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有了。 「你等等。」周千铭朝着手机交代一声,随即摀住话筒,转头问梅唯馨道:「晚上跟我朋友去唱歌,可以吗?」 梅唯馨迅速点头。 他当然会点头啊,他怕再不快点答应周千铭会继续问下去,要知道他们两个此时此刻正在一辆行驶中的汽车上,驾驶人正是转头问他话的周哥,他们两个人的命都掌握在周哥手上啊!他真怕若是说不愿意去周哥会问他为什么,一来一往不知何时周哥才会回头看路,他不如答应算了,反正跟一群陌生人唱歌也没什么。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周千铭回头看路,并再度拿起话筒说道:「搞定啦,我带个人一起去,等等店里见。」 说完,电话一挂他三百六十度急转方向盘,急速转弯,驶进另一条道路往店里出发,梅唯馨在旁边吓得冷汗直流,开始在内心怀疑当初周哥是怎么拿到驾照的。 到底是谁拿酒给梅唯馨喝的,他要把那家伙碎尸万段! 一开始都很好,爱唱歌的去霸占麦克风,肚子饿的叫菜吃,周千铭和梅唯馨因为肚子非常饿,两个人各吃了两份餐完全不理会唱歌这回事。 但是,既然是生日会,酒和蛋糕自然少不掉,大家吃得半饱时蛋糕正好送达,寿星公就在众人祝福与调侃之下切了蛋糕。 周千铭才跟寿星讲了两句话,一回头,梅唯馨手上有一个空酒杯,想当然尔里头甜甜蜜蜜顺口极了的调酒,全都进入梅唯馨的肚子。 周千铭呆滞了,如果他对梅唯馨的认识没有错误,如果梅唯馨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梅唯馨,那么,梅唯馨的酒量应该是一等一的......差! 「不能给他喝酒!」周千铭大喝一声,生怕有人再弄第二杯给梅唯馨喝。 「为什么?」人群中有个好奇心重的家伙问道。 「他酒量差,喝一杯就睡死了,等等谁要帮我搬他回家?我可不想做这种事。」周千铭脸黑黑地解释道。 梅唯馨再轻都是个男人,他可是个四体不勤的上班族,哪里搬得动一个大活人。只是他现在解释已经没有用处了,喝都喝了难道叫梅唯馨吐出来不成。 但是,和周千铭所说的相反,梅唯馨不但没有半点睡意还笑容可掬地站了起来,动动筋骨表示他一点儿睡意也无。 「没事嘛、没事嘛,周哥太担心啦。」先前给梅唯馨酒的人安心下来,挥挥手叫周千铭别多操心,梅唯馨又不是未成年小孩子了。 周千铭抓抓头没再说话,但是觉得有点尴尬。也是啦,再怎么说梅唯馨都已经成年、当完兵了,又怎么是他印象中那个一杯就倒的小鬼头。 只见梅唯馨微微笑着伸了个懒腰,视线移到仍在手中的空杯子上,发出评语。 「甜甜的真好暍。」他用撒娇似甜腻腻的语调道。 「再来一杯吗?」旁边不知死活的某只讨好地问道,梅唯馨看起来可爱又可口。 「好。」梅唯馨甜甜笑着点头,甜甜的饮料他来者不拒。 灯光昏暗,以至于没有人看见仅仅一杯酒已让他白皙皮肤变得红扑扑,声音也是先前没有的甜腻柔滑。 「我个人觉得不要再给他喝比较好。」周千铭有不好的预感,而他的预感向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可悲的是至今尚未出过错。 「又没关系......」那家伙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一团东西袭击。 只见梅唯馨带着甜丝丝的笑容扑向发话者,速度快到没人阻止得了,瞬间的冲力把没有心理准备的男人扑到在地。 那人尚未反应过来,梅唯馨已经凑上唇办在他脸颊上啵地一吻。 「我好爱你们哦,每一个都好爱好爱,你们对我真好。」他抬起头来望着周遭所有人,露出可爱的笑容,用带着娃娃音的语气道。 接着,梅唯馨迅速从男人身上爬起来,把他看得到的每个人都亲了一遍,又坐回原处,拿起桌上的酒一口饮尽。 喝完了酒,他再度狂亲周遭众人,但都只是亲亲脸颊、吻吻额头之类纯洁的吻法,众人也就都随他去,反正他们也抓到规律了,凡是在梅唯馨面前动的,他统统都亲。 