处。”
  两人中那名精瘦汉子出棚外牵来两匹马,搭着两个包袱,儒士打扮那人道:“少主性子顽劣,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次虽然骗了先生,但他也是救母心切,还望先生谅解一二。”
  赵昔笑了:“你们要我走我便走,那我岂不是太任人摆布?”
  那两人互相看看,道:“先生待要怎样?”他们瞧出赵昔此刻身怀武功,虽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总归有些忌惮,所以才如此以礼相待。
  赵昔道:“我这人虽然愚钝,但总有些死心眼,是不是被骗,我总要亲眼见过才信。”
  那两人犯了难,沉思片刻,儒士道:“先生的意思,只要向你证明少主的身份,你便肯离开?”
  赵昔缓缓道:“向我证明,韩音从遇见我到现在……一直在骗我。”
  两人答应了,于是一行人出了茶棚,走了一条野外小径,来到一处院舍前。
  儒士让姑娘和他的同伴在前院外头等,自己待赵昔进了后院,赵昔听觉强于常人,有了武功后更是灵敏,立即听到堂内人在说话。
  是一女子的声音:“都闹出这等大事了,你还不肯随我们回去么?”
  随即是一少年的声音,这个声音赵昔再熟悉不过:“我有说不随你们回去么,你们先放我出去,先生在城门口等我。”
  女子道:“谁等你?你啊,你太胡闹了,把人家骗得团团转,你不怕他有一天知道真相,跟你反目么?”
  韩音道:“我不说,你们不说,有谁知道?”
  “还有韩家的那个代掌门呢?”
  韩音道:“他还要靠我去取生死种,怎么舍得说出我来?”
  女子仍旧不松口道:“不成,不成,上一回你跟着这位赵先生跑了,还留了张字条哄我们去城西,害得我们苦等,这次断不能叫你逃了。”
  韩音还要与她争辩,忽见堂前有人影一闪,身影极是熟悉,不由心里一惊,起身喊道:“先生!”
  他追出去时,左右空无一人,只见青石的台阶上,静静躺着一枚珠簪。
  赵昔拉过那两兄弟送的两匹马,问身边的姑娘:“会骑马吗?”
  “会。”姑娘答道,韩家是武学大家,是准许府内女侍学骑艺的。
  赵昔便上了其中一匹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姑娘道:“我叫韩箐。”
  赵昔道:“你除了韩家,可还有在别处的亲眷?”
  韩箐轻声道:“韩箐母亲乃一介伎子,别无亲眷。”她想了想,道:“只记得我娘曾提及我在朝烟有一位姨娘,但日久年深,早已不再联系了。”
  朝烟在洛阳以东,正是他们走的方向。
  赵昔松了松缰绳道:“那便去朝烟。”他已是孤身一人,去哪都是一样的。
  说话间,他抬头望了望天,问:“天是不是暗下来了?”
  韩箐抬头道:“没有啊,过午时了,日头正大着呢。”
  赵昔便明白了。是他的眼睛不行了。
  他要趁还未完全失明之前尽快赶路,韩家人找不到他们,恐怕很快会追出城来。
  赵昔还不知道,韩佑的死,已经惊动了他最不想遇上的武林盟。
  韩家根系庞大,韩佑这个代掌门坐得并不踏实,只因为他近年来功力大增,在族中立下不少威望,这才选定他为代掌门。
  掌门韩五娘出远门后便杳无音信,族中想夺实权的有好几个派系,韩佑不过是其中一支的领头人。
  如今他走火入魔而死,他那一支已然大乱,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韩佑偷练外家武功的事,更何况长老亲自验尸之后,断定这是魔道武功。
  余下几支唯恐天下不乱,立即派人将此事报给了武林盟。
  家丑不可外扬,武林盟的人上门时,长老们吩咐下去:“武林盟若来人,只管好茶好酒地招待着,决不能让他们踏入后院半步。”
  此事若经武林盟宣扬出去,韩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可长老们没想到领命出去的管家又回来了,一脸为难,便道:“怎的,武林盟还要硬闯?”
  管家禀报道:“诸位长老,宋绎来了。”
  这一句话惹得诸人惊而起身道:“他怎么来了?”
