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尚未回答,星月沧澜就对众人迷人一笑,扫过孙婷尔时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一闪即逝,随后宠溺地看着不惊,顺了一下他的头发,淡然而缓慢地道:“天下人与我们何干?我喜欢即可。是么,惊儿?” 不惊昂然道:“自然。” 孙婷尔的脸色又是一白。 邓明轩和关绍一震,随即都会心一笑。单是这般的勇气就叫人佩服。 不惊回以淡然一笑,似是对星月沧澜,又似是对所有人道:“该走了,很快会忙起来的。”此话意味深长。 “嗯。走吧。”星月沧澜颔首。 “各位,告辞。”不惊微勾唇角,从容不迫地转身,与星月沧澜并肩离开。 邓明轩和关绍对孙乾和魏旭尧抱拳道:“在下二人也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下台阶时,星月沧澜突然一声轻笑。 不惊斜瞟了他一眼,心知他在得意:“很高兴?”其实,不惊有些不平衡,凭什么是他当众对星月沧澜表白,而非星月沧澜当众对他表白?怪只怪星月沧澜太会招蜂引蝶。这么想着,他眯着眼将星月沧澜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自觉地嘟着嘴。 “小家伙情深款款,爹爹自然高兴。”星月沧澜凑到他耳边低语,趁机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咳咳,两位是故意刺激我们这两个孤家寡人的吧?”关绍在后面戏谑道。 不惊回头,看见邓明轩和关绍两人都脸上含笑,目光坦然,无丝毫鄙视之意,不禁有些好奇。 “邓大哥和关大哥不觉得我们……?” 关绍翻翻白眼,笑道:“我们的不惊公子,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惊也哑然失笑。是呀,这一路上,他和星月沧澜没有少打情骂俏,即使这两人不习惯也早已被荼毒得习惯了,更何况他们身边又有叶柏和陈英杰二人。 四人边说边笑。 “澜,你猜接下来会如何?” 星月沧澜道:“当然会越来越热闹。” 邓明轩有些担忧,轻声道:“男风历来都有,但毕竟在少数。不惊,我担心有些人说话会很难听。” 不惊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星月沧澜揉着他的头发,调笑道:“小家伙自然由我来保护。” 不惊的眼一瞪:“谁需要你保护?” 星月沧澜轻笑不语。 此事过后不到两天,星月公子和随意公子是一对爱侣的事果然传遍了整个江湖。怒骂的有,不屑的有,同情的有…… 说来有些好笑,就因为他们两人皆无门无派,对他们同情的人有不少,甚至还有人担心他们势力单薄(尤其星月沧澜“不会武功”),不敌压力。 但因为不惊和星月沧澜亦正亦邪,身份未明,尚无人敢当着他们的面放肆。 如秋在某个大早上又前来挑衅。不过,这一次,他似乎不是为了和不惊打,而是单纯来看热闹的。因为,他是一个人来的,站在不惊和星月沧澜所住的房间外的那棵大树上不肯走。 “小不惊,早。” 窗户被啪的一声推开,不惊慵懒的脸露出窗外:“如公子来得正好,上次还欠本公子一百两白银。” “什么?”如秋以为自己听错了。 窗户却啪的一声又被关上。星月沧澜一把将不惊从窗边拉开,不满地道:“小家伙,我可不愿别人瞧见你刚睡醒的模样。”一边说,一边在不惊唇上亲了一下。 不惊打了一个呵欠,啵地在他脸上也亲了一口,呵呵笑道:“你帮我穿衣服。” “荣幸之至。” 片刻之后,两人已经整装完毕,出现在楼下。 关绍、邓明轩二人和如秋同在一张桌子,相对而坐,似在对峙。 “如公子胆识不错,竟敢孤身犯险。”邓明轩极为警惕。 如秋连连摆手:“这次来,本公子只代表个人喔。” 关绍哼了一声,摆明不信。 星月沧澜突然对不惊道:“小家伙,你也没有听说尚武派和幻灭教有宿仇之事?” 不惊不明所以。 如秋脸色微变,警惕地看着四周:“你想怎么样?” 惠城算是尚武派的地盘,尚武派弟子随处可见,如秋又是一个人来的,难怪他如此紧张。 星月沧澜轻扣桌面,漫不经心地道:“不知是谁欠了我的小家伙一百两银子。” 不惊暗笑。澜果然记得上次他说过让如秋主动归还一百两的事。 如秋嘟囔了一句,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两锭各五十两的银子,肉疼似的放在桌面上。 “本公子何时欠你一百两了?” 不惊用极为缓慢的速度将一百两收入自己那个鼓鼓的钱袋里,还拍了拍。 关绍噗地笑起来,故意道:“如公子好记性,这么快就忘了上次为难不惊的事了吗?上次你们幻灭教打烂的桌椅可都是不惊赔的。” 如秋黑着脸,怒道:“本教向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几张桌椅而已,凭什么要我赔银子?” 