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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姬云月

时间:2017-04-07 18:05:35  作者:姬云月

    很快,禁军官兵将他围了起来,白昸琇扫了一圈,最后对上戴则渊不善的目光:“不知丞相大人找在下所为何事?”
    戴则渊想起虞云与他之间的种种,眼底燃起了两簇妒火,怒眼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父亲白青卓在二十年前犯下欺君之罪,本官奉陛下之命缉拿白少爷,收监待罪。”
    “胡说!”白昸琇倏地拔高嗓门高声喝道,“我父亲是战亡名臣,为国捐躯,怎会犯下欺君大罪。”
    “这话,白少爷还是到陛下面前去说吧,来人,请白少爷入天牢。”
    “住手,谁敢碰我!”白昸琇喝退那些官兵,对戴则渊说道:“太子殿下在哪里?我要见殿下。”
    戴则渊轻蔑冷笑:“太子殿下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会来救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昸琇质问道。
    戴则渊的目光阴沉得可怕,冷冷看着白昸琇说道:“白少爷还是乖乖跟本官走吧,否则,休怪本官无礼了。”
   
    第33章 故人殇
   
    去天牢的路上,杨书荣才告诉白昸琇,原是今日早朝时戴则渊当朝揭发燕琌太子二十年前刺杀北国小皇子梁铎一案,还带了一个叫章平的人,说是太子殿下以前的羽林卫。当时北国使臣也在场,皇帝陛下无法,只得下令,缉拿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要治太子殿下的罪。
    另一边,燕琌太子刚步出天牢不久,牢里的一个守卫急匆匆追上来,说是在牢里捡到一块玉佩,看着价值不菲,许是太子殿下落下的。
    随伺在旁的黄内官想着今早晨起并未给太子佩戴玉佩,正要回了,眼角偶然间瞥到那玉佩,颇为眼熟,便凝眼一瞧,谁想这一瞧竟大惊失色,连忙连人代玉拉到燕琌太子面前,指着那玉语无伦次地说道:“殿,殿下,您看,您看这玉!”
    燕琌太子望向那守卫手上的玉佩,只一眼,神色骤然大变,一把夺过那玉,揪着守卫厉声问道:“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快说!”
    守卫从未见过太子这般失态,吓得直冒冷汗,颤颤颠颠指着天牢的方向说道:“就,就在刚刚,刚刚关白少爷的牢房里……”
    燕琌太子一把推开他,疾步朝天牢走去,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下台阶的时候险些摔倒。
    等他赶到牢里时,白昸琇早已离开,正巧大将军府管家来接狗蛋,燕琌太子把他叫了过来,拿出玉佩问他:“这是你家少爷的玉佩吗?”
    管家仔细瞧看,认出正是虞云送给白昸琇的那块玉佩,点头道:“回殿下,的确是少爷的。”
    “他从哪里得来的?”
    管家俯身答道:“回殿下的话,是前几日有位俊美的公子送给少爷的。”
    “俊美的公子?”燕琌太子脑中不知为何突然闪过虞云的身影,追问道:“叫什么名字?”
    管家摇头道:“那位公子不肯说,不过小人倒是听见少爷曾对着玉佩念叨过一个名字,听着像是小名。”
    燕琌太子呼吸一紧,“什么小名?”
    “好像是……”管家回忆着说道:“好像是叫‘云儿’。”
    燕琌太子脑中霎时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殿下可曾问过云儿的意思?”
    ——“我与云儿早已心意相许。”
    “云儿……虞云……”燕琌太子脚下一跌往后倒去,黄内官连忙扶住他,“殿下,您要保重身子。”
    燕琌太子死死抓住黄内官的胳膊,颤声道:“黄内官,那孩子,虞云,是她的孩子,她没死,还把孩子生了下来……”
    “殿下……”
    燕琌太子微红的眼眶盈满了泪水,失了血色的嘴唇不住发抖,“虞云就是那孩子,难怪会那么像,本宫居然没想到这点,本宫居然对他……”
    黄内官开解道:“殿下不必自责,您也是无心之失。”
    “不,不,”燕琌太子登时发起狂来,猛地推开他,拨开人群冲出天牢,发足朝东宫飞奔过去。
    此时虞云还跪在东宫里待罪,燕琌太子狂乱的脚步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生生止于门外,他透过镂空的门板,死死盯着虞云那张像极了他母亲的脸。
    虞云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举眸循声望去,隔着精雕的镂空花纹与燕琌太子四目相对,黑眸清冷一如往日,蒙着一层薄薄的凉意,透着生疏和戒备。
    燕琌太子忽然之间就没了推开门的勇气,握在门把上的手无力垂下,缓缓转身,步履蹒跚地走过长长的回廊,心神恍惚间没注意脚下,险些被台阶绊倒,一只有力的胳膊架住他沉重的身躯,他茫然抬起头看向来者,正是王严。
    “殿下,属下听黄内官说了,虞云真的是王小姐的儿子吗?”
