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温玉没让穆襄说完,她将手贴在腹上,声音不稳地道:「阿襄,我有了!」 「什么?」穆襄一听,便是一惊,失手掐碎手中杯盏。 『什么!』韩寒一听,也是一惊,不慎捏碎窗格木条。 外头的轻微动静引起穆襄注意,穆襄警觉,视线望向声音来处,脸色些微转白。 韩寒发觉自己弄出声响,他怕被穆襄发现自己偷听,加上得知了令人无法承受的消息,遂颤颤地松开满是木屑的手,弯着身子沿着原路跌跌撞撞地逃了。 温玉见穆襄分了心神望向别处,又站了起来作势要往窗边走去,心里一急便绕过桌子紧紧抓住穆襄的手,潸然泪下地道: 「阿襄、阿襄,我们尽快成亲好不,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要是肚子凸了出来,你又不和我拜堂,爷爷知道了以后绝对会打死我的,到时候就一尸两命了!」 穆襄看看窗边的碎木痕迹,又看看哭得成了泪人儿的温玉,他额边噗噗地跳着,头痛了起来。 穆襄揉了揉额头,低声问道: 「孩子是谁的?」 温玉抿紧了嘴唇。 「玉儿,」穆襄柔声道:「你不说孩子是谁的,要我怎么帮你?」 「……我……我……」温玉哽咽一阵,最后竟哇地声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啦……你别再问了!反正你快点和我成亲就对了,我们有婚约在身的,你绝不毁婚。要是你不要我,我真的会被爷爷给打死的!呜呜呜……阿襄啊……只有你能救我了……」 穆襄听得脸色一片青。 第四章 即便最后本来就是会有这样的结果,即便多少次告诉自己没有关系,但当这日毫无预警地到来时,韩寒仍是觉得难受。 温玉有了穆襄的孩子,她哽咽地说希望快点成亲,穆襄接着会和温玉谈这件事,时节已是寒冬腊月,距离正月不过几日,或许接下来便要准备婚事,写意山庄他是不能再待了。 好痛苦、好痛苦……心纠结成一团,几乎无法呼吸…… 不过就是放开手而已,放了自己,也放了穆襄,为什么会这么难…… 韩寒抖着手摸着房内一切,收拾细软。 他打开矮柜,发觉拿出的几件衣衫都是穆襄为他所准备,料子用的是上好的雪锦,颜色或许是天蓝,因为穆襄知道他素来喜欢穿蓝衣,所以定会为他如此准备。 把衣服放了回去,那不是他的。 到床旁取下在床头上的剑,想起这根本就是穆襄的。因为自己的佩剑早在几个月前与金花的一战便毁了,而后穆襄没说一句话便把随身宝剑予他使用,他还使得十分上手,就霸着没还了。 将剑放了回去,这也不是他的。 韩寒突然耐不住悲从中来,眼眶发酸。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一切都是借的,最后终将归还。就连穆襄也是,从里到外一片衣角一根头发,都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空荡荡的布巾摊在桌上,没有任何细软可带走。韩寒站在桌前发愣,片刻后拳头紧了紧,牙一咬,转身离开。 不是他的,就不许带走。这点道理韩寒还是明白的。他既然是空荡荡的来,那就该空荡荡的去,若是连这点都输不起,那他便是枉活了这二十几年。 只是眼泪没志气地湿了眼眶,不过幸好还包扎着布,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韩寒往白翎他们所在之处走去,然而还没走入他们的院落,在外头便忽地被人扣住肩膀扳过身子。 熟悉的气息立即让韩寒知道那是谁,他们曾经相对几个昼夜,像两块麦芽糖似地黏在对方身上分不开来,可如今想到曾经的那些事,更让韩寒觉得心伤。 这人,原来已是别人孩子的爹了。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穆襄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找白翎他们,回寒山。」韩寒死板板地道。 穆襄抓着韩寒肩头的手失去节制地紧了一下,力道痛得韩寒皱起眉。 穆襄说:「你听见了?」 韩寒抿白了双唇,不愿回答。 「随我回去。」穆襄抓住韩寒手腕,用大得出奇的劲道扣住他的腕处,扯着韩寒往他房里走去。 韩寒没有回答,只是一路挣扎,但穆襄完全没有松手的打算,直至回到房中,穆襄把人往房里一带,落锁闩上了门。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你问,我便一定说。」穆襄克制自己说话的语气,但韩寒感觉到,他在生气。 他这是在生什么气? 明明该生气、该发疯、该大吼大叫的是他才对! 但韩寒说不出这些话来,只重重应了声:「没有!」没有什么可问了,再怎么问还不都一样,他早知道了。 穆襄很少发怒,但这回他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方才知道韩寒在外偷听后,他便立即回来,结果却发觉桌上摊着块布巾,而韩寒不见人影。 他立即便明白韩寒想着什么。这人走了,什么也不问,把事情全埋在心里,抛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去了! 