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景象使得敖先生有些晃神,他直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此时的郝放竟然有些性感。
一一点评过后,郝放将画都收了起来,夹在自己的本子里。他看了看站在一旁被自己冷落多时的敖先生,心里竟然有些过意不去。这又想起来敖先生唱的歌,突然就又想听了。于是便问:“你们想不想听歌?”
孩子们起初是一愣,接着便有跳起来说要的,最活跃的要算郝放住的那家的那个孩子了。想是因为在他家住的关系,两人相处起来自然是要比其它孩子亲切些。小男孩叫木头,是奶奶给取的小名儿。
扭过头,对着敖先生眨了眨眼,说:“该你了,孩子们都等着听歌呢!”神情是有些调皮,但并非是要捉弄他。敖先生一手揽过他的头,又在那已经柔软的脑袋上揉了揉:“你想听就你想听,还非要找个借口。”
为了保持他在学生们眼中做为老师该有的高大形象,他挣开了敖先生的钳制,并且提了提声调喊到:“快唱。”敖先生将手臂收了回来,并且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可他并没有就打算开唱,反倒让孩子们将凳子围成一个圈坐下,将他与郝放围在里面。
敖先生对孩子们说:“哥哥我呢,不止长得好看,唱歌当然也是好听得很。但是我不能白唱,你们要给我些奖励我才能唱。”听了这话,郝放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木头站起来,稚声稚气的问:“那你要什么奖励?”像是在思考着很重要的事情一样,敖先生抵着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遂又抬起脸来道:“在场的人,也就是听我唱歌的人,都要亲我一下,怎么样?”
听完这话,孩子们顿时面面相觑起来,似乎是用眼神在商量这个交换条件合不合理。其中有个胆大的孩子站起身来说:“我想听你唱歌。”接着便向他走去。这孩子脸上还留着去年冬天冻伤的痕迹,退着皮的小脸红扑扑的,也脏兮兮的,可神情却可爱的很。他撅着嘴,将脸凑上前去,对着敖先生的侧脸“吧唧”就是一下。敖先生笑着,像是阴谋得逞了,倒是把郝放看得有些发愣了。
有了第一个孩子的勇敢示范,其它的孩子也都撅起小嘴一一跑上前来献吻,敖先生的半边脸都要被亲湿掉了。不一会儿,孩子们都又坐了回去,在场的,也就剩郝放没去献吻了。这是自然的,压轴的好戏总是留在最后,敖先生才不着急。
木头这时又站起来了,对着郝放说:“老师,就差你一个了,快些亲哥哥吧,我们想听他唱歌。”接着,其它的孩子也有站起来的,就着木头的话附声应和着。都说小孩子是天使,这话是一点没错。
他看着那张因奸计得逞而忍着笑的脸,既是无奈又是想笑。为了骗个吻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私下里他要亲让他亲个够便是了,犯得着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嘛。再看看身边围坐着的孩子,一个个都精光四射,满怀期待。因为只差他们老师最后一个吻,他们便能听敖先生唱歌了。
“服了你了。”郝放说着,便伸过脸去,本想亲他的左脸颊,可敖先生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转过头来,嘴唇便对上了嘴唇。郝放有些发愣有些怒意的脸,使得那本强忍笑意的嘴角上扬起来。而此次的偷吻计划,算是完美的告终了。
歌声终于响了起来,敖先生感冒尚未痊愈的嗓子唱起歌来又是另一番风味。低哑深沉的歌声,借着徐徐微风悠悠扬扬的飘满整个山坡。他深情的唱着,孩子们也仔细的听着。虽然听不懂他到底唱的是什么,倒像是被他的声音、神情给吸引住了。
“Well I\'d never want to see you unhappy,I thought you\'d want the same for me,Goodbye my almost lover,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I\'m trying not to think about you,Can\'t you just let me be,So long my luckless romance,My back is turned on you,Should\'ve known you\'d bring me heartache
,Almost lovers always do……”
一整首歌下来,郝放能完全听懂的,是一直重复的那句:再见了,我无缘的爱人,再见了,我无望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