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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姬云月

时间:2017-04-07 18:05:35  作者:姬云月

    虞云冷眼瞧他,不想多生是非,阖上书另取一本,再没理会那人。
    白衣男子见他气质高冷,更是喜欢,正要再找他说话,忽觉四周有些异样,佯装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周,发觉人群里有几个人行事鬼祟,正偷偷往这边打探。
    他微微朝虞云靠过去,眼睛看着书本,低声道:“公子可是被人跟踪了?”
    虞云微微一惊,心想此人言语轻佻,却不可小觑。那白衣男子又道:“要不要在下帮你?在下对付这些人可是很有经验的。”
    虞云从书本上抬起头,却不是看他,而是透过他的肩膀望向他身后,然后唇角一勾,略带几分轻蔑道:“你自己都甩不开尾巴,还想帮我?”
    白衣男子闻言回头一看,登时尬尴不已,骂道:“这群家伙,真是狗皮膏药,”骂完之后又转了笑脸,对虞云说道:“公子放心,不过一会儿功夫在下便可甩了他们。”
    虞云冷笑一声,不屑道:“阁下躲在这里是要甩开尾巴,在下却是怕他们愚笨把在下给跟丢了,才在这里等他们的,所以不劳阁下费心。”说完,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摊主,转身走开,不想没走出几步,被白衣男子拦住了去路。
    白衣男子作揖道:“在下与公子一见如故,还望公子告知尊姓大名,在下想起公子时也有个想头。”
    虞云没有看他,抬脚欲绕过他,白衣男子又挡住他,笑道:“是在下无礼了,在下应当先自报家门才是。”
    虞云心想若不听他说完,他必定会纠缠不休,便停下脚步,听那人拱手作了一个揖,说道:“在下秦至臻,从北国而来,初到贵国,还请公子多加照应。”
    虞云这才正眼瞧他,但见那人白衣无尘,面若冠玉,双眼宛如桃花半开,手上执一柄肆意盛放的桃花扇,正笑眼看着自己,通身的贵气,绝顶的风流。
    虞云点头以示敬意,抬脚又要走开,秦至臻可不乐意了,挡住他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报了贱名,公子也该告知尊姓大名才是。”
    虞云对他的一再纠缠不甚其烦,他按下怒火,走近一步,在他跟前低声道:“我叫……”
    他说得小声,秦至臻不觉竖起了耳朵仔细去听,虞云趁他不备,手上一翻飞快摸出一支银针刺进他腰部,秦至臻只觉腰部一麻,下半身顿时动弹不得。
    虞云冷笑看了他一眼,顾自离开了,跟踪秦至臻的几个人等虞云离开后连忙跑过去,口中无措地喊他少爷,秦至臻眸底含着笑意一直望着虞云远去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人群里,才命人拔出银针。
    虞云甩开了秦至臻,拐进一个胡同停下脚步,身后跟踪的几个人跟着跑进来,赫然看到他在胡同里等着,下意识里就要撤离,可一对上虞云凌厉的眼神,登时吓软了腿,小跑上前扑通几声跪到他面前请罪:“云少爷请恕罪。”
    虞云扫了一遍过去,不见戴江海的身影,便问道:“你们头呢?”
    “云少爷一出城门,洪少爷便把您给跟丢了,只得先折回盛都,命小的们在城门口候着。”
    虞云点头会意,“大人可在府里?”
    “是,大人知道今日训练兵放假,一早便在府里等着云少爷。”
    彼时戴府里戴江海正向戴则渊汇报虞云在宫里的情况,不觉中说到了白昸琇,戴则渊多问了一句:“白昸琇与云走得很近么?”
    “是,白昸琇对虞云似乎颇为关注,”戴江海知道戴则渊对虞云的态度,不敢说得太过暧昧,饶是如此,戴则渊还是留了个心眼,命他仔细盯着白昸琇。
    正说着,虞云从门外走了进来,官家取过他手上的长剑小心放到架子上,他在戴则渊手边的座位上坐定,下人立马奉上一盅汤药,说是熬了几个时辰的药膳,戴则渊特地吩咐给他调理内伤进补用的。
    戴则渊等他喝完放下碗勺,才开口问他:“你出城做什么?”
    虞云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漱口茶,含了一口在嘴里,另有一个下人捧上瓷盆,虞云把茶水吐到瓷盆里,去了口中的药味后,方缓缓道:“大人可还记得胡萧这个名字?”
    戴则渊眯起了眼,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他仔细回想,忽然眼光一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人应该是二十年前无故失踪的东宫羽林郎,燕琌太子的心腹。”
    “不错,”虞云点头道:“今日小人拜会的便是此人,还听他说起了一桩陈年秘案。”
    戴则渊的神色闻言微变,命下人都退出后,问道:“什么秘案?”
