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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农夫——何小微

时间:2017-04-10 18:30:58  作者:何小微

  “谢谢。”
  风雪未曾凋零,白茫茫的路上,一串脚印渐渐远了。
  年轻人跳到老人身旁,大大咧咧地从老人怀中抽出两张钞票,“没收一半,死老鬼,每次都抢我生意!你是我亲叔叔吗?天寒地冻地,你非叫我出来接活,我接一个你抢一个!得了钱就去喝马尿!缺德的老鬼!说得那么玄奥,好像当初跟我说能骗一个是一个的不是你一样!”
  年轻人不住地嘀咕着,身旁老人们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年轻人的爷爷,笑眯眯地撸了一把白花花的胡须,眨了眨眼睛,高深莫测地说,“谁说他是骗?玄觉未开的臭小子!”
  又一个暴栗敲过去,“哼,你小子意思是老头子我很丑咯!开了九窍,一窍不通的小鬼头!”
  “死老头!”
  “臭小子!”
  “哼!”
  “哼!”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有人劝架。
  “谁跟他是一家人。”这回倒是异口同声。
  “天真冷啊!咦?那个大傻个儿!烧酒都还没喝勒!我去给王屠夫说农夫把那酒送给我了得啦!”
  老人喜笑颜开地地亲了亲仅剩的两张纸币,得意扬扬地起身一溜烟就跑到了肉铺门口。
  “世人太愚昧,不知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酒今朝醉呀那管明日有裤衩儿呀呵咦呀哟!哈哈!哈哈哈!”
  农夫走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渐渐的走远了。
  “大兄弟,回来了?冷死了婶子就长话短说哈!最近可千万别去林子里了!老爷子说啊最近保不齐要山崩哟!雪猛个大,又那么厚实,八准要出事情哦!你晓得的,我们家那个老爷子是个老来宝!莫得错的!保准没错!你乖乖地听婶子的哈,莫得肉吃就拿皮子到婶子家来换!”同村的婶子站在屋檐下哆嗦着身子,用力抖落了身上斜飘着积累的雪花,显然已是等了很久,说完了就佝娄着身体急急忙忙就走了。
  “哦。”农夫应了一声,抖抖雪花,开了门正要进,才想起什么似的探出头,“谢谢婶儿!”
  风雪中女人并不回头只随意摆了摆手。
  “看来俺只能不进山,婶子家老爷爷可是有名的护林人,他说得准没错儿!可俺这房子……可离山不远啊。”农夫生了火,拢着手烤火,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不进山的话,这日子咋过啊!“看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俺还是再去一次吧,最后去一次。管他山崩地裂,俺也得过日子啊。大不了,大不了俺找个平坦一点的地儿不就是了。一次而已……小心点,总不会那么巧就出事的。而且俺屋子就在山脚下,上天要俺糟俺还逃脱得了吗?”
  农夫这般想着,也就释然了,渐渐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贞观二十八年,皇帝毙。京都的哀悼不曾扩散到偏远的山村。
  贞观二十九年,三王掀起夺位之乱,太子不知所踪。同年八月,天降大雪,逾期一月,天下百姓冻死伤无数,人心皆惶,言此乃天谴。
  贞观三十年,农夫与阿奴,初遇于白雪皑皑。彼时,尚不知一世相守。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亲亲支持下啊~我已经在撸萌萌哒的番外了哟,比较偏的萌点记得留言哦~我会酌情采纳的~【飞吻】
  


第5章 杀戮与泪
  高高的台阶,冰冷的龙椅,皇帝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跪着的人,眼神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漠然。
  “父皇。”阿奴低着头跪着,轻声地喊。
  “阿奴。你要永远,今日朕赐你李善存之名,并将整个北国的江山交与你。愿你人如其名,对这天下和你的兄弟心怀善意。”虚弱的帝王全身瘫软在龙椅之上,仿佛没有骨头,眼神中却还透着帝皇的锐气。
  “多谢父皇。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阿奴起身,又跪下去,端端正正地三个响头,他眼睑低垂,聪明地将满满的嘲讽遮掩地于眼眸之下。
  “太子身份已经昭告天下,太子诏书朕早也已写好,此外只服从于太子和皇帝的三千禁卫军的号令令牌朕也传与你……你现在只需要举办一个象征性的仪式,等朕百年之后,朕身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但你仍需答应朕一个条件。”
  “父皇请讲。”阿奴毫不意外地抬起头,正视着高坐着的帝王。
  那是他的父亲,却又不是他的父亲。那是帝王,却并非他的帝王。他与他……终究什么都不是。
  “十年后,传位给你的孩子。你明白朕的意思吗?拥有李氏血脉的孩子,身体健全没有残缺的孩子。朕……”龙椅上的人眼神仿佛实质化,变成伤人的刀和剑。
  “朕什么都知道。你懂吗?”
