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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与神明大人——石榴七七

时间:2017-04-20 18:37:54  作者:石榴七七

  出现在苏穆身后的人生得一张惨白的面孔,再配着一双三角眼,面色不善。他身后跟着一干举旗、打牌的随从,却除了几个看起来像是近侍的人,皆是一片灰白无色的死人模样,想来应同那些灰色的士兵一样。
  想来这人应该就是河对岸那座城池的主人,也就是整个地府的府君了。葆宸极度警惕地看着他,但在陆醒瞧来,这位府君大人除了阴森可怖一点之外,倒并没有给人害怕的感觉来。
  脸色惨白的府君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答道:“什么叫我又来了,苏穆姐姐可当真是不喜欢我?”这话钻进耳朵里,只落得一身鸡皮疙瘩。
  “府君大人还是另寻他人吧,我说过不会跟你走,便不会改变想法。”苏穆言辞冰冷坚决。灰白的府君露出伤心又无奈的表情,转头看了看多出来的三个人,嘴角又抿着冰冷冷的笑意,道:“是因为这三个……吗?”他似乎找不到很好的形容词便没有直说,苏穆不答,他便兀自念叨着:“刀灵,人类,还有——”
  “特例”。
  他顿了顿,笑容了然,又道:“真是稀奇啊。今儿可是鬼节,你们这是,要在我地府里,演一出什么好戏啊。”他双手手指交叉乱动着,脸上期待的表情太明显。几个人都不说话,半晌,还是陆醒站出来,恭恭敬敬对着府君一礼。
  葆宸本想拦着他,手扯上他的衣袖却滑开了。
  “在下陆醒,当今齐谐店主是也。”陆醒毫不忌讳,“见过府君大人。”
  “哎呀,齐谐啊。”府君显然是听说过,脸上露出兴奋又好奇的神色,将陆醒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问道:“这身衣服,可是传闻嫘祖娘娘缝制的?”
  “正是。”陆醒面带淡笑。
  府君点点头,神色却忽然一冷,声音也冷了下去,低吼着问道:“既然是人间的齐谐,来我这里又为何事?”言语间,那如同泰山压顶之势的压力骤降,压得人心头一颤,当下便恨不得直接跪倒在地。然而陆醒悍然不动,甚至笑容都没有消退,依旧软声软语道:“大人误会了,我是受了这位刀灵姑娘的委托,前来地府寻找她曾经的主人。并非有意冒犯。前来未有通报,确实是我的疏忽,在这里给大人陪个不是。”
  然而这言语却似乎并未得到府君的谅解,他冷笑一声,道:“我若不来,你便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跟我通报了?天庭给你多大的权利,竟敢擅闯地府了?!”他一振袖,怒吼声如在天翻卷。轻焰被吓得直往苏穆身后躲,陆醒却依旧不动,半晌,才又慢条斯理道:“天庭给我多大的权利,府君大人,也当是知道的吧。”
  这种事府君自然是知道,他的声音又降了下去,显得有些懒懒散散道:“先生还真是爱说笑呢。不过既然是委托而来,人找到了吗?”
  他这么问,陆醒便看向身边的轻焰和苏穆。轻焰还躲在苏穆背后,注意到陆醒的视线,越过苏穆的肩头往外看了看,正看到府君那蛇一般的视线盯着她,难免又吓得缩回脖子来。然而这么一直躲着也不行,轻焰咽了咽口水,努力镇定下来,小心翼翼扒在苏穆肩头往外看着府君,道:“大人,我是轻焰,我,我是来找苏穆的,我是她的刀灵”。
  “刀灵嘛。”府君看着轻焰眯了眯眼睛,“你可是从鬼市而来?”
  轻焰打鼓似得点了点头,又问道:“小女冒昧,还想问大人……找苏穆做什么?”
