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侯门男妻——半亩秋棠

时间:2017-04-08 18:12:49  作者:半亩秋棠

    王大锤:“章太医?哦,人家姓谭,谭太医。唔,没什么特别的,四五十岁,留两撇胡子,眼睛一大一小,还非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走路都走成了活王八的样子。”
    钟毓放心了,他师父两只眼睛都小,而且还小成缝,想睁也睁不大。
    “哎,我说,”王大锤抬头正打算说话,视线还没走到钟毓身上,就被郭殊涵时不时瞅钟毓两眼,再心满意足低下头去的样子,雷得心肝直颤,闹了个五脏六腑哪哪都疼。
    钟毓:“嗯?”
    王大锤胃疼的继续说,说……好,忘词了。
    他脑回路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回被郭殊涵甩出去的话:“唔,你和太子最近怎样?”
    钟毓条件反射的看了眼郭殊涵,恰好撞上郭殊涵“时不时瞅两眼”的时机,当即来了个四目相对。他心虚的别开眼:“还成吧,联系不多,怎么?”
    王大锤再次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才低声道:“听说陛下已经在考虑立遗诏了。”
    除开太子,陛下还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太子是老大,二儿子出生下来就是傻子,三儿子年岁不大,却沉迷角色,满脸肾亏样,四儿子更小,才会走路。所以太子未来的帝王路走得稳稳的,不过立了把握自然更大些。
    钟毓明白王东易这是要他趁现在感情还没失真,多走动走动,哪怕不是为他自己,为了镇远侯府的前程,这也是必须的。
    王大锤见钟毓听进去了,不顾烫手,从烤好的山鸡身上撤下个大腿。这一扯,连带着翅膀部分都撕了下来,活脱脱卷走半只鸡。王大锤嘿嘿一笑,“不打扰你们两口子了,我先走一步。”
    正午一过,出发狩猎的贵公子们已经衣衫翩翩的回来了,这些平日里从不扛刀提枪的公子哥来这里也是玩玩的,手中提的猎物并没有多少,倒是跟在唐炎身边的武士拨了头筹。
    太监念着得胜者名字的时候,不少家世底气能糊人一脸的公子哥纷纷发出嗤笑声音,仿佛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乡巴佬,竟然不知道要把头筹让给太子。
    对此,当事人太子反倒没有任何不满。
    相比于唐炎在他面前藏拙,李佑倒宁愿唐炎的人这样不知规矩的暴露自己,这样彼此之间才有诚意。
    太子如沐春风的下发赏赐,赏赐之精美之孤本让这些原本幸灾乐祸的公子哥纷纷露出艳羡的目光。
    分完后,太子的目光在人群中浏览一遍,问向旁边的跟班:“毓儿呢?”
    跟班小安低声笑道:“方才问了王大人,王大人说钟少爷和他夫人在林子里烤野味呢。”说着,补充道:“钟少爷和夫人感情真好,听说来之前钟少爷本是要带夫人去墨风馆的。”
    太子没有接话。
    小安正要继续往下说,忽然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
    他慌忙闭嘴,不敢抬头去看太子的神情,亦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了天怒,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要跪下请罪。
    却听太子温言道:“是吗,只是不知道钟夫人要是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小安喏喏不敢回话。
    分完奖品谢完安后,太子回了行宫。小安本是跟在旁边,到了门口,却听太子说:“你就在外面。”
    小安躬身:“诺。”
    房门关上,温和了一路的太子的脸迅速垮了下来。太子平日里向来以温和谦逊著称,此刻脸沉下来,平日里如玉的气质荡然无存。
    他双手撑在书案上,心里横生出一股戾气,他低低的说:“连你也背叛我。”
    李佑抬手,黄花梨木雕刻绝伦的书案被掀翻,书稿砚台摔落一地。
    守在门外的小安听到这声巨响,心中惶恐不已,然而等了半天,里面却再无声息。正想偷听点情况,门却吱嘎一声开了。
    小安慌忙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请罪,就听太子温声笑道:“你跪着做什么,刚才找东西不小心把书案推倒了,叫个人过来扶好。”
    好像里面发火的事从来没发生一样。
    小安双手扶在地面上,以头抢地:“诺。”
    王大锤一走,本就半天没说话的两人更加沉默了。
    郭殊涵被王东易走之前的“两口子”甜的说不出话来,钟毓则是啃鸡腿啃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大半只鸡被钟毓一人解决的七七八八,这才发现郭殊涵都没怎么吃。
    人家尽职尽责的烤起了野兔。
    钟毓良心发现:“我来吧。”
    郭殊涵回过头,眼神里像撒了蜜罐上去,深如实质的从眼神里倾泄出来:“没关系,正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钟毓:“……先别忙,我和你说个事。”
    钟毓的语气是易于寻常的正经,郭殊涵动作迟缓了一下,才略有些忐忑的放下手中烤架,回过头故作轻松的说:“你说。”
    郭殊涵大概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是个什么样子,但在钟毓眼里,大概刚才求生的野兔也没有这么怯生生的眼神吧。
    他干咳了声,用了种委婉的方式:“你吃过叫花鸡吗?”
