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这才惊觉原来这人是醉了,而且醉得糊涂,否则绝不可能对着他这般笑。 金花突然脸色又一变,手捣住嘴「恶」了声。当他再「恶」第二声的时候脸颊鼓了起来,看来便是有东西从肚子里冲了上来。 未免自己遭殃,韩寒连忙将金花的脑袋移到旁边。说时迟那时快,金花哇拉拉地呕了满地秽物,全是酒水。 『怎么喝成这样!』韩寒叹了口气。 这时吐完的金花神色一冷,抬起头来反手给了韩寒一掌。韩寒一下子没站稳,连连退了好几步,直至湖边。 韩寒赶紧稳住身形,怒问:『做什么?』 金花冷哼一声:「不是听说你今日被个客人留下?怎么,最后还是发觉你那张脸看了倒胃口,不要你这丑八怪伺候了?」 韩寒先是一愣,而后低头想了想。他就说怎么一从徙云居出来就遇着这麻项,原来…… 韩寒脸上绽开一个笑靥,开心地道:『狗子他们去报信了,对不对?所以你赶来救我,是不是?』 可这话才刚出口,韩寒对面那人就一整个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吼了一声:「谁来救你!」跟着恼羞成怒地一脚踹上他的小腹,狠狠地把他给踹入湖里。 韩寒被踹飞好远,在冰冷的湖水中浮浮沉沉一阵挣扎后,才努力从湖中游了回来。这时金花已经又不知跑到哪里去,只剩寒风飕飕不停往他身上吹,还有不远处走过的小倌见他模样狼狈,掩嘴轻笑个两声慢步离去。 韩寒冷得牙齿直打颤,他环紧湿漉漉的自己,猛地打了一声大喷嚏。 『啾——』 两行鼻涕挂到他脸上的同时他开始觉得天旋地转,身上一会儿凉一会儿热,风寒好像更加严重了。 可恶的金花! 『啾——啾啾啾啾——』 韩寒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偏院通铺,他浑身湿淋淋,隆冬寒风一吹叫他抖得不成人样。 他实在想不透金花怎么老爱针对他,自己到底又哪里惹着他了? 他如今也不过就是个相公馆里的杂役小厮,就像金花讲的,不只又聋又哑还生着一张丑脸,那朵小金花干嘛就爱折腾他,他左想右想就是想不通。 通铺其他兄弟应该都还在前头忙,大屋子里就他一个人而已。他连忙把衣带解开扯下外衣,而后在箱子里翻翻找找,想找出一套够厚的衣服来换。 忽地一阵风吹来,灭了桌上刚点的油灯,突如其来伸手不见五指让韩寒一愣,他转身想点灯,可才走到桌边,却猛地被一双铁臂牢牢箍住。 韩寒吓出一身冷汗,直觉反应便是开始挣扎。 对方由后方紧紧地抱着他,力道大得他几乎以为自己的骨头要碎了,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耳旁,他越是想挣脱,对方便搂得他越紧。 韩寒心跳得都快从咽喉里吐出来了,心想怎么会有人跑到下人的偏院来,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就爱嫖不挂牌的相公馆小厮吧! 挣扎间韩寒发觉对方紧紧靠在自己臀部某个本就不是太软的地方竟然越来越硬,令得他当下脸色发白。 他喉中传出「喀、喀、喀」的气音,激动得试图大喊,然而无奈嗓子早哑,不论如何努力也只是徒劳无功。 突然间韩寒整个被压到通铺的木板床上,而后被翻过身来,这时韩寒抓准时机曲起膝盖想要踹这家伙个绝子绝孙,只可惜对方的动作比他还快,握住他的膝盖往旁边一扳,而后整个身体卡入他双腿之间,整个人将他死死制住。 「喀……」淫贼! 藉着微弱的月光,韩寒看清楚这人面目。压着他的正是方才在徙云居里意图强……那啥他,结果被他一瓶子打得头破血流的夏爷。 夏爷不动了,急促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断断续续地,似乎正急切地说着什么。 突然夏爷伸手摸了自己的脸,而后「刷——」地一声将上头那张沾染着血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原本的脸来。 