  “哎呀,做什么嘛。”一听这么问,府君也不生气,乐着背过手去,道:“近日地府缺个管理魂魄的鬼差。我嘛,就想选一个人。这位苏穆姑娘呢,在这里徘徊了快一千年了,我以前就看上了,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所以想让她跟我回去城里,我给她个事情做……”
  “我已经拒绝过很多次,大人还是另寻他人吧。”苏穆毫无感情地拒绝。
  府君耸了耸肩,表示了一个“就是这样”的态度,又道:“但是苏穆姑娘,我就是看上你了,怎么办呢?”说着,那些灰白的烟气从他的身后不断冒了出来,灰白的色彩,一落地就是一个灰白的士兵。只是这一次,那些非人的人形手握兵器,俨然一副要攻击过来的模样。
  游说不成,府君显然是要来硬的。葆宸盯着府君那张惨白的脸,悄无声息地将陆醒又拉了过去。这一次,他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自己一个疏忽他又跑了出去。
  “苏穆姑娘,再给你一次机会,是答应我,还是答应我,还是答应我呢?”府君已经不再关注陆醒,他看着苏穆,舌尖如蛇般舔过嘴角。苏穆冷静地看着他,眨眼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转头看着身后的轻焰。轻焰还扒在她的肩头,一脸担忧又害怕的表情,看到苏穆看自己,不免也看向她。
  “你若是将她也一并收下,我便同意在你手下做事。”
  苏穆指了指身后的轻焰。府君一愣,轻焰“咦”了一声,显然吓坏了,就连旁边的陆醒和葆宸都露出吃惊的表情。然而苏穆态度坚决,这一下,忘川河畔反而鸦雀无声了。

  刀之灵(8)

  这忘川河畔寂静了须臾,只听见府君低低笑出一串来,开口道:“苏穆姑娘莫不……”话还未说完,便被苏穆打断了,她无情无欲的声音再一次重复道:“你若是不收下她,我便也不会跟你走”态度依旧坚决。
  府君脸上的笑容宛若冰霜开裂,他的眼光如针似得看着苏穆。苏穆不为所动,府君便只能开口,咬着牙关似得道:“我地府选鬼差,当是看身份、武功的。苏穆姑娘生前为火麒麟之妖,身手不凡,我很是喜爱。这刀灵,又有何能耐?”他指了指轻焰,面带蔑视。轻焰被吓得还是往苏穆背后躲,是露出一双眼镜看着府君。苏穆不惧,道:“有什么能耐,不如府君来验验?”
  “这么说,是要打一场见分晓咯?”府君阴森森笑着,苏穆没有反对,府君广袖一振,又甩出一串灰烟落地成兵,狂妄道:“那若是赢了,我便把你们一起收下;若是输了,尔等当即离开地府,永生不得再进鬼门一步”。
  苏穆愣了愣,旋即却说了声“好”,这规矩便这么立下了。只是他们完全没有考虑过轻焰的意思,红衣的少女此刻已经惊慌失措地扯着苏穆的衣服大叫起来,脸上满是惊恐无比的表情,甚至急地要跳脚。
  “苏穆!苏穆!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没说过要打架!”轻焰耍泼无赖似得闹喊着,扯得苏穆整个身子都晃起来。苏穆稳了稳身形,方才转头去看轻焰。轻焰摆出一副哭丧的表情来,苏穆却仿佛没看见似得,拍了拍她的手,居然就让出一条路来。轻焰当即傻在原地,又见着府君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旁边——那一边,灰白的士兵已经围成了个阵法,仿佛只等着轻焰去自投罗网。
  轻焰当真是觉得自己被卖了,求助似得看向陆醒对方却也只是摇摇头,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轻焰连最后的稻草都飘走了,只好认命地塌下双肩,唉声叹气,一步三回头地往那个阵法里走。她红色的身影看起来唯唯诺诺,似乎一拳就能打趴下似得。府君对她这个状态很满意,蛇似得笑容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但苏穆却不看她,仿佛早就知道了结局似得看了眼身边滚滚的忘川水。