    叫花鸡就是把鸡拔毛去内脏后,用荷叶包起来埋在炭火里面,或者直接用泥裹起来埋进去。叫花鸡是穷人乞丐吃的,穷到半点佐料都不放,油盐酱醋丝毫不沾,闻着挺香,吃到嘴里却寡淡无味。
    至于后来有酒楼大厨改进方案,加入香菇韭菜等调味品,滋味自然非比寻常。那个不提。
    郭殊涵确实没料到钟毓如此郑重的语气,说出口的却是吃食,只好老实回答:“吃过。”
    钟毓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这锦衣玉食里浸-淫出来的贵公子可以允许自己穿着穷酸破烂,却不允许自己顶着个大油嘴粗俗不堪。
    他擦完后缓缓说:“其实喜欢一个人就像吃一盘菜,可能你以前都是吃叫花鸡的,觉得味道不错,自己也能接受。之后有一天你吃了以前从没吃过的烤鸡,你觉得烤鸡的味道更好,也喜欢上了烤鸡。可是这个时候,当你把烤鸡吃厌了,再回头的时候,叫花鸡已经没有了。”
    郭殊涵目不转睛的看着风流俊逸的钟毓,不大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钟毓继续说:“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呢?人生不止一段旅程,它有起点有终点,你需要有个人能陪着你,从朝霞到黄昏,从青丝到暮雪,过平淡的细水流长的生活。”
    郭殊涵睫毛剧烈颤动着,他收回视线,面色发白的盯着被火烤的焦黄的野兔,沉默着没有作声。
    凭郭殊涵的聪慧,钟毓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推心置腹的说:“这一条路是不归路,不要走,也不要去尝试。纵然它看起来别具一格,但布满荆棘,尤其是不能回头。”
    郭殊涵目光空洞的看着烧烤架,低声道:“我为什么要回头?”他看着钟毓,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认定了这条路呢?”
    钟毓直视着他的眼睛,诚恳的说:“你会没有同伴,你会被这个世界抛弃,你会孤独一人,从生到死,从青年到垂暮。”
    钟毓不能保证他可以和郭殊涵一直好下去,如果有一天他厌倦了,或者郭殊涵厌倦了,分开了,那郭殊涵该怎么办?
    天下间再遇到一个喜欢同性的人太难了,钟毓大不了自己寻花问柳,可是郭殊涵呢?他该怎么办?
    郭殊涵脸色白了又白,粉雕玉琢的脸上逐渐没了生机。终于,他冷笑一声,自嘲道:“你不就是不要我喜欢你么。”
    他站起身,胸口几个起伏,到底没把狠心的话说出来——他舍不得,可是不说话又憋在心里难受,最后只好把满腹的情绪恶狠狠的加注在平淡的话上:“随你意。”
    他说完,转身就走。
    没给钟毓半点解释的机会。
    钟毓张口结舌的看着他的背影,迟缓了半天,落寞的心想:“其实,这样也好。”
    其实钟毓的本意只是想要郭殊涵想清楚,这条路钟毓走得太苦,不想郭殊涵也这么苦。不意郭殊涵理解错了。
    错就错了吧,钟毓自暴自弃的想,总比他以后后悔要好。
    漫天青翠,只剩下钟毓一个人。
    在芳草满园的春日里,热闹终于散去,仿佛戏台上曲终人散的落幕。
    他终于一个人。
   
    第41章 风起
   
    钟毓见兔子烤好了,撤下烤架,准备祭奠五脏庙。结果没留神,让外焦里嫩的烤兔子把手指烫了。烦的他顿时没有食欲,把流着黄油的兔子扔到一边。
    索性不吃了。
    钟毓坐了会,忽然不知道干什么了。
    愣了片刻,才回神似的起身,把火堆踩熄,他该回狩猎场了。
    狩猎场的活动会举行两天,今天是贵公子的打打闹闹,明日是武将之间练练拳脚,明日傍晚班师回朝。
    也就是说今晚钟毓得和郭殊涵睡在一个帐篷里。
    钟毓郁闷的想:早知道就明天再说这事了,现在回去多尴尬。
    再尴尬,夜幕也如约到来。
    钟毓在外面浪了半天,琢磨着如果自己厚着脸皮跑到爹的帐篷里去过夜,应该不至于被轰出来。
    然后琢磨了一路,到底还是回了自己的帐篷,
    郭殊涵正靠在行军床上,看到钟毓进来,他起身,站到床边上,低下头去,沉默了好久才说:“反正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喜欢你。如果你觉得别扭,我可以不烦你。”
    钟毓严重怀疑郭殊涵已经把握好尺度,专门打在他的心尖上——他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钟毓就是真不喜欢他,也断不会说让他伤心的话。
    更何况,又哪里是不喜欢呢。
    钟毓叹了口气,走过去半个身子躺在床上说:“有人喜欢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别扭。这样,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你想好后再和我说。怎么样?”