一滴血落在韩寒脸上,韩寒吓了一跳,从惊吓中缓缓回过神来,愣愣地看了这个人一眼。 屋外星月交辉,明明就映照出了这人的面目,但韩寒仍无法置信,有些恍惚自己所看到,以为几乎睽违了千年万年的俊逸面容。 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水檀香味让韩寒既熟悉又陌生,他觉得自己应该认得他的才对,但怎么方才那阵混乱中却什么也没有察觉,还把他打得趴在榻上呢! 「小寒、小寒、小寒!」穆襄开开合合的嘴里,反复喊着他的名字,担忧的眼里,满满映的都是他的影子。 『阿襄……』韩寒吸了一下鼻子,喃喃念着。 怎么会是……你…… 望着穆襄,蓦地,韩寒惊慌了起来。 『你的头!』韩寒急忙爬起身摸着穆襄的脑袋,手足无措地说:『我打破了你的头!』但他又想起自己早没了声音,整个人不知如何是好,焦急不堪。 「我没事。」穆襄紧紧握住韩寒的手,比起身上的伤,他还更担心韩寒的情况。他急急问道:「你听得见我说话的声音吗?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突然间聋了又哑了?是不是清明阁里的人做的?」 韩寒想了想,摇头又点头,而后指指穆襄的嘴唇,接着摊开穆襄的手在他掌心中写道:『你慢慢说,我就看得懂。我被下毒引致如此,但只要找到赵小春他便能替我解毒,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穆襄脸上尽是自责的神情。「若非那日我不慎让你走了,你也不会遭到清明阁的毒手,是我害了你。」 『不关你事!』韩寒摇头,再写:『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以为寒山弟子会先找到我。』 穆襄凝视着韩寒,缓缓将韩寒脸上的人皮面具揭掉。韩寒痛得皱起眉头,露出原本那张令人见了便要为之倾倒的俊逸面容来。 穆襄抚着韩寒脸上略微发红的肌肤,有些不舍地道:「记不记得你在涵扬苏雪楼遇见玉儿时,她正被两名登徒子调戏?」 韩寒目光专注地停驻在穆襄双唇上,细细读着这人的话语。他回想了一下当日情形,而后低头写道:『记得,那两个衣冠禽兽还说自己是涵扬莫家人……』 『……莫家?』韩寒猛地抬头,脸上带着几分惊讶。『我在这里遇上了姓莫的,难道?』 穆襄点头。「你失踪后我心急如焚,用尽各种方法都得不到你的下落,直到半个月前有人捎信告诉我你的下落,那人署名涵扬莫二。我得到消息便立即部署一切,快马加鞭赶到汝阳来,幸好终于找到了你。」 穆襄眼下有着一圈青黑,面容还带着倦意,汝阳与写意山庄相距岂止两三日路程,这人所谓的快马加鞭不知是奔得如何之快,光是想到这里,韩寒便一阵心疼。 『我以为、你会当我只是出外晃荡历练了,没、没想到……』 韩寒还没写完,在穆襄掌心中画的手指便被紧紧抓住。 韩寒抬头,穆襄悠悠叹息。「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责备与不知该拿这人怎么办的苦恼。 「你啊……你……」穆襄找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心里对韩寒的感觉,他因找到这人而觉得安心,又因这人受苦而感到心疼,他是该骂骂这人为何如此让人操心,但又不忍怪他怨他,因这人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不知如何之多。 感觉两个人似乎贴得太近了,穆襄的叹息几乎拂在自己面上,从刚开始就一直刻意被忽略的东西还朝气蓬勃地立在那里。 韩寒发现注视着穆襄温柔开合的嘴唇的自己也有些不对劲,他吞了口唾沫,努力试着把被夹在对方掌心中的手给抽出来。 可自己才一动,对方反而抓得更紧了。 