俊来还有爱玩的人找出一只布偶,拿到梅唯馨面前摇啊摇啊摇,果然梅唯馨马上扑上去狂亲猛亲一番。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 只见梅唯馨亲完布偶后,把布偶往旁边一丢,手脚利落地攀上给他布偶的那人,双手勾着那人的颈肩,凑上唇,含住那人的唇轻咬慢舔...... 那人还没空感觉到受宠若惊,就被下一波攻击吓得半死。 梅唯馨竟然双手开弓左手辅助右手开始强拉他的衣服,解得开的用解的,解不开就用撕的,无论他外表再怎么女态骨子里仍是个男性,现在又喝了酒劲道增加,两三下便把那家伙的上衣撕破撕烂。 满室的人,全都呆、滞、了。 「他已经醉了吧。」最早回神的人道。 「阻止他,不能再喝啦!」周千铭一反应过来马上大吼,远水救不了近火,他离梅唯馨太远不如吼别人阻止他快。 哼哼,如果有办法阻止就好啰。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还来不及阻止,梅唯馨已经从桌上又抄起一杯酒,不管有没有人喝过,一口便干掉,完全符合杯底不能养金鱼的原则。 「好热嘛。」梅唯馨满脸无辜地说道,他的体温因为酒精升高不少,现下热得浑身冒汗,恨不得直接浸到冰水里降温。 但是,这里是KTV不是三温暖,自然不会有冰水池一类的东西,所以梅唯馨选择别的方式降温。 他说完这句话后,开始把满室看得到、抓得到的人一视同仁地剥了,而且还是最狠最彻底的剥法,男的剥内裤,女的解内衣,毫不手软。 此时的梅唯馨有如一只脱缰野马谁都制服不了他,试图扑上去制服他的人,最后都得到剥光光当处罚。 今天的寿星公坐在角落,他起初还以为大伙在玩游戏,跟着起哄地叫了几声,要梅唯馨努力剥、用力剥,剥得大家全裸最好。 等到梅唯馨闻声而来,扑到他身上把他也给剥个精光,他才发现情况不对。 「周千铭!今天是我生日,你带人来砸场啊!」寿星公火大了。 奇异的是,周千铭没有任何回答......喝!原来梅唯馨正骑在他身上。 梅唯馨确实每个人都剥了,其中和他从小便认识的周千铭最得他眷顾,梅唯馨非但把周千铭剥光光,还压在周干铭身上无视他的挣扎,认真地、用力地、确实地把周千铭胸前一处一处吻得红痕斑斑。 可怜的是,完全没有人要营救周千铭。 一方面他们仍旧在穿衣中;一方面他们都自顾不暇了哪有能力救人,有个人转移梅唯馨的注意力也好,反正梅唯馨是周千铭带来的,他本来就应该负起全部的责任。 过不久,今晚最恐怖的事堂堂登场。 等室内男男女女无一幸免地遭到毒手后,梅唯馨又说了一次好热、好热,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丢在地上,迅速得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受过专业脱衣训练。 周千铭没空阻止梅唯馨上演脱衣秀,对他来说现在最最最重要的事便是把衣服穿回来,他可没有暴露的癖好,不想展示排骨给大家看。 可惜,周千铭快梅唯馨比他更快。 周千铭刚刚穿好最后一件衬衫,梅唯馨又突然不脱了,改把衣服穿回去,并再度扑上来。 这次周千铭有所准备抵死不肯就范,跟梅唯馨两人以衬衫为最后底限进行拉扯,最后由周千铭拼死抵抗得到胜利,保住了衬衫。 虽然说,梅唯馨也没有输就是了...... 他放弃剥掉周千铭的衬衫,退而求其次地死死抓住周千铭的大腿,并在他大腿内侧和臀部处各烙下一枚花办似的吻痕。 「靠你老爸,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周千铭疯狂挣扎,口中不断咒骂,可惜完全抵挡不了梅唯馨的超强蛮力。 总算梅唯馨满意了,笑瞇瞇地放开周千铭,往门口走去。 「好热啊,怎么会热成这样。」他又开始一面走一面脱衣服。 