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主子就是主子。」关于这一点周昊非常坚持,使得气氛变得很紧张。 一直默不作声的祁海月没来由的笑了笑,他缓步走到希的面前,淡淡地开口:「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我觉得你白痴的笑容很好看。」 他的话成功地化解了原本严肃的气氛,希不自觉地笑开了脸。 就在人家都以为没事时,祁海月嫣然一笑地捧住希的睑蛋,就这样吻了上去。 「唔……」希一开始有些挣扎,但是挣扎的动作愈来愈小,俊雅的睑蛋也愈来愈红。 两人之间的热吻,让在场的人是看得面红耳赤,但是周昊例外。他铁青着一张脸,原想要上前拉开他们,却只能强忍冲动,直到他看见祁海月不安分的手往希的领口探去。 「你这个变态!」周昊冲上前,一拳打向祁海月天使般的脸庞。 祁海月虽然闪过,但还定被周昊接下来往腹部袭去的拳头重重地击中。 「海月!」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希警戒地望向门口的数十个人,只见地麟的人急忙冲了进来,扶住他们的主于。 希头痛地闭上眼,这次事情闹大了。 「周总管,我们是很尊重您没错,但您竟然敢打我们的主子,试问这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人是苏同胥,他的口气冷漠无情,怀中揣着手枪。谁敢动手伤了主子,谁就别想活命,这是他们地鳞里的规炬。 「别冲动,我没事。」祁海月一边说话,一边咳了起来,他勉强睁开眼,但苍白的唇色泄露了他的疼痛,「周昊没什么恶意。」 「没恶意?没恶意就把主子伤成这样,如果有恶意那还得了!」其中一个地鳞的人忿忿不平地道。 他们从小就被教导要好好保护主子,主子若有任何损伤,他们可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谢罪的,岂是一句没有恶意就可以带过! 这句话引起其它地鳞成员的共鸣,他们纷纷拿出手枪瞄准周昊,周昊却是动也不动,连一句话都不吭。 他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但他绝对不会低声下气地求饶,让主子为难。 「天鳞主,您的命令呢?」苏同胥恭敬地看着他,仿佛只要希一个命令,就可以立刻处决叛徒。 「有……有这么严重吗?」希为难地讲,与其处理这么血腥暴力的事,他宁可先看看海月的伤势有没有很严重。 「当然!」苏同胥连想都没想就回答。 天麟跟地麟同属麟集团,但是一般人只知道天鳞的存在,地麟可以说是天麟背后的影子,所有的地下情报、暗杀工作都是交给他们负责,以提供天鳞作为后盾;正因为这个原因,天麟的人在处理事情时显得宽容许多,而地麟的人则毫不留情,可是无论如何,伤了对方的负责人可是最重的罪,若是连这种事都不严惩的话,那两方人马以后如何信任对方的人。 希苦恼地低下头,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祁海月解救了他。 「你们这是在逼天鳞主做出决定?」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异常轻柔,让地麟的人马一震。 苏同胥立即跪下,慌乱地道:「属下当然不敢。」 「不敢就先把人带出去,我跟天鳞主讨论一下再说。」祁海月强忍疼痛,淡淡地说。 他的话让地鳞的人乖乖地把周昊带出去,而看戏看够的阙管月赞赏地瞥了祁海月一眼,也跟着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 「你的伤怎么样了?」 希一开口就是这句话,他用勉强能活动的手拉过祁海月,掀起他的衣服,细眉一皱,「昊出手可真不轻。」 「对呀!」祁海月换了张脸孔,本来严肃的态度转为笑容满面,「不过凭他那三脚猫功夫想要伤我,的确需要一些运气。」他的态度轻松。 「运气?你是故意的?」希的怒气陡升,「故意让他狠狠地往你身上揍一拳?」 祁海月不否认地点点头。 「你这笨蛋!你知道这样会让天、地两麟决裂吗?」希握紧拳头,不敢置信地道:「你怎么可以恶作剧到这种地步?」 「你这是在责怪我?」 祁海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脸色一沉,敛下又长又翘的眼睫。 「其实你心里喜欢的人是周昊,根本讨厌我的存在!」 祁海月转过身去,不再看着希。 「你根本觉得我就算被他打死也无所谓,反正只要你们天麟的人没事就好,地鳞的人死几个都没关系!」 「我可没这么说!」希大声地辩驳。 「你的意思就是这样!」祁海月一口咬定,「他动手是不争的事实,你却责怪我没闪过、故意让他打我?」 希哑口无言。 这件事他的确处理得不够圆滑,都是他一时口误。 看着祁海月好似很难过的表情,希的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海月的心思很细腻,这几年来,海月很努力地让天、地两麟的人和平相处,他一切都看在眼里,都是自己太笨,才会让海月生气、伤心。 「对不起。」希内疚地道歉。 希很想把祁海月搂入怀中,下过先决条件是……他那只包得像球的手有用的话。 「道歉?」祁海月的口气变得冷漠,「放心吧,我可以保证你的周昊没事,你用不着对我低声下气,我可承受不起。」 说完这些话,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去,懊恼不已的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后。 ◇◆◆ 祁海月一向说到做到,地鳞的人一听到「无罪释放」时,都不敢违逆地放了周昊。 