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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手书——风落松

时间:2017-04-17 15:29:05  作者:风落松

  便随着最后一个音的落下,周围扑通一声,不远处的几个穿着破烂衣服的难民纷纷跪下,蓬头垢面的老人孩子妇女哭喊。
  “求大人开恩呐。”
  如此悲伤的声音伴随着身后呜呜的风声,显得有些凄凉。
  周围响起了杂乱的砰砰磕头声,多而响,每一下都好像磕在裴予轩的心上,让他痛的皱眉。
  “小……”凤篱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裴予轩捂住了嘴巴。
  裴予轩垂下眼睑,碎玉般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如此突兀,“记住今天你所看到的,身为一国君王,以后该做什么,知道了吗?”
  凤篱点头,当目光瞥到马车外时却忽然在裴予轩的怀里剧烈挣扎起来,因为他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拿着手里的棒子狠狠地砸向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
  “畜生。”
  裴予轩悄无声息地伸手弹出一颗石子,打掉了男人手中的棒子。埋伏在周围的影卫听从裴予轩的旨意,冲上去拼杀起来。
  就在他们拼杀之际,马车忽然一个剧烈晃动,缓缓的移动了起来。
  裴予轩伸手撩开帘子,却发现没有人驾着马车!
  车轱辘压过一块凸起的石头,车子又是一阵距离晃动,凤篱不由自主的向马上一边滚去。
  裴予轩抱住凤篱,把他放回座位上,接着从马车里跳到马背上,吩咐了一声‘皇上坐好’,不顾马背的剧烈颠簸,伸手紧紧握住了缰绳。
  此刻,在凤篱的视线里,在明亮的月光下,他乌发蓝袍,衣袂飞扬。
  凤篱捂住嘴巴,眸子里透露出惊讶。
  裴予轩神色从容淡定,纯黑的眸子里有的只是波澜不惊,在他的控制下马车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嗖,一支银箭擦着他的耳际而过,如此近的距离让车厢里看的凤篱吓出了一身冷汗。
  裴予轩眸子一眯,伸手挡掉了几支箭。就在这时候箭的方向忽然发生了改变,依旧是如麻般的飞来,只不过是从射向他改为了射向马。
  在他惊愕之际,一匹马中箭,嘶鸣一声,疯了似的迈开蹄子往前跑。
  裴予轩险些从忽然跃起的马上落下,他急忙稳了稳的身子拉紧手里的缰绳。接着更多的马中箭,不消片刻,马车上的四匹马已经进入了癫狂,开始没命的往前奔跑,无论怎样拉缰绳和呼喊它们都充耳不闻。
  而不远处,是一座悬崖。
  裴予轩忽然明白了射箭人的用意,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拖住影卫,而是要治他们于死地!
  “做梦。”
  他冷笑,轻踩在马背上,借力在空中转身,如一只绝美的蓝色蝴蝶,钻入了车厢中。
  马车已经颠簸的厉害,发出难听的吱嘎声,仿佛随时都要散架。裴予轩扶住在脸色惨白若纸的凤篱,伸手搂过他纤细的腰肢,一双黑眸对上凤篱的眼睛。
  “皇上,您相信臣吗?”
  “相信。”
  在这颠簸中,凤篱想也没想两个字就脱口而出。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就是风扑打衣摆的声音以及呜呜的风声。裴予轩的乌发在风中飞扬,那绝美的容颜是那样的近在咫尺,仿佛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碰……
  裴予轩把凤篱紧紧搂入怀中,像他预料的那样,后背先落地,接着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止下来。
  背部受到如此剧烈撞击,如此钻心的疼痛让裴予轩猛人呕出一口鲜血来。
  裴予轩剧烈的咳嗽着,每次一呼吸就带动钻心的疼。即使这样,凤篱在他的怀中仍旧没有损伤分毫。
  凤篱呆在了他的怀里,然后就听到裴予轩轻轻笑道,“皇上,您若再不起来,就要把微臣压死了。”
  凤篱急忙从他的怀里爬起来,眼前的裴予轩身上的蓝袍已是破烂烂,原本洁白如雪的胳膊上也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眼里的裴予轩永远都是干干净净,如谪仙般一尘不染,几时这么狼狈过?凤篱忍不住红了眼眶。
  “哭什么?”裴予轩皱眉,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
  凤篱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下打开。
  “皇上不会以为臣会死在这里吧?”他笑道,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明亮几分。
  凤篱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血,小嘴马上又瘪了起来。
  裴予轩原本想伸出手碰一下凤篱的脸颊,结果看到自己沾满了灰尘的手指只好作罢。
  见凤篱的小脸拧巴在一起,他轻松的笑笑,“皇上您有所不知,最近臣总觉着胸闷气短,估摸着是有点上火。如今这一口血吐出来,倒是舒服多了。所以,不要担心。”
  他又接着说,“皇上,我们快走吧,臣担心他们还会追过来。”
  听了裴予轩的话,凤篱的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裴予轩拉着凤篱跑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在如水的月光照耀下,两个人的发尾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白色,清冷又美丽。
  裴予轩估摸着那些人一时半会是追不上来的,便宽了心,拉着凤篱在树下坐下。
  “皇上,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去了。地上凉,您若是困了,可以枕在臣的腿上。”


第11章 厮杀
