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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姬云月

时间:2017-04-07 18:05:35  作者:姬云月

    蓝衣男子淡然扫视一周,众人的反应尽皆落入眼底,他一脸谦和地笑道:“看来各位大人对其他大人的私事都颇感兴趣,在下这里还有许多好玩的事,不知各位大人是否有这个雅兴与在下畅所欲言一场?”
    在座的都深知他这话实则是在威胁,众人看了看萎焉的陈大人和卢大人,都恨恨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更没有表明立场。
    气氛再次沉了下去,外头打起了早更,蓝衣男子显然已经没了耐心,眼底的冷光透出一股杀意。他抽出背上的双刀“叮”一声拍在桌上,金属敲击桌面的震动让众人不觉一栗。
    只听他用一种很平稳却更像是风暴来临之前的平静声调说道:“各位大人如果不想听,可以马上提出来,在下可以让他永远都听不了。反正没有人知道是在下请各位大人来的,如果有哪位大人没有回府,世人只会当他是畏罪潜逃。”
    众人看了看那对冷光骇人的双刀,只觉得整座房间都森冷得令人忍不住胆寒,他们甚至不敢直视男子锋刃一般凌厉的眼睛。
    长久的死寂后,仍是那个年长的绝望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说吧,我们但凭吩咐便是了。”
    众官员离开房间后,事件的主导者戴则渊才从暗房里走了出来,坐在蓝衣男子身侧,提起酒壶为他添酒。
    蓝衣男子双手握起酒杯,微微低下头,“谢大人赐酒。”
    戴则渊笑道:“等这事成了,我还要赏你更多,虞、云……”
    虞云饮下酒,恭敬说道:“大人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为大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戴则渊夺下他手上的杯子扔在一旁,将他一把按倒在软榻上,指尖自他下颚处轻轻滑到耳旁,摘下他的面具。
    戴泽渊的目光在虞云脸上一寸一寸地侵略,一字一字地重复他的话:“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虞云握了握拳,从紧咬的牙缝间喊了他一声:“义父……”
    戴则渊的笑容里多出些许无奈和恼火,“义父?呵呵,虞云,每次我这样对你,你都要改口这样叫我。你别忘了,父字前还有一个义字,我这样对你,也算不得违背伦常。”
    虞云被压在身下,戴泽渊口中的热气喷在他脸上,直让他心底一阵作呕。
    他微微撇开头,“义父说过,不为难小人。”
    戴则渊压下身靠他更近,鼻头划过他颈上细嫩的肌肤,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淡雅的清香,“怎么,你觉得这样很为难吗?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虞云眼中闪过一道杀意,眼角瞥了一下桌上的双刀,恨不得当场割了戴泽渊的喉咙。他握紧拳头,强忍着心里的恶心,说道:“天不早了,义父该上早朝了。”
    戴则渊捏了捏他的耳垂,停下挑弄的动作,“小东西,你倒会找借口逃,而且这借口我还非听不可。”
    虞云暗暗松了口气,强颜笑道:“小人恭候丞相大人回府。”
    “借你吉言,”戴则渊坐起身,扶了一下官帽,笑着走出房门,临走前又回身嘱咐了一句,“早晨霜气重,回去的时候别忘了披上我那件大氅。”
    “是,”虞云恭顺应下,耳边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直至消失在走廊那头,一直躺在地上,全身像是被耗尽一般,没有半点气力。
    他望着近水楼天字号天花板上雕绘繁华的花纹,想到他在戴府的住所,也是这般极尽奢华的。戴则渊对他用尽心思,极其信任,而他也为戴则渊做尽了龌蹉事,所有明面上不能解决的事,他都在暗地里不择手段地为戴则渊一一摆平,助他一步步走上权力巅峰。他恨透了自己,恨透了那个叫戴则渊义父的自己,他甚至砸碎了房中那面价值千金的铜镜,不愿再看自己一眼。他唯有握着母亲留下的玉坠,想着双亲的惨死,才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岁月里硬挺过来,一个人,靠着仇恨支撑下去,何其可悲。
    这两年里,他常常对着沾满鲜血的手想起白昸琇,想着如果还能再相见,那个善良的白昸琇,会怎么看现在的自己。他几乎不敢去想,他宁愿自己活在白昸琇的记忆里,活在那段纯粹美好的记忆里。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
    虞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窗纸上透进来的晨光明亮了许多。
    曼娘推开房门轻脚走进来,跪坐在他身旁,“云少爷,宫里传来消息,兵部尚书戴泽渊擢升为丞相,此刻已下了朝,正赶回戴府。”