    郭殊涵背对着烛光站着,整张脸浸在阴影里,他自暴自弃的说:“反正你又不喜欢我,想好了又怎么样。”
    钟毓歪过头看了他一眼,心说就是给不了你一生,三五年总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这话他没办法说。
    只听郭殊涵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等我把有些事情处理好后,再和你说,反正,反正我后半辈子的时间都给你。”
    “我等你。”他说。
    钟毓歪着头看着郭殊涵把这句话说完,心脏处蓦地一股暖流流过,滚烫的浇在他的心上。
    很多时候,那些好听的誓言,所谓的永远,听起来的地老天荒,都敌不过此刻郭殊涵这句——我后半辈子的时间都给你。
    钟毓无声笑了,他朝郭殊涵伸出手。
    郭殊涵一时不明所以,呆呆的站着床边。
    钟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伸手把郭殊涵拉了下来。郭殊涵吃了一惊,半摔倒在床上,他忙用手肘撑着:“你……”
    被钟毓拍孩子似的拍了拍:“唔,早点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着,手一拉,棉被盖了上来。
    入夜,蜡烛已经吹灭,帐篷内灰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帐篷外巡逻的士兵质地铿锵的走着,每半柱香来一发,极有规律。
    郭殊涵静静的看着钟毓熟睡的侧颜,本就不明亮的月色透过帐篷,倾泄出不甚分明的光,刚刚够郭殊涵如痴如醉的看着,也刚刚够把他目光中的贪婪隐藏起来。
    他这样看了钟毓大半宿。
    郭殊涵像只蛰伏在暗处的野兽,紧紧的盯着猎物,连呼吸都放慢,小心翼翼的吸着钟毓身上熟悉的草药香。
    床-上最后一点光暗了下来,月亮隐入厚厚的云层之中。
    他起身,从钟毓脱下来的衣服里翻出了之前打算暗闯牢房用的迷香。他擦了点在自己手心,然后轻柔的把手捂住钟毓的口鼻。
    原本似要惊醒的钟毓偏个头,睡得更熟了。
    郭殊涵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然后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他低头,吻上了钟毓宛如夏夜露水的清凉的眉间。
    一吻有百世那么长,又仿佛只有眨眼那么短。
    郭殊涵放开钟毓,眼神中的眷念消失殆尽。他起身,穿上唐炎给他的夜行衣,从帐篷里潜伏出去。
    虽然已是深夜,外面的帐营已经陷入沉睡,行宫依旧灯火通明。
    郭殊涵踩着巡逻士兵换班的点,从帐营里混到了行宫外面,然后一脚踏在白玉石柱上,整个人轻盈如夜猫,跃上了房梁。
    竟是半点声响也没有发出。
    他早知道太子的寝宫在哪,借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月色,郭殊涵在房梁间轻松的跃起潜伏,如幽灵般在暗夜中时隐时现。
    数百计的御林军竟然没有一个发现的。
    月亮一直躲在云层里,不敢露出脸来,好像知道即将要发生一起惊世骇俗的血案。
    郭殊涵轻车熟路的潜伏到太子的房梁上,揭开巴掌大的砖瓦,烛光从房间里透出来。
    然而他潜伏了许久,房间里也没有半个人走动。里面除了站成木头的下人,没有活物。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