周千铭气是真的很气,但是梅唯馨再怎么说都是爸妈托给他的人,搞丢了可不得了,他边叫着要人阻止梅唯馨不让他离开,边迅速把衣服套上身,生怕梅唯馨会在醉中跑出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可是经此一闹谁敢上前抓住梅唯馨啊,大家都怕又被攻击啊。 那个家伙是个只有脸蛋可爱的妖怪,活生生的怪力男,谁都挡不了他啊! 所以,等周千铭追出去时已经不见人影,只剩下地上一件一件的衣服,周千铭顺着衣服们追了一段,在捡到内裤时宣告追踪失败。没办法,这种天气没有人会穿十几件在身上的,所以他没几件可追实属正常。 这下周千铭头大了,回KTV去,肯定要面对大家的指责,最后还要请客了事,不回去...... 算了,人总要面对现实的,不回去他也找不到梅唯馨,不如先回KTV想想怎么向梅爸爸梅妈妈交代。 妈的,该死的梅唯馨,他一定要报仇! 前提是,找得到人再说,唉...... 不过,周千铭万万都没有想到,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要请客,不是会被所有朋友骂,不是梅唯馨失踪,而是烙在他身上的吻痕...... 吻痕引发的效应,将会远远超出他所能预测。 第四章 一捻红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之初并不是以营利为目的...... 这么说有点语病,它当然是一间营利公司,没有正常的营收保证会倒闭,但是不可否认,和某些大公司董座领高薪的行为比起来,一捻红的董事几乎不支酬劳,后来虽然编了千分之一的董监酬劳不过没人领,大家商议之后决定把钱另存户头用作每年尾牙的奖品基金。 拜董事们不爱钱之赐,员工的薪水和福利都很好,像周千铭这么一个精英级的人物月薪更是没话说,虽然最近因调至总务部而稍有降低,但整体来说仍够他舒服度日。 薪水反应生活质量,既然周千铭有这么高的薪水又是租屋而居,住的公寓等级自然不会太差。 去年他更从原本的十五坪单身公寓搬进这个高级公寓小区中,只是以单身贵族的居住空间来说,一间五十坪大的房屋实在是有点浪费了。 既然是高级公寓,理所当然有符合「高级」二字的保全警备,没有识别证、磁卡和输入密码根本进不了小区,因此...... 因此,吕元哲只好坐在小区大门口、警卫室前面,等周千铭回家。 其实他大可以回家休息算了,反正他并没有和周千铭约好,况且周千铭也不会乐意看见他,而且想见面想联络又何需急于一时,明天再逮人不也一样。 但他是一只任性的跳蚤,他想等就等,谁规定他不可以等?好在警卫稍稍认识他,知道他是住户的朋友,否则按他的等法警卫恐怕会抓狂,把他当作危险份子报警处理。 吕元哲想得很简单,人总是要回家的,无论早或晚只消他耐心等下去,最后总会在这里见到周千铭。 其实,吕元哲平常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更不擅长等待。 时间一过十二点仍未看到周千铭,他也就干脆的放弃等待,自个儿闪去觅食。 可是,吃完宵夜回家的路上,他不知该做些什么地在市区随便骑着车乱游荡,无论怎么荡冷风都吹不散心头焦躁,最后又浑浑噩噩地回到周千铭居住的小区。 这次吕元哲稍稍学聪明一点,没有继续白痴似的枯等下去,他运用现代高科技设备拨通周千铭的手机......嘟嘟嘟的声音响一段时间后中止。 很好,没有人接! 既然周千铭都躲他躲成这样了,他还等下去岂不是大笨蛋一个。 吕元哲并不怕等,可是他等了又等、一等再等,却迟迟不见周千铭踪影,仿佛这家伙已人间蒸发,即便掘地三尺也挖不出这个人来,搞不好周千铭早就回到家只是躲着他而已,若真如此他何必在这里白痴似的等到半夜三点。 走人了啦! 想是这样想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最后吕元哲仍傻傻地停好车,询问警卫刚刚周千铭有没有进来...... 