    燕琌太子机械地点了点头,想要推开他,王严抓紧他,“殿下,属下有一件事一直瞒着殿下。”
    燕琌太子此刻早已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可见王严选择这个时候,必定是跟虞云有关,便问道:“什么事?”
    王严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还记得不久前东宫遭袭一事么?”
    燕琌太子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心下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安,“你是说……”
    “不错,属下愿以性命担保,夜袭东宫之人,便是虞云。属下之所以没有告诉殿下,一来是尚无证据,二来,殿下看重虞云,属下不敢妄动。”
    燕琌太子闻言大惊,久久不能语,王严又说道:“殿下,属下怀疑虞云已经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所以才蓄意接近殿下。”
    这句话犹如罩顶的寒冰霎时将燕琌太子打入了冰窖,他怔怔看着王严,脸色惨白的可怕,“你是说,那孩子进宫,是为了报仇?”
    “正是,”王严见燕琌太子一脸惨白,极为不忍,可还是硬下心肠,直言进谏:“殿下,您不能再留着虞云了,如果虞云当真已经知晓二十年前的事,那么,他会是皇宫,乃至南朝的隐患。”
    “不,不,”燕琌太子剧烈摇头,死命掐住王严的胳膊,“不可以,他是落儿的孩子,不可以。”
    “殿下,”王严痛心疾首,第一次忤逆燕琌太子,“为了社稷安稳,为了南朝,为了……”
    “王严!”燕琌太子突然拔高了音量喝断他,“你别忘了,二十年前也是因为这冠冕堂皇的理由,王家满门葬身火海,”他双眼瞪得血红,几乎要吃人,没有血色的双唇剧烈颤抖,连声调也颤抖了起来,“本宫欠虞云、欠他王家两百三十七口人命,本宫岂能再拿这个做理由杀了他,本宫岂不是枉为人!”
    王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燕琌太子的每一个字都如鞭子抽打在他脸上,叫他愧疚难当。
    “关于虞云的任何事,都不许再向外人提起一个字,”燕琌太子扔下这句话,推开他走向回廊的更深处。
    而就在回廊的另一个尽头,虞云对着燕琌太子走远的方向,独立于寝殿之外,廊上的烛光照在他冷漠的脸上,在地上拖出一道细长的黑影,最后涅灭于无边的黑暗之中。
    燕琌太子走进东宫最深处的一间暗房里,房里空空如也,只有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的女子站在满园的红色枫叶里,莞尔浅笑,嫣然不可方物。在画的右上角,端端正正题着两行字:一叶飘红知秋意,万般不及王家女……
    燕琌太子跪在画前,看着画中的女子,眼底的柔情深如湖水,仿佛又看到那女子站在满园枫叶下嫣然一笑的倾城之姿。
    “落儿啊……”他凝噎轻唤,那一声缠绵悱恻,哀婉至极,像是在诉说一段久远的□□。
    而此时在殿外,整座东宫被禁军官兵包围,戴则渊持琰帝的手谕径直破宫门而入,最后在暗房里找到燕琌太子。
    “殿下,陛下有旨,请殿下即刻上朝,有话要问。”
    燕琌太子冷眼在他身后扫了一圈,问道:“什么事?”
    “殿下上了朝便知,”戴则渊恭敬应道,眼底却无半点恭色,反透着轻蔑和得意。燕琌太子与他不睦已久,两人早已不屑做表面功夫,他冷冷剜了戴则渊一眼,甩袖走出暗房。
    戴则渊命禁军的人随太子过去,自己留在了最后,颇有兴致地观赏墙上那幅画,只觉那女子颇为眼熟。直到他看到画上的题字,“王家女”三个字瞬间翻开了记忆,将他带到二十年前还有八年前。
    “父亲,这女子是什么人?”戴江海在他身后问道,那画上的女子容貌倾城,衣着华贵,应该是身份贵重之人,可他似乎从未见过。
    戴则渊眼中闪过一抹艳羡之色,“王鱼落,王家大小姐,二十年前艳绝盛都,名动天下的大美人。”
    “王家,哪一个王家?孩儿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一个美人?”戴江海不解道,他自小生在盛都,若是名动天下的美人,不可能不知晓,可王鱼落这个名字他可是闻所未闻。
    “呵呵,她失踪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二十年过去了,谁还记得。”戴则渊想到王鱼落与虞正非最后一次出现在戴府还是八年前,八年的时间足以冲刷很多回忆,更何况是一个人的长相。若非机缘巧合看到这幅画还有那画上的字,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凭空回想起王鱼落的容貌,即便她的容貌可动天下。
    戴江海看着那画,越瞧越觉得有些不对,迟疑着说道:“不过父亲,您不觉得这女子的容貌与一个人极为相似吗?”
