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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请早起——周思堂

时间:2017-04-03 17:59:08  作者:周思堂

    霍湘震想起,他的女友名字很独特,四个字,白宛南优,刚接触的时候以为是日本人。后来才知道只是她父母给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而已,父亲姓白母亲姓宛,只是这样。
    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两年……哦,不对,是五年前,他二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大学没毕业,也一直没有女朋友,还是白宛南优主动追求的他。那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就接受了她。
    走进了房间里,霍湘震一停步,他看到门前放着一双男鞋。不是他的。
    还有一双女鞋,想来,应该是白宛南优的。
    霍湘震微微皱眉,直觉那两人在他的主卧室里。轻轻关上防盗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站在门前,竟然听到了卧室里似乎传来了一阵阵暧昧的声音。
    那声音,他当然听出了是什么。微微蹙眉,向着卧室慢慢走了过去。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脚步居然可以放得这么轻,连他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就好像是用了传说中的轻功一样。
    他怎么可能会这种东西。霍湘震在心底说。
    但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卧室的门前。里面暧昧的声音,隔着一层门板传进他的耳中。那么清晰,仿佛门板已经全无隔音的用处。
    霍湘震微微皱着眉头,首先在想的事情竟然不是女朋友在里面和别的男人给他戴绿帽子,而是为什么自己的听觉忽然变得这么敏锐。
    而后他才想,是不是应该进去捉奸?
    可只是这么想,脚步却一点没有挪动过,依然站在卧室门前。真奇怪,并不愤怒,如果说愤怒的话……似乎有些不满的是他们弄脏了自己的床?
    霍湘震有那么一点点的洁癖,他总喜欢把自己的家打扫地一尘不染。可是他想了想,洁癖这件事又似乎里自己很远了,在某个人身边的时候仿佛从来没有犯过。
    是谁呢?
    里面的声音停止了。霍湘震依然站在门前。他听到喘息的声音,有些出神地想,自己不是也和白宛南优上过床的吗?这明明是被带了绿帽子啊,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
    为什么呢?
    因为从没爱过她?接受她的时候,好像也只是因为不想让女孩子难堪而已。
    那么自己爱谁呢?
    又想起了那个玄衣身影。那是个坚韧孤傲的男子,却让他感觉莫名心疼。
    为什么呢?为什么感觉,想要把那个看起来明明强大的不需要任何帮助的男人抱进怀里呢?为什么觉得,他其实很脆弱呢?
    他……究竟是谁?
    有个名字,就埋在心底,呼之欲出……
    他,他,他是……他是……
    “喂,”
    里面突然有人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那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是二十四五岁。霍湘震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人的模样,唇红齿白,很清秀的少年的样子。
    他皱着眉摇摇头。
    里面那人依然在说话:“你不是说这里是你男朋友家么?你不怕他回来看见啊?”
    “他都失踪三年了。”白宛南优的声音传出来,有点无所谓的意思。霍湘震这算是明白了,敢情所谓的经常来打扫,恐怕是来和新男朋友省酒店开房的房钱的?或者根本就是约炮的?
    霍湘震有点想笑,却很惊讶于自己诡异的平静。
    里面又传来声音,应该是白宛南优穿着拖鞋去冲澡了。他的卧室里面就是一间浴室。
    有那么一瞬间霍湘震突然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一个人住的房子,七十多平米,二楼,带个阳台。
    他没有和白宛南优同居,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他从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直到现在,忽然觉得,一个人住这么大的空间,似乎真的有些不合适。
    他的记忆里,仿佛有个时候,他曾经和另一个人一起挤在一张床上。似乎根本不是床,只是一张简陋的木榻,在天寒地冻的某个地方,一间帐篷里面,互相用对方的体温取暖,却睡得很香。
    是……谁?
    霍湘震不知道自己又在门前站了多久,直到里面收拾东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是白宛南优的声音:“走吧,趁现在还早,我回家也不会有家人怀疑。”
    哦……对了,白宛南优是和父母一起住的。
    霍湘震恍惚着低头看了一下腕表,九点了,他居然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
    还是该说白宛南优的速度太慢,洗个澡居然要一小时?
    霍湘震想着,卧室的门被一把拉开了。
    “啊?!”
