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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农夫——何小微

时间:2017-04-10 18:30:58  作者:何小微

  “咳!咳!啰嗦……闭……闭嘴!”
  许是颠簸的太厉害,阿奴吐出一口卡在喉咙里的血沫,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冷汗从额头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肚子的刀口不知不觉裂开了,血液迫不及待地从身体中流走,冷风从刀口往肚子里吹,吹得五脏六腑都冻住了。唯有背上是暖的。
  “放……放我下来!好疼……”阿奴死命地挣扎。
  鼻息之间充斥着陌生的气息,男人身上特有的充满了朝气的蓬勃的汗臭,却又有点米饭和清酒的醇厚的香,陌生又新奇,感觉怪怪的,却并不让人讨厌。
  “你醒啦!太好啦!俺一直害怕你死在俺身上呢!你再忍忍啊……马上……马上就到了。”农夫闻言大喜,停下来,转过头想要安慰对方两句,却不料在眼神交汇之间轻易地失了魂。
  那是一双多么澄澈,纯净的眼睛啊。让人轻而易举想到天真的小鹿,迷糊的小白兔,还有刚刚出生的懵懂的婴儿,未出阁的纯洁的少女。那双眼睛,黝黑占了大半的圆溜溜的眼珠子,其中盛着万千闪烁的星辰,似乎狡黠,似乎天真,似乎喜,似乎悲。
  直到到了阿叔的门前,农夫都没有回过神来。
  “阿叔!开门!有人受伤了!”农夫使劲拍打着门。
  阿叔是这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和郎中,识得字,看得病,教得书,很受人尊重。人也好说话,有个头痛脑热或者其他解决不了的事儿总爱找他,而且似乎每次都能得到满意的处理。
  “来了,来了!”很爽朗的男声。
  门,吱啦一声开了。农夫慌忙地将人放下来,软软的却一下倒了下去。农夫赶紧接下来,将人紧紧搂在自己厚实的怀里,又将自个儿的毛大衣扯开,将人尽力按到怀里。农夫低下头,只见对方双眸紧闭,满脸粉扑扑,睫毛好似温柔的蝶翅,眉毛软绒绒的,无处不可怜。用手轻轻一摸,才知道,已经烧昏了过去。
  “阿大,你听阿叔的话,将这人从哪里来送哪里去吧!阿叔,救不了他!”那头发微白的中年汉子用手一探脑门,翻了翻眼皮,把了把脉,最后将手掌翻开仔细看了看,抬起头,却凝重地说道。
  “咋了?不可能啊!俺看了,没多大问题的!开始还醒过来跟俺说话来着!阿叔,你再仔细瞅瞅!药费你不用担心!俺那里还有存货,大不了走远点去县城卖!”
  “你……就这么想救他?”
  “这……这不是当然的事么!俺……这可是一条命啊!”
  “不是阿叔心狠……这人……”男人顿了顿,眉峰微颦,似乎是犹豫不决,“哎……你知道,阿叔喜欢看些没用的杂书,粗懂一点命术之道,你和他……命数纠葛不清,怕只怕,他会害了你的命!”
  “怎么会?等他好了,俺就送他走!哪有您说得这么夸张!”农夫不自然地撇了撇嘴,似是不以为然,又有所顾忌。
  “你的身世……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观你喜已决,便抬进来吧。阿叔,终究也不愿在你心中,落得个不仁的印象。只是前人种仇,后人得怨,该来得命,逃也逃不过。”
  “只是这孩子相貌出众,眉峰斜挑,唇薄如削,眼下黛青有泪窝,只怕是个短命之人哇!还有这伤,这身衣服……哎!”中年人叹了一口气,从农夫身上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给我吧,你去烧点温水灌几个温水水瓶,别太烫,一会儿给他贴身熨着,记着,别太烫,太烫了受不住。再架个锅,烧点小米粥,记得用黑米,再夹点切成黄豆大小的瘦肉,煮上。”
  农夫用手小心托着递过去,用大手轻轻抚开了阿奴额头汗湿的两缕发丝,他的手很大,阿奴的脸却小,粗壮的手指头挨上单薄的发丝,小心翼翼地轻轻移开。他的动作笨拙得不行,阿叔看得想笑,又想哭。
  那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对自己身世以及旧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孩子。恐怕只有自己,才看到了他的眼神,是融化了多少怜惜的一汪潺潺的,化冻了的,温柔的,春水。
  作者有话要说:
  敢不敢?收藏评论给个么么哒?嗯?
