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一哭,西岐众人皆是愤愤不平,要知道老西伯侯便是死在朝歌,连同大公子伯邑考也惨遭杀害,西岐众人皆是受起恩惠,怎能不愤?
商军见西岐动作,也都握紧兵刃。
只听贤王哀叹安抚道:“武王莫悲,逝者已矣,吾等生者,便是按其遗愿来作罢!武王也说,老西伯侯忠心耿耿,恪尽职守,那武王为何要起兵?”
姬发擦去眼泪,只觉得这人定然脸皮极厚,却也是面上不显,只问:“大王发兵来伐吾等,吾等从未做错何事,贤王说,吾等是坐以待毙么?”
“此言差矣!”殷守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大王只来寻那申公豹,也不说伐你等,你等却是急急忙忙起了兵!速度之快,仿佛两三日便是寻好了将兵,打好了利器!”
姬发已然微怒,问:“贤王是指责吾等未洗干净脖子等待砍头了?吾父吾兄,一生忠心耿耿,哪点错了,却是大王说囚便囚,说杀便杀!?”
殷守眯了眯眼,只将他盯住,忽的声音放轻,安抚道:“姬发兄有所不知!那时南山除贼子之时,你却是不曾见到,那等场面,你父姬昌,忽的大呼‘大王命数已绝’!我方军心大乱,吾等差点身死!多名忠臣良将因此话而亡,众愤难平,大王乃是一国之君,你父此言如同叛逆,怎能放任?只得杀其以平众愤了!”
姬发深吸一口气,又说:“我父怎会说此话?定然是人讹传,我西岐多年良善,大王也是双目看见,竟是信此!”
殷守赞同道:“吾也是信老西伯侯不会说此话,也是与大王力保,不想当晚便是被申公豹追杀,吾养伤五年才是归来,此事姬发兄也该是知晓的!”
“且当时,其余三方诸侯、我大商朝臣精兵,连同战奴,皆是听见老西伯侯此话,又岂能作假?”
姬发眉头紧皱,忽而问:“那申公豹怎的回事?”
殷守眼皮一挑,瞥了眼姜子牙,又望向姬发,说:“哎!姬发兄有所不知,昨晚吾失礼去了趟你玉都,正是去寻申公豹,果真寻见了!”
姜子牙也是一惊,说:“哪里寻到?”
殷守嘴角微扬,只看住姜子牙,说:“昨夜你等见吾掳了王贵人,王贵人乃是吾未婚之妻是真,贤相将她囚了好几年,又作了阵势,这点姜贤相真是不道义!”
姜子牙只忍气吞声,不与他争辩,又见他对着武王姬发,说:“姬发兄却是不知,那申公豹却是藏在那王贵人宅院底下!吾便是在那地见着他的!”
姬发忙问:“可是擒住?”
殷守笑道,又是对住姜子牙,说:“姜贤相,申公豹乃是你师弟,吾如今说他下场,你若是寻仇,只冲我来,切莫牵扯家国百姓!”
殷守说完此话,连姬发也皱眉看了姜子牙一眼,姜子牙终于大怒:“贤王唇舌如此厉害!申公豹虽是吾师弟,吾怎为他牵扯家国?你此话真是挑拨吾与武王!”
武王却拍了拍姜子牙肩,示意信任,殷守只看住姬发,忽而露出笑意,说:“那申公豹已然被吾所杀,姬发兄若是去那地挖掘,必然能挖出尸首,那尸体头首分离!”
姜子牙大惊:“死了?”
殷守点头叹道:“如今申公豹已死,吾等已无交战源头,武王若是要吾挖掘,吾为表所言非虚,定是以身为质,在旁观望姬发兄挖掘过程。”
姬发双目将他盯住,殷守又说:“姬发兄若是要谴责令父与令兄因反叛之罪,被大王处死,只需怪吾便好!”
一旁魔礼青终于忍不住,呼道:“怎能怪大人!?西伯侯反叛在先!”
