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谢歇就是一个心大的主儿,立马把那点小忧愁给抛到了九霄云外,绞尽脑汁开始给两匹马取起名字来。
“我看这匹马,黄不黄,黑不黑”谢歇指着秦衣冠的马“屁股上还秃了一块儿毛,干脆就叫参差好了!啧啧!和它真搭!”
说完,谢歇又摸着下巴打量徐北城的马,眯着眼睛说:“这匹马,牙都没长齐,就叫不齐吧!参差不齐,参差不齐,合起来还是个成语啊,好名字!干脆让它两做一对算了,看起来还挺有夫妻相的。”
场面诡异的安静下来,谢歇歪头问了一句“怎么?我取得名字不好吗?”
“……没有,特别好,特别写实。”见证了谢歇的取名废功力后,秦衣冠满头大汗的说着违心的话。
谢歇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打断了,徐北城抬头看了看远方,丢给谢歇一个斗笠对他道:“前面不远就是邬城的城门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把这个戴上,你先坐回马车里去,我们今天就在邬城内休息一晚。”
谢歇一边戴上斗笠一边问“扈飞扬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歇脚啊?他可是跑到我们前面去好远了。”
“放心,我已经叫人去知会他了。”徐北城用一只手帮谢歇掀开帘子,让他钻进马车里。
很快马车便到了城门口,两个守卫上来稍作检查便放行了,连马车帘子都没掀开看一下。
徐北城找了间客栈,这间客栈可比黑店的规模大得多,人家还有一个特别风雅的名字,叫做‘门庭’。
谢歇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心说要是能把这间客栈和黑店那坑爹的名字换一下就好了。
几人进了客栈,立马就有小二满脸笑容的迎上来,徐北城一问之下才知道扈飞扬早就到了,还开了四间上房,人就在房间里等着呢。
谢歇把扈飞扬留在自己这儿的衣服给他送过去,敲了敲门,扈飞扬在里面叫“没上锁,直接进来就行了!”
推门进去,谢歇把装着衣服的包裹放在桌子上“这是你的衣服,我给你送过来了。”
扈飞扬拎起包裹的一角,脸上的表情很是嫌弃“你碰过了?”
“当然了,我一路给你拿过来的,你说呢?”谢歇莫名其妙。
“那就不要了。”扈飞扬一放手,包裹又重新掉回桌子上。
什么毛病啊这是?谢歇被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弄的火冒三丈,粗声粗气道:“你不要,那我拿去扔了。”
说完,谢歇拿起衣服就走。
扈飞扬叫住他“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不要了吗?”谢歇被他气笑了。
“看你一脸渴望的样子,那就送给你好了。”扈飞扬抿了抿嘴巴,脸上的表情有点别扭,谢歇见他这样一下就明白了,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了去,故意说道:“我不要,还是拿去扔了吧。”
“咣”的一下,一个杯子在谢歇脚边砸烂,扈飞扬气冲冲的“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要是敢拿去丢了,我……我弄死你!”
原来扈飞扬这么不禁逗,谢歇双手举过头顶,摆出一副投降的姿态“好好,我拿着,多谢了,还特意帮我买衣服。”
扈飞扬脸蹭的一下红的通透,恼羞成怒的把谢歇赶了出去“谁帮你买的?自作多情,我就是不要的才给你!”
谢歇耸了耸肩,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打开门,就和早就坐在房里等的秦衣冠来了个对视,谢歇尴尬的移开视线,把包裹丢到床上,自己坐在秦衣冠对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开了四个房间吗?”
秦衣冠指了指摆在桌子上面的木盒子“我来帮你易一下容,你这张脸太引人注目了,会惹人惦记。”
“你会易容?你怎么好像啥都会?”谢歇摸了摸脸,在不经意间把话题给带歪了。
在两人想起还有正事没做的时候,已经唠了半个多时辰的嗑了,秦衣冠打开木箱,催促谢歇抬起脸。
谢歇配合的抬起来,秦衣冠又叫他闭上眼。
谢歇全程都非常配合,等到秦衣冠大功告成的时候,谢歇坐的腿都要麻了。
他捶着小腿,让秦衣冠把镜子拿过来,自己对着镜子一顿猛照,看着镜子里面那个陌生的脸做着和自己相应的表情,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谢歇把镜子丢在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张脸绝对引不起任何关注!”