    虞云略一沉吟,说道:“二十年前,燕琌太子行刺北国小皇子梁铎,此事只有太子几个贴身羽林郎知晓。后来东窗事发,北国使臣得知此事,白青卓为主顶罪,这事才被压了下去,这一尘封,便是二十年。而太子为了灭口,追杀剩下的几个羽林郎,几人侥幸逃生之后,为免遭灭口,一直隐姓埋名。这个胡萧,便是其中一个。”
    戴则渊听到最后,脸上的笑意愈发猖狂,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哈,天助我也,行刺北国小皇子事关两国交好,即便是陛下,也保不了他,燕琌太子这回必死无疑。四海,你速速去把那个胡萧抓来,记住,要活口。”
    “是,父亲,”戴江海站起身,领命而去。
    没等多久,戴江海便急匆匆赶了回来,禀报道那个胡萧家早已人去楼空。
    戴则渊和虞云皆是大惊,戴则渊气急败坏地来回转了几圈,虞云寻思道:“胡萧必定是怕行踪败露,又躲了起来。”
    戴则渊冷静了下来,命戴江海发动所有兵力,务必要找到胡萧。
    虞云看着戴江海带领人马离开戴府,想到方才胡萧听闻他父亲去世时的悲恸反应,颇有些担忧他的安危,问戴则渊:“大人,此事若公诛于众,其他人会是什么下场?”
    “你是问那个胡萧么?”
    “是。”
    “哼,”戴则渊冷笑道:“欺君罔上,包庇罪犯,莫说活着的人,就是死了的,也难逃其咎。”
    “死了的?”虞云剑眉微蹙,问道:“大人指的是白青卓?”
    “不错,”戴则渊漫不经心地说道:“白青卓不是战亡名臣受世人敬仰么,一旦真相面世,白青卓便从名臣变成了行刺北国小皇子的同谋,他的子孙后代也将从名门之后沦落为罪人,受世人唾弃,甚至株连九族。”
    虞云脑袋乍然一空,一下子没坐稳,几乎要从位置上跌下身去。
    “你怎么了?”戴则渊察觉有异,问道。
    虞云紧紧抓着桌沿,十指微微发抖,戴则渊拿手帕拭去他额上的冷汗,一面打量着他一面似是随意地说道:“白青卓只有一个遗腹子,名白昸琇。怎么,你认识他么?”
    虞云稍稍缓过了神,平复下胸前的起伏,说道:“是,白昸琇也是此次入宫的训练兵。”
    “不怪你反应这么大,怎么,你很关心他?”戴则渊眯起眼笑着看虞云,眼底却无半点笑意,透出一股阴冷。
    虞云脊背一凉,心念一转,连忙捂住胸口,淡然道:“大人误会了,方才听大人说株连九族,吃了一惊,气血一时不稳,内伤发作,这才有些失态。”
    戴则渊轻抚他的后背,挨在他耳边道:“既然如此,等我抓了那个胡萧,便由你亲手揭发太子的罪行,如何?”
    虞云骇然抬眼看他,戴则渊的脸贴得很近,从未有过的冰冷目光如万支寒箭在近处将虞云牢牢锁住,叫他无处遁形离开戴府时,天色愈是阴沉,虞云茫然望天,双亲惨死的血海深仇与白昸琇的性命同时摆在他的面前,生平第一次,他陷入难以抉择的两难之境。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皇宫,没走到宿舍,东宫的黄内官领着一个小太监便急急迎了上来,“哎呦云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可把奴才一顿好找。”
    虞云朝他身后瞟了一眼,见那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精致的礼盒,便知又是太子赏赐的补品,他心头不由得生出一阵嫌恶,冷冷别开眼。
    他性子清冷,黄内官是见惯了的,倒也不以为意,堆起笑容说道:“这是昨儿个刚进贡的上等人参,太子殿下说了,云公子的内伤需得好好调理,特命奴才给您送来。”
    “嗯,”虞云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黄内官心里咯噔一慌,从前只道他才貌卓越性格难免高傲些,却也颇为知礼,不曾像今日这般冷漠无礼,莫非是他说错话了?
