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谁会对他……」周昊的眉头皱得死紧。 「我都不知道周昊这么爱我呢,原来你那天打我也是爱的表现呀?」祁海月悄悄地到来,身边还跟着希。 希狐疑地盯着周昊。 他是不是应该告诉周昊,海月是他的? 「要不要我今天晚上陪你呀?我可是能让你欲仙欲死的。」祁海月勾着周昊的肩,在他耳旁暧昧地低喃。 一向跟他最不和的周昊连耳根子都红了,忘了要推开他。 他的模样让希看得心里发酸。 他不喜欢海月对别人很温柔,即使是虚情假意也一样,因为海月是他一个人的天使。 「请您自重!」周昊终于记起要推开他了,但脸上的红晕还是泄露了他的羞窘。 他不得不承认祁海月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人,甜腻的声音、完美的脸蛋、馨香的身躯……他的确会让人失神,但是他不会忘记他邪恶的一面。 「不领情就算了。」祁海月的语气无奈,小手一挥,笑意盈盈地拉着心情复杂的希到处去逛逛。 这次,周昊却没有再跟上去。 周昊心里暗想,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知道自己一定斗不过祁海月,不过他有的是办法。 他一定会捍卫主子的贞操! ◇◆◆ 「你今天心情好象很好?」 管冬晓看祁海月在园长室里播放柔和的音乐,便如此猜测。 「你真是个细心的人。」祁海月淡淡一笑,瞥了一眼门外的状况。 管冬晓随着他的目光望了出去,却没看到什么人。 他瞥了一眼室内的状况,依他看来,祁海月心情好的原因有二。 一是希最近不再避着他,反倒常常黏在他身边,就像现在一样,希只是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电视、吃午饭。 至于第二个原因嘛…… 可能与现在不在园长室的阙管月与韦绘水有关。 管冬晓正想问韦绘水又被分配到什么奇怪的工作时,阙管月已经高高兴兴地跑进来。 「表哥,你真是天才!你给我的那枝笔真的很神奇,防水性一流!你都没看到周昊拿菜瓜布猛往自己脸上刷的蠢样,哈哈!」 「我也很高兴他娱乐了你。」看到阙管月这么高兴的模样,祁海月的心情也很好,他来到他面前,疼爱地摸着他的头问道:「你刚刚写了什么字?」 「我写『我是亲亲之狼』,绘水写的是『我要强暴所有人』。」他乐翻天地大声宣布,笑倒在沙发上。 祁海月赞赏地说道:「写得真好,我就知道这种事还是你跟绘水有天分。」他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这两枝笔就交给你跟绘水保管,让你们以后都有机会去替天行道……」 「海月,能不能请你不要带坏我的绘水?」管冬晓摇摇头,推一下身边的人,希望傻愣住的希能说句话来管管面前的恶魔。 希终于回过神,他丢下手中的筷子,不敢相信地问:「海月,你真的叫管月在昊的脸上写字?」 一转眼,祁海月已经来到希的身边,他眉一蹙,无辜地道:「你怎么能够同情周昊呢?你忘了他前几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我吗?」 「拒绝?」希努力地回想,突然间大叫:「你该不会是说他拒绝跟你上……咳!上床的事吧?」 他俊脸一红,觉得说出这种话很难为情,不过任谁也知道那时海月只是在开玩笑。 「你的口气好象很无所谓哟!」祁海月挑起眉,微愠地看着他,「莫非你觉得他很无辜,是我活该受到这种羞辱?」 他的口气淡漠,从怀中掏出一枝造型特殊的笔,把希压在身下,他笑吟吟地拔掉笔盖。 「我很好奇,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活该?」 要是有人这么威胁自己,任谁都不会回答对自己不利的答案。 只见希干笑地道:「当然不是。」 「那就太好了。」 祁海月盖上笔盖,露出迷人的娇笑,小嘴凑了上去,完全不管还有管冬晓这个外人在。 希虽然一愣,但也没有太激烈的反抗,反倒很沉迷这个甜蜜的吻。 结束这个甜蜜的吻之后,祁海月杀风景地在希的耳边问道:「你怎么没抵抗?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的技巧很好?」 「你胡说!」