穆襄急急往白翎他们那处去,幸好在外头截到韩寒,但韩寒脸上隐忍的神情却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直想问这人究竟为何如此轻易便得离开。 「你没有,那便让我来问。」穆襄拳头紧了紧,再努力松开来。他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失态,因为他将眼前之人看得比什么都重,倘若再度失去这人,他会无法承受。 穆襄压抑着问道:「你一听见玉儿说她有了身孕,便认为腹中孩子是我的?」 韩寒脸色白了几分,紧闭着嘴没有回答。 穆襄再问:「你就是这么看我,就是这么不相信我?玉儿的肚子才多大,前些时候你失踪我心急如焚,又怎会在那段时间与玉儿有什么。更何况你应该明白……」 韩寒突然大吼一声:「我什么都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不想放开你,可是不行。如果不是那春药的缘故,你根本就不会和我在一起,我明知如此,可却还是厚颜无耻地霸着你不放。」 泪水湿了白布,染出两处深色水痕。 韩寒声音哽咽,他想强忍,但却徒劳无功。「你不是我的……你不是……我不该对你做那些事,你也不该对我那么温柔。你不该说喜欢我,让我现在怎么也放不开……你是玉儿的……我明明知道……可偏偏就还是喜欢你……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从小到大我心里就只有一个你。如果可以,我多想将你抢过来……可你偏和玉儿有婚约,还让玉儿有了身孕……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我就是得离开你……」 韩寒的话让穆襄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无法言语。 他心跳如鼓,激动得几乎快要窒息。韩寒的一字一句全都进入了他的耳里,侵入了他的心里。这人对他说了多少次的喜欢他数不清,唯一明白的是那些妒嫉全是因出自心底最深的爱恋。 这时的穆襄只觉得好想用力抱住这个哭着的人,紧紧将他搂进怀里。那些被他所误会的事与这人的泪水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眼前的这人深深爱着他,那是无庸置疑的眷恋。直接而真挚的话语冲撃穆襄的心,喜悦像是天底下的所有蜜糖都掺入心中那般腻人的甜,叫他几乎无法承受。 穆襄猛地向前将韩寒紧紧按入怀中,他抬起韩寒的下颔,无法控制力地道亲吻下去。 韩寒推开穆襄,大喊道:「你做什么!」 穆襄又冲了过来,吓得韩寒举脚便踢,可踢出去的脚却一下子就被握住,而后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韩寒便面朝下倒在桌子上。 「阿襄!」韩寒吼道。 穆襄压了下来,属于这人的气息完全将他笼罩,在挣扎中韩寒惊讶地发现穆襄居然有了反应,当那灼热的部分贴到他的臀上,韩寒一僵,又激烈地挣扎起来。 亵裤被焦急扯下,臀瓣被用力分开,属于对方的那部分急躁地想要进来,韩寒气得屁股左闪右闪,就是不让对方如愿。 穆襄轻轻地在韩寒臀上拍了一下,那带着挑逗意味的巴掌让韩寒一缩停顿了下,而后穆襄趁机便闯了进来。 「啊——」韩寒疼得叫了一声。 「嗯……」穆襄闷哼,没有停顿,跟着便激烈地抽插起底下的人来。 被狠狠撞击着,用力顶进深处,而后几乎全部抽出,再重重进入。那酥麻的感觉很快便将情事之初的不适淡去,韩寒让汹涌袭来的情潮打得昏头转向无法自己,一想到埋在体内的是深深喜爱着的人的一部分,他就难以控制地发出声音来。 只是第一声的呻吟让他一惊,猛然想到方才才在吵架,怎么没片刻便给人压着做了,而且还是在桌子上,这怎么可以! 但他的手腕被穆襄一手压在桌面,穆襄的另一手则扣着他的腰不断地晃动撞击,在这情况下,韩寒气得用力夹紧双臀,不让那人轻易进出,可这动作却反而刺激到了穆襄。 韩寒只听穆襄鼻间逸出了一声低吟,要酥到人骨头里似,跟着用力捅了他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几下,而后一个拔出,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再一个深深插入,叫他无法克制地叫了出来。 「嗯啊——」韩寒难耐得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穆襄是那么地急切,力道重到无法控制,好像想将他揉碎撕裂一般。粗重的喘息,滴落的汗水,偶尔从喉间发出的低低呻吟。 穆襄不停地索求着韩寒,一再加重的力道和加快的速度令韩寒无法承受,脑中一片空白。 韩寒的腰难耐地弓起,大腿根处轻轻抽搐,这猛烈的撞击将他一点一点推到了云端,让他的性器高高扬起,尖端流出了透明泪滴,管不住的呻吟在房中回荡。 感觉快到了,韩寒下腹一紧即将释放,这时一只手却蓦地抓住了他垂泪的分身,紧紧扣住不让他解脱。 「啊——阿襄——」韩寒躁动扭曲着身体,难过得湿了眼角。「把手放开,快放开!」 甬道内激烈地收缩着,圈得穆襄几乎要泄出,然而他还是激烈地晃着韩寒,眼里漩着深深的欲念,与浓浓的爱恋。 