祁海月这种得到众人无条件拥戴的模样,让希看得很是佩服,可是祁海月离开幼儿园之后,一连十几天都没见到他的人,这让希十分不安:即使是小可爱颜玮拼命地想逗他笑,他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祁海月这次真的很生气,可能一辈子都不理他了,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哪个温柔乡里,把他像是孤儿般地抛在这里,由一群地鳞的人保护。 「希,你怎么了?怎么最近脸色都这么差?」管冬晓好心地询问,端着颜郁夜特地做的药膳汤来到希面前。 「这是郁夜特地为你做的,他看你的脸色这么不好,很担心。」 管冬晓坐了下来,把汤匙放在正在发呆的希手中。 「手好了吧?可以自己喝了吧?」 希下意识地点点头,用汤匙舀了几下汤汁,神情复杂地看着管冬晓,嗫嚅地道:「冬晓,你知道海月去哪里吗?」 他的神情无助得让人心疼,好象祁海月一不见,他就孤伶伶的。 「海月?我不知道,他一向来去无踪,也不会告诉我们他去哪里了。」管冬晓淡淡地说:「说不准他回地鳞总部去处理一些事情。」海月出门从来不打声招呼的,他总觉得他每次能平安回来部算运气好。 「才不是呢!」希大声地反驳:「他一定是讨厌我,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肯回来。」海月一定还在气他之前所讲的那些话,可是自己真的有反省过,也狠狠地臭骂周昊一顿了啊。 虽然海月以前不常跟着他,而他以前也不觉得少了海月的日子会很难过,但那是因为他知道海月的心思在他身上,会常常想见他;可是海月现在不同了,一去就十几天都不回来,好象看到他会觉得厌恶似的。 一想到这里,眼泪就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不要啦!海月是他的天使,谁都不可以抢走他,他小时候就跟海月约定好,他们一辈子都不可以抛弃对方。 「生你的气?」管冬晓有些讶异,「怎么可能?他一向……」 管冬晓未完的话因为看到那久违的人影而停住,他露出笑容,揉了揉希的头发。 「你瞧!海月这不是回来了吗?」 希心中一喜,抬眼往门外看去,不看还好,看了让他更沮丧。 因为祁海月是回来了,但他身边跟着当初在夜市里为他们解围的男人,更过分的是他们还有说有笑的,祁海月根本没正视他。 「海月,你终于回来了。」管冬晓看向祁海月,打趣地问:「怎么把可怜的小动物丢在这里完全不理,你到哪里去忙了?」 可怜的小动物不用明说,就是成天望眼欲穿的希。 祁海月娇媚一笑,搂住身边的男人。 「我去搞外遇。」 「听你这么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男人傻笑地回搂祁海月的纤腰,接着自我介绍。「我是狄懋,久仰大名了,管律师。」 这个名字让管冬晓微愣。 「扬晖集团的总裁?」 「正是。」狄懋憨厚一笑,「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管律师也听过我这铜臭味很重的名字。」 「您客气了。」 管冬晓淡淡一笑,暗中推了身边的希一把,希望他的目光不要像是想砍人一般,紧锁在狄懋那只搂着祁海月的手。 希被管冬晓这么一推才回过神,他死盯着祁海月,用质问的语气道:「你这几天都住哪里?」 海月最好不要说他都住在这个混蛋的家,让自己像个笨蛋似的孤伶伶地躺在大床上,为了几天前的话拼命自责。 「我住哪里你管得着吗?」祁海月的口气淡漠。 「天使,你怎么可以这庆讲话?希只是关心你。」狄懋自认为好心地斥责祁海月,然后对希歉然地笑道:「对不起,天使昨晚一直没睡好,所以心情不好,请你不要见怪。」 这句话听在希的耳里真不是普通剌耳。 这男人连海月昨晚没睡好都知道,用膝盖想也知道海月这几天是住在他那里! 他看狄懋一副以祁海月的保护者自居的模样,心里实在气极了。 「我又不认识你,别把我的名字叫得这么亲!」 海月明明说过自己是他的宝贝,所以这名叫作狄懋的人没资格认识他,可为什么现在这个男人却可以堂而皇之地叫他的名字? 说出这些话的希已经是无理取闹,但是狄懋完全不介意,还是一脸和气。 「对不起,我忘了先说,这几天天使在我那里说了许多有关你的事,你是天使从小到大的玩伴,对吧?我实在好羡慕你,可以从小就认识天使,天使以前一定也是这么漂亮吧?」 「你说这是什么话?」祁海月不满地捏他一把,「以前的我比现在的我来得重要吗?」 「当然不是,可是我想要独占你嘛!」狄懋的俊脸难得红了起来。 他的话换来祁海月迷人的笑容。 「别笑!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会笑我。」狄懋又道:「你不是说要带我看看你的工作环境吗?我们就别光杵在这里。」 祁海月点了下头,「我们现在就去。」 语毕,他就拉着狄懋往外走,而狄懋则是对希和管冬晓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随即跟他出去。 此时休息室里一阵静默,就在管冬晓以为希会追出去时,希不发一语地坐了下来。 他拿着汤匙对碗里的药膳一阵乱戳,虽然没有言语,但任谁都知道他的心情非常烦闷。 那个男人凭什么露出那种无奈的笑容? 这世上最能容忍海月胡闹的人是他耶! 他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让着海月、由着海月,为什么一个突然插入他们之间的人,能这样露骨地表现出对海月的宠溺之情? 想及此,他戳得更是用力,仿佛把里头的中药材当作狄懋。 见状,管冬晓只是摇摇头,默默地离去。