殷守只手一挥,阻他说话,叹道:“皆是怪我,当年不敌申公豹,被申公豹杀下悬崖!若是吾在朝歌,定然能保住西伯侯等!如此,此时也不必兵刃相向!”他看住姬发,呼道:“姬发兄!我入玉都一日,见百姓安居,兄长果真是治理得好,但若是还行那杀伐,是时生灵涂炭,怎的担得起罪孽?”
姬发手指相互揣摩,双目直盯住殷守,说:“贤王此语吾也是赞同,但申公豹尸首如今未见,姬发虽说信任贤王,但此事非同小可,西岐人人性命安危皆在吾手中,不可马虎,贤王方才说那话甚好,请贤王先来玉都小住几日,观那申公豹尸首被挖,可好?”
只见殷守笑道:“必然是如此!姬发兄如此深谋远虑,又为黎民着想,当真可当武王,吾回朝歌定然与大王禀报你等贤德,大王最爱忠臣良将,是时必然是拉都拉不住,要将武王之称授予姬发兄!”
姬发笑道,以礼相邀:“请贤王入城。”
殷守看那城门,却是不开,殷守仿佛未见般,说:“吾修了些道术,吾往马上飞入城内,望姬发兄莫要见怪!”
姬发点头称:“本是吾等为那防备无礼在先,贤王不见怪才好。”
只见殷守往马上一轻点,便是高高一跃,眼见不及一息便是要入城,忽的听头顶一声怒喝:“左道竟敢只身进西岐行凶!”
殷守抬头一看,只见一道人拿剑重重将他来砍,他连忙拿出流云抵挡,只被那力道又冲到了原地!
殷守重重坐在马背之上,那马厉嘶一阵,殷守紧紧一按,那马又复与平静。
殷守仰头看去,只见那道人身后还有三人,一人是太乙真人,一人是个飘飘仙道,身边跟着名道童武将,四人一致,皆是将他看住!
太乙真人看他便是大怒:“此人便是殷守!”
第72章
几位道人虽说是仙法了得, 但见武王在此,也是先打稽首礼问。
姬发亲和待人,又好生称‘老师’,面上却是问:“老师怎的打那贤王?贤王英雄豪杰,孤方才是请他来城中小住几日!”
那太乙真人‘哎呦’一声, 与武王说:“武王心地良善, 不晓得此人手段极黑, 又是厉害左道, 武王信任于他,必然要被此人坑了!”
姬发大惊:“贤王怎会是如此之人?且孤已然答应他令他进城!怎能食言?”
黄龙真人于一旁笑道:“武王不必担心食言,吾等必然能‘请’他入城,好生‘招待’!武王见他领三军如狼虎一般, 如此杀气腾腾, 必然是不安好心, 吾等且削他气势,是时再请他进来,他定然乖巧许多, 也免得伤了武王!”
姬发沉思了片刻,又抬眼观那三位道人,果真是道法高明之貌, 又是做足了气势,这边姜子牙也是开口:“武王,他等所言非虚,那贤王如豺狼一般, 并非如您这边良善,心不对等,怎能信他?”
姬发听闻此言,只叹一声:“既然贤相如此说了,孤也晓得利害,几位道长,那殷商将领十分厉害,你等千万要小心!”
几位道人听武王此言温忧,皆是心领,说:“武王不必担忧,看吾等怎来削他气势!”
殷守仰头见那三位道人,皆是得道修士,道法高明,又见其中有太乙真人,便是晓得另两位也该是同为十二金仙。
他战太乙真人能得便宜,但也不代表能一人对十二金仙之三,且西岐里又有战将杨戬、哪吒。再有那十二金仙带的那位道童明显是名战将,又不晓得玉都还有何能人,如此一来,魔家四将也是难以应付。
殷守见太乙真人瞪大眼睛将他盯住,只与他打个稽首,温声笑道:“道兄,别来无恙?”
太乙真人‘哼’一声,喝道:“还敢嬉皮笑脸!还我那九龙神火罩来!”