  武林盟虽然铁面无私,但到了韩冼王唐这些武林世家门前,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留得两份薄面,大家都好做事。
  但宋绎这个人,却是比规矩还要死的。
  管家战战兢兢道:“宋盟主不接我的茶,径直带了人过来了。”
  长老问:“他现在何处?”
  管家道:“就在……门外。”
  长老们纷纷起身,来至庭中,果然一个人影立在阶前,皎月临庭,微风拂发,这人的气息却沉沉有如一尊石像,压在人心头上。
  但凡见过宋绎几次的人都知道,他衣裳只有黑白两色,外罩一层轻纱,怪得很,却无人知道缘由。
  宋绎开口道:“韩家诸位长老,我听闻贵府韩佑暗自修习魔功,以致暴体而亡,特带人前来查看。”
  长老们僵着脸,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宋绎可不是愿意等他们踌躇的人,又道:“请诸位带路。”
  百般无奈,终是命人将宋绎及他身后数名护卫带去了小院中,尸体都停在房中,蜀日炎热,本该尽早装殓的,但此时韩府几个派系斗成一团,韩佑的本支人心涣散,竟无人来收拾了。
  武卫们进出检查,两个亲卫在书房验尸,宋绎立于房门口,看着手下检查韩佑的尸身,忽然道:“星文,他丹田处有什么?”
  唤作星文的亲卫连忙在尸体丹田处察看,果然有一处异样,那东西极细极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星文用匕首在异样处划开,取出那枚带着血污的银针,自己捧在手中,只觉得这东西十分眼熟,细想不由大惊,呈给宋绎道:“少盟主……”
  宋绎垂眼望着那枚银针,月影凑过来一看,不由咋咋呼呼道:“公子!这……”
  星文使了个眼色令他噤声,宋绎来到尸体旁,看那银针刺入的位置,果然如他所想。
  月影哪里憋得住话,道:“我就说那人死不了!跳崖只不过是障眼法……”
  星文道:“少盟主,要不要找韩家人来问话?若真是被赵……那人所杀……”
  宋绎道:“找他们来问清楚。”
  星文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带来韩家子弟和仆役过来,一番盘问,姓赵的大夫和一个少年,虽然容貌不符,但据弟子描述那人在韩家刑堂中所使的剑法,确认是那人无误。
  星文偷眼望向少盟主。半年了,时间不长不短,就在盟中人几乎都认定那人已死,甚至快要将他淡忘时……他又回来了。


第21章 往昔
  一番搜检后,武卫长在书房中发现了通往地室的机关,赶到少盟主面前禀报时,却察觉到气氛有些凝滞,两名亲卫俱都默默不语。
  他在少盟主跟前做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没经历过这种情形,星文别了别头,示意他照常禀报。
  等到将小院搜完,时辰已不早,众人回到武林盟在洛阳的分部,宋绎坐在厅堂内,听武卫报告在院中的发现和询问韩家人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管事的进来道:“少盟主,峨眉的何循何少侠携师妹郑秀姑娘来拜访少盟主,我见少盟主不在家,就做主留下他们作客,现在何少侠听说少盟主回来,想问少盟主是否得空见面。”
  宋绎让武卫退下道:“请他们过来吧。”
  “是。”
  何循是峨眉的掌门弟子,宋绎不多的几个老朋友之一,这次带师妹去赴京城邢老镖头的寿宴,途经洛阳,听说宋绎也在,便上门访友来了。
  没过多久,一名相貌英俊,峨冠博带的男子笑着踏进门来:“无念。”
  他身后是一容貌秀致的年轻女子,此时略为紧张,在师兄身旁行礼道:“见过宋盟主。”
  宋绎点点头,两人落座,下人端上新茶。何循道:“听说韩家出了大事,你去处理了?”
  宋绎道:“韩佑修炼魔功走火入魔,现已暴毙。”
  何循叹道:“这事倒稀奇,魔教在中原都三十年没露面了。这一出事,还出在韩家的代任掌门身上。我猜韩家的意思是极力遮掩,谁知碰上你在洛阳,现在满城都知道了。”
  宋绎道:“武林盟照规矩办事,我已命人快马回去向叔父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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