韩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炸开了,可不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他的要害扣在穆襄手上,只要穆襄不肯放,他便无法宣泄。 突然便在这时,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穆襄开了口。他喘息着道:「孩子不是我的,我心里只你一人,从来没有玉儿……在我找到你那时便有了与玉儿解除婚约的念头,只是那威胁你性命之人尚未找出,我不愿分神……」 韩寒脑中无数白光闪过,全身颤抖了起来,叫嚣着要解放。 「我不信!」他说。 穆襄重重地喘着气,冲刺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春药的缘故……很久以前你便在我心里,只是我没发觉……」 「骗人!」韩寒也是气喘吁吁地吼道。「这药一解……你会恨不得此生没认识过我……」 「我不会。」穆襄语气坚定。下半身也是用力而坚定。 「你会!」韩寒大叫。他已经快受不了了。 穆襄语调放缓了下来,身下的动作也不再那么蛮横,而是慢慢温柔地画起圆来,缓缓地撞击着。他说: 「要我说多少次都行,我也会说到你相信为止……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无论以前、现在、或将来,我喜欢的人也都只是你一个……我会想与你做这种事,我会想亲吻你,我会想夜里搂着你睡,我会想以后每个日子都在你身边……让你睁眼是我,闭眼也是我……一辈子有多长,我便会爱你有多久……」 穆襄低低哼了一声,他深深埋入韩寒体内,将那些以欲望为名的爱念全数射入韩寒身体之中。 穆襄的手松开,韩寒的分身跳动两下,也喷洒出了乳白色的浊液。穆襄替他来回轻捋,将那些欲液一点一点地挤出来。 「可恶……」韩寒又遮起了脸,嘴唇咬得都破了。 穆襄抚着他唇上伤口,低声问道:「不舒服吗?」 韩寒红着脸吼道:「就是舒服才可恶!」 穆襄轻笑几声,就着相连的姿势将韩寒抱起,搂着他移至床榻之上。 移动时的震动让穆襄的分身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但他只是埋在韩寒体内并不再动作,再将韩寒的脑袋放到他的颈窝处。 韩寒挣扎了几下,穆襄安抚地说着:「别气了,是我不对,我没对你说明白,才让你无法安心。」 「……」韩寒心里还闷着。他挪了个舒服的位置,跨在穆襄身上的腿动了动,姿态暧昧地在穆襄胸前把脸埋了。 「我过几日便会亲去湘门请罪,是我误了玉儿。」穆襄说。 「先拔出来……」韩寒屁股不舒服地动了动,但察觉穆襄的东西竟有越来越硬的趋势,便不敢动弹了。 「再一会儿……」穆襄叹了一口气,带着宠溺的笑意抚上韩寒的发。「而且我差点也误了你……」 「你已经误了我了!」韩寒恶狠狠地道,耳朵通红。 穆襄亲亲韩寒的额角。「若真误了你,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憾事。」 韩寒哼哼两声,有些满意穆襄的回答。 「对了,」韩寒闷闷问道:「既然不是你的,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玉儿不肯说,但我大概知道。」穆襄说道: 「你身陷水月楼那会儿玉儿来找过我,她曾提过让几个友人寻找你的下落。我当时不以为意,直至莫二来信透露你的行踪时,才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莫二与莫三在涵扬调戏玉儿,被你教训一顿后定是怀恨在心,又怎会为你求援? 再者我去信谢他,他却并无要求任何条件作为谢礼。后来我让人查了一下,才发现他与玉儿曾接过头。依玉儿那性格……兴许是喜欢上了对方,而对方也该是十分中意玉儿,才会冒着与清明阁作对的危险,将你的消息带出来。」 韩寒惊疑不定。「你是说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莫二的!」 「或者该说,是莫家哪个人的。」穆襄苦笑。「玉儿方才自己不慎泄了口风,说她不知孩子的亲生爹是谁!」 「啥!」韩寒差点跳了起来。可恶啊!莫家一家子果然都是淫贼,莫大爱嫖小倌,屡次纠缠他不放;莫二和另一个就缠住他表妹,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韩寒激动不已,但却被穆襄压了下来。 穆襄将人抱住,轻轻叹了口气说:「别动了小寒,我只想抱着你。你这扭来扭去的会让我无法维持初衷。」 韩寒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僵住。原来埋在他身体里的那东西不知何时,已经涨大到叫人不敢置信的地步,柱身还突突地跳动着,仿佛只要那东西的主人一声令下,又要可怕地撞动起来。 「拿、拿出来啦……」韩寒结巴地道。 穆襄将下颔顶在韩寒头上,柔声说:「再一会儿。」 「已、已经很多会了……」 「再一会儿。」 这日下午窗外天色微亮,他们两人便这般四肢交缠说着话,直至疲累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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