希满脸通红地叫道,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而且他没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祁海月。 他只是觉得……海月看起来这么妩媚,推开他有些……可惜。 希的脸又更红了。 祁海月大剌剌地盯着希愈来愈红的脸蛋,希却一句话都不吭,这时有人尖叫地冲了进来。 「海月,快把我脸上的鬼东西洗掉!」周昊愤怒到极点。 「你要我洗我就洗,那我多没骨气。」祁海月凉凉地道,终于离开希的身上,他闲适地往沙发上一躺,「我倒觉得管月他们写得很贴切,几乎可以当作你一生的写照。」 「你……」 冷嘲热讽的话让周昊几乎破口大骂,但是他命令自己深吸口气,压下怒气。 「麻烦你给我能洗掉这鬼东西的药水好吗?」 他的口气还算温和,但是脸庞早已气到翻黑,要不是他的救兵就快要到了,他绝对不会对这个恶魔低声下气。 「唷!难得看你这么低声下气,是什么原因可以告诉我吗?」祁海月恶劣地调侃,看着原本傲然的周昊。 在一旁看戏的希只能暗暗为周昊祷告。虽然昊是自己的贴身保镖,但是他现在无法保他,他觉得自己的心愈来愈倾向海月了,真是糟糕。 回答祁海月的人不是周昊,而是晚来一步的韦绘水,只见他扯开笑容对着祁海月道:「我知道!因为他的救兵到了。」 他往门口一指,一个修长的身影偕同娇小的可人儿走了进来。 「说我是周昊的救兵?可别侮辱我!」娇小的美丽人儿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周昊的蠢样,立刻笑得花枝乱颤。「绝!真是绝!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只有管月表哥吧?」 小人儿笑意盈盈地往阙管月怀里一扑,而阙管月也立刻抱个满怀,但是跟着小人儿来的男子却微微皱起眉头。 「馨,你怎么会在这里?」阙管月的声音很兴奋,感动至极地搂着他,「好久没见到你了,身子有没有比较好?」 阙管月看着祁馨天使般的笑容,突然顿悟地看着捂着脸的周昊。 他知道周昊在打什么主意了! 馨是海月的亲弟弟,他对他哥哥有严重的恋兄情结,但是因为馨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长期跟海月分开住,都由天鳞的医务长——慕特别照顾;不过因为家族遗传,所以即使馨身体不好,捣蛋起来也不好收拾,而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就是抢走海月注意力的希,常常借故整他。 周昊虽然知道馨对希存有敌意,但是为了引开海月的注意力,他也不得不走险棋。 「有,我的身体很好,只是我的心灵受到重大创伤。」祁馨煞有介事地叹口气,「我最亲爱的哥哥竟然从我进门到现在,都不愿意跟我讲一句话,真教我心痛!」 他无辜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笑了出来,除了一向最害怕他的希例外。 希在心里埋怨,不知为何,他就是跟这小子犯冲,两人相看两相厌。 「过来吧。」祁海月笑容满面地伸出双手,一把搂住迎面而来的小家伙,「身体不好还这样乱跑!」 他心疼地揉了揉祁馨的细发,露出难得—见的温柔。 他的模样看在希的眼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悦地低下头,在心里不断嘀咕。 他最讨厌看见海月跟弟弟久别重逢的景象,他们眼中好象没有别人似的,就连他……也不能入海月的眼。 「慕见过两位主子。」 陪同祁馨进来的斯文男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不卑不亢,令每个人如沐春风,感到无比舒畅。 「好小子!你的声音真是好听,让人还想多听你说几句话呢。」 阙管月上前拥抱他,慕也露出了一抹笑。 「阙名医,你过奖了。」慕从容不迫地回他一句。 「哈!你叫我名医了,看我这次会不会放过你!」阙管月哈哈大笑,搭着他的肩就想往外走。 他们两个都热衷于医学研究,他是比较喜欢研发一些诡异好玩的东西,而慕则是循规蹈矩的研发救人良药,不过他们难得可以聚在一起,互相讨论切磋。 