殷守诧异看他,说:“当初是道兄愿意与吾,如今怎的,仿佛是吾抢了一般?”
太乙真人闻言大怒:“气煞吾也!九龙神火罩乃是吾造化法宝。我怎会与你?你那日与孔宣欺吾夺宝,还有脸来说!”
殷守大笑:“道兄真是颠倒黑白,明明是吾等约定,你若是输了便是将宝与我!吾等皆是遵守诺言,你当时也不曾有言语,今日怎的就突然反悔,还带了几位道兄来,一起助你食言?”
“你!”太乙真人又气又恼,面红耳赤瞪住殷守,只拿一剑,喝道:“左道胡言乱语!看我拿你!”
他那势头一摆,刚是做足气势,就被另一道人拉住。
只见那道人仙气飘飘,生得雌雄莫辩,远远一看,仿佛是个女相,那道人对太乙真人只摇头示意,而后对住殷守打了个稽首,称:“道友!”
殷守也是回礼,问:“敢问道兄仙号?”
那道人答:“贫道乃是九宫山白鹤洞普贤,听闻道友道法深厚,特来领教!”
但见普贤真人往城墙纵身飞下,只往黄土地上一点,竟是鞋底不沾那地!
殷守只一挥手,魔家四将便是得令好好防备,殷守盯住那普贤真人,见普贤真人手执一剑。
殷守也拿出剑来,又是打了个稽首:“道友先请!”
普贤真人也不客气,只以金光开剑,便是直直向殷守杀去!
殷守只觉着那道法铺天盖地,灵气时柔时韧,又是不出意骤然如针刺一般以那剑为核心,直直向他袭来!
只见那流云剑一出,殷守朝普贤真人剑上一打,只攻不躲,任他灵气穿破而来,身上覆盖坚韧道法,只拿剑重重将那普贤真人一砍!
普贤真人毫不示弱,二人剑剑相碰,电石火花间,灵气暴涨,普贤真人一声大喝,那灵力汹涌而来,如凭空开一朵食人白花,张开便是向殷守咬去!
殷守连忙翻身一转,那剑忽的爆破,他只轻轻往普贤真人天灵盖一打,竟是将普贤真人灵气大势强硬破开!
普贤真人见那剑气罡气大利,霎时间只觉得仿佛泰山压顶,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竟是连躲都是来不及!
他连忙手指一动,将三品金莲一放,那金莲大开,直将他包裹在内,抵住那罡气,待那气势一消,他慌忙退开十丈有余!
他刚一退开,城墙上又一道人执双剑来杀,口呼:“普贤真人!吾来助你!”
殷守见那道人杀来,只将流云剑重重一挥,单凭罡气便是止住了他气势!
那道人立于普贤真人身旁,殷守远远看他,笑道:“道兄也该报个姓名,贫道殷守,这厢有礼!”
那道人凶瞪他一眼,答:“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是也!”
殷守见黄龙真人与普贤真人并列对他,便是笑道:“阐教当真无人,竟是十二金仙,出动两位来对吾!怎的?二对一?”
黄龙真人怒得满脸通红,连普贤真人也面露尴尬,黄龙真人喝道:“贫道一人即可!”
太乙真人在城墙上头大呼:“切莫中了此人奸计!他那时与孔宣欺吾!孔宣何等修为,竟也是二来对一!吾等偏是不听你激,吾也来!”
太乙真人话毕,也是冲杀下来!
殷守又是一挥手,只见魔家四将皆是手执神兵过来对阵!
太乙真人见那魔家四将,只嘲道:“米粒之光,还敢争辉?”
只是执起那剑,放开威压便是去杀魔家四将!
但他那剑还不挨住四人衣角,殷守只重重将他一挡,呼道:“道兄怎的打野眼?你对手可是我!”
殷守那剑一冲,便是将太乙真人冲退两步!
魔家四将皆是松了口气。
殷守立刻发令:“魔家四将,你等将黄龙真人擒住便是!”
