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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行——初可

时间:2017-04-24 21:39:01  作者:初可

    乔熠宵始终没有回头,听完这些话,他背对着乔鹭挥了挥手,大步拐弯离开了这里。
    乔鹭则是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大哭起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乔熠宵走出KTV,才发现原来下雨了。
    六月的天,果然如同孩童的脸一般。
    他又想起刚刚那段歌词,拿出手机上网搜了搜,那首歌叫作《心愿》,他完整地看了一遍歌词——
    湖水是你的眼神
    梦想满天星辰
    心情是一个传说
    亘古不变地等候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
    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
    春天是一段路程
    沧海桑田的拥有
    那些我爱的人
    那些离逝的风
    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那些爱我的人
    那些沉淀的泪
    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
    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
    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
    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乔熠宵不禁想,他的心愿是什么呢?他小时候的心愿是什么?他竟然真的已经忘记了。
    可见人类果然是善忘的。
    可是他为什么始终不能忘记莫照呢?
    他看向手机,已过零点。
    真的结束了,他的大学生活结束了。
    莫照给予他的大学生活,结束了。
    莫照看着手机上谢瑶发来的信息:今天遥遥也看到他了,觉得他不错。穿着学士服的他,很帅很可爱,全校的女生几乎都围到他身边了似的,很多人为他哭。他是优秀毕业生。他的猫和以前一样胖,却还是蹲在他的肩膀上。他毕业了,你——真的不来看一眼?
    他看了很多遍,放下了手机。
    谢瑶不会相信他是因为没有那个能力,才决定放手。而不是因为不爱。是啊,乔熠宵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自然所有人都围着他。
    谢瑶从小对他盲目崇拜,觉得他无所不能,并不知道,他也有懦弱无能的时候。
    他自嘲地笑了笑,就连他自己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都很惊诧。
    他放下手机,打算起身看看窗外。今天Z市下雨了,很大很大的雨,他来到这里两年来最大的一场雨。
    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谢瑶发来一个链接。
    他点进去看,是乔熠宵。
    乔熠宵在唱歌。
    上一次他唱这首歌的音频还留在他的电脑里,这一次他看到了乔熠宵唱这首歌的视频。
    是侧后面的人拍的,视频中只能看到乔熠宵完美的侧面。
    莫照恍若在梦中般的听完了那首歌,心尖都在颤抖。他看完一遍,便不敢看第二遍,他去看评论与转发。很多评论,很多转发。
    夸他帅,夸他优秀。
    哭着说舍不得乔学长。
    骂他作,骂他假。
    等等,什么样子的评论都有。
    莫照却知道,乔熠宵真的已经成长为那个视任何言语与评论都为无物的他了。
    他鼓起勇气,正要看第二遍的时候,桌上另一只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便严肃地放下一切东西,拿起伞往外走去。
    乔熠宵在工作室里加班,忙完一切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他的工作室在一个创业园区里,他出门的时候,已经没有几家还亮着灯。外面的雨却下得更大了,他穿上雨衣,把自己包裹好,去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
    他租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他都是骑自行车来回。
    蹬上自行车,他往外骑去,逆风骑行,有些吃力。
    不过他很享受每天的这个时刻,深夜的街道,唯有他一人。忙完了工作,大脑可以暂时放松,他可以什么都不想。他可以悠哉地在无人的街道上,悠闲地骑着车。
    今天虽已忙完,明日的事却很多。要开始一个新案子了,他现在仔细想着要注意哪些细节,要怎么安排工作。边想边骑着车,倒也自在,那风那雨似乎也并不碍事了。
    临到家中时,是一个拐弯与斜上坡,他的脑袋被包在雨衣的帽子里,他像往日那般加速往上驶去。却在拐弯的瞬间,前方突然开来一辆骤然亮起车灯的车子。他的眼睛承受不住这突然亮起的光芒,不可控制地闭上了。哪怕闭着眼,他也十分着急地想要将龙头拐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那车子朝他直直撞来。
    乔熠宵睁开眼睛,看着漫天的雨丝,感到自己瞬间便被撞飞了出去,身下的自行车也不知被撞向了哪里。
    “嘭”地一声,他狠狠地落回了地面,他的身体往下滚落,眼看着要滚到斜坡下的大马路上时,一条小树拐住了他的脚踝,他没能滚到那条大马路上。
    几乎也是同时,大马路上一辆卡车开过。
    乔熠宵眼前一片金光,脑后疼得似乎已经麻木。他不知自己的手与脚还在不在,却知道,他差一点就要撞上第二辆车,那样他就真的不在了。
    现在呢?