    白宛南优吓得脸色一白,身后站的那个年轻男人,看上去二十几岁的模样,竟然和霍湘震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那男人看见霍湘震,居然没有害怕的模样,反而只是一扬眉:“你就是那个霍湘震?”
    霍湘震居然是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可是脱口而出的居然是他意想不到的一句尖刻:
    “酒店都倒闭了么?要在我这里做。”
    “上酒店不是还要花钱。”那男人满不在乎地耸肩,接着用赤裸裸的眼神打量着霍湘震,“你看起来也不错啊,要不咱俩也来一个?谁上谁下都好商量。”
    白宛南优一愣很惊讶地回头看这男人。男人不屑地“嘁”了一声:“我男女通吃啊,不行么?”
    双性恋还是0。5啊。霍湘震嗤笑了一声,却是一歪头,竟然是一样满不在乎的语气:“我上你下。”
    男人一挑眉:“行啊。”说着一侧身要让霍湘震进来,霍湘震却恍惚了一下,继而又是一句毒舌:
    “算了,看着你这样的我硬不起来。”
    说罢,挤进了房内,开窗通风:“做完了就快走,懒得跟你们计较,以后不要再来。”
    也没有理会白宛南优的表情,搬开了床榻上叠起了的被子,自顾自开始拆下床单枕套扔到地上,估计下一步就是拆被罩。
    “藿香,我,我……”白宛南优似乎还要说什么,霍湘震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承认,三年没见,白宛南优依然很漂亮,长发披肩,鹅蛋脸大眼睛,古典美的美女。而且他和白宛南优也不是没发生过婚前关系,毕竟是大学时代就在相处的。
    只是……当时就没有的感觉,现在一样没有。霍湘震又低头收拾卧具,淡淡道:“和平分手就是。我不会跟外人说。”说罢,直起腰看着她,“你和别人没法交代的话,随便怎么说,我没意见。”
    为什么会这么淡定?他不知道。霍湘震抱着那堆换下来的床单被罩,塞进了浴室里的那台洗衣机。
    白宛南优和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离开的,霍湘震没有理会,连被子都换了一床,重新换上一套新的被褥,这才坐了下来。
    愣了一会,全无睡意,进了书房。随便拿了一本书,打开才发现是《陆秦书》。
    又愣了片刻,霍湘震心里有些闷闷的。为什么现在看到陆秦帝国的史书居然觉得不舒服?
    翻开,最想看的依然是《楼辕传》的部分。他记得自己一直很喜欢楼辕,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种喜欢却有点不太对了。
    以前是崇拜,黑虎将军楼暮皓,曾一战退三族,曾夜夺十八城。就算是曾经屠城,也掩盖不了他战将的光辉。他是历史上有记载的最后一个妖魔,从他之后,历史上再无神异之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回想到他的时候,心里……会很疼很疼?
    就好像有一柄利刃刺进了心口,又好像是和最爱的人,生离死别。
    为什么?
    霍湘震忽然觉得很累,眼皮很沉——
    “师兄。”
    霍湘震恍惚间,看到一个玄衣男子,背对着他,抱着一个人,坐在重檐庑殿顶的房顶上,这样唤了一声。
    重檐庑殿顶是传统建筑里房顶形制的最高规格……至今留存下来的建筑中,只有故宫太和殿有此规格……
    他……
    第五十八章:山高水低不相逢
    “师兄……”那个男子,带着叹息般的声音,坐在高高的重檐庑殿顶大殿的房上。霍湘震不知为何,看到他背影里的孤寂,心里一阵抽痛。
    暮皓……
    楼辕此时是身着玄铠,怀里抱着那个白衣如谪仙的男子,冷眼睥睨战火纷飞的钱塘。怀里那个男子,身子依然是柔软的,却再也没有了可以温暖他的热度。真奇怪,伤口竟然自行愈合了,他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却再也不会醒过来。
    总有一天,他会醒过来的。楼辕这样相信着。所以——
    楼辕紧紧抱着他,看着下面的钱塘城。霍湘震就站在他的背后,可他却看不到。霍湘震随着他的目光一样低头看去,被眼前的情景震撼。
    人间地狱,这、这是人间地狱!