韩寒有些紧张地抬头看穆襄,这才发现穆襄也正看着他,眼里……布着点点柔情……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韩寒眨了眨眼,嘴巴开开,让这芝兰玉树般俊逸的男子给迷惑住了。 方才那双唇好像差点亲着了他的嘴是吧…… 穆襄的嘴唇其实是有些软又不会太软的,还带点淡淡的甜味。这人嘴唇的色泽也是刚好的,少一分则过浅,多一分则过朱。 还有那舌头……啊…… 亲下来了…… 一切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发生。仿佛只要他们两眼相望,深深注视,心里头就有什么在骚动,要涨破胸膛而出似的。 穆襄的吻先是轻轻的,试探性地贴着韩寒嘴唇一次又一次地触碰后,才轻吮起来。 刚开始也是慢慢的,探出的舌尖不敢太快,只在打开些许的齿列边上游移。 但随着韩寒昏沉沉地松开牙关,整个人被穆襄揉进怀里,那动作便一次一次加深,一次一次加重起来。 穆襄似乎有些失控了,在这么久的生死未卜,日夜思念后,才得以碰到这人时。 心跳得越来越快,血液几乎沸腾,肌肤摩擦兴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舌头仿佛开疆拓土般探入最深的地方侵略蹂躏。 韩寒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喘不过气来。穆襄的手伸入衣衫底下温柔抚摸着他,但双唇的吸吮、舌头的勾引、齿间的啃咬却激烈得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温和静逸的人一般。 那么地急切。 下腹缓缓抬头的部分被握入对方手中,让韩寒一下子从床榻上弹了起来。 穆襄安抚般将他压下,而后手中继续动作。韩寒紧闭起眼抓住穆襄衣襟,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穆襄揉着他的顶端凹处,那地方渗出了湿润的浊液,就着那些湿润,在热块上滑动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韩寒觉得浑身酥软无力,他的双腿被穆襄大大分开,每回想要合上,便又让穆襄给拉回原处。 穆襄的手指沿着柱身慢慢往下滑,隔着囊袋揉捏着里头两颗玉丸,韩寒的膝盖因这奇异的感觉而难以克制地抖了起来。 他喘息着,眉头微皱,亟欲抵抗这种陌生的灭顶快感。可穆襄的手却像燎原星火,被他所碰触到的地方便燃起一簇簇火花,叫他激烈颤抖,叫他难以克制。 『阿襄、阿襄、阿襄……』韩寒嘴里无声地喊着这个人的名字,堆叠而起的快感即将到达顶点。 穆襄的手滑过韩寒臀间幽地,就着些许湿润轻轻压了进去。修长的手指在甬道间来回扩张,感受着内壁的柔韧,而后手指抽了出来,粗大的热块被慢慢送了进去。 韩寒不停喘息着,偶尔略微皱眉,带着疑惑的朦胧目光还不知为何身体那难以启齿之处会被撑得涨痛,而穆襄又为何要将自己的脚抬到他肩上。 『啊……』韩寒觉得有些难受,可又不知为何难受。 穆襄伸出手,轻轻地抚着韩寒眉间的皱摺。 穆襄带着笑,笑里有种淡淡的餍足。他的手指描着韩寒面部的轮廓,守了这人十多年、爱了这人十多年,曾以为那全是兄弟之情,但原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失去了这人以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人早深埋在自己心里,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腰间的动作十分缓慢,抽出,再进入。韩寒眼里泛着泪光,被侵入的地方传来痛楚,但穆襄的手指划过他的嘴唇,却又是那么温柔。舍不得放走那样的温柔,他轻轻一张嘴将穆襄的手指吮入口中。 穆襄颤了一下,半眯起眼,喘息有些乱了。 