  凤篱枕着裴予轩的腿躺下,那件蓝色的袍子被他脱下覆在凤篱的背上。裴予轩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他的每一次轻盈的呼吸凤篱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裴予轩合上眸子开始调整呼吸,天边的白月光投映在他的脸上,额前的碎发在光下投下一小抹温柔的剪影。
  幸亏有内力撑着,不然这一摔非得要了他的命。裴予轩微微皱眉,额间有汗水渗出,在晚风的吹拂下又渐渐退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像是枯草和枯树枝被人踩到而发出的清脆声响。裴予轩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持刀围上来的黑衣人。
  除去埋伏的,约莫有六七人的样子,每人一袭黑色纱衣,手里握满涂了剧毒的各种武器。
  “真是难缠。”裴予轩伸手拾起一旁的石子,指尖微微一用力,却是打向那几个黑衣人的哑穴。
  “嘘。”裴予轩低头看了一眼枕在他的腿上的凤篱,他睡颜单纯安祥,正张着小嘴叽里咕噜的说梦话。
  黑衣人哪肯听他的,飞镖飞针等暗器入下雨一样甩了过来。
  裴予轩手臂一用力,抱起凤篱轻盈转身跳到一旁,回头一看,原本在他身后的那棵树瞬间扎满了各种暗器。
  凤篱因为刚才的剧烈晃动已经微微醒来,揉着眼睛靠在裴予轩的怀里,身上还盖着那件深蓝色衣袍。
  “小轩轩?他们是……”
  刚睡醒的凤篱挣扎着从裴予轩身上跳下来,脚刚一落地,就被裴予轩扯到身后。
  “皇上,到臣身后去。”裴予轩冷声。
  裴予轩穿着白色中衣,白色衣角被风吹的微微鼓起,墨色长发飞扬。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银色软剑,二话不说冲上前和那群黑衣人厮杀起来。
  刀光剑影,地上的草叶在气流作用下在天边绕着圈,尘土飞扬。一片黑影中,这一抹白色的身影显的尤其突兀。
  凤篱不敢轻举妄动,他又不会武功,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当裴予轩落下风的时候,他的心都要悬到嗓子眼,但见他抬手打飞那人的暗器,灵活的从包围中出来时,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但马上又悬了起来。
  裴予轩握着软剑厮杀,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他又有伤在身,不得已露出许多破绽来。好容易脱离了包围,胸口却一阵疼痛,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但是马上又稳住。
  凤篱见裴予轩打的辛苦,本想为他分担的凤篱悄悄朝他身边移着步子,却被潜伏在旁的黑衣人一把捉住。
  银色的软剑和暗器相碰发出铮铮悲鸣,在空中漂亮的挽了一个剑花后直取黑衣人的咽喉。裴予轩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皇上您只需要站在臣身后,让臣来保护你。”
  说罢又是一剑刺去,喷洒而出的血液沾到他的白袍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罂粟花。
  风云动。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照到大地上的时候,裴予轩收起沾满血的软剑,身旁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尸体。
  强撑的身子终于松懈下来,裴予轩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就在落地的一刹那被凤篱扶住。
  “小轩轩,朕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竟然会武功?”凤篱抱着裴予轩,嘴边有一丝苦涩。
  他原本以为,裴予轩的一切他都知晓,现实却让他大吃一惊,他从没想过裴予轩会骗他。
  “朕不明白,为什……”
  嘴巴被裴予轩的指尖抵住,裴予轩轻轻地笑了,墨色的眸子竟是如此的温柔。
  “臣从没想瞒着皇上您。”
  “臣自幼习武,不为别的,只是想在天下人都背叛您的时候,守在您身边,做您最后的底牌。”
  “所以,臣会武功这件事,就当做君臣之间的一个秘密,好吗?”
  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凤篱的心颤了颤。
  “好。”
  朝阳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全身都被笼罩上一层暖光。凤篱的头发在晨光的晕染下镀上了一层金黄,连绵成一片金色的海,垂落在裴予轩胸前。
  咕咕咕,一只白色的信鸽拍打着翅膀落在凤篱的肩头,红色的小脚勾住凤篱的衣衫。
  裴予轩靠在凤篱身上使不上力,凤篱帮他从信鸽脚下拿出信纸,放到他的掌心。纸被裴予轩展开,不大的一张纸上画了一条龙,旁边一把剑对着它,剑上写了一个‘孙’字。
  原来如此。
  他轻咳起来,把太师画的那和六岁小孩子一样的涂鸦收进怀里,又从里衣取出一卷纸投入鸽子脚下的竹筒里,鸽子扑拉着翅膀飞走。
  见凤篱目送鸽子渐渐飞远,转过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一丝温柔的笑从裴予轩的嘴角蔓延开,他抬起手有些宠溺地拍了拍凤篱的头。
  就是这样一抹笑,仿佛女子三千铅华洗尽,又宛如千帆过尽后的平静,直击凤篱心脏。
  凤篱呆了呆,一双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不似母后的手般温润柔软,反而匀称修长坚实而有力。感受着指尖上长年握剑留下的茧子所带来触感,凤篱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主人,那些灾民属下已经按你的意思安顿好,属下来迟实在抱歉。”
  美好的气氛被姗姗来迟的影卫打断,凤篱忍不住气恼地撅起嘴巴,却找不到理由对眼前这些低头抱拳的人发火。
  裴予轩看到凤篱的表情,嘴角扬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来得正好,送我们回去。”
  *********
  剩下的日子,多半花在了无聊的赶路上。
  凤篱趴在马车上打盹,眼皮子一张一合眼瞅着就要睡过去,马车轱辘压到一块石头带动车厢一个剧烈晃动,凤篱的脑门子就直愣愣地磕在马车上。
  “呜,疼疼疼!”