  “儿臣明白。”初见时懵懂无知,这么多年的冷遇和不闻不问他若还不知……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如果自己可以的话,你……”皇帝厌恶地闭上眼,说不下去似的,半响还是忍着厌恶和尴尬一字一句地吐词,“如果自己不行……就找个相貌堂堂的人……但你要记得,事成之后,莫要留下后患。”
  “儿臣晓得。”阿奴的声音冰凉,“儿臣知晓轻重。”
  “如此甚好。莫要忘记……好生教导与他。传位之后,在他成年之前,你……垂帘听政吧。你的兄弟们……不堪大用。你的儿子……朕对他期望很大啊……只盼着能够遗传到你的所有优点。”
  只……遗传到我的优点么。呵。阿奴在心目中苦笑,“会的。”阿奴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一个不行,就两个。”
  心里,苦涩的,仿佛眼中所有没有流出的泪都倒灌入了肺腑。
  我一定如您所愿,一定。毕竟,这是我的父亲……的唯一遗愿不是吗?
  “好了,你退下吧。朕不想再见到你了……朕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朕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已经做了太子……朕已经不能给予你什么了……别来打扰我……也别让你的兄弟们有机会来打扰我……就让我轻轻松松过完这最后一段时间吧。”皇帝摆了摆手,一张苍白的脸上染满了疲惫。或许人到死亡前夕,已经顾不得许多,竟然连称谓都懒得太正式了。
  “你……你的身体。”阿奴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他抬起头,一张稚嫩的脸上,一时间各种表情交织在一起。
  “你要死了吗?”阿奴有些茫然地问。
  “是啊,我要死了。万岁万岁万万岁,终究只有江山能做到。”皇帝叹息道。
  世事无常。自己从小厌恶的儿子,放弃的儿子,不闻不问的儿子,却成为唯一一个能够放心托付江山,也是唯一有能力掌控江山的人。
  只可惜……那样聪慧的头脑,却有着那样怪异的身子。
  而且……这觉悟,这决定还是下得太迟了,也不知……这天下会因他的决定变成什么样子,只不过,那终究不干他的事了。
  “父皇,最后能问您一个问题吗?你为何要将皇位托付于我?”阿奴抬起头了,眼中盛着最后一分希望和隐约的癫狂。
  “…………”沈默,长长的沈默。
  “父皇!”阿奴抬高了嗓音,“您要走了,至少让我得个明白。”
  “《帝都赋》。”皇帝低声回道,眼神中有赞叹也有遗憾,“可惜呈到朕案前的时间……太晚了。阿奴……别那么悲观……这江山,得与不得,都是幸或者不幸。”
  最后一句竟罕见的多了温情,仿佛高台之上真的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阿奴绝望的闭上了眼。其实我早就明白,江山托明主,您传位给我,并不是因为您对这么多年的辜负和轻慢感到愧疚。而仅仅是因为……我于你的江山还有可利用之处,仅此,而已。
  自己……又在悲哀什么,期盼什么呢?一场幻梦,一场悲凉。这世间,太冷,仅有一个能给我温暖的人,也拒绝了我。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阿奴抬起头,眼泪涌出眼眶,他仇恨地盯着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体却牢牢地钉在地上,“你怎么还不去死?早点死多好?为什么现在还不死?”
  如果你早点死了,我的人生会不会幸福很多?阿奴擦拭着源源不绝的泪水,脸花的表情都看不见。
  “很快就要死了。”皇帝这样回答。
  “很快?有多快?”阿奴冷笑两声,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站起来几步便攀上了那高高在上的台阶。
  从前他总是跪在地上仰望,现在却发现登顶其实并不难。
  他的手放在了虚弱的皇帝身上。两旁的太监脸上表情已经崩塌,却只敢僵直着身躯默默注视着一切。
  “你……孽子!你想干什么?”皇帝粗喘了几口气,他愤怒地怒吼,“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让你解脱!也让我自己解脱!这么多年……你可曾记起我半分,可曾怜惜过我一秒钟?你要死了,我的父亲要死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你……”
  阿奴哭了出来,这么多年他的等待,他的期盼,在这一刻,化作无望的泪水尽数流淌。他闭上眼,不去看那快要死掉的男人的眼睛,只默默用力,再用力,死死地掐着那并不粗壮的脖颈。
  “你将皇位给我,却不知我仅仅想要,听你,用父亲的语气,唤我一声,阿奴。”阿奴看着身下的人的气势渐渐低迷了下去,他低下头,附着皇帝的耳朵说道。一滴泪,从阿奴的眼眶中掉落,落到死掉的帝王怒目圆睁的双眼中的一只,然后无声地滑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吗?你不是补偿我,你是在害我吧,让我去死吧。你终究恨我,所以把那烫手山芋给了我……”阿奴咳嗽了两声,眼泪顺着开合的嘴巴灌了满口,将他满口都染上了浓郁的苦涩。他将皇帝的尸体放在一旁,跪了下去。
  “还是,我能够奢求其中能有一点愧疚呢?”