第六章 阙管月一踏进门,就知道今天气氛不对。 一向抱着幼童在草皮上玩的希,一反常态地坐在沙发上,而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至于他那不知客气为何物的表哥,则大剌剌地把那人的大腿当枕头,优闲地看书。 「表哥,你很享受嘛。」阙管月坐了下来,对希突然射来的气愤目光还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说错话了吗?」阙管月搔搔头,不解地望着希。 但是希懒得埋他,把头撇开。 自希那里得不到回应,阙管月只好看向他表哥。 「表哥,这人是……」他拿起桌上颜郁夜特地做给韦绘水吃的小饼干,往嘴里一丢。 「你表嫂。」祁海月回答得很自然,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啥?」阙管月吓了一大眺,饼干就这样卡在食道里,咳了好久才咳出来,「表哥,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他可不想要一个块头比他还大的男人当他表嫂,好歹也要小鸟依人型的。 他偷觑一眼身边的希,虽然希跟他差不多高,不过希可爱到他还愿意喊他一声表嫂。 前提是……如果希愿意的话。 「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有个表嫂可以大捞一顿吗?叫懋请你吧!他还请得起你这个穷鬼。」 「哇!表哥,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呀?你真的跟他……」阙管月像是受到惊吓似的跳了起来。 「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狄懋露出憨厚的笑容,「天使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我以后一定会努力赚钱,让天使过好日子的。」 阙管月听完之后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怎么不知道他表哥穷到要人家养呀?表哥不是随便玩个股票,几百万美金就会如排山倒海般地进了他的口袋吗?况且他本来拥有的资产,就能够压死人了。 「是吗?那你好好努力,我很期待。」阙管月干笑一声,对他们露出抱歉的神情,随即拉着希一溜烟地到外头去。 「希,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里头那傻大个是谁呀?」阙管月嫌恶地皱起眉。 真要命!他最讨厌跟笨笨的人打交道,因为那种人让他不忍心下「毒手」。 不过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人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地叫表哥天使?他刚刚才吃的午饭差点因为这样吐出来。 「我怎么知道!」希的口气闷闷的,目光还是不放心地往里头瞟,「你不会去问你表哥呀?」 「问他?他会讲才怪!」阙管月回答得没有一点迟疑,他顺着希的目光往里头看去,突然暧昧地道:「你刚刚的话有着浓浓的酸味,你吃醋啦?」 「谁会吃醋!」希立刻回神,睁大眼瞪向他,「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阙管月笑得很三八,他搭着希的肩。「可别说我这做兄弟的没有提醒你……」他故意吊胃口地停了一下,「我表哥有个还称得上良心未泯的原则,那就是他从来不戏耍老实人,如果他这次是认真的话……以后你可千万别躲在被窝里偷哭。」 他可是说真的,要不是他不愿意叫那个壮汉为表嫂,他才不会提醒希。 「我……」他的话让希无言以对。 阙管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模样,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离去。 ◇◆◆ 「我要睡了。」希的口气冰冷,看着已经一点多还在祁海月房里的狄懋。 「对不起,我没注意时问。」狄懋一脸歉意,赶紧站了起来,他对祁海月柔柔-笑,今天就聊到这里,你早点睡吧。」 「嗯。」祁海月露出甜美的笑容,点了下头。 祁海月温柔的模样看得狄懋笑容满面,他低下头,在他脸上窃个香吻,低沉地道:「晚安了,我的天使。」 说完这句话,狄懋好象很难为情,就赶紧出去了。 祁海月则是笑意盈盈地往大床上一躺。 「恶心死了!」希突然大声地喊道,他来到床边,把狄懋刚刚躺在上头的余温给拍去。 闻言,祁海月也不理会他,只是兀自翻个身,把已经熟睡的颜玮抱到怀里。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希不满地看着他。 「听见了。」祁海月淡淡地道,打个呵欠,模样昏昏欲睡,似乎对于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听见以后就不要让他进来,我不喜欢!」希大声命令,死盯着他。 「希少爷,你似平忘了这是我的房间吧?你不喜欢大可回去。」祁海月的口气冷漠,舒服地闭上眼,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希顿时无话可说,他当然可以来个眼不见为净,甚至抱着颜玮到其它空房间睡,可是如果他一离开,那混蛋男人就有机可乘,所以……就算死他也不会走! 「我怎样?你似乎对懋很不友善。」祁海月突然睁开眼,「你这样懋会很难过的。」 「我才不管他难不难过!反正我不喜欢他,也不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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