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便是将九龙神火罩祭起,灵力汹涌暴涨,天地间九声震耳龙吟齐齐吼叫!
太乙真人见他使出九龙神火罩,又是气得七窍生烟,但那三昧真火平地喧天而起,竟是比在他手中得力十倍!
那九龙神火罩一出,敌将皆是被火势屏退,连同哪吒也不能不怕此火,殷守大喝一声:“撤退!”
三军听令而行,但那魔礼红、魔礼海却是心有不甘,见那哪吒睁一对天真大眼,手中还耍住那杀他兄弟魔礼寿的乾坤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二人趁火便是将那哪吒追住!
殷守带那大军撤退,魔礼青晓得自家兄弟性子,但见二人去已然将哪吒追去山里,二对一,又是有通天法宝,也是还有胜算,心中虽急,也是晓得己方敌不过,只得撤退保住实力!
又见一边贤王面容冷峻,思起他方才竟是一人战十二金仙之二,还能不被压制,打成平手,更是对其敬佩!
商军这方撤退,西岐也晓得商军元气未失,追不得,只得作罢!
太乙真人往四周一看,想搂住他那好徒儿耍一会,往四周一望,居然不见人影!
“哪吒!”太乙真人大急,掐指一算,算出哪吒正是被魔家两兄弟追住,方才他只顾着怒那九龙神火罩被殷守拿用,一时不见,便是丢了徒儿!
其实哪吒完全可以喊人来助,但他又是爱耍,见两人来追,更是跑得欢快。
太乙真人连忙去寻徒儿。
而哪吒这边,正是与魔礼海、魔礼青战得如火如荼、如痴如醉,脚踩风火轮,手甩乾坤圈,混天绫时不时又是一打,直打得魔礼海碧玉琵琶弹不成调、魔礼红混元珠伞盖不了天!
只见哪吒忽的将风火轮一踢,那魔礼海只觉着热浪袭来,慌忙一躲,手忙脚乱中,哪吒乾坤圈一打,又是将他打出脑浆!
那魔礼青一道神魂也是往封神台去了!
魔礼红见兄弟又死,大哭一声,看哪吒果真好生厉害,也顾不得寻仇,便是开伞逃走!
那伞一开,天昏地暗,哪吒一时不见,竟是被他逃了!
哪吒慌忙去追,追在半路,忽的觉着大地一震,仿佛有至重之物打下,哪吒赶紧去看,只见一道人拿一杆不知甚物铸成的杵,立于地上。
而那魔礼红已然浑身被打成了一饼,神魂也是去了封神台。
哪吒蹬开风火轮,看那道人,问:“你是何人?吾在追他,你怎的将他杀了?”
那人转过脸,只将那杵收起,一言不发往玉都走去,那哪吒又喊:“问你呢!”
那人看了哪吒一眼,说:“金庭山,韦护,来西岐助阵。”
韦护说完,又是不言不语,自顾自走,哪吒在后头凶他:“闷人!”
殷守这头,收兵回营,清点死伤,只眉头紧皱,西岐那边如今来了诸多能人,阐教势必是要插手,不得不战了。
己方魔家四将也是战力平平,只靠法宝,这样下去可是不行。
那魔礼青一边收拾战末事项,一边焦急等两位兄弟归来,呼的听人来报:“营外有两位道人,往朝歌而来,说是来助阵!”
魔礼青一声大叹,听着也不是兄弟讯息,依旧是七上八下,但也不能不去看人。
他出帐一看,见那两位道人,真是古怪至极!
一人穿五颜六色道袍,双眼微眯,笑呵呵的站住。
而另一人,乃是一小巧女孩儿,样貌娇美可爱,正是坐于那道人肩头,将那道人一头黑发全是散开玩耍,竟是在编成辫子!
魔力青看不出那道人修为,刚想礼待出声,便是见那女孩儿敞开喉咙大喊:“好哥哥——!快出来!喜媚儿来助你喽!”