尚未问完,熟悉的车影转过弯道一路开到门口,停在吕元哲屁股后面。 因为时间过晚周千铭没按喇叭唤醒吕元哲,而是乖巧有礼地摇下车窗,采出头来对着吕元哲叫唤道:「喂,吕元哲,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千铭的语气和客气、有礼等辞相去甚远。 没礼貌是正常的,他才刚刚搞丢梅唯馨,找到半夜三点依旧找不到人才放弃回家,边找还边被朋友埋怨,此时心情会好才奇怪。 尽管吕元哲背对着他,但都已经来往数年什么姿势都看过了,周千铭又怎么认不得吕元哲富有弹性的小屁屁和柔韧有劲的腰,那里曾带给他很多快乐啊。 闻声,吕元哲转过身来,瞇着眼望向周千铭,心情复杂纠结不知该说是喜或怒。 因为心绪复杂,所以他没有回话,更没提起他已经在这里等候许久的事情,他仅是淡漠地瞟着周千铭,走过去,拉开车门上车。 「你来做什么?」周千铭狐疑地问道。 「这还用得着问吗,不来找你难道找警卫聊天?」吕元哲迅速响应,语气不免带了点讥讽味道。 「你来找警卫聊天我管得着吗?谁规定你不能来找警卫聊天。」要比火气,周千铭的火气绝对不比吕元哲小。 这次吕元哲没有出声,若他再讲话两人马上要吵起来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没听到回音周千铭也跟着安静下来,出示识别证、按下密码后,将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利落地停在他的车位。 吕元哲沉默地跟着下车,甚至比周千铭更早走到电梯前。 周千铭叹口气跟上去,努力缓和脸色与语气,再怎么说梅唯馨失踪的事和吕元哲无关,他不该迁怒。 「这么晚了来有事吗?」周千铭的语调称得上温柔,可惜表情略嫌僵硬。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吕元哲回以一笑,他尽可能让笑容自然温和,可惜不太成功。 好吧,他确实有事,但是周千铭真摆明不在乎了,他怎么可能拉下脸说明,他也是男人,他有他的自尊心。 这次轮到周千铭保持沉默,在想吕元哲是吃错什么药了,只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他向来精明的脑子被梅唯馨一搅全都变成浆糊了。 两个人就在这异样的沉默中上楼、开门、进屋。 跟吕元哲住的公司宿舍完全不同,周千铭的房子既干净又明朗,照明设备用得很多,刻意营造出明亮气氛,当然也不会忘记用黄光添加温暖气息。 因为吕元哲已不是初次来到,再加上时间已凌晨三、四点,周千铭嗜睡指数上升中,所以他完全没有招呼吕元哲,自个儿换好拖鞋便往厨房走,他需要补充点水份。 当周千铭拿着玻璃杯从厨房走出来时,吕元哲正在看电视,俨然把这里当成他自己家。 吕元哲沉默着,依旧绝口不提他为什么而来,只是气氛莫名的差。 如果说周千铭仍未发觉有什么不对劲,那他就是白痴了。 吕元哲肯定找他有事,好一点就仅是心情不好,差一点的话什么惨事都有可能。 但是发现归发现,要他去安抚吕元哲,抱歉,他没那个心力。 他仅是站在客厅边默默的喝完玻璃杯中的冰水,丢着吕元哲不管跑去洗澡。 没办法,他需要好好放松、休息,明早醒来想清楚该怎么找梅唯馨,如果找不到人又要怎么向他的老爸、老妈和梅爸爸、梅妈妈交代。 事后证明,跑去洗澡是错误的举动,但周千铭是凡人并非先知,他当然不晓得等会儿将发生什么事,既然不知道又有什么能阻止他洗去一身汗水与疲惫。 因为是自个儿家,吕元哲又不是该避讳的人,所以周千铭进浴室时根本没拿衣服,出来时也只围了一条浴巾便大剌剌地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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