这是一张平凡至极的脸,和谢歇原本的脸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其实作为一个颜控,谢歇还是有点不情愿的,想着自己每次照镜子都要对着这样一张毫无辨识度的脸,暗自决定在易容没有卸下来之前,绝对不照镜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像掉了一个收藏……心疼死宝宝了…Σ(°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谢歇把镜子放回原处,门口就传来徐北城的声音“弄好了就下来吃饭吧。”
谢歇起身打开门,三人一同结伴下楼,途中徐北城不住打量谢歇的新面孔,落座之后点头道:“不错,一点都看不出破绽。”
扈飞扬点完了菜挥走小二,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你是……谢歇?”
“是我啊,你看看,我这样子怎么样?”谢歇把脸凑上去。
扈飞扬用手推开他嫌弃道:“丑死了。”
“他原先的样子太引人注目了,这样方便些,至少能骑着马上街了。”秦衣冠在一旁解释。
扈飞扬虽然嫌弃,却也没多说什么。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摆了满满一大桌,徐北城又叫了一壶酒,四人各倒了一杯,浅浅啄着。
到了饭点,客栈里慢慢的热闹起来,坐在谢歇背后的那一桌两人皆是一副江湖人打扮,扛着大刀,佩着长剑,说话都是用吼的,一人一壶酒,喝的下巴胸膛上全都是。
那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夹了一口牛肉,摇头晃脑道:“诶,我跟你说,这次的比武招亲我是势在必得,到时候你可别说哥哥我不留情面。”
相对较为瘦小的青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话中夹枪带棒“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也别把话说的太死,虽然我打不过你,可不代表别人打不过你。”
“嘿!”大汉摆摆手“我是谁?我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大力王!管他对手用的是剑还是矛,一抬手就能把他给掀翻,再说了,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个天下第一,和慧城美人那个天下第一,正好相配吗?”
青年男子心中不屑,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奉承的样子,口中连连应是。
一直在偷听他们对话的谢歇满脸好奇问桌上三人“那慧城千金是得了个什么天下第一的名号?”
“天下第一美人,据说生来自带莲花清香,其父马尚峰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养在深闺中,舍不得让人瞧了去,可今年便是那马苏苏弱冠之年,再不嫁出去怕要落下话柄了,所以马尚峰举办了这个比武招亲,广邀天下豪杰,希望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找个好归宿。”秦衣冠给谢歇科普。
谢歇来了兴趣,他对于一切有关美人的话题都非常积极,自动忽视了马尚峰的名字以及槽点满满的莲花清香,问到“真的有那么美吗?你们有没有见过?”
桌上三人齐齐摇头,谢歇见状不免有些失望,恨不得立马飞去慧城见见第一美人的真颜。
“我见过!”
这时有个清亮的声音插|了进来,一个面目俊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年轻人来到桌前,非常自然熟的端起谢歇的酒杯喝了一口,道:“我曾经有幸和马苏苏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谁?”扈飞扬非常不喜欢他这种作为,皱着眉质问。
“我叫闫箜,一个江湖人。”闫箜仿佛没有看到扈飞扬不悦的神情一样,自我介绍完了之后继续对谢歇道:“那可真是和天仙一样的人儿啊,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从那以后我便整夜夜不能寐,思之入骨,不久前听说马尚锋要给自己女儿举办比武招亲,我是又喜又忧,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位名叫闫箜的兄弟可能自带话痨属性,话匣子就没关上过,嘴上说着一边还能吃着,桌上的食物都被他给扫荡了个遍。
说实话谢歇不怎么喜欢闫箜这种行为,可是看徐北城好像不怎么介意的样子,他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一直到闫箜打了个饱嗝,他才放下筷子,揉着肚子道:“出门时太激动忘记带盘缠了,已经好几天食不果腹,多谢几位招待,你们也是去慧城的吗?正好我也要去,不如一起吧?”
谢歇嘴角抽了抽,这位老兄的主意打的可真好啊,要是跟他一路的话,那闫箜不就等于绑定了一个免费饭票?