不惊四人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如秋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关绍嗤笑一声:“你们说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谁知道。”邓明轩耸肩。 关绍笑嘻嘻地道:“说不定就是专门给不惊送银子来的。” 正在这时,外面似乎起风了。一阵淡淡的花香从门口和开着的窗户飘进,十分清晰好闻。 “花香?”不惊挑眉。他学过医,对各种花香、草香十分敏感。 “什么?”关绍和邓明轩并未闻到。 星月沧澜看向门外道:“近了。” 关绍和邓明轩同时神色一凛,同时将视线转向门外。 过了片刻,花的香味果然越来越浓,客栈内众人都感觉到了异样。同时靠近的还有不少人。 “星月公子是否在此?”一个响亮的男声高声问道。 “又是找茬的?”关绍皱眉道。 不惊故意大声道:“就算找碴也得等本公子吃过早膳。” “好大的架子。”客栈中有人感叹地低语。 外面那人清咳一声,道:“有何不可?” 不惊和星月沧澜慢吞吞地将早点吃完,四人这才一起出门,就见到两个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的男子站在客栈不远处。两人身后站着四位妙龄少女。地上全是各种各样的花瓣,在风中纷纷扬扬。 客栈中人都凑热闹似的跟了出来,路过的行人也停下脚步,好奇地张望着。 “本公子就算星月不惊,你们是什么人?”不惊从星月沧澜手里拿过折扇,好不潇洒地扇着。众人忍不住赞一声,好一个翩翩公子。 其中一个男子道:“我等是羞花宫的人。” “喔?”不惊心中诧异,却不动声色,和星月沧澜交换了一个眼神。羞花宫,本是神界花仙子的住所。上次在潞城,齐云试探不惊的武功来历,星月沧澜胡诌了一个“羞花宫”。没有想到现在就真的出现一个羞花宫。他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否和玄门有关。 第169章:来者不善 男子继续道:“在下花严。” “在下花肃。”另一位男子道。 不惊疑惑道:“本公子从未听说过羞花宫。” 花严坦言道:“星月公子有所不知,羞花宫素来不问世事,公子没有听说过并不奇怪。” “既然如此,你们找本公子有何贵干?” 花肃道:“本宫宫主相见星月公子,希望星月公子赏脸。” 不惊暗自奇怪,挑眉:“你们宫主又是何人?” 花肃迟疑道:“这,星月公子去了就知道了。” 关绍暗自猜测对方的宫主一定是个女人,而她想见不惊的原因一定是看上了不惊。不过,他也就敢在心里猜测,星月沧澜在这里,他万不敢乱说。 “本公子没空。”不惊懒洋洋地道。 花严和花肃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惊又道:“不过,本公子可以给你们三选择。第一、让你们宫主自己来见本公子……” 花严和花肃同时皱眉。 “第二、你们也可以告诉本公子羞花宫的位置,本公子若是得空,非常愿意去逛逛。”说到这里,不惊故意停下。 花肃追问道:“第三呢?” 不惊不紧不慢地道:“第三嘛,向后转,看到岔口向右,直走向前,看到岔口再向右,再直走。” 花严和花肃似乎在思考,随即同时脸色大变,恼怒地看着不惊。 关绍反应过来之后,发出扑哧一声笑:“不惊,那不是出城的路吗?” “正是。”不惊淡淡说着,一边静静地看着花严和花肃二人。 花严冷声道:“星月公子,即使如此,在下二人只能动粗了。” 不惊似笑非笑。 突然,一个娇气的男声阴阳怪气地道:“哟,小不惊,你可真是吃香喔。不止玄门曾经想拉你加入,你更是拜访了尚武派,我幻灭教也稀罕你得紧。如今又多了一个羞花宫……”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这星月公子究竟是何来头?这么多门派都想拉拢他? 他们却不知玄门和幻灭教想让不惊加入并非是为了巴结。而是因为,当今武林,除了正道的玄门和邪道的幻灭教相对来说较强,其他各大门派差不多是势均力敌,如同一根皮筋一样,绷得极紧。正在这时,突然冒出一个来历可疑的星月公子。星月公子甚至自诩亦正亦邪。于是,星月公子理所当然地成了武林中的变数。不管星月公子是何来历,掌握了星月公子便是多了一个筹码,或者说是棋子。是以玄门和幻灭教才都有吸收不惊的打算。 至于羞花宫目的何在,无人知晓。 众人向那道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娇笑着坐在墙头,正是去而复返、又或者是一直没有离开的如秋。 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站在他身边的正是剑仆,仍然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星月沧澜神情不变,伸出右臂搂住不惊的腰,另一手轻摇折扇。 