    虞云似乎没有听到,仍然沉默地望着天花板,眼底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曼娘默默叹了口气,轻声唤他:“少主……”
    虞云动了动眼珠子,用胳膊支起上身坐了起来。曼娘斟了一杯酒,他仰头一口饮尽,站起身往外走去。
    “云少爷,您的大氅,”曼娘拿起戴则渊留下的大氅追上去。
    虞云头也不回,“烧了,就说是沾上了恶心的东西。”
    曼娘脚下顿了顿,随即知趣道:“是,洪大人素知云少爷爱干净,想来不会说什么。”
    虞云回到戴府时,戴则渊已坐在堂上,一脸怒气,全然没有半点升职的喜悦之色。
    虞云左右瞥了一下,一旁伺候的下人们纷纷识趣退下,正堂里只剩他二人,还有戴则渊的儿子戴江海。
    戴江海见他来了,瘪了瘪嘴不悦地让开戴则渊左手边的位子,坐到离戴则渊更远的地方,虞云在他原来的位子上坐定,看向戴泽渊问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戴则渊回府后一直冷着脸,谁问他话都是紧抿着嘴,戴江海和下人见他脸色难看,只得在一旁小心伺候,不敢多嘴。一直等到虞云回来,问了话,戴则渊才打破沉默。
    他抬起手在桌上用力一拍,怒道:“燕琌太子那只老狐狸,没抢到丞相之位,便奏请陛下要增加宫中侍卫,扩充禁军。”
    虞云略一思索,便知其中利害以及戴则渊动怒的缘由。
    “宫中侍卫的教官王严是燕琌太子的心腹,新兵入宫都要由王严调练,燕琌太子此举是要借扩充禁军之名招募死士为自己所用。”
    戴则渊点头同意。
    “大人如此动怒,想必陛下已准了。”
    戴则渊忿忿道:“不错,燕琌太子以宫中防卫涉及陛下安危为由上奏,冠冕堂皇,朝堂之上何人敢反对,陛下自然是准了。”
    虞云心下略一思忖,计上心头,“大人不必动怒,或许我们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戴则渊眉头一挑,“怎么说?”
    虞云看了一眼戴江海身上的侍卫服,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虽说江海少爷在宫里就职,可宫里人都知他是大人之子,燕琌太子的人对他自然是极为防备,燕琌太子更是不会让他靠近东宫半步。不如趁这个机会,安排几个人进宫,安插在燕琌太子身旁,取得燕琌太子的信任,到时候宫里宫外里应外合,还怕斗不过燕琌太子么。”
    戴则渊细细琢磨了一下他的话,脸上的怒气慢慢褪去,神色渐缓,“不错,这次丞相之位争得辛苦,全吃亏在燕琌太子身边没有自己人,不知道他的动作。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可随时掌握燕琌太子的动向,我们做起事来也就事半功倍了。”
    虞云顺着他的话问道:“不知大人属意何人?”
    戴则渊思索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看了许久,方握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若无旁人道:“你出的主意,自然由你来做。可是,我当真不舍得让你离开太久。”
    虞云眼神微微一动,低下头道“那便派别人去罢,大人身边……也不能少了小人。”
    戴则渊摇了摇头,“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败露,就是灭九族的大罪。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
    虞云心中一阵冷笑,他抬头注视戴泽渊,黑色的眼瞳下暗流涌动。
    “是,小人必定不负大人重望。”
    “若败露了呢?”戴泽渊问道。
    虞云勾唇一笑,如画笑颜深深映在戴泽渊幽深如潭的瞳底,有那么一瞬间,戴泽渊几乎要后悔放他进宫。
    只听虞云笑着决然说道:“若事有败露,小人也绝不会牵连到大人。”
    一个月后,戴则渊送虞云进宫成了训练兵,这事做得滴水不漏,外人要想查,也查不出什么不妥。
    戴江海受命领训练兵入宫,虞云与其他训练兵一同跟在他身后,刚进训练场,后边便传来一道叫嚣的声音。
    “呀,戴小胖,你这带领新人的样子还挺人摸狗样的哈。”
    虞云脚下不由一顿,这声音……
    戴江海一听那声音,气得咬牙切齿,愤然转过身,看到白昸琇悠哉悠哉地坐在一道宫墙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正对他咧嘴嬉笑。
    戴江海冲他吼道:“呀,白昸琇,你不集合跑哪里去了,现在才来!一点训练兵的样子都没有。”
    虞云脑袋一空,一时间忘了思考,脑中只剩下“白昸琇”三个字。
    白昸琇耸了耸肩,摊手道:“太子殿下昨夜检查功课过了时辰,便让我在宫里住下了,反正我去集合了也还是要入宫,还不如在这里等你们。”
    他搬出了燕琌太子,戴江海自是不好再说,“那还不快站到队伍里来,你来得晚,就排在最后。”