韩寒舔弄了一下,难耐地咬了一下他的指尖。迷迷糊糊中却感觉埋在他体内的那部分似乎又涨大一圈,并且开始前后摆动起来。韩寒忍不住抓住穆襄的手臂,试图抵挡穆襄越来越重的力道。 大腿根被压着,一下又一下地侵入,穆襄的脸上始终带着醉人的笑意。韩寒看得意乱情迷,难以言喻的快感更在这么一晃一荡的抽插中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方才使叫嚣着要释放的分身微微抖了起来。 穆襄握住韩寒那处,深深注视着韩寒,只是脸上神情有多么深情,底下交合之处传来的啧啧水声便有多么淫靡。 韩寒感觉自己像是一叶扁舟,在狂风大作的激流里被高高抛起,又迅速跌落下去。直到这几番反覆实在让他承受不住,最后被推上浪头高峰攀上顶点时热流激射而出洒在穆襄手里,他才似气力都被抽干一般,浑身软了下来。 穆襄将韩寒抱了起,让他横跨在自己腿上,韩寒晕呼呼的不知穆襄想做什么,嘴唇无力地动了动。 穆襄微微笑着对韩寒说道:「这样你会舒服些。」 穆襄眼角眉梢染着淡淡情欲,原本温和的笑顿时诱人万分。韩寒哪堪穆襄这么勾人,当穆襄按着他坐下,分身完全没到底,深入到难以置信的地方,他喉头上下一动忍不住浑身颤栗,才发泄过的垂软肉块竟又颤巍巍地滴垂着泪抬起头来。 穆襄握着韩寒的腰顶入,缓慢而平稳地,让韩寒毫无招架之力。他的身体每一寸都在渴求着穆襄,敏感的内壁微微痉挛,想将穆襄圈得更紧,不愿他离开。 穆襄亲吻着韩寒,舌尖与他交缠,听着韩寒轻轻的低喘,内心澎湃而激昂。 他觉得怎么要这个人都不够,于是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地索求这个人。直至韩寒仰着洁白的颈子,眼角泛着泪光,几乎要被磨人的快感逼出泪水来,穆襄舍不得这人受苦,才紧紧搂住韩寒,将自己的欲液释放在他体内深处。 『……』韩寒背对着穆襄拿着干净的衣衫准备换上,他将因为纵欲过度而抖个不停的膝盖抬起来,跨入裤子当中,再用也是因为纵欲过度而颤抖不已的手困难地将腰带系上。 方才那溅得他们俩浑身黏答答的东西已经让穆襄仔细用湿巾子拭去,可韩寒只要一想到刚刚两个人缠成麻花辫,穆襄成了野兽一直往他体内撞的模样,头就越来越低,完全抬不起来。 赵小春的春药果然厉害……等他和穆襄回过神来,早已经不知换了几次姿势,做了多少次。 可赵小春这家伙果然诓他,说什么这药性只能维持一个月。去他奶奶的都过了四个多月了,这药不但没有减弱的迹象,他和穆襄不过才看对方一眼、一眼而已,两个人居然就这么完了。 可恶的赵猴子!他为了躲避穆襄藏在这处辛苦这么久到底算什么! 「小寒。」穆襄将手放在韩寒身上唤他,没想到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韩寒竟是一惊,几乎整个人跳了起来。 韩寒微微抬头看着穆襄,湿润的眼里有着一丝茫然与恍惚。 这样的目光,这样仰望的姿态,让这个向来直来直往的青年染上了淡淡柔顺之色,穆襄胸口忽地紧了一下,气息又乱了起来。 「对、对不起……方才我失分寸了……」穆襄根本无法直视韩寒。他怕再多看这人一眼,又会难以控制地将人往床榻上压。 赵小春那药……真是要不得,竟让他平素引以为傲的自制宛如窗纸一戳全破,理智溃不成军。虽说那人是为了他与韩寒好,但刚刚激动得就像个毛头小子,肯定是伤了韩寒。 韩寒没料穆襄会出现这种闪躲的眼神,他心里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刺痛起来。他扯起笑,笑容有些苦,开口想说话,又忘记自己早哑了,只是双唇开开合合,无声地说着: 『不要紧,反正是因中了春药之故才会做出这等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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