第73章
魔礼青见那女孩儿敞开喉咙大喊, 如孩童般不知天高地厚,下意识斥道:“莫要乱喊!此乃军营,该是肃整!”
魔礼青话刚说完,便是一惊,才是反应:“你说是……喜媚?!”
他慌忙退后一步, 瞪大眼睛看住喜媚, 不可思议道:“您便是朝歌那位喜媚娘娘?”
“哼。”喜媚斜眼瞧他, 说:“甚娘娘不娘娘的, 要喊吾仙子!”
魔礼青面容古怪,又是瞄了眼喜媚,见她的确是长得娇美,但她这模样, 仿佛只有十二三岁, 喊起人来又脆生生的, 听着年纪又是更小,也不晓得大王是甚眼光,居然是好这口?
且有传言, 喜媚娘娘貌若天仙,一派不食人间烟火模样,大王宠爱至极, 从来是带住身边,怎的会如此随意将她放来此地,还是坐在一道人肩头玩弄人家头发?
且这样貌哪里是个不食人间烟火天仙?这女孩儿真是喜媚?
喜媚见魔礼青上下将她打量,表情还是多变, 当下心中不悦,大喊他一声:“瞧够了没有!”
喜媚喊得一咋,魔礼青忽的惊了一跳,只称:“娘娘!”
喜媚翻了个白眼,只说:“都说了喊吾仙子!”
魔礼青嗅了嗅,只觉着她不像个修仙道的,反倒像个妖精,哪里像个仙子?
他眼眸稍偏,忽的见那笑呵呵的道人,眯一双眼将他瞧住,棕灰瞳孔在日头底下显出浅色,他蓦然一惊,并无感觉到此人身上任何威压,却是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那道人肩上带着喜媚,往前走了两步,便是见着贤王往帅帐里走了出来!
“阿守哥哥!”喜媚往那道人肩上一点,便是朝殷守扑去!
殷守见喜媚往空中扑来,双手张开,若是躲开,她必定要摔个跟头,就算摔不着她,她也得在地上翻滚两圈,哄唤趴地不起。
殷守只得一把将她接住。
“嘻嘻!”喜媚见殷守将她接住,顿时欢喜不已,只说:“好哥哥,本仙子来与你助阵了!”
殷守将她放开,又看了看孔宣,问:“你们怎的来了?”末了又说:“先进屋说话。”
魔礼青见着那喜媚又跟贤王亲热至极,连忙掩面,只走在最后,生怕别人看出他晓得了甚密事,又是为殷守遮遮掩掩,屏退了手下。
几人回了军帐,成冰也刚好理那战后进账,只听殷守招来众将,与其介绍。
“此乃喜媚,道法了得,使双剑。”
喜媚笑呵呵开口:“本仙子有礼了!”
众人一听喜媚,皆是诧异,成冰也盯着喜媚,那日南山狩猎,他不曾得君王赐宴,只见洪锦怒气冲冲进来,说喜媚与贤王九分相似,今日一看,两人确实形容亲昵,仿佛兄妹,却是一丝也不曾相似啊!
一边那道人见众人如此反应,只揪住喜媚辫子,乐道:“自然不是大王那位喜媚娘娘,这喜媚儿乃是吾童女!”
喜媚龇牙朝他一凶,一边魔礼青见那道人打扮怪异,又气度不凡,便问:“敢问道兄仙号?”
那道人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生得极丑,一脸嫌弃,不与他说话。
魔礼青有些气闷,只听殷守咳了一声,说:“这位乃是孔宣。”
魔礼青听言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气闷?他连忙退后两步,睁大双目将他看住,惊里许久才说出话来,只恭敬问礼:“老师!”
众人见魔礼青如此态度,便是知道此人来头不小,一时间皆是将孔宣看住。
魔礼青只觉着孔宣在此,压力极大,这位大能也不晓得活了多少年,只存在传说中一般,不曾想居然是入世来助阵!