    恍惚之间,他记得自己听到了一声脆响。这样大的雨,这样大的雨声与风声,还有汽车的急刹车声,他似乎不该听到这样的声音。
    可是他听到了。
    他想要往脚踝看去,脚踝上,有莫照给他的玉葫芦,打了死结的玉葫芦。
    是不是,它碎了?
    那是莫照给他的最后一个东西,怎么可以碎呢?
    可是他根本没法抬起身子去看。
    他知道,那个玉葫芦,碎了。
    莫照给他的最后一个东西,也没了。
    他很难过,却敌不过渐渐无力的眼皮,他闭上了双眼。
    路灯下,肇事的司机见人已经昏过去了,吓地一踩油门赶紧开离了这里。
    凌晨的小斜坡上,惨白的路灯下,还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男孩子。
    蓝色的雨衣与红色的血液混在一处,被雨水一遍遍地洗刷。渐渐变得干净的地面上,除了不时新流出的红色血液,还静静躺着几段碧绿的断玉。
    作者有话要说:  先不要给我寄刀片……宵宵撞车这个情节,并非刻意狗血。虽然世上常常不是好人有好报,坏人总过得好好的。但是在文里,我想讲究一些因果。宵宵以前碰瓷,骗过很多人的钱,骗了两年。由车起,由自己起的因,再由自己,由车子解。
    很残忍,但是必须要有这个情节。
    莫照给的玉葫芦救了他,那红绳子勾住了树枝。葫芦=福禄。当时有小伙伴问玉葫芦是干什么用的,就是这个用……替宵宵挡灾的,不然会撞上第二辆的卡车,真的就没命了。
   
    第152章 一五二
   
    夏日里的天亮得十分早,不到早晨五点,环卫工人们便开始沿着马路清扫地面。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雨,地面上留有许多的残叶。一个穿着环卫马甲的阿姨,低头拿着大扫帚扫地,拐弯正要往上扫去时,她顿住了脚步。
    随后,一阵尖叫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十几分钟后,警车声与救护车的声音一一响起。
    乔冬阳从梦中猛地惊醒,他看着面前弄醒他的葵葵,迷糊道:“怎么了?”
    葵葵往常这个时候也在睡觉,今日不知为何,过来把他叫醒了,叫醒就算了,它还拿爪子去磨乔冬阳的手。乔冬阳此时也听到了屋外杂乱且刺耳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睛,拿来枕边的手机一看,才五点多啊。
    他们如今租住的房子依然是一室一厅,他睡在卧室,乔熠宵把外面的小厅改造成了卧室加书房。睡前,乔冬阳并没有关上卧室门,他撑起上半身看了眼,门还是开着的。
    “昨晚又没回来啊。”他喃喃道。
    这两年来,乔熠宵总是在熬夜,要赶活。逢上学校的考试季时,他更拼,经常几晚不睡觉。乔冬阳看在眼里,特别心疼,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的确就是个累赘。
    幸好,乔熠宵现在毕业了,以后再也不用学习考试了,能专心工作了,总能多些时间睡觉了。
    乔熠宵很少在家里加班,从前没条件时,不得不在家里加班。在外租了工作室后,他都是在公司加班完毕才回来,他怕打扰到乔冬阳休息。这样天亮了还没回来的情况,于乔冬阳而言,实在太熟悉了。
    外面的救护车声音已经远去了,警车却还在响,吵得他头疼。
    他们住的地方比当初刚来上海时候的好多了,现在也用得起空调等物了,但是依然较偏,却也有好处,最起码安静。住到这里两年多来,从未这样吵闹过。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低头看还在着急地在拉他的葵葵:“是饿了吗?我起来给你做饭吃,给你煮鱼汤好不好啊?”