徐北城也不是个傻的,虽然他不在乎那么点钱,却也不是个滥好人,当即拒绝道:“我们在路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与闫兄一道了。”
“诶,这有什么,离比武招亲还有好几天呢,我又不赶时间,不碍事,不碍事。”闫箜明显是耍上赖皮了,坐在凳子上屁股都不带挪动一下的,笑的一脸春光灿烂。
几人中就数扈飞扬的脾气最不好,沉下脸来就要发作,闫箜这个猴儿精的,一早就看出扈飞扬对谢歇的态度不一般,立马就抱起了谢歇大腿,赖在谢歇旁边撒泼打滚求收留。
谢歇又是个实诚的主儿,想到什么就说了“你问我也没用,我是扈飞扬包养的,要不然你也去求他包养好了。”
扈飞扬:“……”
徐北城:“……”
秦衣冠:“……”
闫箜沉默了好一会,随即扭头看着扈飞扬,苦口婆心的教导“你是有多想不开啊,包养他还不如包养我呢!至少我长得比他好看那么一点吧?”
扈飞扬抬起下巴“我乐意!”
闫箜双手绞着衣角,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那你能不能再包养我一个啊,包吃住就行了,我吃的不多,一天三顿,一顿三碗,我……”
扈飞扬简单粗暴的告诉他答案“滚!”
闫箜捂着脸嘤嘤嘤的跑了。
被闫箜这么一搅和,几人都没了吃饭的胃口,各自回到房间,准备洗洗睡了。
谢歇脱衣服的时候发现扈飞扬放在自己身上的钱袋不见了,到处都找遍也没能找到,幸好里面只是一些碎银子,丢了也没什么影响,只能作罢。
其实谢歇猜测应该是闫箜拿了去,不然他也不会跑的那么干脆,不过苦于没有证据,而且闫箜本人也不知所踪,所以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谢歇躺倒在床上,被头上的发带硌得后脑不舒服,伸手一扯,便把发带给扯了下来,握在手里对着烛光一看,谢歇郁闷了。
不知道这东西还了第一次,还能不能还第二次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早点更新,今天出来一个我很喜欢的人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每次晚上更新,等到审核完毕都很晚了…以后就改在白天更新吧…(???????)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行了几天的路,几人终于风尘仆仆的到达了目的地,这时候离比武招亲只剩一天了,慧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身形健壮的男人,客栈里没了多余的空房间,幸好土豪扈飞扬在慧城有一栋别院,不然几人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赶着马车进了院子,谢歇从车上跳下来,举起双手伸了个大懒腰“啊~!坐的我屁股都疼了,我得活动活动。”
徐北城笑着摇头“还说要学骑马,坐马车都受不了。”
秦衣冠也跟着打趣,他上前捏了捏谢歇的胳膊“说起来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娇贵的人,风吹不得,日晒不得,连坐马车都腰酸背痛,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谢歇没搭理他们,悄悄翻了个白眼,心说就自己这几百年不运动的身板,哪里能跟你们这群开了挂的人比。
扈飞扬这时从后院走出来,指着几个赶马的小厮“你们几个去把房子打扫下,到处都是灰,脏死了。”
“我也来帮忙吧,快点打扫干净好早点住进去。”说着谢谢撩起袖子,跟着几个小厮提着桶去打水。
秦衣冠和徐北城两个人想要帮忙却有心无力,他们养尊处优惯了,连擦个窗子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而扈飞扬则揣着钱袋上街遛弯去了。
打扫完最后一间房,谢歇提着脏水跑去倒掉,秦衣冠帮他从井里打了一桶干净的水出来,让他把自己清理干净。
也许是汗流的太多的缘故,谢歇觉得脸上有点痒,用手挠了几下,反而起了反效果,越挠越痒,秦衣冠看见他的动作,连忙拉住他的手,严肃道:“别挠了,覆在脸上的东西太久没有处理,可能是过敏了,我帮你卸下来。”
谢歇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手“那你帮我快点,痒死了。”
秦衣冠让他坐在井边,又打了一桶清水,拿来易容的工具箱,细心的把谢歇脸上的东西给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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