真是何等有幸!
他又偏头见那贤王殷守,思起今日他一人战十二金仙之二,又是与孔宣交好,更是觉着此人来头也是颇大!
大能向来与大能交好,如此一来,贤王战力这般了得,也是合理。
魔礼青虽是拘谨,但见孔宣居然来此助阵,也是大喜,只与殷守说:“既然孔宣老师在此,便是阐教十二金仙皆上,吾等也是有胜算的。”
孔宣又瞧他一眼,又是自顾自的寻了张凳子坐下,往喜媚那儿招手,说:“喜媚儿再来与吾扎辫子。”
众人皆是见他满头青丝披散,半边脑袋扎上了细小的鞭子,还镶嵌这青蓝羽毛,半边脑袋依旧是青丝凌乱。
喜媚听他一喊,也是想玩,便是与他去扎。
只见孔宣懒懒坐着,瞧了殷守一眼,问:“你可是伤好了?”
殷守皱眉问他:“你怎晓得?”
孔宣笑道:“道兄以为你死了,差点杀了那玄都。”
殷守一怔,恍然大悟:“听闻玄都逃回八景宫,竟是拜道兄所赐!”殷守拱手谢道:“多谢道兄为殷守出气。”
孔宣又瞧他,说:“通天教主果真是圣人,你居然还能痊愈,吾观你来路奇特,不曾想他也是能救。”
殷守说:“教主慈悲。”
孔宣又说:“道兄此次来,却不是为你助阵的,只因喜媚儿偏是要来,便是扯上了吾。”
殷守抬眼看他,只说:“是殷守连累道兄了。”
喜媚在一旁将孔宣头发重重一扎,嘤嘤道:“孔宣哥哥胆小怕事,唯有喜媚儿想着你!”
殷守眉眼微垂,面容稍稍温和,显出一丝温柔之色,只笑道:“好喜媚,孔宣道兄已然是仁义至极,他还能在此坐镇,即便不出手,也是能震慑敌方。”
喜媚歪头问道:“怎的说来?”
殷守望了眼孔宣,说:“道兄可是被太上盯住了?”
孔宣只耍弄一条辫子,懒懒笑道:“那是必然,谁让吾生了这么一张俊脸,圣人也得盯呆!”
喜媚在旁噗嗤一笑,只翻了他个白眼,对殷守说:“好哥哥,你莫急,那甚劳子凶巴巴的闻太师,看着不靠谱,却是人缘大好,大王心系这边战事,那问太师正是去了金鳌岛寻了道友,不久便是要来罢!”
殷守喜道:“真是大好!十二金仙大约也是陆续要来,正好可对他等!”殷守又问:“朝歌、大王可是还好?”
喜媚挥手道:“一派风平浪静,妲己也是愈发奋力修炼了,本仙子见着她,她仿佛修出了仙气!只不过大王十分想来亲征,大臣正是将他劝住!”
殷守说:“千万要劝住,伐西岐可不比东鲁,这厢皆是斗那道法,大王虽说是帝王,也不过是凡人之躯,恐有损伤,且朝堂日理万机,需大王坐镇。”
喜媚笑道:“放心罢,闻太师在呢,已然劝住了大王。”
魔礼青在一旁灰头土脸,好不自在,见他几人一会说到‘玄都’。一会说道‘通天教主’,一会又说‘太上’,真是一个比一个心惊,这等人物,哪里是他这般道人可见的?
他魔家四将,修道皆是半桶水,当兵也是不了当,不过是凭那法宝呼风唤雨,本身也是道法平平,若是道法了得,怎的还来沾者人间富贵讨个口食?早是寻个好洞求那长生去了!
他如此想着,忽的见孔宣将他望住。
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能,便是将他神魂看穿,他也不敢言语,只是好生站住任他看,也不晓得这位大能为啥要看他,方才还是一脸嫌弃模样。
只听孔宣问:“你可是有兄弟?”