「乐意奉陪。」慕温文地说。 在他们离开之前,祁海月叫住慕。 「这几年来,馨多亏你了。」 慕一愣,随即露出淡淡的笑容,「这是属下该做的。」说完,他就跟阙管月走了出去。 祁馨拉着祁海月开始叽哩呱啦地讲起这几年的遭遇,至于被略的希则闷闷地瞪着还愣在原地的周昊。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周昊做了一件让他烦到极点的事情。 ◇◆◆ 都是周昊害的!让海月把心思从他身上分出去! 希独自坐在亲亲幼稚园里的嫩绿草皮上,噘着嘴、皱着眉,忿忿地想着这几天悲惨的生活。 这几天的生活,就像他所预测的一样。 自从馨来了之后,海月就没空理会他,虽然海月一有空闲,还是会尽可能地陪他聊天,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五分钟,冈为那小鬼会立刻插到他们中间,开始讲起他这几年无趣的生活。 他敢肯定,要不是馨没胆用身体又犯疼的借口来骗海月,那个小鬼一定会成天用这个借口把海月绑在身边。 希赌气地踩着脚下的嫩草,想把它们当作祁馨给踩烂。 「你心情不好,也不需要拿无辜的草先生出气呀。」调侃的声音突然响起,温文儒雅的管冬晓闯入了希的一人世界。」 「是你呀,冬晓。」 希原本满怀期待的神情黯淡下来,他的口气微闷。 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在期待什么!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见的那个人。」管冬晓笑笑地在他身旁坐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直望着他。 「你别把我当成被告般审问。」希的身子微微一颤,「我可没有在等什么人!」 他最讨厌精明的冬晓了,所以他当初才会极力阻止已经够精明的冬晓去念法律系,没想到经过几年的熏陶,冬晓的观察力变得更敏锐,让他差点无所遁形。 「这样呀。」管冬晓也不直接点破,他仰躺在碧草如茵的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与飘荡的白云,语气轻松地问:「一个人在这里看这么美丽的天空,有什么感想?」 「感想?」希瞥了天空一眼,郁闷地道:「没有,我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是吗?」 管冬晓笑了出声,日光深沉地望着他。 「你知道海月对这片天空有什么评语吗?」 「什么评语?」希好奇地问。 「他说天空就像某个人一样,在他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他愿意无条件的包容、疼爱他,而天空中不停在变化的云,就像那人的性格一样,虽然多变,却可爱得让他着迷。」 话刚说完,希的脸已经红了一大半,他结结巴巴地说,「海……海月才不会这么讲呢!」 虽然冬晓没明说那个人是谁,他就是知道那个人是自己。 「看来,你很清楚海月讲的人是谁嘛。」管冬晓继续说道:「我倒是很佩服那个人,因为像海月这样不老实的人,竟然能够为了他说出这么感人的话,这让我很感激,感激那个人当初为海月做的一切·」 闻言,希没有搭腔,只是默默地听着,突然他开口了。「其实我也喜欢海月,只是我跟海月……」 希幽幽地叹门气。 他跟海月第一次见面时,那时的海月冷漠得让他心疼,让他想要好好地宠爱他: 虽然海月那时毫不犹豫地送给他四个字—— 白痴、蠢蛋! 那时他信心深受打击,还以为自己真这么惹人厌。 可是现在的海月愈来愈精明,好象没有自己也可以活下去,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像是知道希的顾虑,管冬晓笑道:「你去园长室找海月吧,我相信会有不同的收获,不过可别说是我要你去的。」 他抛下这句带有暗示性的话后,走得无声无息。 希愣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搔搔头地站起来。 好吧!去看看也好。 这次换他主动去了解海月到底在想什么。
