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诺清眸间的悲伤看得真切,皇甫逸南问道:「那可是深爱之人?」
身体不由得一震,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凤诺清苦笑道:「便是深爱又如何?不过花开荼蘼。」他为他弃了一切,负了一切,可那又如何?到头来也不过是何必动情的一句无情话。
「说道荼蘼,凤公子你可曾听过末路?」皇甫逸南兀自说道,「传说末路所磨成的粉若是让习武之人服下便可功力大增,若是普通人服下则可延年益寿,据说还可治百病消百毒,不知凤公子是否听过?」
皇甫逸南所说的末路,是传说中的神珠,虽说是神珠,但要说得更贴切的话那则该被成为是药珠。浸泡于无数的毒物以及药物之中的药珠虽可治人却亦可杀人。但只笑江湖中人只知这药珠的益处,却完全不知这药珠的弊处。
「凤某虽有耳闻,但可惜还没这个机会一睹其真貌。」凤诺清淡笑着说道,「不知皇甫公子提这末路是想怎么样?」难道他也像其他人一样对末路虎视眈眈吗?
「我想要得到末路。」
脑子里面一片的火海似乎烧灼了全身一般。凤诺清轻咬着下唇问道:「想要得到?莫不是皇甫公子也想同其他人一般,吃下那末路的粉而使自己功力大增?」皇甫逸南并不曾执着于武功,那么他如此的执着于末路是为何呢?
「我向来不在意武功高或低,只不过若是这末路可以让我找到一个人的话,那我就一定要得到末路。」皇甫逸南说话的时候,改了这几日来的笑。
想要得到那样的末路,却只是是爲了找一个人?凤诺清惊讶了,望着那样的男人,他觉得他自己似乎是在羡慕那个让皇甫逸南如此在意的那个人。若非在意,皇甫逸南是绝对不会那么想要末路的吧?若非在意……他也绝不会用这人人想要的末路用来换取一个人的下落吧?「皇甫公子很在意那个人?」凤诺清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出来这话的时候有些醋意。而皇甫逸南也因为想着那个人儿而并不是很在意。
「或许是在意。但是我甚至都不清楚若是找到那个人,我该拿他怎么办。」是该杀了,还是该将他绑在自己的身边让他再也无法离开,皇甫逸南不知道自己如果再见到那个人儿他会做出什麽。
「皇甫公子所要找的是何人?若是不介意说一说如何?鸠雀楼虽不似天诸楼一般,但是消息方面倒也算是不错。」凤诺清在一瞬间有些看不起自己。想方设法的就只是爲了从男人的口中套出话,可即便男人说了那又如何?他……在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分量这早就是既定的事实了。
皇甫逸南望着凤诺清,之前表现出来的根本就不想要同他有任何关系的男子此时此刻如此的在意他的事情究竟是爲什麽?微微皱了皱眉头,就在凤诺清以为皇甫逸南不会说的时候,皇甫逸南缓缓的说道:「风若。是几年前混入了天诸楼想要对我不利的男人。」
第6章 杀手来袭
风若。好似是一个咒语,凤诺清僵直了身体,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皇甫逸南。嘴巴颤抖着,好似已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份。「皇甫公子,你不是说过不曾动情?为何……」为何还会如此的在意自己?
「你怎知他和我的关系?」皇甫逸南似针般的目光落在了凤诺清的身上,好像目光会扎人一般,凤诺清觉得坐着很难受。
一个不注意,他就说漏了嘴。惊慌的扭过了头,凤诺清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大笨蛋。虽然懊悔,可却也得努力掩盖事实。「我……凤某只是见你那样子似是在说情人,所以凤某就擅自猜测了……」说得勉强,凤诺清只求皇甫逸南不会察觉出什麽。
半晌没有声音,奇怪的回过头,凤诺清之间皇甫逸南一脸的冷笑。皇甫逸南冷哼了两声,道:「当初是,可如今,却再不是。凤公子,若是你一早醒过来,却发现夜夜同自己同榻而眠的情人举刀想要杀你,你又会如何?我对他动了真情,却不料他只想杀我,我甚至不知他为何想要杀我,是何人指使。简直可笑,我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他又怎会知晓风若是否同他一样念念不忘?「既然他未曾对我动情,那我又何必动情?」
「那你又何必找他?」既然都说未曾动情,那何必再继续执着于他?