    钱塘城里燃着熊熊火焰,业火无情不断吞噬房舍。在火焰里挣扎的是钱塘百姓,逃不开躲不掉的除了火魔还有身后杀得红了眼的陆秦帝国官军!除了黑虎军五万精锐,还有十万的杂兵。十五万人在偌大一个钱塘里,屠杀的对象除了那十万齐越官军,还有二十万的百姓!
    屠城……
    血腥味从地面,漫上了九重宫阙九重天阶。坐在象征最皇权的大殿顶端,楼辕嗅到风里的血腥暴虐,却是冷笑。开口几句话,声音不大,却仿佛在对血仇诅咒,字字句句皆是诛心——
    “霍湘震,你不是要我放过百姓么?你不是最恨我嗜杀么?现在咱们就在钱塘最高的位置,你给我好好看清楚,我楼辕亲自下令,钱塘城内鸡犬不留,两个人头换一个功勋,不论男女老幼……要么你醒过来打死我,要么,你陪我眼睁睁看着我怎么毁了钱塘!!”
    随话音落下的,是一道天火,击中了另一片尚未受到火焚的民居。不,那不是天火,是楼辕的炎杀咒。城里的火没有多少是陆秦军放的,几乎都是楼辕的妖术。
    霍湘震在楼辕背后,却仿佛看见了他绝望里带着疯狂的眼神。布满血丝的眼睛写着的是癫狂,为了一个人可以灭了一座城可以毁了自己一生的名誉甚至可以毁了全天下!
    疯了,真是疯了!!
    不仅仅是一个失控的楼辕,还有下面十五万的陆秦大军!!十五万兵马这是生死决战的规格,陆六孤押上了几乎全国的兵力让楼辕和齐越帝决一死战……但陆六孤绝对没有想要楼辕用这十五万兵马屠城啊!
    五万的黑虎军精锐作为前锋,齐越国内的十万杂兵根本不是对手。钱塘在黑虎军的铁蹄下不堪一击,而楼辕人头换取军功的命令,根本就是重复了当年铁血大秦作战的策略,两个人头换一个军功,也就是一个爵位,十五万军力对钱塘城内三十万百姓,平均下来就算杀尽全城,每个人也只是得到了一个军功而已……
    不过是加爵一等,对于二十等爵位制的陆秦帝国,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这三十万的人是平白枉死!
    楼辕……住手吧!霍湘震在他的身后,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这样看着他。可他没有回头看霍湘震,甚至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任何存在。他的头盔放在屋脊旁,此时他的眼神只落在屠杀不绝的城里。
    他看到,有人为了多一个人头,杀死孕妇后剖开她的肚子,从里面取出刚刚成型的胎儿,割掉胎儿的头颅。
    他看到,有人劫掠皇宫里的珠宝,甚至杀死了最下等的婢女只为了一对珍珠耳环。
    血色浸染之下的土地……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还是出门无所见,白骨覆平原?不……这里还没有白骨,只是尸横遍野。火光之下还有皮肉烧灼的焦臭味。霍湘震嗅到那种恶心的气味,不想吐,只想哭。
    曾经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
    “霍湘震……”楼辕慢慢开口,像是对他说的,也像是自言自语,“我欠你的命,用钱塘三十万人命来还,你觉得够不够?”
    我……不用你还……
    “黄泉路上,你不想看见我,可我怕你孤单啊……呵呵,送下去三十万人陪你好不好?你别嫌烦……”
    暮皓……
    “你想行善放过这一城的人,他们却不放过你啊……师兄,霍湘震,你说你这是不是叫妇人之仁?我知道你不恨他们,可是我恨啊……”
    他说着,目光越过了怀里的人,垂落到大殿之下。那里团团围困着的人,困兽犹斗,龙袍已经满是斑斑血污,狼藉不堪,眼中却有拼死的光芒。
    那是齐越帝,齐东樯。
    楼辕一只高高坐在房顶,仿佛无意出手。脸上那道疤痕此时似乎突然狰狞了,阴阳妖瞳里的戾气仿佛要吞噬一切。
    冷眼睥睨着杂牌军和齐东樯纠缠,齐东樯杀出血路却依然杀不完楼辕带来的整整十五万大军。
    齐家虽不是楼家这般将门世家,却也是望族。齐东樯的武功早在五年前便已经是族中翘楚,做了皇帝以后也全无懈怠,便是为了以防有朝一日,做此保命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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