魔礼青一怔,又听喜媚开口:“呀!如此一说,仿佛真像!”
魔礼青心中一跳,忙问:“怎的?”
喜媚看住他说:“吾等往路上来,见着两具尸首,与你破为相似,一人面色泛红,被打出脑浆躺在路上,一人更是惨烈,那人面色偏蓝,竟是被压成了人饼!”
魔礼青闻言大喊一声,悲得肺腑翻滚,哭得几欲昏厥,哭呼:“我魔家四兄弟,不想在此折了三人!哪吒!吾要将你碎尸万段!”
玉都这厢,哪吒打了个喷嚏,他师父太乙真人正是在训他。
太乙真人见他徒儿双目恍惚,左耳朵话进右耳朵话出,便是捏了捏他这好徒儿肉嘟嘟的小脸,喝道:“哪吒!”
哪吒双目终于不再恍惚,乖巧问道:“师父喊徒儿多次,怎的又喊一声?”
太乙真人叹道:“你虽莲藕铸身,却也是道法有限,你可知生死无常!方才为师见你被二人追,真是担心!”
哪吒嘻嘻一声,依旧是奶声奶气,便去哄太乙真人:“吾乃灵珠子转世,凶吉自然心中有数,师父莫要担心,你瞧哪吒,今日杀了两名敌方大将,真是为师父争了大光!”
太乙真人见哪吒如此乖巧,终是不忍再骂,只愤道:“可惜为师那九龙神火罩被那殷守抢去,不然与你,又是大助!
哪吒听师父说起殷守二字,便是面色不好,只与师父说:“徒儿不喜欢那法宝,罩来罩去也不叮咚作响,生地也不是好看,还不如我乾坤圈好耍!好师父,吾等不要去理那殷守!”
太乙真人大叹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望住哪吒:“你怎的性子也长不大呢!”
哪吒闻言瞳孔微动,不再接话。
忽的听后头一人出声:“太乙师伯!方才你等说殷守?”
哪吒转头一看,见是韦护,便是不待见他,说:“关你甚事?”
太乙真人连忙轻拍他好徒儿脑门,只与韦护说:“那殷守乃是殷商贤王,正是与那截教左道一派,身掌军权,帅统三军,正是在杀伐西岐!”
韦护一惊:“怎会如此?”
太乙真人乃是长辈,也不管他惊不惊,见他只身前来,便问:“可是道行天尊遣你来的?”
韦护行礼,回道:“师父遣吾先来,文殊广法天尊正巧来寻师父,师叔师伯们皆是晓得西岐这边紧张,设法来助。”
太乙真人忙问:“何人引领?”
韦护答:“燃灯道人,据说是主持议会了!”
太乙真人闻言大喜,只说:“败殷商指日可待了!”
武王姬发,于屋内王座上坐,此时已然夜临,他身着一袭素衣,手捧一只幼兔,于烛光重重中闭目。
“如何?”他问。
只见座下一文官,俯首答道:“不曾见着有尸首。”
姬发面无表情,手指慢慢揣摩,忽的见外头又进来一儒将!
姬发这才睁眼,那儒将将门关住,姬发问:“南宫,你见如何?”
南宫俯首答道:“昨夜那院崩塌,有兵去填土,皆是吓得魂飞魄散!”
姬发问:“如何吓得?”
南宫回道:“有一人已然痴傻,一会说甚妖孽,一会又是大呼‘无头鬼’‘无头道人’‘我不见你脑袋’,皆是胡言乱语!”
姬发双目映着那烛光,亮得通透,默了片刻,只摆手将南宫屏退。
待南宫下去,姬发才问那文臣:“散卿,你觉着贤相如何?”
散宜生只低首答他:“回武王,臣以为姜贤相能招仙道,乃是大才!败殷商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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