  


第8章 一个耳光
  “阿大,叔奉劝你。咱们这里庙小,等他好了,你还是送他走吧!”阿叔上好药,将阿奴衣衫合上,正色道。
  “听阿叔的,不过还是等他好了再说吧。他身上伤那么重,看他容貌应该是外乡人,看他像个书生,俺……要是不收留他,这寒冷的冬天他可怎么熬得过去哦。”
  农夫低着头,眼睛看着被热气捂得满脸通红的阿奴,心口有些疼,手伸过去,紧了紧被子,“阿叔善心,这小孩的命就托付给阿叔了。俺新打了野猪,到时候多送几块肉给阿叔补补身体。他的伙食,俺包了,俺家里米也不多了,等俺去县城拿皮子换点米和菜到时候和药钱一并给阿叔拿来。阿叔一个人,伺候病人辛苦,俺会尽量空出时间过来帮忙的。”
  “哎,你这孩子,较什么样真!跟阿叔这么客套干嘛!”阿叔嗔道,到底没拒绝,只是放在床单上的手悄悄紧了紧,眼神中闪过些忧虑。
  “俺……”农夫挠了挠头,“俺嘴笨,不知道咋说。但俺觉得,那些东西都是应该给的,没道理平白麻烦阿叔。阿叔一个人也辛苦。反正……反正,阿叔不许推脱,到时候别嫌少就成。”
  “你这小子!”
  农夫搓了搓手,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尴尬。他手足无措地原地扭捏了一会儿,眼神四处摇摆地看了看。一溜烟跑到床的另一边,低下头,认真打量自己救下来的人。
  皮肤像米粥和羊奶一样白和糯,这形容是毫不夸张的。皮肤太白,太嫩,显出娇弱的稚气,身体又单薄的吓人。像个孩子。
  看样子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但却又不像是娇生惯养的样子,整个人单薄的有些病态,纤弱的可怜。
  那样的孩子明明应该生活富足安乐才对,可那孩子的眉宇之间却好似缠绕着淡淡的哀愁和凄苦。
  农夫有些拘谨地伸出手,在快要接触到的时候又触电似的缩回来,将手上有些毛刺的厚实的茧子使劲搓了搓,直到微微发热,才将手放上去。
  还有点烫,眉头也总皱着。昏迷着……还皱着眉。有种想要替他抚平了去的冲动,却莫名地有点自卑的怯意。
  这孩子……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儿。太纤弱了,好似,手上的力气稍微下重了一点,就会伤害到他。
  或许……你应该生成一个女孩子。那样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你当小妹妹一样宠着了。农夫自顾自想着,裂开嘴自顾自地乐了起来。如果自己早逝的娘亲能够给自己一个可爱娇弱的小妹妹,自己一定会把她含在嘴里捧在手里放在心尖尖上宠溺着他,只求她白的透光的小脸上能够露出阳光般活泼明媚的微笑。
  “怎么还没醒?”农夫把玩着阿奴一缕柔顺的发丝,有点百无聊赖地在心底默默自语,“快醒过来吧,跟俺说说话,比如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多少岁啦,为什么会掉在雪地里啊,你的家在哪里啊。俺对你很好奇呢,你的什么俺都想知道。快醒过来吧,俺可以破例告诉你俺的名字,不过你可不许给别人说,因为老爹说那是个小秘密不许告诉别人,不过我相信你啦。唔……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小白兔?俺可以教你抓兔子,兔子很笨的,很好逮,不过小兔子又乖又可爱,你喜欢的话可以给你抓一窝最乖的小白兔……”
  “你醒过来吧,别老睡着,睡太多会变笨的!”
  农夫看了眼毫无反应的人儿,心底有些不是滋味,隐晦的渴望在心底翻腾撒娇,让他的心有些痒酥酥。这真是从未有过的,新奇的,体验。他好想……很想再看看那双眼睛,那双总出现在他眼前的忘不掉的眼睛,怎么会有人,拥有那样……一双眼睛呢,让人心疼,又惊艳的眼睛。
  “唉……你不会醒不过来了吧。”农夫叹了口气,“你渴不渴?”
  “傻小子!自个儿嘀咕什么呢!先给你说好啊今天你得守夜啊,你抱回来的人没道理让阿叔跟着受累。不过你放心好了,熬过了今晚,大体就没事了。他伤不重,就是累着了,身体都脱力了。”阿叔说着狠狠白了农夫一眼,递过去一碗热稀饭“你啊,心肠太好!仗着身体结实,就不把自个儿当人了是不是?来了这么久,光给他喂粥了咋忘了自个儿了呢!哼,忘了自个儿就算了,把阿叔都忘了!阿叔还以为锅里留着呢,锅盖掀起来一看,得,就一锅涮锅水,小时候白心疼你小子了!”
  “俺……不好意思啊,叔。”
  “哼,还好是个小子。若是个丫头,你小子眼里就更没有阿叔了!”阿叔狠狠地瞪了农夫一眼,“瞅什么瞅?就一个小子,再好看瞅半天还是个小子,滚过去,吃完了再来。阿叔帮你瞅着。”
  “谢谢叔!”农夫憨憨一笑,蛮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让到一旁,端着粥,眼睛却还是瞅着床上的人,几口就喝完了,跑到厨房里又盛了一碗,喝完了才又蹭了过来。
  “叔。”
  “怎么了?”