「我非找他不可。我尚且有事要问他。」
他知他所说的事是什麽,但只怕皇甫逸南便是穷极一生也不可能找到风若这个人。只因……世上本无风若。「皇……」本欲说话的凤诺清张了张嘴巴,可下一瞬却感觉到了一阵杀气。「是谁!」
知道自己被发现的人并不曾惊慌,反而相当猖狂的大笑出声。听上去有些可怕的笑声与这有些昏暗的林子相合使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奉主子命令,诛杀江顷帆,凤诺清。」
「你家主子是何人?」皇甫逸南问道。
「这与你无关。主子的命令内并没有诛杀天诸楼皇甫逸南等人,但若是你还要插一腿进来,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男子粗犷的声音在林中响起,而杀气也是越来越重。
「你可知我皇甫逸南并非贪生怕死之辈?」皇甫逸南冷笑着,倏地从取出一旁的剑一挥,一阵剑风砍向了不远处的一棵树。被剑风所砍到的树在下一瞬轰然倒地。光整平滑的切割面不难看出皇甫逸南功力的高深。
似乎是以树倒下为信号一般,原本隐于暗处的几个蒙面黑衣男子跃了出来,摆出来架势同上次的那些人相比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是仅会些花拳绣腿的程度。
扬剑朝着凤诺清同皇甫逸南挥过来的男子们想要夺取他们的性命这一点是一点也没有假的。取出软剑,凤诺清躲过了冲过来的一个男人的攻击,轻盈的反身跃过准备顺手以软剑袭向男人的凤诺清却似乎是低估了这帮男人们的本事了。反应度相当好的男人迅速的以剑进行格挡,攻击不成的凤诺清只能跳离男人几步。
「你若是将我们同上次主子随便找来的那些人相比较的话,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似是知晓了凤诺清心中所想一般,男人冷哼着说道。「我们可不是那些作为打招呼方式的人。」
「你们的身手倒是还不错。」皇甫逸南冷声说道,然后一脚踢飞了眼前的男人,冲到了凤诺清的背后将那个准备偷袭的黑衣男人击退。「从背后伤人可不是什麽英雄所为。」
「我们本就不需要当英雄。我们只要杀掉你们就可以了!」男子说道,挥剑砍向了皇甫逸南。看上去好似是只靠着蛮力来打斗的这个男子却是一个难缠的家伙。似乎随时都在等待着对方掉以轻心,手上的力气不断地施加,这样的男人是皇甫逸南最讨厌的。
「不知在下是否有说过……」皇甫逸南巧妙的挥开了男子的剑,一脸的笑意却终是被他双眸之间的杀气所遮掩。「在下不讨厌卑鄙的人,但是最讨厌的……就是缠人的人。」
敏捷的挥剑,皇甫逸南一剑挥向了那个惹他不快的男子,虽然剑不曾砍伤那名男子,可那凌厉的剑风却伤了男子。男子黑色的夜行衣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肉也因这剑风而开了口,丝丝鲜血顺着这道伤流了下来。
而不远处的凤诺清则是动作相当迅速的挥剑袭击,闪躲的速度伴随着手中舞弄着的软剑好似在翩然起舞,样子相当美,可那于月光之下反射着淡淡的银光的剑舞弄之快让人无法好好欣赏这一番美景。
同他较量的那名男子武艺也自是高超,虽是如此但男人还是因为凤诺清的缘故而变得有些狼狈。一身的夜行衣因为凤诺清所使的软剑而被割得有些破烂,但是却自始至终不曾被伤及到皮肉。相当的难缠。
「阁下的本事果真不错。」凤诺清淡笑着说道,手中的软剑也开始使得越来越快,几乎只能看到一瞬的光影而无法看清剑身。「阁下招式古怪,不知师承何处?阁下的主子又是何人?」
「哼,你以为我会说?」男子不屑的哼笑着,「我们是什麽地方的,主子又是何人,只怕我们便是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你若是真想要知道,何不自己猜一猜?」男人迅速的闪躲着凤诺清的软剑,也伺机而行,只待靠近凤诺清对其下手。
「你们的主子只是想要诛杀我们?还是诛杀整个鸠雀楼?亦或是……你们主子的目的并不在此?」虽知男子不会说明,但凤诺清依旧抱着一丝的侥幸问了。
「是何目的?哼哼哼,待到末路,自会知晓。」男子说得奇怪,而他也似乎放弃了靠近凤诺清的打算。脚尖轻点地面,男子向后跃了几步,同凤诺清的距离其实很近。
凤诺清眼帘微微敛起,道:「你们的目的是末路?」但,若仅仅是是需要末路,又何必将他们二人诛杀?