  轻焰终于磨磨蹭蹭地进了那个阵法,阵法合闭,她双手交握在胸前,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些非人的灰白士兵。眨眼,那阵法运作起来,灰白的人形连成一片在轻焰眼前转动着,只几圈便有点花了眼。轻焰被逼着似得,跟着在阵法中央转了好几个圈,不得要领,脸上的表情便越是惊恐和害怕。顷刻,但见有士兵忽然从阵中刺出,轻焰吓了一跳,堪堪躲过,那士兵没有刺中,又融进对面的灰白色中。轻焰吓坏了,一转身,却又见一个士兵突刺出来。
  她吓得胡乱地躲来躲去,突刺的士兵却越来越多,她甚至忍不住大叫起来,声音尖锐似乎都染上了哭腔。只是虽然她惊恐,却躲得极好,那些突刺的士兵居是没有一个能伤到她,直到忽然一柄长矛,将她的衣衫刺出个窟窿来。
  苏穆哀叹一声,摇摇头。
  轻焰的瞳孔骤然紧缩,紧接着发出一声拔高的尖叫声。她一边叫着,一边猛地拽住那把长矛,以完全想象不到的巨大力量,将那长矛以及持长矛的士兵连人带武器扔飞了出去。
  阵外的府君忽然不笑了。
  轻焰处在巨大的惶恐与惊吓中,她不断的尖叫着,将每一个冲过来的士兵抓住,徒手扔飞出去。飞出去的士兵又砸倒了更多的士兵,逐渐,这个阵法居然就被轻焰毫无章法的乱扔给砸得七零八落了。
  剩下的士兵见一阵不成,纷纷围成一个更小的圆阵将轻焰围在中间。轻焰惶恐,不知他们要做何事,原地踌躇了几圈,但见数根长矛向自己突刺而来。轻焰惊叫一声,居是飞身而起,脚尖一点,落于一根矛尖之上。那些士兵见突刺不成,想要收回长矛,手还没动呢,轻焰却猛地蹲下,双手猛然握住她所站的那根长矛。
  简直为所未闻!士兵们复又向着轻焰突刺过去,轻焰尖叫着,脚下一使力,居是把那根长矛掰断了。随着木制断裂的声响,是轻焰一屁股摔在地上。她吃了痛,低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去揉,只见数根长矛又向她刺来。轻焰本能地抬手一卷,那几根长矛顿时被她卷在臂弯里,锋利的矛尖也划破了她的手掌心。
  殷红的鲜血染在朱砂般的红衣上,轻焰的瞳孔微微颤抖着,她似乎不觉得痛,只有鲜血流进眼睛里。
  “啊——!”轻焰尖叫一声,手上用力猛然一震,那些长矛和持矛的士兵便皆被她震飞出去。轻焰大叫着,惶恐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满手掌的鲜血,浑身都在抖。那些非人的士兵不知晓恐惧,纷纷爬起来便又要冲轻焰袭击过去。轻焰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转头看见那些又冲过来的士兵,二话没说,一把拔出了腰间的唐刀。
  那仿佛天地一声铮鸣,明晃晃的刀光破开地府千年的灰云。轻焰举刀对着一个冲过来的士兵当头劈下,刹那间,她劈开的仿佛不是灰白的烟雾,而是千年前的金戈铁马。
  府君观望这一切,面若死灰。这边的苏穆道:“轻焰本为刀。刀无计谋,计谋是我的事。刀的职责只有一个,便是砍杀。”像是回应着她这番话似得,轻焰挥刀的招式愈加行云流水了。红衣的少女仿佛已经找回了千年前杀敌的快感,无论从哪个角度袭来的攻击,都能被她堪称完美的化解,随后一刀斩断,毫无怜悯。她如此畅快淋漓地斩了一阵,那些灰白的士兵也所剩无几了,阵法坚持不住自行消散了,轻焰这才停了刀,却露出有些愣愣地表情来。
  她似乎还不明白那些灰白的士兵是如何消散的,又看了看手中的刀,再看了看手上的鲜血。伤口还没止住,血珠子一股股地往外冒。
  轻焰的脸顿时煞白了,她看着那手上的伤口,想叫又不敢叫,眼泪倒是先一步涌了出来,最终她却扔了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捧着伤口哇哇大哭起来。
  苏穆无法,走上前去安慰,被轻焰扯着,扎进她怀里大哭。轻焰哭得累了,就用快断气的声音抽泣着“好可怕”“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这种话,惹得苏穆只能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等她情绪稍微缓和缓和了,便转头看着那边的府君。
  府君面色阴冷,看着这两个女子不说话。苏穆便提醒道:“不知府君满意吗?”府君阴着脸,抖着唇角半晌才说了“满意”两个字,又抬头看着那边的陆醒和葆宸,冷笑道:“你们的委托完成了吗?”