    “那云公子,这人参奴才给您放这儿了,奴才还要向殿下交差,先告退了。”
    虞云接过人参,指腹在托盘光滑的边缘摩挲,沉吟不语。
    黄内官瞅着虞云脸色不太好,喏喏地告退了。
    “回来,”刚走出几步,虞云把他叫住。
    黄内官身上哆嗦了一下转过身,面上的表情极为难看,不知是哭还是笑,“云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虞云捧着人参走过来,两手朝前一推,小太监下意识里很是顺从地接了过去。
    “云公子,您这是做什么?”黄内官惊疑道。
    “太子关怀备至,虞云当亲自叩谢。”
    黄内官愣了一下,哭丧的脸登时笑开了花,喜不胜喜,之前燕琌太子已多次召见,虞云都以身体未好为由推脱过去,太子见不到虞云那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如今虞云主动求见,黄内官自是极尽殷勤,一路哈着腰护送虞云到了东宫。
    虞云踩着东宫大殿前的白玉石阶拾阶而上,走得很慢。时值寒冬,宫外早已飘满了落叶,皇宫的地上却是明镜如台。是了,尊荣如皇室,又岂容萧条败落之景,宫里种植的必定是四季长青之树,即便偶尔掉下几片还泛着青的叶子,也早叫宫人扫去了。
    可是这锦绣与繁华之下,又暗藏多少污秽与不堪!
    门口的守卫要进去通报,黄内官忙拦了下来,直接把虞云引进内殿。
    殿中燕琌太子正在批复一道折子,笔握在手上,脑子里想的却是虞云清冷独立的身影,久久不知落笔。这时,他忽闻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殿外走来,抬头一看,霎时愣住,那日思夜想之人竟从他脑中跳了出来,着一袭湖光水蓝长袍翩然入室,出现在他面前。
    他太过震惊,以至于没有察觉到虞云的眼神是怎样的森冷,而森冷之下隐隐可见一股浓烈的恨意。
   
    第23章 沉浮
   
    燕琌太子足足愣了几秒钟。
    虞云阖下眼眸,满目恨意掩在睫毛下的扇形阴影之下,他单膝跪下,垂首叩恩:“虞云叩谢太子殿下关怀。”
    语毕,起身,朝殿外走去,举止干净利落,燕琌太子恍惚中以为是一场毫无预兆拂湖而过的春风,惊喜地来,留下水波荡漾,又匆匆地去,待到虞云走出了大殿,他方回过神,扬唇微笑。
    “殿下,奴才去把云公子叫回来?”黄内官在一旁问道。
    “不,他既走了,便不会再回来,”燕琌太子摆手道,眉梢眼角尽是春风笑意,“明日再召他过来吧。”
    第二日,太子召见虞云一次,问了他的伤势之后,着人好生送他回去。
    第三日,太子召见虞云一次,让虞云陪他下了一盘棋。
    “这是西母国的白玉冷暖子,水头透彻倒是其次,难得的是夏日冰冷沁睥,冬日触手生温,”燕琌太子将一副棋子推到虞云面前。
    虞云在戴府也收着一副一样的棋子,戴泽渊钟爱他素手执子的英姿,特地命人从西母国快马送到盛都,虞云看那棋子实是难得,也常常拿出来把玩,因而在东宫看到那棋子,也不甚特别反应,只淡淡瞥了一眼,低头道:“虞云卑微,何德何能僭越使用御品。”
    燕琌太子笑盈盈道:“再好的东西若被俗人用人也是可惜,唯有你这样的妙人,方不辜负人间圣品。”
    如此,虞云不好再推脱,纤纤素手执起一粒白子落于棋盘上。
    第四日,太子召见虞云一次,下完棋后,留虞云一同用了午膳。
    第五日,太子召见虞云两次,上午下棋,下午一同品了各地上贡的新茶。
    之后的几日,燕琌太子召见虞云召得愈发勤,时间也越来越久,甚至有一日从早上召走后,到训练结束都不见归来,后来众人才知道原是燕琌太子带虞云去视察新修的运河,顺道游山玩水了一日,还听说东宫羽林卫要跟去的时候被太子给打发了回去,说是虞云身怀绝技,有他一人足矣。
    众人皆道这怎么看都不是太子对下属该有的态度,倒像是把虞云当妃子宠着。
    白昸琇不想听众人暧昧的议论,只觉甚是刺耳,早早便离开训练场回到皇长孙燕琪殿中,闷不吭声地磨了墨,铺开纸想要练字,结果没写几下便把笔杆子给折断了。
    皇长孙燕琪见状,好笑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把白大少爷惹着了,这么大火气。”
    你爹!白昸琇在心里忿忿回了一句,把断成两截的笔扔在桌上,背靠着椅子闷闷道:“没有谁。”
    燕琪嗤笑,“脸憋得都成火烧云了,还说没有。”
    “别跟我提云不云的,”白昸琇一听到云字,登时烦躁起来。
    燕琪眉头一扬,“云?难道是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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