「主子又岂会爲了末路费如此周章来杀你们?」男人不屑的哼笑着说道,「凤家虽毁,但秘密仍在。当初虽说是有人先下手一步将你凤家毁掉,只可惜凤家的秘密还尚存于世。只有将一切不利的因素全部铲除,我们主子才可称霸一方。莫非,你就连你凤家为何会被毁会被盯上都不知?」
谈及凤家被毁一事,凤诺清明显有些愣怔,耳朵很好的听到了不远处朝着自己偷袭来的声音,迅速的以左手一挥,藏于袖内的银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了男子,男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因为末路?」末路乃是祖传之物,祖训曾说,末路每三代才可制作一颗,只可惜老祖宗却不曾想到凤家在父亲那一代便被毁了,而末路也终是等不到第二颗的制作。
好似凤诺清在说些什麽好笑的事情,男子觉得好笑,仰天大笑,笑声听着总觉得有些猖狂。「凤诺清,你未免太过可笑。凤家本是该被我们主子所毁,可因你的容貌还有那一颗末路,凤家被众人所毁。只笑你凤家秘密众多,可偏生你却一无所知,便是连你凤家为何会被众人盯上也尚且不知。但更可笑的却是……」男子不曾继续说下去,似乎这不曾说下去的一部份才是至关重要。
「凤家又何来秘密?且说若是你们的目标只是爲了剿灭凤家,又为何要牵连无辜?为何要将鸠雀楼,天诸楼的人全都列入诛杀范围?」凤诺清气愤的问道。
「天诸楼本是与此事无关,但可惜他们却非要插手。鸠雀楼……」男人继续哼笑,「一切的一切,就皆怪罪于他们同你有所牵连,非杀不可吧。」男人语毕,手执三枚银针朝着凤诺清飞去。
敏捷的躲过了三枚银针,而那正准备从背后偷袭凤诺清的男人却倒霉的成了这三枚银针的针下魂。
被刺中的男子实时倒毙,入体银针同上次一样,见不到针身。可使男子立刻死去,亦可见这银针剧毒无比。
不知这男子还有多少银针,凤诺清亦知若是被这银针稍许碰到说不定便会一命呜呼,他现在只想速战速决。扬起银鞭,凤诺清挥向了男子,忙于躲避的男子暂时无法施以银针。
眼前只见三道银光,凤诺清心中暗想不妙,慌忙以软剑砍落,仔细一看,确实是那三枚致命银针。这男人甚是麻烦,凤诺清手上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再一看,男子动作之间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如今便是这男人丧命之时。凤诺清想着,挥剑,趁男人不备,凤诺清一件刺向了男人的腹部。剑刺入男人腹部的瞬间,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好似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男人呆呆的站着,然后在剑被拔出的瞬间,呯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无暇理会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凤诺清看向了皇甫逸南那边,只剩下一个人了。江顷帆那边不知情况如何,此刻自当是该快点解决掉他们然后赶去看江顷帆他们的情况。这么久都不曾回来,说不定真的出了些什麽麻烦。
脚尖轻点地面,凤诺清跃向了皇甫逸南那里。男子舞剑的招式甚是怪异,看似漏洞百出但却是攻防两得。这也是一个棘手的人。
不得多想,凤诺清扬剑朝着男子的侧身刺去,男子迅速的挡开然后再接下了皇甫逸南的剑。动作快捷,甚至不见丝毫的慌乱,招式依旧,根本不曾被他们所打乱。
第7章 神医