  “俺好了。”
  “……”阿叔无语了,在农夫期待的眼神中自得站起身,离开得却有点不是滋味。阿叔站在厨房和卧室的隔门前,琢磨老半天,到底心里不吃实,转过头,看了又看,床头,殷勤服侍,不时按被角,换凉帕的农夫,心中的阴影,悄然越来越大。
  “喂,傻大,叔问你件事儿。”阿叔犹豫了又犹豫,到底转过身,拖了板凳,坐到另一边,问道。
  “啊,问呗。”
  “你为啥这么大了还不娶媳妇儿?是不是……”阿叔犹豫了片刻,艰难地吐字,“阿叔知道这话问起来不好听,不过……阿叔也不是外人,若是你有什么问题……阿叔可以……给你置点好用的药……”
  “叔!别说了”农夫脸红了,低下头,手指无处安放“俺……阿叔别乱想,俺……俺才没有问题。”
  “那是怎么回事?”阿叔不愿意放弃,下定决心刨根问底,虽然自个儿脸也有些不自然的烫,不过到底人老皮实,稍微一狠心,反倒觉得没什么了,“我们都是男人,这儿也没外人,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给阿叔说,不论是什么,阿叔都会给你保密的。”
  “没什么。”农夫努力把自己变成鹌鹑,头缩得不能再低了,“真没什么。”
  “哼,不说又不说!”阿叔气极,吹胡子瞪眼,站起身来,走过去,一把拍开农夫的手,“手!松手!拉着人家干啥?”
  “俺……”农夫低下头,有些惊奇,又有些尴尬,“俺……”
  不过他很快找到了借口,“俺不是怕他着凉吗!阿叔火气壮,被子薄点不怕,这小孩身子骨单薄,被子就薄了点,不过还好,俺正好是个人形暖炉,一年四季手心都热乎乎的……”在阿叔目光的炙烤下,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个……你要不信,你摸摸好了,绝对是热的!”农夫突然想通了,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自己也纳闷自己干嘛心虚,索性抬起头,把手伸过去。
  “臭小子!谁要摸你的臭手!阿叔是在怀疑,你……你对这小子不会有什么鬼心思吧!”阿叔目光狐疑地盯着农夫。
  农夫撇了撇嘴,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床上的人儿,“阿叔……你……你不要乱说哦。俺能起什么坏心思。他是很可爱,可漂亮,不过他……可是个男的!”
  “咳……男的又如何,村里的丫头们都说……”
  “没由来的事!”农夫脚部充血,“俺……俺只是觉得他看起来,很可怜,很想对他好而已。”
  “这样么……”阿叔扯了扯嘴角,“你这话……哎,傻小子,可不但没能让我放下心,反而……”
  “反而什么?”
  “哼,笨小子,自个儿想去吧!”
  “哦。”农夫挠了挠头,坐下去,脸红红的还没完全褪色,又开始专注地盯着床上的人了。阿叔看了好一会儿农夫,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天,渐渐黑了。风呼啦呼啦地吹。炉子里烧着洗脚的开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想来是要开了,烤火的木炭不时发出滋滋的爆裂的声响。
  相对静谧和喧嚣之间,谁也不曾发现,病床上的人儿越皱越紧的眉头和蝶翼般扑朔的眼睫。
  “热!”阿奴不自在地翻腾,手一挥,额头上的帕子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小嘴微张,嘴巴里不时地抱怨着什么,却听不清。
  “什么?你说什么?”农夫又惊又喜地将耳朵凑了过去,“大声点儿。”
  “哼哼……”阿奴嘀咕两声,嘟着嘴又开始抱怨个不休,眼睫毛扑腾扑腾,却怎么也睁不开。反倒是两行清泪慢慢流淌了下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农夫低下头,翻出衣袖里干净的羊羔绒毛,轻轻地去擦那泪水。
  “乖~别哭了,别哭了。”农夫轻声说道,头微偏,小声地招呼,“叔~叔,阿叔快过来,人醒了!”
  “啪!”农夫听到很响亮的一声,同时脸颊俱痛。他转过头,惊颚地看到了一双澄澈又明亮的眼。
  阿奴的脸还是红的,带着未退烧的粉,声音是无力又微弱,语气却是坚决而狠辣的,“狗奴才,从本王的身上滚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入农药的坑【微笑】
  


第9章 阿叔的话。
  “你怎么了?”农夫困惑不解地捂住脸,眼巴巴地盯着床上的人儿。
  “禁卫呢?叫他……滚出……”阿奴骤然捂住腹部,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好……好疼。”
  “你还好么?”农夫凑上去,攀住阿奴的肩膀,轻轻往后扶,“怎么了?快躺下。”
  又偏过头,“阿叔,你快过来看看!”
  “你……你放开本……放开我!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地方?”阿奴眼睛红红的,耳朵尖儿火辣辣的,手还紧紧地捂住肚子,却不安分地探出脑袋将整个屋子扫了一遍,重点看了看地下,然后心口松了松,接连着一阵剧痛翻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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