    白昸琇呸地一下把嘴里的草吐出来,“你大爷的,敢让本少爷排在最后!本少爷向来只让人看我高大威武的背影,不习惯看别人的后脑勺。”说完,他双手一撑,利索跳下宫墙大步向前,朝排在最前面的虞云走去,边走还边冲虞云的背影叫道:“嘿,那个排在第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子,麻烦给腾个地儿。”口气倒是比跟戴江海说话时要客气许多,这几年他年龄渐长,加之燕琌太子对他管得严些,性子敛重了不少,已不似少年时候那般骄纵。
    戴江海压低了嗓门悄声对虞云说道:“那是大将军家的少爷,燕琌太子对他很是宠爱,打小就无法无天的,你最好离他远些,免生事端。”
    换作平常,戴江海若敢这般指使虞云如何行事,虞云早一记冷眼杀回去。然他此刻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耳朵里听到的只有白昸琇稳稳落了地朝他走来,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背后,教他脊背一僵,只能直挺挺站在原地,脚下竟是无法迈出半步。
   
    第14章 再相逢
   
    虞云从未想过与白昸琇会有重逢的一日,可他也无数次想象过如果重逢会是怎样一番光景,白昸琇会记得他么,抑或是,记得,却已物是人非,重逢时,只是淡淡地问候他一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而他又该如何回应他,道一声“安好”,还是相望两无言。
    他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那些话,可当真正重逢时,所有的练习都成了枉然,他措手不及,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昸琇大步流星,大摇大摆地走向虞云,见虞云还杵在原地迟迟没有给他挪出一个位置,便走到他身侧。
    “兄弟,麻烦让……”剩下半句话哽在喉咙里,白昸琇脸上瞬息一变,双眼直直盯着虞云的侧脸,长久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仿佛还是七年前,那人侧坐在窗下,手执一卷低头吟诵,金黄色的暮色穿过山野间的缝隙柔和地洒在他的侧脸上,如黛的长眉,狭长的凤目,笔挺而精巧的鼻峰,弧线柔美的下巴,整个人笼罩在金色光晕里,年华似水。
    虞云微微低下头没有看白东修,然他的眼神如此强烈,只用眼角的余光仍能清晰地感受到。
    气氛僵了很久,戴江海渐觉有异,狐疑地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扫视。虞云察觉到他的目光,长长的羽睫缓缓扇了一下抬起头,眨眼之间已放松了身体,神态淡漠如常。
    戴江海这才打消疑虑,想到定是白昸琇看虞云生的俊美给迷住了。也不怪他这么想,新兵训练服是蓝色绸缎缝制的,普通人穿上了尚且增色不少,更何况虞云,一水儿的蓝光长袍,额上系着水蓝色束带让黑直的长发垂放有致,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白嫩,衬得一双凤眼更加夺目。早间集合时,几乎所有的训练兵初见到虞云,无不是这种表情,不同的是,白昸琇要更强烈一些,而且更大胆一些,光瞧还不够,还想有进一步动作。
    眼见白昸琇已经张开了嘴,口中的“云”字正要冲出喉咙,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威严洪亮的声音。
    “你们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到训练场去!”
    虞云抬眼看去,来者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身着黑色武官服,腰间佩戴一柄长剑,正是宫中侍卫的总教头王严。
    王严得燕琌太子多年器重,是看着白昸琇长大的,白昸琇对他颇为敬重,在他面前不敢造次,只得按捺下心中汹涌而起的狂潮,乖乖排在队伍里听他训话。
    “我是你们的总教头王严,从今日起,由我亲自带队,担任你们的教官。”
    “参见教官!”众训练兵在戴江海的带领下颔首拜见。
    “在我手下训练,能力是一回事,军纪是另一回事。不管你们入宫前是什么身份,入了我的营,就只是我的部下,一律平等,绝无特权!”说着眼神扫过一圈,扫过白昸琇的时候还特特停留了一会儿。
    这些个训练兵大多是世家子弟或是官家少爷,家世虽好却还不至于敢在侍卫总教头、燕琌太子的心腹大臣底下放肆,唯有白昸琇身份贵重,别说侍卫总教头,只怕禁军统领都不放在眼里的,所以众人自然知道王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纷纷拿眼角揶揄地偷偷看白昸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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