  凤篱捂着额头从车上坐起,忍不住瞥向一旁看信看得入神的裴某人,裴某人不仅看东西看得全神贯注,就连耳力也被带弱了好多。
  凤篱觉得好心塞,自从上次见到裴予轩用小鸽子给别人回信开始,裴予轩每天都要和不同的人书信往来,每天一有时间就是提笔写信、看信,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凤篱好好说话了。
  现在已经到了就连凤篱受了伤,都不管不顾的地步。
  “啊,疼死了!”
  凤篱使劲挤出两滴眼泪,捂着额头在马车上做躺尸状,决定要吸引住他家小丞相的注意。
  许久之后,演独角戏的凤篱尴尬地从垫子上爬起来,用带着怨毒的目光看向那个皱着眉看信的人。
  小皇帝不是很想承认,但他竟真的有点想成为他手里的那张纸。
  裴予轩察觉到凤篱的目光,可是他最近一直在忙着整理眼线送来的资料,实在无暇顾及凤篱。裴予轩淡淡地看着凤篱,见他还是刚才那样乖乖地坐在那里,扬起一个满意笑容后把目光又移回纸张上。
  凤篱看到裴丞相美美的笑容之后整个人都被甜的不行了,但是裴丞相对他的笑容只维持了三秒,三秒之后,还是继续耐心地看着资料。
  “呜啊,脑袋好痛!”
  凤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进裴予轩的怀里,一边捂着脑袋滚来滚去,一边哭闹。
  “好痛啊,小轩轩,朕的头好痛!”
  “……”
  凤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裴予轩一跳,裴予轩惊讶地看着那个在他怀里打滚的人,呆了半晌后轻轻把手掌覆在凤篱的额头上。
  “是这里疼吗?是有些红……”
  感受着额头上传来裴予轩指尖的温度,重新吸引回裴予轩目光的凤篱满意地眯起眼睛,舒服地在裴予轩的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慵懒的猫。
  “皇上,有没有好些?皇上……”
  裴予轩低下头,看着已经进入梦乡的凤篱,无奈又满足地叹了口气。
  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裴予轩本想接着看信,却不知怎的总集中不了精神。凤篱就那样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均匀地呼吸着,透过夏日薄薄的衣料一点点传来属于他的体温。
  凤篱曲着身子躺着,把裴予轩的大腿当枕头,后脑勺贴着裴予轩的腹部,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垂到地上。
  原本就很长的睫毛紧紧闭合着,小小的嘴唇是诱人的红色,及腰的长发披散着,小小的胸脯一起一伏,看起来可爱的不行。
  见凤篱额前的发丝有些乱,裴予轩鬼使神差地伸手帮他打理好。看着凤篱的睡颜,他竟舍不得收回手。
  裴予轩手指在凤篱的脸颊上慢慢滑过,最终在那片嫣红的唇瓣上停下。白皙又修长的手指在那处反复摩挲着,让裴予轩有些失神。
  “啊呜。”
  反复的摩挲让凤篱觉得有些不适,凤篱小舌一舔,把裴予轩的指尖含在嘴巴里。
  裴予轩瞳孔一缩,呼吸加快了几分。
  凤篱左舔右舔,怎么吃怎么不是滋味,很快又皱着眉吐出来。
  “呸……不好吃。”
  裴宇轩失笑,这下他是彻底看不进东西了。


第12章 回宫
  “小轩轩,我们这么快就要回去吗?”
  狭窄的车厢里,凤篱抱着软垫靠在墙壁上,一张小嘴不高兴地憋着,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的人。
  “皇上,这次出行实在是臣唐突了,现在外面很危险,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一想起太师画的那幅画,裴予轩就觉得他带凤篱出来实在是个不明智的决定。只是皇宫内有孙过的眼线和汐妃,皇宫外有黑衣人追杀,无论到哪里都不得安生。
  “这样啊”凤篱低头拨弄着铃铛,发出清脆声响,闷闷地声音传来,“嗯,也好。”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失去自由,承担起如此繁重的担子,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情。裴予轩握了握凤篱的手,凤篱冲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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