    葵葵急躁地往地上跳去,不时回头看他,依然在催促他。
    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这两年来,他已经能够站起来走上几步了,但是不能走多,大多数时候,还是得坐着。他预备起来给葵葵准备好吃的后,再给乔熠宵做早饭,给他送去。他拿出手机,打算问乔熠宵想吃什么,以及公司里有几个人在加班,他好多做点带过去。
    手机那端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
    “唉,又不接电话。”
    乔熠宵忙起来,经常什么都顾不上,乔冬阳也习惯了。他起身,往轮椅走去,正要走到时,手机响了。他顾不上坐下,看了眼,是乔熠宵。
    “终于想起来了。”他笑了声,接起电话,“哥,你们现在几个人在加班啊,我给你们送——”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微微张着嘴巴,听着电话那端的话,好半晌才眨了下眼睛。他的手抖得厉害,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喵!!”葵葵短促地叫了一声。
    手机摔成了免提,对面一个陌生的男声道:“……所以你们是不是住在附近?”
    乔冬阳手撑着轮椅,看着地面上的手机,呆呆地说:“是的,斜坡上来的第一栋楼,一零二室。”
    “我们这就过去。”
    “哦。”
    对面挂了电话,他的手却渐渐撑不住了,他摔坐到了地面,后背狠狠地撞在了轮椅上,却不觉得疼。
    葵葵走到他身边,依然焦急地转来转去,见乔冬阳坐着不动了。它跑出去,叼来了乔熠宵的拖鞋,放到了他面前。
    乔冬阳坐在轮椅上,在手术室外,等乔熠宵。
    身边来来去去地都是病人、医生与护士,有人在轻声抽泣,有人在轻笑,他却什么都没有听到耳中。他浑浑噩噩地就坐在那里,神思也不知到底飘到了哪里。警察带着他一起来医院时,他们经过案发现场,那里早被拦了一圈,禁止人入内。
    隐隐地,乔冬阳似乎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他立刻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一眼。
    到达医院后,乔熠宵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警察们例行问了些问题,便去继续处理事情了。他们家附近那处,恰好没有监控摄像头,是个死角。而再远一点的摄像头,那个时间段,经过的车子太多了,排查起来有些困难,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
    乔冬阳独自留在这里,从小到大,他从未这么害怕过。
    几年前,他在手术室时,在外等他的乔熠宵是什么样的心情?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警察临走时,说乔熠宵的情况不太好,流了很多血。乔熠宵被发现时,距离车祸发生应该有了段时间。如果不是环卫工人发现了他,再晚上几刻,人还能不能救回来,真不好说。
    即便此刻,到底能不能救回来,依然不好说。
    乔冬阳呼吸困难,他靠着墙壁,觉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如果乔熠宵真的救不回来了,那该怎么办?
    他的眼皮动了动,如果乔熠宵真的救不回来了,他处理好后事,便自杀,把自己这条几年前就该没了的命一起交出去,也好在地下一家团聚。
    他的命是乔熠宵拉回来的,他的人生也是以乔熠宵为方向的,乔熠宵不在了,他还需要活着吗。
    乔熠宵待着的那间手术室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身边的人都换了好几拨了,那门还是没有打开。
    走廊远处有很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刘文龙气喘吁吁地大步跑了过来,他一眼便看到了乔冬阳,疾步走到他面前。
    乔冬阳抬头看了他一眼。
    面前的少年脸色苍白,刘文龙满肚子安慰的话语再也无法说出口。他握了握拳头,轻声道:“没事的。”
    乔冬阳点了点头。
    刘文龙小声道:“乔熠宵随身带着的名片与文件里都有我们公司的名字,警察给我们打了电话,我知道后,便立刻过来了。你不用担心,公司的账面目前还有富余,一定能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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