不惊早已习惯他动不动的亲昵动作,并未看他,淡然地看着如秋道:“果然如此吗?原来幻灭教和羞花宫都看上本公子了吗?既然如此,你们何不打一场?” 高明的挑拨。 星月沧澜的唇角因此而勾了起来,眼中溢满宠溺和纵容。 关绍和邓明轩也不由得暗笑。 不惊收起折扇,以扇尖滑过花严和花肃的方向,再滑过如秋和剑仆,诚恳地道:“你们看,羞花宫是两个人,幻灭教也是两个人,岂非正好?” 如秋被不惊的话噎到,噌的站起来:“你……” 剑仆却冷不防冒出一句话:“莫非我们幻灭教赢了,你就会跟我们走?” 如秋古怪地一笑,瞄了剑仆一眼,没有说什么。 不惊腰上的手臂一紧。 不惊也有些意外剑仆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但并未将惊讶表现出来,云淡风轻地道:“当然不行。因为,你们看上了本公子是你们的事,本公子不愿意跟你们走则是本公子的事。” “也是我的事。”星月沧澜扬起浅笑,故意在他耳边呢喃。 不惊敷衍似的点点头。这家伙也不看看场合。 众人见到他们毫不避讳的亲昵模样,只觉得郁闷和别扭,不知为何却并没有恶心的感觉。这两人的相貌都如此出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觉得恶心吧? 花严冷声道:“无论如何,在下今天一定要带走星月公子。” 他与花肃对视一眼,两人拔剑同时冲向不惊。 不惊淡笑,不慌不忙地将折扇塞入星月沧澜手中,左臂习惯性地将星月沧澜挡在身后,右手拔剑。众人只觉得眼前有银光耀眼地一闪,流光剑已经被不惊执在手中。 眨眼之后,不惊已经与花严、花肃交上手,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 “说来这星月公子真不容易,那位随意公子不懂武功,还要靠星月公子保——” 如秋也听见此话,幸灾乐祸地道:找死。 果然,那人话音未落,突然噤声,只感觉到不惊的流光剑在他面前划了一下,自己耳边的一束头发就被削下,飘然而落。 不惊还在与花严花肃交手,就像并未离开过。 少年清醇冷冽的嗓音淡然道:“若是再对澜不敬,削掉的就是阁下的耳朵了。” 众人大骇。 如秋却拍掌道:“好!小不惊,有我幻灭教的风格!我看你还是干脆加入本教算了。只要你答应,我和剑马上下去帮你。” 关绍扬声道:“不惊的身手明显在那二人之上,根本不需要帮助。就算要帮也轮不到贵教出手,自有在下二人在此。是吧,明轩?” “正是。”邓明轩也觉得让幻灭教出手不妥。若真是那样,只怕江湖中人便要真的以为不惊和魔教勾结了。 花严和花肃身手不错,但比较内力,却是万万不如不惊。三人又缠斗片刻,不惊加快攻势,手中的剑唰唰地戳了几下,逼得花严和花肃措手不及。 随后,不惊旋身踢出两脚击中花严和花肃的胸口。花严和花肃闷哼一声,同时后退几步。 不惊潇洒地还剑入鞘,冷声道:“告诉你们宫主,想见本公子让他亲自来。若是再派人打扰本公子游山玩水(不惊在心里补了一句:只不过本公子玩的就是”江湖“中的水),可不是踢两脚这么简单了。” 花严和花肃对视一眼,纵身离开。四名女子轻功也不弱,紧随其后。花香也渐渐远去。 不惊走回星月沧澜身边,身上已经出了一些汗。星月沧澜极为自觉地为他扇风,一边搂着他往客栈里面走:“回去沐浴。” 不惊抱怨道:“为什么没有大事发生呢?” 星月沧澜高深莫测地一笑道:“万事皆有因。” 邓明轩和关绍对于不惊的话表示郁闷。这人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嘛,就不怕引起众怒? 如秋和剑仆见不惊等人进了客栈,也离开了。 下午是阴天,四人都没有出门,在不惊和星月沧澜的房间里闲聊。 关绍道:“不惊,你觉得那羞花宫到底是什么名堂?” 不惊却并不着急:“该出现时总会出现的。” 关绍叹道:“幻灭教和羞花宫的事,恐怕还是要做个了结。不然的话,只怕他们还会纠缠不惊。” “是呀,”邓明轩想的较深,“不惊出道不过一个多月而已,他们对不惊这么执着说不定还有其他的阴谋。” 不惊点头道:“我确实在想这个问题。” 他正在想着怎么借由此事将事情闹大,闹得越热闹越好。当然,这些不能告诉关绍和邓明轩。 “澜,你有什么看法?”不惊问正把他的手当玩具的人。 星月沧澜道:“玄门和幻灭教平衡太久,羞花宫掺一脚并非坏事。” 邓明轩一愣:“随意公子的意思是?” 星月沧澜高深莫测地道:“若是本公子猜得没错的话,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了。” “什么大事?”不惊好奇地问。 星月沧澜提示道:“羞花宫是否真的存在,为何又会突然在这时现身,无人知晓,自然会引起恐慌。玄门和幻灭教分别是正道和邪道的领导者,势必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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