「不过是要比舞剑速度之快,那便由凤某来陪你一较高低。」就由他来负责男子的剑好了,至于攻击……凤诺清只望皇甫逸南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两人的速度可说是不分上下,你来我去,你攻我守,若是没有外界人的干扰,说不定二人要分一个胜负还需要比耐力。皇甫逸南迟迟不曾进攻,只是看着二人舞剑。
难不成皇甫逸南不曾明白他的意思?凤诺清轻皱眉头,舞剑的招式也自是开始变得凌厉无比,他担心江顷帆他们那里的情况。
倏地,手中软剑所承受的力一下子加重,不曾想到的凤诺清的动作一刹那有所迟缓,动作也明显有些僵硬。隐约可以听闻男人的轻笑声,凤诺清虽有些慌乱,但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迅速的调整了速度,凤诺清正欲还以男人一击时,只听得男人一声闷哼,便身体僵住。凤诺清有些奇怪,再一看,原来是皇甫逸南一剑刺向了男子的心窝处。
捂着心窝缓缓的退后了两步,男子笑,笑声却凄凉无比。「想不到……竟然会这样而败……」是他疏忽了。他本以为那皇甫逸南不曾明了凤诺清的意思,可他却不想皇甫逸南又岂是愚人?在一旁静观不出手不过是因为皇甫逸南想要找一个最好时机让男子被他一击致命。
皇甫逸南笑着朝着凤诺清走去,道:「凤公子,你这剑使得还……」
「真是不错」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皇甫逸南只听得耳边一声「小心」,一下子只觉得四周的景物有所旋转,而后便是凤诺清的一声闷哼。
不知出了何事,皇甫逸南朝着凤诺清的身后看去,只见那前不久被凤诺清刺中了腹部本应死去的人僵硬着身体投掷出了最后三枚致命银针。
那三枚银针本该是刺中自己的,但却因为凤诺清眼尖,以身为他裆下……
怀中的人儿身体似是发软一般朝着自己倒了过来。温软的身子上的一股淡香,似曾相识……
第四章
怀中的人儿苍白着一张脸,呼吸开始变得虚弱的人儿望着那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皇甫逸南,不由得轻笑道:「我……这是何必呢……」为何要救皇甫逸南?若是不曾用身体裆下银针,皇甫逸南便会当场绝命。可是自己又为何要救这个毁他凤家的男人呢?
「诺清!」
「逸南!」
不远处传来的几声声音开始飘近,隐约可以听见的脚步声也随着距离的变近而变得越发的清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人毫发无损,只是江顷帆还有傅文彬脸上有些汗水。
「诺清!」看到了虚弱的倒在地上的凤诺清,江顷帆急急的冲到了凤诺清的身边。人儿呼吸很弱,脸色也是越发的苍白而脸上却也满是冷汗。「你对他做了什麽?」
凶狠的瞪着皇甫逸南,江顷帆已无了之前的冷淡,那急躁的模样着实难见。
「江……江大哥……不关……他……哈……哈……」大口的喘着气,凤诺清说不下去了。只觉得难以呼吸,凤诺清觉得好痛苦。似乎毒素在身体内四处流窜,如同被啃噬筋骨一般的疼痛让凤诺清越发的难受。「噗!」胸口血气攒涌,只觉得喉咙口腥腥的,甜甜的,然后就再也忍不住的将血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血染了凤诺清的白色面纱,暗红色的血是中毒的迹象。心中暗叹一声不好,江顷帆迅速的点了凤诺清的几大穴道,算是暂时让凤诺清有所舒缓。昏睡过去的人儿眉头紧蹙,看得出他并不好受。但即便如此,这也已是江顷帆能让凤诺清最不痛苦的方法了。
4/22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