    戴则渊闻言,上前一步,眯起眼仔细瞧那副画,慢慢的,画上女子的五官与另一个人重叠了起来,极为契合。他脑中乍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八年前,在戴府的大门外,王鱼落抱着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那少年的脸被王鱼落挡在怀里无法看清,只看得见他纤瘦的身形,那身形,此刻回想起来,竟与虞云极为相似!
    戴则渊心下渐渐生出寒意来,问戴江海:“虞云人呢?”
    戴江海瞧着他面有不虞,小心说道:“还在太子寝殿里跪着呢。”
    虞云看到戴则渊未经通报便直入太子寝殿,又听着外头的动静,便知戴则渊已经动手了。
    “大人还是动手了。”
    戴则渊没有说话,慢慢朝他走近,目光里透出一股阴鸷。
    虞云原以为他会质问昨晚的事,不想戴则渊开口却问起了两年前他入戴府的事。
    “虞云,你当初究竟是何目的接近本官?”
    “小人不是说了么,家破人亡,无以为生,只能依附大人,”虞云平静说道,眸光沉静如水,若非戴则渊已知晓他的身份,怕是要被他骗了去。
    戴则渊心底暗自冷笑,面上却没道破,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杀太子?”
    虞云似是听到好笑的话,轻笑一声,凤眼微然一翻瞟向戴则渊:“要杀太子的,不是大人么。”
    “呵,呵呵,”戴则渊轻蔑地笑了两声,道:“不错,本官的确想杀太子,不过,本官怎么瞧着似乎你比本官更想杀太子。”
    虞云闻言眸光微动,缓了片刻方说道:“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戴则渊沉下脸抿唇不语,勾起虞云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他,指腹滑过他柔韧的下颚线眼底交错着复杂的情绪,疑而虑,怒却疚。
    虞云仰着脸与他默然相视,二十年前艳绝盛都的容颜在他脸上得以重现,眉眼间的那道嫣然胜过三月烟雨中的一幅画,足以惊动满城春池。
    戴则渊的神情不觉中和缓了许多,他松开虞云的下巴,稍稍矮下身去扶虞云。虞云垂下眼眸,目光在他的手掌上停留了片刻,就着他的搀扶站起身。他跪了许久,脚已发麻,一时没有站稳,戴则渊一手扶住他,一手轻抚他的后背,低声道:“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为何要杀太子,我都可以一一成全你,只一点,离开皇宫,回到我身边。”
    虞云眉眼一紧,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收拢,戴则渊久不见他出声,又道:“我已命人在府里新建一座别院,等太子的事情一过,你便随我回去,从今往后,忘掉以前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我也不会再追究你是什么人,又为何接近我。”
    “只是,”他的目光在近处牢牢锁住虞云,握在他肩上的手突然收紧,力道极大,痛得虞云刀眉一皱,只听他语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半是威胁,半是请求,“再不许背叛我。”
    虞云垂下头,道:“小人遵命。”掩在如扇羽睫下的墨色眼眸里暗起风云,戴则渊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他既然没有道破,言语中又有既往不咎的意思,眼下只能先从了他的意,再做打算。
    戴江海对于戴则渊没有揭发虞云身世一事颇为不满,他本就不满戴则渊对虞云的宠信胜过他这个亲生儿子,如今见戴则渊竟一反常态不仅将这事压了下来,还要把虞云接回戴府继续当他的洪家大少爷,如何不气。经此一事,他愈发笃定,虞云之于戴则渊就是一妖媚惑主的灾星,他断然不能容忍自己的父亲被虞云迷失了心智,于是第一次顶撞了戴则渊,极力请求戴则渊供出虞云。戴则渊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冷静,极为狂躁地骂了回去,命他不得再提虞云的身世,若再敢提及半个字儿,就别想再踏进戴府大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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