第八章 「地麟主,这是……」 所行地麟人皆一头雾水地看着桌上摆着的杂志,发现他们主子的神情相当严肃。 「这里面有天麟主的照片。」祁海月冷冷地道。 他冷漠的目光一扫,底下的人都心一凉。 他淡淡地问:「为什么这样?」 这张照片是希落单时被无心的人给拍到的,那名无心人一时兴起地寄到出版社参加时下最流行的俊男大票选,令他不悦的是出版社竟然没有把这张照片挡下来。 「这……因为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见过天鳞主,所以可能……」苏同胥战战兢兢地问答,知道主子现在很不悦。 「借口!全世界的出版社、媒体部有地麟的人在监视,突然冒出的陌生人,不会花点心思去查吗?你竟然用这种烂借口来搪塞!」祁海月脸色一沉,对于这个答复相当不满意,他嘲讽地道:「若等到见过之后才知道对方,那我跟天麟主早就被激进的暗杀份子杀了不知几千遍,还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属下知错。」苏同胥内疚地低下头,惭愧地道:「是我们的疏忽。」 「你说要如何处理?」祁海月往椅背一靠,淡淡地问。 苏同胥思索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道:「我们立刻派人去毁了那间出版社,也把寄这张相片的给人杀了,并将所有的杂志回收。」 他们地麟的人就是这样毫不留情,虽然这件事还没闹大,不过因为天麟主的身分尊贵,若真的被有心人士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不留下麻烦,还是斩草除根。 祁海月蹙起眉,冷冷地道:「不用做这么绝,天麟主不喜欢。」他思索一会儿,又继续道:「要他们把所有的杂志回收,若做下到,就逼他们关门,甚至对他们发出麟集团的世界级警告。」 麟集团的世界级警告可不是闹菩玩的,只要一被警告,就从那刻起丧失了当世界公民的权利,无论到哪个国家没有人会承认其人权,就连出生地的国家也不会承认,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不想跟麟集团作对。 「知道了。」 苏同胥恭敬地欠身,正要带领一群手下出去办事时,祁海月又开口了。 「还有,用监察长的名义来处理这件事。」他淡淡地开口。 「是的。」苏同肯点头,安静地离开, 祁海月吁了口气后躺回倚背,看着杂志上希呆滞、烦恼的表情,露出一点笑意。 那个笨男人那时在想些什么呢?照片里的他手上拿了好几个礼物袋,多半是为了不知该准备什么礼物给玮玮而苦恼,这么看来还真符合他傻呼呼的个性。 「哈罗!借一步说话如何?」希笑吟吟地出现在苏同胥的面前,看起来很无害。 「天麟主。」苏同胥恭敬地开口:「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他同时也疑惑为什么他会在这时候拦他下来。 「当然。」希挥挥手,要不相关的人离去,见其他人都走了之后,他露出疑惑的神情,一脸无辜地问:「我很好奇,麟集团里啥时多了监察长这职位,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刚刚在门口偷听许久,他是很佩服海月的办事能力,跟当年的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不过……他从没听过麟集团里有监察长这职位,更遑论用这职位下令。 「这……」这个问题显然让苏同胥很为难,不知该如何启齿。 「我劝你不要说谎,别忘了在海月正式接任地麟主之前,我可是身兼二职。」 希笑眯眯地道,话中没有半个恐吓的字眼,却让苏同胥产生像面对祁海月时的恐惧。 苏同胥心一狠,开口道:「这件事可以瞒着地麟主吗?」 「当然可以。」希快速地回答。 苏同胥深吸了口气之后,才道:「监察长是地麟主自己虚设的,这个位置由他暂理,以便处理天麟主的各种突发……咳!地麟主说是各种突发的愚蠢事情,因为麟集团总要有个人出面,而他坚持不希望让您曝光,所以虚设这个职位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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