  陆醒看了这半天自然明白,笑意温和,道:“我们的委托完成了,不知大人您是否也遵循承诺呢?”
  府君冷笑一声,道:“我堂堂府君,还不会有失言的时候的。”转眼又看向苏穆和轻焰,道:“刀灵本就为灵身,虽本体留在地府也无不妥。你二人待会便随我回城中吧。”苏穆心意所达,应了一声“好”。轻焰刚哭过,说话的声音还哑着,道:“苏穆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一双眼睛还泪汪汪的,却仿佛黏在苏穆身上似得。
  葆宸扯了扯陆醒,提醒他们也该走了,陆醒便向府君道了别。府君懒得理会他们,只翻着白眼“嗯”了一声,看着他们转身要走了,却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喝了一句“慢着”。
  两人脚步一停,但见那府君背着手上前几步,看着葆宸道:“你且给我在人间安稳,别惹出什么岔子来,这三界六道,才能享得福禄寿全。”这话陆醒听得意义不明,他是觉得葆宸来过地府的,却不明白府君为什么要跟葆宸说这种话。他疑惑地看向葆宸,对方的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一些。但最后也没说话,拉着陆醒便离开了。
  府君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身影,背着的手也松开了。他身后一个近侍跟上来在他耳边道:“那三生簿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显然是知道的。
  府君露出个蛇一般的冷笑,道:“这三界,已经太平太久啦。”
  “不如,且看看他们能,找点什么乐子吧。”

  心意(1)

  “去年十月,那贼人装得一副落魄模样让我家小姐收留下来,哪知他竟用了下三滥的手段骗了小姐的身心,居还言说要带着小姐私奔。老爷气不过,把他打了一顿轰出门外。我家小姐自此一病不起,等过年的时候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央求老爷去寻了那贼人,说要再见最后一面。哪知寻他之后居然翻脸说我是家小姐勾引他,又说我氏族蛮横不讲理,打断了他一条腿,对我等好一阵臭骂。我等气不过,在他身边监视几日,居发现他竟同时与两名女子鬼混!我等好心,将我家情况告知两位女子。她二人皆不知还有此事,震惊之余与我等连同,三家氏族定要捉拿那贼人,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居然令他逃到了今日!”
  今日齐谐的天井里乌泱泱围了一群人。这群人刚过了早饭时候便来了,行为举止都是礼貌得体,倒是不令人嫌。只是跟着这沉闷的天气,多少令陆醒觉得是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便干脆坐在堂里喝着茶听他们说话。
  这群人主要分为三家。最左边一群人,领头的穿着个宝蓝色长袍的青年,刚正不阿的一张脸极为镇定,显然是个主事的主儿。他旁边两群人,一位带头的还是个少年,此刻显然心里有火气却又碍着场面发泄不得,便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陆醒,也不说话。少年旁边是个中年人,塌着一张脸,唇角紧抿着不说话,显然心情也并不好。
  那宝蓝色长袍的青年是洛阳牡丹氏族中的管事。洛阳牡丹这一支花妖,虽出身花妖,但身份特殊,在妖怪中也算是有点名头的,况且这次的事情又是他们挑起来的,因此刚刚也都是他在说话;旁边那位少年是苏北燕子的年轻一辈;那位中年人则是华阳蝶尾金鱼如今当家的亲弟,来头都不小。
  除了这三大氏族,还来了一些小门小户的普通妖怪。这些人虽然比不上那些氏族子弟有气魄,但他们心中的愤怒显然也不少,有几个女眷甚至搅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搅碎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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