  “父亲……我小的时候……你一定想不到……我在冷宫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每晚,每晚!你赐给我的奴才们欺负我……他们……你赐给我的邻居们……那些疯掉的女人和他们可恶的宠物那些恶心的猫……每晚凄惨地哀嚎……”阿奴俯下身,亲吻冰凉的尸体。
  “我是你的儿子啊……娘不嫌子丑……我也不想那样的,可那样的我不一样是您的儿子吗?”
  阿奴擦干了眼泪,又哭又笑地取过了圣旨和兵符,“父皇……这唯一,也是您给我的最后的恩赐。我定会不惜一切……保住它。”
  哪怕它会要了我的命。
  不过我的命,又有何不可呢!毕竟,这世上,五年前,您派小太监通知我娘的死讯时,就已经没有人在意过我的死活了。
  哈哈!哈哈!阿奴仰天大笑。笑这人世!笑这世人!笑那死去的父亲与帝王!也笑可悲又可笑的自己。
  笑完,他拉着圣旨和令牌,打开龙椅下的暗道离开了。离开之前,他最后看了眼自己的父亲。
  “父皇……这一切,都是您……设计好的对不对?”他有些恍惚地想,“您……其实不会怪我对不对?毕竟,您那么讨厌吃药……活得那么痛苦,您只是……借了我的手对不对?”
  阿奴这样想,试图让自己的心脏多点安慰,却反而觉得更冷了。
  暗道之中一片黑暗。阿奴闭了眼,挤出所有懦弱的眼泪。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天,他唯有紧握坚强才能活下去。
  暗道直通警卫军的扎营之处。
  走出黑暗的地道,短暂的适应阳光,阿奴呆呆望着面前的一切。豆腐块似的兵营,一块一块地拥挤着堆砌在一块。
  “一!二!三!四!一营!射!二营!射!三营……”铺面而来的声浪简直要将阿奴掀倒。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亲亲,举起你们的手来~让我看到你!
  


第6章 绝处逢生
  遵命!!”三千人雄浑的声响震慑着整个山谷,也震慑着阿奴的心。
  唰!唰!唰!密密麻麻的箭在天空中飞过,与空气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是……这就是……天下第一军吗?人数最少,最隐秘,训练最严格的禁卫军。皇帝和太子专属的私军。
  他第一次……明白自己掌握着怎么样的力量。尽管这力量或许在他人看来并不强大。可对于向来一无所有的他,已经足以。
  或许……如果……我能早几年得到圣旨,这江山,定然是我的吧!阿奴忍不住看了一眼脚上的鞋,那里,藏着一张薄薄的黄布,上面不长的一行字却拥有改变这个国家的命令,更需要远方那些士兵用生命来守护它。
  不过这又与我有何关系呢?我都身不由己,又能顾及到谁呢?
  想到此处,阿奴再不迟疑,手持令牌大踏步坚定地向那高台上走去。一路上,不乏遇见士兵拦路,却都在看见他手上的令牌后恭敬地行礼。
  “禁卫可在?”阿奴站在最高处,俯瞰底下密密麻麻的将士,吹拂着清凉的风,只觉得从心肺中升腾而起男儿的豪气,他真想仰天长啸几声!又想挥袖大醉一通,但最终他仅仅涨红了脸高举起那块赤金色令牌。
  “臣等皆谨遵新皇号令!禁卫北营全体三千士兵,十五将才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四面八方传来齐声的高喝!
  “皇帝?不,我现在只是太子而已。但……请诸位将士相信本王。今日你等护我出宫,保存有生力量。明天……当本王率你们卷土重来,当是尔等加官晋爵之日!”阿奴对着三千人大军大喝道,“尔等!可愿意……为了明日之辉煌!为了明日之胜利!为本王抛头颅洒热血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本王不敢承诺其他,本王只承诺你们,若成功,你们便如同……开国元老!你们将不再是奴仆!而是奴仆的主人!”
  “你们可愿意!?”
  “有死而已!”
  “最后问一次!你们可愿!此去凶险!不愿意的大可自刎!本王知晓禁卫的规矩,但只要本王活着一天,必然不会让那黑暗中的影子怪罪于你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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