魔家四将歪头一看,果真只有黄龙真人好打,其余皆是位数太高,法宝还未出便是要被人杀了,四人听言便是去缠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又苦又怒,他修为的确是弱了些,又无甚厉害法宝,虽说如此,他好歹是十二金仙之一,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竟是要被魔家四将来欺!
那魔家四将法宝通天,地水火风平地而生,直将他团团围住,令他手脚皆受拘束,行为桎梏,又是法宝利器来刺,一时间便是生出败相!
城墙上姜子牙见此状况,连忙喊道:“木吒快去助你黄龙师叔!”
木吒领命便去,此时武王已然好生躲避,姜子牙往后一看,见杨戬携哪吒过来,见此大喜!
姜子牙连忙下令:“杨戬、哪吒!你二人来得刚好,快去助阵!”
杨戬往下一看,见黄龙真人正是被魔家四将杀得如泥似水!
忽的有刺骨威压爆破袭来,他被这波边冲得退后两步,定睛一看,见那殷守竟是以一敌二,正与他两位师叔战得如痴如醉!
“还愣着作甚?!快去相助!”
姜子牙一声大喝,杨戬与哪吒皆是往呆愣中醒来,哪吒见自个师父太乙真人正是与一人交战,此人他是认得!
这人乃是枪他师父法宝之人,当时他还是肉身凡体,看那情形,他见着也是心惊胆战,至今阴影仍在,又听师叔姜子牙下令,他连忙去助那黄龙师叔,只远远离开那殷守战围。
殷守这厢,也是战得十分吃力,又见哪吒、木吒、杨戬皆是助阵黄龙真人,心中更是焦急!
那普贤真人见他分神,只用剑一刺,殷守感知那罡气削断一缕青丝,连忙挡住,那头太乙真人宝剑又是杀至咽喉!
这二人此等阵势,是下死手要他命啊!
普贤真人冷笑道:“教你分神!吾等岂是你三心二意便是能应对的?”
他话音刚落,只听姜子牙在上头舞旗发令,只见玉都城门一开,西岐兵马冲杀而出,魔家四将已然被人缠住,无大将领阵,殷守连忙朝己方兵马大喊:“排阵、杀敌、击鼓!”
只听战鼓一声重响,杀声顿时喧天咋起!
双方兵马,刀遥剑杀,这边是黑压压一片,商旗遮天蔽地,如狼虎开口,凶猛扑杀那敌!那厢是红彤彤大军,刀剑闪火烁光,似那神兵大开,飞奔砍戮这兵!一时间你来我往,你杀我戮,只听那战鼓震耳敲心,硝烟四起,血肉随刀绞杀!
殷守这厢艰难应敌,丝毫不能分神。
敌方道人道法深厚,一个是金光洞中万年得道金仙,出剑割地划山,挥袖收气接魂,暴气护短数他最行!一个是九宫山里万世道德大能,道法如雾似烟似剑,金莲开合不停,雌雄莫辩后证菩提!
二人皆是见缝插针,死死将殷守战住,忽的听一旁魔礼红大哭大怒:“哪吒!吾要你碎尸万段!”
只见那哪吒乾坤圈一打,战那魔礼寿,魔礼寿失了花狐貂,只有一鞭,如两臂被去,见乾坤圈飞来,闪躲不及,手脚慌乱,正中后心!
便是当场被哪吒打死,一道神魂望台去了!
哪吒丝毫不觉打死魔礼寿有甚感知,见魔礼红哭骂他,便是呵呵一笑:“虽说你无这本事,且你将吾碎尸万段也奈何不了吾,吾便是钻地发芽,还能开花,又能与你作个歌儿!”
魔礼红闻言怒发冲冠,只将混元珠伞大开大甩,直开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直要去杀那哪吒!
他后头杨戬趁他不备又是给他一刀!他那伞一歪,便是失了势头!
殷守见此状况,连忙大喊:“摆阵撤退!莫要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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